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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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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吹灭灯笼,自己蹿上墙去,往内一看,吃一大惊。是什么缘故?皆因白菊花镖打郑天惠,被展南侠一追,淫贼一想,虽然郑天惠前来讨药,师父不应给他。到了纪强门首,一纵身蹿将进去,启帘拢进了屋中。姑娘说:“你什么事情?又上我们这里来了,从今以后不用登我们的门。”晏飞说:“丫头,你快些住口。”淫贼见了师父师母,并没行礼。纪强说:“晏飞,你实在不听话。”晏飞说:“老匹夫快些住口,我这晏飞,也是你叫的么?”老头子一听,气的浑身乱抖,说:“你是我的徒弟,我不叫你晏飞?”晏飞说:“哪个是你徒弟?皆因你行事不周,这才招出晏某与你断义绝情。”老太太在旁说:“老头子,你这个徒弟可教着了,破口骂你是老匹夫。晏飞,你可也真不怕造罪。老头子,咱们命中没有这个徒弟。这是何苦,散了吧,散了倒好。”纪强说:“好晏飞,你说我行事不周,我是哪件事对不起你?”白菊花哈哈一笑,说:“老匹夫,这解药乃是姓晏的拿银子所配,嘱咐过你不叫给别人。如今你见了银子,他又带了一个作官的来,你就把药给了他救我的仇人去了。不想想,要不是姓晏的拿出银子来,养活你们全家性命,大概你们一家大小早已冻饿死了。”姑娘在旁一闻此言,早气得柳眉直竖,杏眼圆睁,说:“好白菊花,实在骂苦了我们了,快与我滚出去罢!”白菊花说:“好丫头,你也敢出口伤人,要不是姓晏的给你们银子,你也配花花朵朵,穿穿戴戴?你将身许我都报答不过晏大太爷的好处来。”这句话把姑娘羞得满面通红,说:“姑娘不打你,你也不认识姑祖宗是谁?”说着就摘头上簪环,拿一块绢帕把乌云罩住,脱下大衣服,解裙子,到里间屋内取棍。纪强说:“晏飞,我们姑娘得罪你,你可看在我的面上,你走罢,从此咱们也不用师徒相论了。”老太太过来,就往外推着说:“让你妹子一步,也不算吃亏,你给我们留下这个女儿罢,你要不走,我给你叩头啦。”晏飞无奈何,叫老太太推到屋门以外。也是活该,姑娘拿了一根棍,欲追出,老太太叉手一拦,如何拦得住?白菊花在院中,也不肯走,说:“丫头你要出来,可是送死。”也搭着姑娘会些本事,一推老太太,姑娘从旁边纵出来了。晏飞见姑娘出来,回手把剑抽出来,与姑娘两个战在一处,屋内纪强苦苦哀告晏飞,说:“晏大爷,你少许看着老汉一点情面,可千万别结果我们女儿的性命。”老太太是在院中,跪着求饶。白菊听着纪强说的可怜,并且又有老太太叩头,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斗,说:“也罢,晏某看在他们老夫妻的面上,饶了你的性命罢!”随说着,又假砍了一剑,直奔墙来,一抖身蹿出墙外。按说姑娘就应不迫,这纪赛花性如烈火一般,随跟着也就蹿上墙去,那哪知晓白菊花纵身蹿出墙,原来没走,就在墙根下一蹲,摸出一枝镖来在那里等着。姑娘不追便罢,她要追来,说不得将她打死。不料姑娘真又窜上墙头,往外一探身,白菊花把手中镖往上一抖,只听得“噗哧”一声,姑娘翻筋斗摔将下去,“噗咚”一声栽倒在地,撒手扔棍。老太太眼看着姑娘由墙上摔下来,自己赶到跟前,细细一看,“哎呀”一声,也就跌倒在地。要问母女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三老爷回家哭五弟 山西雁路上遇淫贼
  且说姑娘被白菊花一镖,正中咽喉,由墙上摔将下来,仍掉在院内。老太太过去一见,骂道:“好白菊花,天杀的!”随即也就死过去了。淫贼复又回来,还要分证分证这个理儿,二番纵进墙来,低头一看,原来他师妹带者婆子一并全死过去了。白菊花反倒哈哈一笑,说:“丫头,非是晏飞没有容人之量,谁叫你苦苦追赶,自己招死,大概也是你阳寿当尽,你死在阴曹之内,休怨我晏某。”屋中纪强虽然双目不明,耳音甚好,就知道姑娘掉下墙来,准是中了白菊花的暗器,又听老婆子骂了一声“天杀的”,然后也不言语了,必然也是背过气去了。纪强高声叫道:“晏飞你别走,进屋中我有一句话告诉你。”晏飞说:“可以使得。”将进屋,老婆子悠悠气转说:“晏飞天杀的呀,你要了我女儿性命,我们两口子年过七十,膝下无儿,只生得一个女儿,你还给我打死了。老头子,老天杀的,你教的好徒弟,净教他本事不算,你还教他暗器,如今,他把暗器学会能打你我的女儿了。我女儿一死,我也不要活着了。晏飞,你把我杀了罢。”说毕,爬将起来,把晏飞衣裳一扯,说:“你就杀了我罢。”白菊花用手一推,说:“要寻死,难道你不会自己行一个拙志么?”老太太复又爬起来,说:“我要死在你手里,你也好大大的有名。”说完,对着白菊花将身一撞。晏飞往旁边一闪,对着老太太后脊背拍的一声。打了一掌。老太太如何收的住脚,“噗咚”一声,头颅正撞在墙上,撞了一个脑浆崩裂,花红脑髓满墙遍地皆是。老太太一死,白菊花反倒哈哈大笑,说:“老婆子,你一头碰在墙上,你自己触墙身死,可不是晏某要你性命。”屋内纪强听得真确,连连叫说:“晏爷,晏大兄弟,进来。我有两句好话,说完了你再走。”晏飞说:“可以使得,难道我不敢进来不成!”白菊花进到屋中,一拉椅子坐下,说道:“老匹夫,你叫晏某进来,有什么言语,快些说来。”纪强说:“晏飞,我一家三口,倒死了两个,全都丧在你手,一个是你一镖打死,一个是你摔死,你看我双目不明,什么人服侍于我?不如成全了你这个孝道之名罢,以后必然有你的好处。”随说着话,蹿下炕来,就往白菊花怀中一撞,说:“晏飞快些拉剑,我速求一死。”白菊花见他师父这般光景,把宝剑往外一拉,冷飕飕的那口剑就离着纪强脖颈不甚远了。到底是有师徒之分,恶淫贼总觉着有些难以下手,复又把他师父一推,老头子“噗咚”一声,摔倒在地。晏飞说:“你要寻死,何用晏某下手?”纪强说:“晏飞,你不敢杀我,你可别走,等着我死后之时,你再走不迟。”随即自己摸了一根绳子,复又上炕,摸着窗榻格,把绳子穿过来,打了一个套儿,揪着绳子,大声嚷道:“街坊邻舍大众听真,若要是会武艺的,你们要教徒弟时节,千万可别像我,教的这个徒弟,将我平生武艺一丝儿也不剩,又传了他暗器。他把本领学全,才能打死他的师妹,摔死他的师母,逼死他的师父。苍天啊,苍天!只求你老人家报应循环。晏飞呀,晏飞!但愿你小小年纪,一天强似一天,阳世之间,我也难以辩理,我就在阎王殿前与你分辨去就是了。”说罢,把绳子往脖颈一套,身子往下一沉,手足乱蹬乱踹,转眼间就气绝身死,白菊花哈哈一笑:“丫头苦苦相追,教晏某一镖打死;老婆子与我撞头,一头碰在墙上,气绝身亡;老匹夫自己悬梁自缢身死。一家三口,虽然废命,全是你们自招其祸,可与姓晏的无干,晏某去也。”
  展南侠在墙头之上,正听见白菊花说他师妹被他一镖打死,师母撞死,师父吊死。展爷一瞧,地下躺着姑娘,这边躺着个老太太,屋里灯影照着窗棂纸,明现老头在窗户上吊着。展爷一想,天地之间,竟有如此狠心之人,就在房上一声喊叫说:“呔,狠心贼往哪里走!”说毕,蹿下墙来。晏飞一看是南侠到了,吓了个胆裂魂飞,只不敢出屋门,一口气,将灯烛吹灭,自己拢了一拢眼光,一回手,先把板凳冲着展爷丢将出去。展爷往旁边一闪,就见白菊花随着那条板凳出来。展爷一见白菊花,手中袖箭,就打将出去。晏飞可称为久经大敌之人,赶着一弯身,那枝袖箭就从耳边过去正钉在门框之上。展爷一袖箭没打着晏飞,只得把宝剑亮出来,二人交手。晏飞总得防着,别碰在展爷的剑上,此时就打算卖一个破绽,蹿出圈外,好逃出自己性命。展爷施了一个探爪架势,白菊花用了个鹞子翻身,蹿出圈外,撤腿就跑,左手一按墙头蹿出墙外。展爷也跟将上去,往外一看,白菊花一直奔西。展爷翻下来,尾随于后。白菊花施展平生的夜行术,展爷在后面也是如此。白菊花急速奔逃,前面一带树林,料着进树林他就不追赶了,行至林边,一抖身躯蹿将进去。展爷至树林,叫道:“恶狠贼,按说穷寇莫追,非是展某不按情理,今天总得追捉你这淫贼,将你碎剁其尸,也报不了你这逆伦之罪。”随即赶进树林,白菊花复又蹿出林外。心中害怕,暗想:倘若这厮一定不舍,天光一亮,行路人多,再要逃,只怕费事。忽见前边黑雾般一带松林,远远就瞧见松林外蹲着一人。晏飞心中一动,天有二鼓之时,这个人还在这里蹲着,要是他们一同的人,我可大大不便;要是我们绿林剪径的人,我与他吊个坎儿,他必放我过去,替我挡敌一阵,我就穿林而过,逃出性命。他刚要则声,忽听蹲着那个人哼着声说:“前来的是什么人?快些通名上来,老西在此久候多时。”白菊花一听是山西口音,不觉心中一动,暗想:细脖大头鬼王房书安说过,有个山西人与绿林作对,如要在此处碰着是他,大大不便。此人足智多谋,诡计多端,后面若没有人追赶,我倒不怕。后面那个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前边再遇山西雁。只怕我要不好。正在疑惑之间,已然越跑越近,见他是两道白眉,又听得后面展南侠叫道:“前面是徐侄男吗?”就见对面那人说:“正是徐良。那个敢是展大叔,你老人家追的是什么人?”展昭一听是徐良,不觉喜出望外,连连说道:“这是国家要犯,别放走了,千万把他捉住方好。”徐良说:“这就是白菊花王八入的,遇见老子就没有你走的了。”
  你道这徐良怎么在此?皆因众人奉旨回家,祭祖的祭祖,完姻的完姻。
  惟独徐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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