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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记得后来还是你嫌宫人不细心,亲自把我背回宫里的,就像今天一样……”我笑着靠在他不住颤抖的背上说,“廉颇背着荆条……梁孝王背着斧子……你是背着我……去请罪……大家背的东西都不一样呢……”
当魏王跪在皇帝的坐骑之下的时候,耳边响起雷鸣的欢呼声久久不能平息。我满意地笑了,这是身为郡王的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
他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背,揽我入怀,这个时候他完全不用顾及,因为在别人眼中这只是让人感动得流泪的君臣之谊而已。
江楼月紧跟在他身后,示意其他人退避。
“锦程,锦程,你醒醒……”他拍着我的脸,却怕我痛似的下手极轻,让我觉得有点痒。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无力再说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能的梳洗一下再见他,现在的我真的很狼狈,我不希望留在他脑海中的我是这样的形象。
耳边适时响着江楼月犹豫的声音:“陛下,郡王殿下……脉搏很弱,他开始就中了毒,现在又失血过多,恐怕已无回天之力……”
我的身体在他怀里慢慢变冷,虽然他的胸口很温暖却无法改变这一切,我听着他温柔地说着:“锦程,你难道还想和朕分开吗?十二年的分离你难道还觉得太短要用更是的时间来折磨朕吗?你知道吗,朕不能失去你,若是没有你不可能成就现在的朕,现在这什么你不肯陪在朕的身边呢?锦程,你知道吗?我爱你,爱得很深很深……”
我想告诉他我也爱他的,可惜我没有力气;我想帮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惜我抬不起手来;我想抱怨他抱我太紧的,让我不能呼吸……
“锦程!不许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你睡!不许离开朕,不许……”
我很想好好地安慰一下王者风度尽失,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他,但是我真的很困,已经困得不能再支撑下去了……
那天开始,天空放晴,气候转暖,万物复苏,让人真实得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
那天开始,长沙郡王白锦程不再存在,为了表彰他生前的功绩,特加封为亲王,諡号“忠义廉孝贤敬王”……
六月,实在是热得不得了,我都不知道京城的夏天会这么热!我敞着汗透的衫子,卷着裤腿坐在小池塘边钓鱼,最近这段日子我都是这么悠闲地度过的。
“猜猜我是谁?”轻轻的脚步之后,一双带着紧张的薄汗的大手蒙住了我的双眼,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兴奋,轻松地跳跃着。
哼哼,你的声音我会听不出来,我奸笑:“江楼月吧!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不用看,就知道他脸色苍白,“不是!”
“小淳?你不是被贬为庶人,发配到长沙去了吗?不要随便跑回来……”
“不是!”
“秀程?现在你可是郡王了,不要随便乱跑,万一得罪了皇上,会被打屁股的哦……”
这一次回答我的是右颊上响亮的吻,亲亲皇帝陛下正歪着头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原来朕在你的心中的地位是这么“卑微”!”
“才没有呢,”成功打击过他的我得意地笑着,“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不经过后门就进来了?”我转过头看着他,发现他居然穿着朝服!
“嘿嘿,今天下了早朝,他们就告诉朕密道已经打通了,朕立刻就过来了,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打击朕……”说完皇帝陛下就开始毛手毛脚,一点也看不出沮丧,“你要怎么补偿朕?”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斜眼看着他强忍着笑意的古怪表情。
“其实朕的要求很低~~朕只是希望每天辛苦地处理完政务,可以看见你……穿着朕给你准备的衣服,在寝宫里等着朕……”
衣服?寝宫?看着他泛着红光的脸,就知道此时浮现在他脑中的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画面,可惜,你太不了解我了!
“不可能!”我无比遗憾地说,“你没发现吗?我不会辨别方向,要是我进了那个密道,不可能左拐右拐走到你寝宫的,只可能饿死在密道里!”
他微微张着嘴,但是可以想像受到的刺激绝对不轻。
“我这辈子唯一记得的一条路,唯一没走错过的一条路就是从我姨妈那里走到你住的东宫的路,”因为那是条直路,我看着他一脸感动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补充,“呵呵,幸亏我生在贵胄之家,走到哪里都有人引路。要不是这样,当初在江府我怎么可能走错房间,爬到你床上的。”
这回,他是真沮丧了,把头搁在我的肩唉声叹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锦程~~”
“谁是“锦程”?你是在叫“忠义廉孝贤敬王”吗?”我轻笑,这个封号可是亲王的最高荣誉,我满意得不得了,“那个人已经死掉了哦~~”
“哼!”他气呼呼地说,“想起来就气,居然串通江楼月演这样的戏,弄得朕哭的眼睛都肿了,万念俱灰差点一时冲动想去出家的时候,你居然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朕眼前!”
“切,你当时还惨叫,“鬼呀~~”你怎么那么没常识,哪有鬼会白天出来的!”虽然我当时特意穿着全白的衣服,而且披头散发一脸青白,故意用幽幽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还附带着“哼哼”:我死得好惨呐~~
“亏你还说得这么得意!”他张口在我肩上啃着,留下一排排牙印。
“算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我“大方”地说,“如果“白锦程”不消失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若是一个郡王天天在皇帝面前晃悠,就算没什么事都会被他们编出事情来了,我可没兴趣像邓通、韩嫣一样“名垂青史”!舍弃了郡王的爵位却得到了你,我觉得很值。”
当时,我就算到曾子睿不会放过我,于是将计就计,让江楼月帮我演出了那场戏。虽然他是个老实到死板的人,但同时也是好人,所以不可能不答应。
没想到曾子睿最后居然被逼得要选择那么直接的方法杀掉我,实在是甚合我意。当时,小淳为了保护我,出手一剑将他刺死,使他的剑上移了一些扎到了我的肩上,虽然也流了血,但毕竟不是要害,不足以致命。
说到最后那场戏,虽然江楼月吞吞吐吐地演技超差,不过还好我一向聪明伶俐,加上本来就受了伤脸色苍白的一副可怜像,顺利骗过了皇帝雪亮的眼睛,自然也骗过了其他人。
后来,我在皇帝面前“闭亮”登场之后,就被安置在这所离皇宫超近的宅院里养伤,养到今天不但养好了伤而且还胖了不少。
他的手指温柔地划过我左肩剥下衣服露出光洁无比的的肌肤,那里本来留有被曾子睿刺伤的剑痕,被他看见之后就拿了种药膏给我,说什么是给后宫里的妃子治疗脸上的伤口的!他逼我每天都擦,三治两治就弄得什么印子都找不到了!
哼!气死人了,那可是我为保所国家流过血、受过伤的证据!
“对了,“他”现在还好吗?”
“他”指的就是前魏王李玄浩,几个月以前由他而起的谋反事件,因他最后的请罪而得以完美的解决,参与谋反的人全部都被从轻从宽发落。
他已经被宗室除名,贬为庶民,发配到长沙,详细地说是郡王府里。他现在在学着做生意,名字也被我改成“屈小淳”了,虽然是个很好听很可爱的名字目前却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他。
我姨妈屈太妃因为对此事毫不知情,未受任何波及,但是生性善良的她却因为祸及百姓和我的意外“身亡”而极度不安,自愿出家,以超度亡灵。
这个结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这个国家刚刚得到稳定,实在不能再因为对内的报复而耗费国力。
“小淳,现在很好呢,他本来就聪明,学做生意很快就上手了,”我回忆起秀程寄来的信中长篇大论的抱怨,“最近,好像在和秀程抢我们家的教书先生,真没想到那个典型的书呆子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和秀程抢?凶多吉少……”一提起“秀程”好像把他带入到某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一样,“不过也好,这样朕就可以安心了,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当朕一个人的……”
“切,我怎么可能老实待在这里一辈子!”我毫不客气地打破他不切实际的美梦,“你马上给我去弄一张官凭文书(身份证)来,方便我四处走动。”
“你要知道,伪造官凭文书中触犯律例的!”
“我不管,你是皇帝,要多弄一个人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要到哪里走动?”他深深地皱着眉说。
“我说过我要当“奸商”的嘛,现在没了郡王身份的束缚,彻底自由了,我怎么可能错过大好机会?”我兴奋地说,“而且我早就想好了,商贾之流是绝对不会进史书的,你就放心好了!”
“什么事情你都自己做主,一点都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气呼呼地说,“上一次也是,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居然不和朕商量一下!万一你出了意外朕怎么办?”
“怎么可能出意外呢?我这么精明!”我亲了亲他皱着的眉头,“而且我说过“这辈子我只会喜欢你一个,只照顾你一个,让你感受到你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你的一辈子至少有一百多年,我怎么可能不守诺言呢,不陪在你身边呢?”
“怕了你了,花言巧语的家伙!”他抿了抿嘴,忍住脸上快要荡漾起来的幸福笑容,不情愿地问,“那你的名字是不是要改一下?”
“名字吗?我早就想好了,超~~有纪念意义,而且我超~~喜欢!”我激动地扑进他怀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