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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围观祭天仪式的百姓们,当然也只是五行城的百姓们。既然是百姓们,就不包括那些王公贵族的人。更何况,在皇榜的宣传之下,也只有那些平生没机会见过皇上、没机会见过祭天仪式的人,才会一大早匆忙地赶到皇宫的大门之外。而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们,当然更乐得在家里多睡一个懒觉。更乐得在家里睡懒觉的人,除了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们之外,其实还有一群人,那就是没有自理能力瘫痪在床的人。
这种终日瘫痪在床上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赶到皇宫的大门之外,围观祭天仪式。
但是,并不是所有王公贵族的子弟们,都喜欢在家里睡懒觉。比如,言靖公子就不是,即便他与意凉成婚没太久,他也没有过多地贪恋值千金的春宵一刻。所以在祭天仪式还未开始之前,言靖公子就远远地站在皇宫的大门之外,躲在暗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言靖公子非但没有耽误看祭天仪式,相反,他来的还是非常早的,简直要比一大部分的百姓们都早。所以,言靖公子站的远远的,看着百姓们围在了皇宫的大门之外,看着御林军搭建青砖台与檩条架、看着把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绑缚在檩条上、看着大锅里烧开的沸水,看着两个粗犷的大汉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甚至还在看着御林军逼着百姓们喝下人肉汁汤、看着青蝉与点墨对大家的训话,还有现场的杂乱,百姓们全无意识的反抗,以及年轻人的隐忍、老人的眼泪,和小孩子的啼哭。
只是,在言靖公子远远地看着这些事情之时,他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出面为那个被千刀万剐的人求一句情,尽管这种杀人的方式已是残忍至极。言靖公子只是远远地看着,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言靖公子还一直看到了最后,看到青蝉走之后,点墨与白芷说话,还看到了所有的人都走之后,皇宫大门外只留下了两个青砖台和一个檩条架。在经历了一场浩大的屠杀之后,这些万人瞩目的工具,也终于落得了暂时的孤单,没有任何人打扰。
此时,言靖公子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忧虑,青蝉这般大肆杀人,又不见何以梵回来。即便言靖公子是乌兰国的二皇子,他在为大丽国出力的这些年,还是付出了汗水与感情的,在他的内心里,好像并不希望大丽国就此一举灭亡,从此不复存在。
只是,目前,该怎样阻止这个局面继续发展下去呢?饶是言靖公子站的很远,点墨说的祭天仪式两天之后再次举行的话,他还是听到了,而且还听的很清楚。
言靖公子再次凝神看了一眼青砖台和这檩条架,眼睛里掩盖不住的忧思,慢慢地涌了上来,他本就苍白如纸的一张脸,此刻看来,也更加没有半点红润之色了。
言靖公子微微叹了一口,转身欲往府中走回去,谁知在他刚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却听一个清健爽朗的男子声音说道:“言靖公子当真好雅兴,看一个杀人的,都能看这么久。”
“南无小王爷不也是同样好雅兴么,即便只是个杀人的,还是陪着我看了这么久。”言靖公子并未转过身来,听到男子的说话声音之后,当即接着说道。因为言靖公子根本不用看,也知道这个说话人的声音。
而这个男子,正是南无王府的小王爷,南无彦。在南无敬亭死之后,其实,南无彦完全就是南无王爷了,根本不必再多加一个“小”字,南无王府中,他已经是最大的了。
原来,不想在家里睡懒觉的王公贵族子弟们,还并不是只有言靖公子一个,南无彦,也是来到这里观看的。而且,南无彦似乎与言靖公子一样,都是远远地躲在暗处看的。或者说是,偷看。
“哈哈,言靖公子当真好眼力,明察秋毫啊!”南无彦说着,走到了言靖公子的旁边,然后对着他爽朗一笑,接着说道,“多日不见,言靖公子依然容颜焕发啊!”
“呵,南无小王爷真是过奖了,我不过是不久之前大婚,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已。”言靖公子说着,同样温婉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你看你的杀人仪式,我看我的杀人仪式,这完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而且更不相干的事情是,既然杀人仪式已经结束了,你似乎应该回家找你的浣流涟,我也应该回家找我的意凉吧。”
言靖公子故意把“祭天仪式”说成了“杀人仪式”,话语里当真是满满的讽刺之意。
“即便是芙蓉帐暖,言靖公子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南无彦若有深意地一笑,继续说道,“我与你好歹也算是个神交的朋友,今日难得见一面,难道多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神交之说,还是罢了吧。至于难得,好像更没有这回事。”言靖公子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看着南无彦,继续若有似无地笑着说道,“当日我帮皇上与太后查找证据,想要推翻南无敬亭之时,你不是在南无王府里见过偷偷摸摸的我吗?更何况后来,连贵妃白薇,不也是受了你的指使,把南无敬亭犯事的证据呈递出来?”
“真不愧是言靖公子,知道的还真不少。没错,这些确实都是我做的。”南无彦也看着言靖公子,毫无避讳地承认着说道。
“我知道的,又岂止是这么多而已?”言靖公子冷冷一笑,继续看着南无彦说道,“我好像还知道,我的黄沙十二峰,是死在你的手中。而且,南无敬亭,也是你杀的。”
“哈哈!”南无彦仰头哈哈一笑,毫不转弯地继续说道,“怎么,你现在见了我,是要杀了我为你的黄沙十二峰报仇,还是要为你乌兰国的重将南无敬亭报仇?嗯,二皇子?”
听南无彦称呼自己为二皇子,言靖公子脸上,丝毫没有讶异的表情。凤九桑是黑晶无常,曾为南无敬亭做过事,只怕她与南无彦之间的关系,也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吧。既然凤九桑知道自己是乌兰国的二皇子,想要南无彦不知道,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既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言靖公子也就只是顺着说道:“养一个黄沙十二峰,并不是一件难事。派来一个南无敬亭,就更加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南无敬亭,又不是我派来的。”
言靖公子说着,直直地看向南无彦的一双眼睛,射出了少有的锐利锋芒。这种眼神,是言靖公子以前从来都未曾有过的,至少是未曾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过的。
“哈哈,看来你的内心里,并没有怪罪我啊。”南无彦笑着说道,也是直直地看着言靖公子,而且还继续说道,“也许,你在感谢我之余,还会发现,其实我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言靖公子听完,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旺盛了,当即深沉地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南无彦说着,躲开了言靖公子的目光,似乎有些感慨般地说道,“我若对万里江山感兴趣,你以为大丽国此刻会在青蝉的手中吗?我若对红颜美人感兴趣,又何必把白薇拱手送给何以梵?我活着,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什么都不想要,也什么都不想霸占到自己手里。我只是很喜欢玩,很喜欢有趣的过程。在我看来,一切好玩有趣的事情,都是值得参与的。”
言靖公子听到南无彦的话,止不住心里有些震惊了。即便言靖公子心里从未曾小看南无彦,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南无彦的存在,好像是超越了他对普通世人的理解。也许,南无彦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世人,他的眼睛里,自然也不会看重那些世俗的东西。
只是,南无彦想要参与的好玩有趣的事情,指的,又是什么事情呢?言靖公子心里暗自琢磨着,再也掩饰不住眼中的好奇,便微微眯着眼睛,向南无彦看去。
南无彦似乎看懂了言靖公子的好奇一般,当下笑着说道:“世界上好玩有趣的事情很多,至于我喜欢的,比如,把大丽国首富韩式和的女儿韩如织娶来当正王妃,比如,让浣儿剥了杜秋娘的脸皮假扮她,再比如,让点墨教唆青蝉,试验一下我新想出来的杀人方法。怎么样,今天的这场祭天仪式,还够精彩吧?只可惜你站的太远了,闻不到新鲜人肉煮汤的香味啊!两天之后,他们的手法,估计会更加娴熟一点。”
“这,原来竟是你的主意。”言靖公子说着,眉头微蹙,心里对南无彦的认识,好像是又深入了一些。
在刚才,南无彦表示自己有能力得到大丽国的江山之时,言靖公子并没有怀疑他的实力。而现在,南无彦说出连点墨都是他的人之后,言靖公子就更加无话可说了。一个白薇,在皇宫里已经很是折腾了,这又多了一个一直陪在青蝉身边的点墨。看来,南无彦若是想要大丽国的如画江山,还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只是,白薇和点墨二人,好像都不是轻易受制于人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乖巧地听南无彦的话?只怕他们两个,也是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才选择与南无彦合作的吧?反正,南无彦要的只是好玩有趣的过程,而他们二人要的却是实际的利益。
如此分析而来,南无彦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且还是一个很独特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合作伙伴。
言靖公子心里虽这么想着,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否则日后若真的与南无彦合作了,自己就没有了主动的权利。
所以,言靖公子也只是笑着说道:“哈哈!南无小王爷,还真是了不起啊!只不过,我好像还知道,白薇是白玉无常荷出尘的徒弟,而点墨的命,也是荷出尘救回来的。若是将来你与荷出尘的意见相左,你觉得他们二人,会更听从谁的话呢?”
南无彦不愧是南无彦,即便言靖公子这么说来,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都没有改变,仍旧像刚才一样玩味而有底气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觉得白薇与点墨二人,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人了?”
“哈哈!”言靖公子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他们二人的性格,你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