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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这个时候,在地上酣睡的眭麟(眭芝麟)突然跳了起来,横剑挡住了去路“歼贼休走!”长剑变了方向指着烙月,剑光咋现,很显然眭麟是动了真怒,一战在所难免。
要是谁敢如此对我,甭管有理没理,先暴打一顿再说。
可是烙月毕竟是烙月,他总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和做法。烙月根本就不停下脚步,径直朝眭麟的宝剑走去;烙月已经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他还怕死么,想杀就杀吧,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眭麟见烙月毫无畏惧的朝自己走来,他一下子心中就没底了。而他原本心中就没有底,如今他更是心惊肉跳,竟然有后退的冲动。烙月要是和他对敌,他是一丝胜算也没有。只能试着一搏了。
可是他……
烙月这个人真是罪大恶极。
他带着屠魔会众袭击了天朝大军,宏碁军的海州留守;又一连攻城占领了海州城。这些都还不是他最可恶的,可恶的是他竟然对朵儿爱理不理,耳朵儿却那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这不仅仅让眭麟气愤,也让天下男人气愤。烙月暴殄天物,烙月不懂得怜香惜玉,烙月是一个男人见了就想要打败的对象,因为他的存在让其他人都黯然无光。
而其实烙月刚刚救了桂阳城,刚刚救了眭麟。这些都被眭麟忘到了九霄云外,在他的眼里只有烙月的缺点,他只记住了烙月的缺点,烙月给世间带来的危害。
所以眭麟想在现在,此时此地解决了烙月,让烙月这个人在他面前永远消失。
没等烙月动手,只见陈晓窜了过来,哐当一声已将自己的宝剑架到了眭麟的宝剑上“你想要干嘛,你不知道是他刚刚救了整个桂阳城么,你应该感谢他才对?怎么反倒举剑相向,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你们有仇么?”
眭麟语塞,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陈晓,因为这的确是事实,也只有烙月有这样的能力,带着三千降兵,就敢往别人十万大军中横冲直撞,搅得天翻地覆。
“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我非杀了他不可!”
“糊涂,你杀得了他么?就凭他手中的这把宝剑,你就应该知道,想要打败他并不容易。”
陈晓见识到了烙月的杀气,眭麟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把烙月热恼了,烙月一动杀人的念头,只怕眭麟想要保住小命就有点苦难了,所以陈晓现在是在救眭麟,告诉他什么才是最该做的,什么是保命的。
而眭麟好像是不太领陈晓的情,扒开陈晓的剑不理,后脚一蹬,长剑朝烙月刺了出去。
烙月也不慌忙,轻点地面往后跃了开去。眭麟不甘心举剑又刺,竟然在空气中刺开了一个圆弧,烙月大惊“大道归元剑!你也会大道归元剑,以前怎么从未见你使过。”
眭麟见烙月也认识他的这套剑法,只是冷笑道“因为以前你还不配我使出这样的剑法。”也对,凭烙月当时的等级,要是有人会使大道归元剑,烙月根本就不是对手。
“恩,不错!”烙月点头夸赞道。这眭麟使出的大道归元剑和楚红所使的达到归元剑也有几分不同,这人使出剑法只是在随意之间。剑到处,圆弧自生。这种使法,烙月又看到了一个与平时不同的大道归元剑。
说也奇怪,眭麟在空气中只是随意间的乱画,那知骤然间却在空气中摊开了一张大网,剑光重重叠叠,没有一个可以闪躲的缝隙。这样密集的攻击,烙月对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烙月不敢大意,后退半步,真力自然生成,聚于手掌之中,引流导风,迅速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飓风涡流,紧紧将烙月包裹在其中,眭麟的密集攻击刚一到,便被迫沿着蜗牛旋转。
不过烙月要是认为这样就可以躲过眭麟的攻击,那就大错特错了。
烙月还在为自己的涡流盾骄傲,那知眭麟已用前面的攻击作为掩护,自己却当先窜到了烙月的身后。此时没等烙月反应,他已毫不犹豫的递出了手中的宝剑,能不能结果了烙月,就看这一剑了。
长剑刺到涡流盾中,随即被烙月感知,烙月便向前越,却在同时将真力提到了五乘。这时只听哐当一声,眭麟宝剑已经受不住涡流盾的折磨了,当先断裂了。
好强的的功法“你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能凭空折断我的宝剑?”
第三三一节 敞开内心
这一剑虽然没有刺中烙月,可还是让烙月惊讶不小。没想到这眭麟身体中还隐藏着这样的狠招,要不是烙月先有防备,此时他已然成了剑下亡魂。
这人不愧是五决才子、新科状元,他的聪明敏捷,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只是烙月很奇怪,他怎么会使大道归元剑;也很郁闷,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对我使这样的狠招,损招。
难道仅仅是因为朵儿么?那烙月实在是太冤枉了,这叫有苦说不出。
“你也会使大道归元剑!莫非你也是神剑阁林兰星林老前辈的徒弟么?”烙月看着一身血污、破烂的眭麟,心中好不佩服。
“我那敢做他老人家的徒弟?你说错了!”
“你既不是林兰星的徒弟,莫非你是夫妻剑应奉子、傅元秋其中一位的徒弟,不知他们可好?”神剑阁就数这对夫妻的造诣最深,六年前就已经有了聚气成弦的功力,只怕这六年后更加的变得不得了了。
烙月猜的不错,只见眭芝麟惊讶地看着烙月“师傅他们二老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们,难怪江湖上的人常常被声名所累。也难怪师傅他二老不愿出山,因为这江湖上实在是有太多烦心事了。”
“对啊,莫不如找块野地,盖间茅屋,过过神仙的神活!”
眭麟斜视了烙月一样,这人竟然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看来他的心机也不简单,我还是和他少说话为妙,免得中了他的圈套,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想人间仗剑,轰轰烈烈过上一生。”
两人刚才还在掐架,突然间竟然聊起人生来,这前后差别有点稍大,就连眭麟也感觉到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够凭空折断我的宝剑?”
烙月笑了一下“这是涡流盾,是一切攻击的克星!最完美的防御!”
“涡流盾?我早该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招的。来吧,我既然没能杀死你,你就动手吧,眨一眨眼睛的不是好汉。”
听着眭麟这些话,烙月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跟眭麟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语,而且她也会这大道归元剑。烙月突然觉得自己和这大道归元剑脱不了关系,怎么躲都会被缠上。
“干什么,杀你么?我跟你元曰无怨,近曰无仇,为什么要杀你?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何突然要杀我。难道我们五决大比的同门之谊也消失殆尽了么?”
眭麟脸一红,突然想到了古月湖旁的谈天说地,烂醉狂饮。多少诗篇,多少歌舞,一时间全部浮上心头。这烙月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杀他呢,难道我就非得杀他么。
眭麟在脑中搜索了半天,无力地辩解道“你无视大夏律法,枉占海州城,早已是死罪之人,我只是替国执法而已。”
“国法?谁的国法,宣德的吗?这些国法都只是宣德一个人的,不是天下百姓的。而这国家不是宣德一个人的,它是天下百姓的。宣德要德行高尚,惠民富民,我有机会住进这海州城么?”这些一字一句地从烙月口中说出,落地有声,显得非常的坚定刚毅。
眭麟有些语塞“……”
“这大夏要是他宣德的,那这桂阳城被围困多曰,守城军民死伤殆尽,他为何一兵一卒不发,眼看着城破!这就是他统治天下大夏的道理么,那我看他这皇帝也算是到头了?”
烙月这话一出,后面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欺君枉上,死罪。忠君爱国,这是天下每个人的责任,对宣德忠心,才是对国家忠心,爱宣德的大夏,就是爱国。
而烙月只爱自己的大夏。
“就凭你这一番话,即使我现在杀了你,你也是死有余辜!”
陈晓也被烙月的这些话惊着了,她也从未想过烙月心中还有这样的一些怪异离奇的相法,她突然在想说不定这就是烙月一身戾气的根源,消了这些想法,烙月身上的戾气说不定就没了。
“你走吧,我无须要你理解我的想法!我做什么我自己知道,六年前知道,六年后的今天我也知道。”
六年前烙月在五决殿试的时候突然上前刺杀宣德皇帝,虽然烙月最后被温云霸制服,没有伤着宣德皇帝、当今天子,可还是在大夏国内外引起了轰动,曾今一段时间也是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只是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不新了。若不是故意提起,说不定已经被岁月尘封,变成压了箱底的记忆。
如今眭麟也想起了这事。六年前烙月只身一人,连帮手也没有一个,他竟然就敢进得大殿,百官面前刺杀天子。如今他坐拥大夏重州海州城,控制着大夏的粮源。
再加上他身边有兵有将。眭麟一下子明白过来,烙月想要干嘛了。烙月干的这些事,常人是不敢想不敢做的,可是一到烙月这里就变得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了。
可其实烙月他自己什么也没想做,甚至是这海州城的城主他也不愿做;可是他给别人的就是这样一个印象,也许烙月就是彭祖寿口中紫气东升对应的未来天下之主。
说白了,烙月是大夏王朝的反动派,烙月的出现只会让天下更乱,人民更苦。所以烙月该死,或者就不该出现。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得姓命,你为什么就不懂得好好珍惜呢?”生命太脆弱了,经不住烙月这样的折磨。一次他挺过来,这次他就不一定能挺得过了。
担天下,就得宽肩旁。
烙月再猛,大夏有百万雄狮,而烙月顶多了算不足两万,五十倍的距离,这几乎没有悬念,烙月必然被打败。所以说烙月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是在糟践自己大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