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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紧凑,像是一个巧合。
“无碍。”玉华吐出两个字,神色始终是淡定从容,语气也是不慌不忙,丝毫不显急色。
门外的风扬见世子稳如泰山,宽下心来,告退离开。
“这是南云故意制造的舆论吧?”安心抬眸看向玉华,见他脸色清清淡淡,眉眼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若不是她清楚云烈的确是他干的好事,怕还真会以为他是被冤枉的呢。
“舆论一起,百姓激愤,南云借此机会造势,东凌站在理亏的一方,势必要做出补偿,割地赔款。”玉华淡淡道。
安心了然的阖首,天下三分的局面保持的太久,或许玉华的动手,南云皇虽然痛心疾首,但有一弊比如有一利,皇家最不缺少的就是继承大统的子嗣,折损一个云烈,却换来南云可以发动攻势的机会。
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利弊向来是同时存在的,玉华毁了一国太子,东凌不占理,要是不给出一个说法,怕是难平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老皇帝估计要恨死你了。”安心嘿嘿一笑,倏地想起什么,连声道,“老皇帝拆穿千羽的身份,等于是为东凌做了嫁衣,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再者,老皇帝不是很信任你的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想报复我强取豪夺他血灵芝的仇吧。”玉华无奈一笑,“我体内的顽疾早就痊愈了,但爷想着他对你袖手旁观的事情就来气,便说春日寒气重,旧疾来势汹汹,需要那株血灵芝,他只好给了我。”
安心扑哧一笑,心中暖暖的,如水的星眸亮晶晶的看着玉华,语气愉悦道,“幸好你抢过来了,要不然这次我又险些死翘翘了。”
“你还敢说?”玉华一听她提起这茬,脸色顿时不太好看,眸内划过一道后怕的光芒,显然是想起安心半死不活躺在他怀里的情形,“锦绣公主用了多少布置,多少算计才把你救回来,你倒好,就是这么枉费她苦心的?”
安心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身子蹭啊蹭,小脸贴近他的面容,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乖乖承认错误,“你就当我脑子犯糊涂了,咱把这不光彩的一页掀过去吧。”
玉华眸光温凉的瞥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老皇帝这下乐呵了,拆穿了你不在东凌的事实,倒让南云捡了一个大便宜,现在估计后悔死了。”安心眼珠一转,转移话题的本事炉火纯青,笑嘻嘻的道,“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正哭的伤心呢,活该!”
玉华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没接话,似乎打定注意不理会安心的话题。
安心苦着脸,见这人不温不火,没有丝毫情绪外泄,但她就是知道他心中肯定想揍她一顿呢。
“无巧不成书,可我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估计有诈,老皇帝为什么要赶在节骨眼上拆穿千羽,是不是他知道你伤了云烈,所以故意有此一举的啊。”安心继续卖力的转移话题。
玉华这回连看都没看安心一眼,自顾自的闭上了眸子假寐。
安心泄气的茸拉着脑袋,想着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恨恨的盯着他如画的玉颜,心思一动,主动将唇贴在玉华薄唇上,探出舌尖,描绘着他唇形的轮廓。
玉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依旧没睁眼。
百试不爽的美人计也没用了?安心郁闷不已,从玉华怀里爬起来,叉腰骂道,“你再不说话,信不信老娘给你弄一身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的弱点就是洁癖,她就不信他能受得住。
果然,玉华缓缓的睁开眼,眯着隐含着危险光芒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安心有恃无恐的小脸上,意味不明的道,“你信不信爷等你好了就将你就地正法?”
好了?安心小脸一红,自然知道好了是什么意思。
“戚,你也就嘴皮子逞能,等姑奶奶好了,指不定谁将谁就地正法呢。”安心梗着脖子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玉华似笑非笑的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安心,“爷拭目以待。”
“谁怕谁。”在玉华别有深意的目光下,安心只觉浑身开始发热,但又不肯败下阵来,扔出一句狠话,跳下软榻,叉腰道,“还不起来,赶路了。”
玉华慢悠悠的起身,伸出如玉的手轻掸了掸锦袍上的皱痕,不疾不徐,优雅如行云流水,极具画面感。
“你还没告诉我这件事串联起来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猫腻呢?”安心竭力压下心中不断升腾的惊艳,生怕自己一个小心就被他迷惑而忘了关键。
“你忘了将军府还有云明月和楚梦如了?云明月是南云的公主,而楚梦如是云烈的人,会通风报信也不奇怪。”玉华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用眼神示意安心过来,慢吞吞的道。
安心缓缓坐在软榻上,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头上拨弄,心口暖意融融,书本中写的丈夫为妻子画眉绾发,两情缱绻,大概就是现在这般的情景吧。
果然跟写的一样,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慢慢流淌,无可言表的甜蜜盛满了心口,快要装不下了。
“不是我小看云明月和楚梦如,就她们两个跳梁小丑,父亲想要防备也是轻而易举的吧?如何会让她们把消息传出去?”安心道。
“或许是安将军故意为之呢?”玉华意味深长的道。
“故意为之?”安心一怔,“把他未来女婿做的坏事儿捅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对他有什么好处?”
“安将军肯定想到了我和你会和好如初,也肯定猜到了你不想回东凌,不把这事儿抖搂出来,我们如何会肯回京?他如何会见得到你?”玉华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一缕鬓发,缓缓道,“即使你牵念着锦绣公主,但你若是知道她无事儿,就不会立刻赶往东凌,而是会处处游玩。”
闻言,安心恍然大悟,暗骂一句又是一只老狐狸,谋算到自己女儿脑袋上了,真是为老不尊。
她说怎么那么巧呢,京中的玉华是千羽所扮,老皇帝若是有心封锁,消息又怎么会不胫而走,必是有人从中穿针引线,故意泄露了出去,她本来还以为是出现了奸细,现下听玉华这么一说,倒的确是像安连城为之。
玉华以光明正大的计策拿了老皇帝的血灵芝,老皇帝即使明知道是阳谋,但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毕竟,玉华的祖辈是开国功臣,他又受东凌百姓的推崇,旧疾复发,需要以老皇帝的宝贝来救治,老皇帝若是不肯,东凌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但给了他又不甘心,想找玉华的麻烦,然后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月弦刚好看出了千羽的真身,就想着拿此事做文章,却不想,云烈被刺杀,正好是玉华所为,加上云烈的指认,玉华是刺客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千辛万苦为他人做嫁衣裳,陪了夫人又折兵,老皇帝算是棋差一着了。
他若不是小鸡肚肠,咽不下那口气,非得没事找事,顶替玉华的千羽在京城一现身,但即使有云烈的指认又如何?一切舆论自然不攻自破。
偏偏那个老皇帝斤斤计较,煞费苦心被他人找到了漏洞,活该现在东凌落到如此境地。
“你不是有后手吗?”安心眨眨眼,笑的贼兮兮,“可别拿出来的太早了,不让老皇帝长点记性,他不知道你的本事,让他焦头烂额去吧,让他哭的稀里哗啦去吧,让他悔不当初去吧。”
越说安心越兴奋,眉眼染上浓浓的欢愉,莹润透白的小脸熠熠生辉。
脑海划过一道闪电,安心双眸顿时闪闪发亮,笑的见牙不见眼,眉眼弯弯的道,“你说父亲故意把消息传给南云,其实不止是为了让我早点回去,也有给老皇帝弄点麻烦的想法,是不是?”
玉华眸光微闪,含笑点点头,并不否认,“应该是。”
“真是好父亲!”安心毫不掩饰对安连城的赞赏,只觉他在自己心目中好父亲的形象越来越鲜明了,暗自决定见到他时一定不能和从前一样跟他对着干了。
“小心眼的男人真可爱啊。”安心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玉华将白玉簪斜插在安心鬓发里,珍惜打量了一番,眼内闪过满意的光芒,顺势坐在她旁边,笑问道,“安将军小心眼?”
“是啊。”安心想也不想的就点点头,话落,言笑晏晏的瞅着玉华,补充道,“你也小心眼的。”
玉华清润的凤眸眯着,唇角微勾,“爷小心眼?”
“你看,我才说你小心眼,你立即就小心眼了。”安心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道。
“爷也就对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小心眼了。”玉华板过安心的小脸,话音未落,温凉的薄唇就覆在她红唇上,轻软厮磨,仿佛要磨尽世间一片绵绵情意。
“上路了。”安心微喘着起推开他,猛地意识到她话不吉利,立即改口道,“启程了。”
玉华拉着安心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眼底浮出点点的满意之色,像个孩子,“以后就这么走。”
说着,他迈开脚步,开了房门,往外走去。
安心抿唇一笑,想着她该是修了三辈子的福气才能得玉华如此相待,温润如玉的公子是他的伪装,霸道小心眼的才是他的真性情。
有一句矫情的话是这么说的,前世三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她和玉华相知相爱,前世又有多少的纠葛缠绕呢?
这样简单的幸福,她前世加上今生都不敢想象,别人或许能轻易得到,但对于她而言,却是承载了两世的幸福,得之不易,珍之重之。
不管如何,她身边的这个人,她永远都不会放手!
玉华偏头见安心一脸的傻笑,挑了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想起一句话。”安心目光炙热的回望着玉华。
“嗯?”玉华眸光盈盈。
“十岁那年,我对娘亲说,我生来是普度众生的女菩萨,不会嫁人生子,更不会为男子洗手作羹汤,现下倒成了一个笑话了。”安心想起她以前老是嚷嚷着不肯嫁人,要孤独终老什么的,如今倒觉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