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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文生?”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他们说电视舞星赖伦·米兰其实是个机器人。”
“太可笑了。”
“是吗?我听人家说,他们能制造出一种跟人一模一样的机器人,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塑胶材料。”
贝莱满怀罪恶感地想到了R·丹尼尔。他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我到四处去看看,你想会有人介意吗?”这孩子说:“看看老地方让我觉得舒服一点。”
“去吧,孩子。”
那个孩子走开了,贝莱和诺里斯目送他的背影。
“看来,中古主义者似乎是对的。”诺里斯说。
“你指回归土地是不是,菲尔?”
“不,我指的是机器人。回归土地。哈!老地球拥有无限的未来。我们不需要机器人,根本不需要。”
贝莱喃喃道:“八十亿人口,而铀快要用完了!什么叫无限的未来?”
“就算铀真的用完了又怎样?反正我们可以进口铀,或者发现另外的核处理方法。人类是无法阻挡的,我们最大的资源就是创造力,而我们的创造力是永远用不完的,伊利亚。”诺里斯越说越起劲。“比如说,我们可以利用太阳能,这就可以用上几十亿年了。我们可以在水星的轨道里建立太空站来储聚能源。我们可以用直光将能源送到地球上来。”
贝莱不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计划了。科学界纯理论派的极端分子,至少已经花了一百五十年在思索这个概念,差的只是无法动手实验。因为到目前为此,人类还不可能将光束直射到八亿公里之外去,同时还能保持光束紧密不散,效力不会消失。
贝莱把这些看法说出来。
诺里斯却回道:“等到有必要的时候,这件事就办得到。担心什么?”
贝莱在脑中描绘一个能源无穷的地球景象。人口可以继续不断增加。酵母农场和水耕栽培可以扩大。能源是唯一不可或缺的东西。矿物原料可以从太阳系中不宜人居住的星球上取得。如果水源也有困难,可以从木星的卫星上取回更多的水。
他妈的,差点忘了,还可以把海洋冻结起来,一块块挖出来放入太空,它们就可以像冰卫星一样绕着地球运行。放在太空的冰块随时可以利用,空出的海洋则意味着更多可以利用的土地、更多的生活空间。人类可以用泰坦星上的甲烷大气以及安布利尔星上的冻氧,来维持并增加地球上的碳与氧含量。
地球上的人口可以增至一兆或两兆。为什么不呢?从前大家不也认为,人口增至目前的八十亿是不可能的?甚至,大家也曾一度认为,人口增至十亿简直无法想像。自从中古时代以来,每一个世代都会出现马尔萨斯世界末日预言,预言中说地球将会面临人口爆炸的危机,但每一次的预言都没有应验。
然而法斯托夫会怎么说呢?一个有一兆人口的世界?当然可能嘛!不过他们得依赖进口的水和空气维生,还得靠八亿公里外一些复杂的仓储设施来供应能源。
这种不稳定的情况是多么不可思议啊。任何时刻,只要整个太阳系的运转稍有故障,地球都将难逃毁灭的命运。
“依我看,还是把过剩的人口运出地球比较简单一点。”贝莱冲口而出,不过他只是自言自语,并非对菲尔说。
“谁会要我们?”诺里斯随口道,态度并不认真。
“随便哪个无人居住的行星。”诺里斯站起来,拍拍贝莱肩膀。“伊利亚,赶快把你的鸡肉吃了,恢复正常吧。别再这样失魂落魄的。”他说完笑着走开了。
贝莱看着他的背影,撇了一下嘴角。不用说,诺里斯一定会去广为宣传,而办公室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每个办公室都有这种人)就免不了会在贝莱背后闲言闲语,说上几个礼拜才平息。不过,也好,至少他刚才可以暂时抛开文生、机器人或者被剥夺身分地位这些事情。
贝莱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已经冷掉的、炸得又老又硬的鸡肉。
他吃完最后一酵母核果蛋糕,R·丹尼尔正好离开自己的办公桌(那天早上配给他的),走到贝莱这边来。
“怎么样?”贝莱有点不自在地看着他。
R·丹尼尔说:“局长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R·山米说我们要用局长的办公室,可是他除了局长以外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们干嘛要用他的办公室?”
“更隐密一点。你一定同意我们必须计划下一步行动吧?毕竟你并不想放弃调查,对吗?”
的确,这正是贝莱最想做的事情,只是他说不出口。他站起来,朝朱里尔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局长办公室后,贝莱道:“好了,你说吧,丹尼尔,什么事。”
这个机器人说:“伊利亚伙伴,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你的心智氛围有明显改变。”
贝莱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你有感应能力?”他叫道。
此刻的他又烦又乱,人也变得不理性起来。
“没有,当然没有。”R·丹尼尔说。
贝莱的惊慌之感消失了。“那你谈到我的心智氛围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描述一种感觉,一种你并没有告诉我的感觉。”
“什么感觉?”
“这很难解释,伊利亚。你知道,我原先的设计是为了替我们太空城里的人研究人类心理的。”
“是啊,你只不过多装了一组正义驱策力的线路来适应侦探工作罢了。”贝莱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之意。
“正是如此,伊利亚。所以我的原始设计并没有太大改变。我是被设计来担任脑波解析工作的。”
“解析脑波?”
“是的。如果有适当的接收器,这种工作只要扫瞄一下就可以了,不必用电极作直接的接触。这种原理在地球上还没使用吗?”
贝莱并不清楚,他不管这个问题,小心地问:“如果你测量脑波,你能测到什么?”
“测到的不是思想,伊利亚。我能够对感情略有所知,但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分析一个人的性情、潜在的动机还有心态。比如说,我能够确定,在谋杀案发生当时的情况下,局长不会杀人。”
“因为你这么说,所以他们就把他从嫌犯名单中剔除了?”
“对,这么做是很安全的。我在这方面是一部极为精密灵敏的机器。”
“等等!”贝莱突然想起一件事,“安德比局长并不知道自己的脑波被解析过,是不是?”
“何必让他尴尬呢?”
“如此说来,你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不用机器。不需要电极。没有触针和曲线图表。”
“当然。我是一部功能齐全的解析机。”
贝莱既愤怒又懊恼地咬着下唇。本来,这是唯一仅存的矛盾之处,唯一的漏洞。
为了将罪名归诸于太空城,就算成功的希望渺茫,但还可以藉由这个漏洞加以攻击。
R·丹尼尔曾经向他表明,局长做过脑波解析。之后一个小时,朱里尔却又很坦率地向他否认自己知道这个名词。他原想从这点矛盾来找线索的。在涉嫌谋杀的情况下接受脑波测试,这种叫人受不了的经验谁都会记亿犹新,有过这种经验的人一定知道脑波解析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这种矛盾消失了。局长确实做过脑波解析,只是他自己不曾发觉。R·丹尼尔说的是实话;局长说的也是实话。
“好,”贝莱很不客气地说:“我的脑波解析又告诉你什么?”
“你心里很烦。”
“噢,真是了不起的发现。我当然很烦!”
“说得清楚一点,你的烦恼不安是因为你内心的动机彼此冲突所造成的。你一方面基于职业道德,想要深入调查昨晚包围我们的那些地球人的阴谋。另一方面,却又有种同样强烈的动机在促使你不要管这件事。至少,你的脑细胞电场已经清清楚楚把这些资料显示出来了。”
“我的脑细胞,鬼扯!”贝莱气疯了,“你听好,我现在告诉你,调查你们所谓的阴谋团体根本毫无意义。它跟谋杀案没有关系。我原本也以为可能有关系,我承认。昨天在餐厅里,我确实以为我们有危险了。但结果呢?他们跟着我们出来,很快就在路带上迷失了,如此而已。那可不是什么组织良好的行动。也不是情急拼命的人会有的举动。我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我们落脚的地方。他只不过是跟局里通个话,甚至不必表明身分就打听出我们的下落了。那些伟大的阴谋分子如果真想伤害我们,也一样简单就可以把我们找出来。”
“他们没有找吗?”
“很显然的,没有。他们如果要鼓起暴动,早在鞋店就可以发动了。然而,他们却在一个人和一把爆破枪的威胁之下温驯地退缩。一个机器人和一把爆破枪。要是他们已经看出你是机器人,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会退缩,他们一定知道你不可能开。所以说,他们只是一些中古主义分子,一群无害的疯子。当然你是不会知道的,但是我应该知道。要不是这件工作搞得我搞得我心思大乱,我早就应该明白了。我告诉你,我了解那些人,我了解他们何以会变成中古主义分子。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温和而喜欢作梦的人罢了,只因为他们觉得眼前的生活实在太辛苦了,所以才会迷失在一个从末存在过的旧日理想世界中。要是你能像解析人那样对一个运动做脑波解析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跟朱里尔·安德比一样不会杀人。”
R·丹尼尔愣愣回道:“你的话我无法完全同意。”
“什么意思?”
“你的看法转变得太突然,而且你的说辞也有矛盾之处。你昨天晚餐前几个小时就安排要跟盖瑞裘博士见面了,当时你并不知道我有食物囊袋,不可能怀疑到我。那么,你联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