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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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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赤眉镇干啥?”
  “调解一件江湖恩怨……”
  冷然一笑,府台大人沉声道:
  “看来你是不会招出来的。”突然间府台大人自案桌抛下一物,道:
  “这可是你的东西?”
  一顶草帽,一顶要命的草帽,记得那天离开赤眉镇的时候正是二更天,就把顶帽子忘在赤眉镇,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帽檐下那“方集方”三个大字,也正是自己亲笔书写。
  要知这方长仁年不过二十五,生得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高亢不凡而风度翩翩,江湖上送了个雅号“南阳周郎”,只因生不逢时,处于乱世,虽然称得上文武全才,却无用武之地。
  如今一见这顶草帽,方长仁尚未开口,突听跪在旁边的那人道:
  “方先生,你把帽子忘在罗汉岭上,是头儿要我顺便把它带还你的,他们就从这顶帽子上才找到你的。”
  “我与你们罗江岭毫无瓜葛,更同你无怨无仇,为何攀诬人,你是不是受人好处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强盗上公堂,等着上法场,我他娘的还要什么好处,对我这将死之人何用?”
  突听府台大人喝道:
  “方长仁如今人证物证全在,你还有何话说!”
  方长仁急切而又无奈的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呀!”
  府台大人冷凛沉声,道:
  “冤枉不冤枉,本府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长身而起,惊堂木一拍,又道:
  “人犯还押,退堂!”
  方长仁又被押回大牢,不久文案师爷田文满面愁容的走进来,而且也直是摇头叹息不已!
  “文表哥,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你得设法呀!”
  文案师父田文沉思有顷,低声道:
  “今日大堂之上,如果你不是我表弟,可能已经动刑!”
  “可是我确是冤枉呀!”
  “山区土匪已是无法无天,赤眉贼烧杀掳掠,大人早想征剿,你今与他扯上关系,事情就棘手了。”
  方长仁双手捶栅,急怒连进,狠声道:
  “这究竟是谁在坑我?”
  顺着白河往北,五十多里六十不到,有个沿官道并与建的小街道,细算起来也不过有个百来户人家,这儿出产山蚕丝,山药,还有些土产,不过这儿原是住着姓方的大户,由于姓方的“家大分家”,所以这些年姓方的大部迁到南阳府城去住,但人们提到方家集,就是指的这地方。
  土地长出些值钱的东西,地方上就会有人发大财,方家集这地方,很出了几个富户,虽然早引起赤眉贼一伙眼红,但方家集距离南阳附近,而且最叫赤眉贼忌讳的,就是方家集出了个方长仁,听说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手底下很有两下子,方家集不少年轻人都很崇拜他,声誉之隆,结婚当天连远在南阳府衙的捕头马长江也来道贺。
  就在方长仁因坐愁“牢”,忧心如焚,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方家集却在方长仁被关大牢的第五天夜里,狠狠的被南山区摸下来的赤眉贼一伙,大事刮劫一空,不少年轻人在群龙无首下举刀抵抗而被杀死。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方长仁的家,竟然没有损失一针一线,方长仁那个美艳娇妻,更未受到惊扰!
  于是,流言又出,方长仁与赤眉贼勾结而沆瀣一气,似是不会有假。
  方家集被赤眉贼洗劫传到南阳府,文案师爷领着马长江一众捕役急急赶到方家集,马长江去调查,而文案师爷田文却急匆匆的来到表弟方长仁的家里。
  一见田表哥到来,虽说只认识几天,但听长仁称表哥,自然是一家人,如今长仁身系囹圄,正需要这位表哥大力鼎助,自然是细心款待,热诚迎接……
  就在这位愁容不展,泪眼婆娑的新婚表弟媳妇哀求下,文案师爷田文自然是好言相劝,大加安慰,只是对于营救方长仁的事,总是忧形于色,临去,田文对红秀道:
  “赤眉贼这次洗劫方家集,明着表弟没有损失,但实际上却无形中把表弟坐实,目前表弟妹似是不宜再在这方家集住下去了,免得惹那些苦主的唾骂,一半天我先把表弟妹接进南阳府去暂住,也好就近照顾你!”
  远从镇平嫁过来的丁红秀,早已经没有主意,如今表兄雪中送炭,自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声声言谢……
  “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年前我从大山里逃出来,还是表弟收留我,要不然我田文也不会有今天了。”
  于是丁红秀把这位表兄送出大门外,而大门外还真有人把石头掷过来,还听几个小孩子远远的叫道:
  “土匪,强盗婆!”
  于是,丁红秀急又把大门关起来!
  第二天中午,一辆马车就把丁红秀接进南阳府。
  当天晚上田文安排丁红秀探监,新婚夫妻隔着铁栅泪眼相对,怨上天不平,叹后顾茫茫,不知明日又将是个什么结果!
  不过夫妻二人对于田文表兄的帮助,全是打自心里透着感激!
  就在这晚四更将尽五更未到达的时候,南阳府的大牢里突然梆子乱响,有人高叫劫狱!
  府台大人与马长江等一众人,早急急赶来大牢,一看之下大惊,原来抓的几名赤眉盗匪,全被走脱,一个狱卒,发觉被人勒死在方长仁的铁栅外面,那种姿势,正就是方长仁自里面伸手加以勒毙似的,而使得方长仁叫苦不迭!
  马长江恶狠狠的隔着铁栅一把扭住方长仁,骂道:
  “好小子,你好狠,这不是敞着是你害死的?”
  那不是目瞪口呆,也不是哑口无言,因为这一连串的旁证,没有一件不是令他冤枉在心里口难开,也因此在马长江的怒骂中面无表情的有着麻痹感!一种认栽了的感觉!
  田文也来了,看看现场,不由怨叹道:
  “表弟你……”
  方长仁木然道:
  “表兄,红秀我就托付你了!”
  田文似是眼芒一亮,转而苦涩的道:
  “我义不容辞,你放心吧!”
  府台大人就在大牢巡视一周,双眉打结,心事重重的走衙内去了……
  南阳府西城内不远处的两个客栈里,一位黑衣姑娘正低头吃着一碗肉丝蛋面,附近几个桌子上,全是西北过来运盐拉骆驼的,或是运山货往西去的,突然间,街上行人卤集,街道两旁尽是看热闹的,早见店里几个伙计叫嚷着去到门口:
  “府台大人可真是宽厚大方,像这种能匪为害地方的家伙,不把他杀了完事,却偏把他发配边疆,真叫人不服!”
  长身而起,黑衣姑娘也挤到门口看……
  “来啦!来啦!”
  早见套个大木枷,好粗的铁链,光着一只脚丫子,短灰色囚衣,面无表情的年青人,缓步在前面走,两个粗壮的押解解差,各背着钢刀在后跟着,一个年轻少妇,哭哭啼啼的在后面直叫冤枉,却换来众人的嘲弄与漫骂……
  就在西城门,方长仁回身对娇妻丁红秀道:
  “表哥那儿能住你就暂住着,至于方家集那面,就请表兄做主把一切变卖,过些时你就回后店娘家,天可怜见,你我或有相见的一日!”
  丁红秀呼天抢地,眼巴巴望着新婚三天的丈夫,就这样子的被两个解差押解上路……
  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丁红秀却蹒跚一直跟在后面而不忍离去,直到快近白河,柳树下她才跌坐下来……
  遥望着丈夫上船过了河,丁红秀无助的一个人在哭泣……
  “被押解的可是你丈夫?”声音缓和,不带一点恶意。
  仰头见是一位绝色的黑衣姑娘,比起自己还叫人遐思,丁红秀伸衣袖抹去脸上泪痕,道:
  “我丈夫是冤枉的,他是个侠义之土,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同赤眉贼那帮土匪有勾结呢!”
  黑衣姑娘本想深问,但却是丁红秀知的太少,只得先劝丁红秀回转南阳府去,自己却骑驴过了白河跟下去,因为她得设法问问方长仁事情的原因……
  熊耳大山最南端,有一处原始荒林,山道绕过这片荒林,再穿过一片五里老松坡,就算进入山区后,而这片老松林就叫野猪林,当地人相传,当年花和尚鲁智深就在这野猪林救过林冲一命的!
  离开南阳府已是第三天了,正午时候远处有了雷声,遥望层峦叠嶂,峰颠入云,近听野鸟草虫争鸣,溪水潺潺,两个解差取下被套,拿出汗巾唬扇着找了一块大石坐下:
  “歇歇吧,方先生,扛着那么个大刑枷也怪累人的!”
  “二位差爷很是体谅方某,只是方某无以为报……”
  只听一个解差道:
  “方先生是文案师爷表弟,再说马捕头也特别交待,一路上不能委曲方先生,再说这一个月的路程还有得走的,何必急着赶路……”,一边说着,早取出干粮水袋,三个人就在野猪林山道边的大石旁吃起来!
  “嗖!”那是一支响箭,响声还未落呢,早见从密林中窜出十多人来,全都是红巾包头,灰色短札明晃晃的砍刀,在林隙穿进来的日光反射下,发出刺眼冷芒而令人心胆欲裂的寒光!
  “赤眉贼!”方长仁双目几乎喷火,急叫道:
  “二位兄台如果信得过方某,就快打开锁枷,方某要活劈这些王八蛋们!”
  两个解差对望一眼,却不约而同的摇摇头,而方长仁急得直跳脚,因为几个土匪早扑过来,转归已把三人围在中间。
  其中几个可不正是新从狱里脱逃的赤眉贼手下嘛!
  捧腹哈哈大笑,又见那个猪唇暴牙毛脸大汉道:
  “长仁兄可识得我吴判吗!”
  “捣成肉泥我也认识你,说,为什么要陷害我方长仁?”
  又是一声笑,吴判一边抚摸着自己举在胸前的砍刀,边侧面斜眼冷然的道:
  “姓方的,恕我吴判也诌句文,你不是人称‘南阳周郎’吗?其实南阳住的是诸葛亮,而你也应该怨叹那‘即生瑜何生亮’的名言才是呀!”
  方长仁一怔,当即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暗中坑我的人叫做诸葛亮了?”
  摇摇头,吴判道:
  “他不叫诸葛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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