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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贴的赤裸身躯,有些汗湿的滑,因为他的磨蹭、蠢蠢欲动,那身体的契合和起伏,分外清晰,让人呼吸一窒。
“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做夫妻,就一个时辰。”他无辜的眨眨眼。
怎么还一个时辰?刚才说一个时辰,两人纠缠了这许久,也该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吧?
房外的风铃叮铃铃响,仿佛在笑。
冷知秋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微微撅起有些红肿的唇瓣,恼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何来一个时辰之说?这会儿我还不想理你呢,家里又出了大事,亏你有心思在这里消磨时间。”
说着她就抬起软软的胳膊要去推他。
项宝贵勾起嘴角看那两条玉藕般的纤细胳膊,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汗湿而饱满的宽阔胸膛,十分享受这小手软弱无力的抗拒,让他忍不住莞尔。
他一直想知道,当她将如此玉臂缠绕在他身上时,是何种风情?
想到就要做。
他扶起她的腰,掌心摩挲着柔软平滑的腰线,俯身垂低了头,青丝滑落,掩盖去二人交接紧密的唇瓣。
“知秋。”
“不要。”
“知秋。”
“现在不要。”
“……那我会死的。”
她攀着他的肩,想要阻止他啃咬耳垂和颈项。心惊于他的坚持,誓不罢休的蛮横。
仿佛欠了他几辈子的债似的,他一心一意要讨到手。
……(省略N字)
她惊得缩起身子,腰却突然被握紧了(省略省略)。
“啊——”
她失声痛呼,仰起布满吻痕的玉颈,指尖掐入他的肩上皮肉,陷进去十个深深的涡。
两人的身子都绷得僵硬,惊讶不已,就像打开一扇门,终于从一个世界的荒芜,突然走进了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有了更多可以探索的幸福。
于是,他幸福的埋下无数的吻,细密如雨。
可她却有些委屈的别过脸去,咬住一点锦被的被角,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怎么了?知秋?”项宝贵轻柔的圈抱起她,让她的头微微抬起,秀发有些濡湿的从枕上滑落。
“疼……”冷知秋蹙眉,眼泪还是忍不住。
她这辈子都没这样疼过,简直痛不欲生、如同被人分裂成了两半,想不哭都难。
“呃……很疼很疼吗?”看她真是疼惨了,项宝贵到底于心不忍……(省略描述N字。)
冷知秋幽幽吐了口气。
项宝贵翻滚到一旁,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细背。“好吧,就先这样吧……我们说会儿话。”
这会儿,他就算真的会“死”,那也只能自己“死”着,可不敢再去弄疼她。
冷知秋胡乱抹着眼泪,皱着小脸埋怨:“这就是夫妻圆房?做女人真是命苦。”
以后要是三不五时来次“圆房”,她可怎么熬过去?简直是受刑遭难。
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
项宝贵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还要温柔的抚慰劝解着受惊的小娇妻。
“并非如此,就是第一次会比较疼……”
他扯了扯锦被,盖在二人身上。
其实,他的痛苦恐怕不比她少。多少次了?在她这里憋屈的半途而废、不得释放,如果不是天生龙精虎猛,早就生病内伤了。
“知秋?”
“嗯。”她的声音有些发懒,看来是疼过去了,已经恢复,身子也软下来,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
他苦笑着摇头,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这屋子是我十六岁那年搭起来的,那时候还没想过娶媳妇儿,只是当做我梦里的家。”
每个人梦里都有个小小的、美好的家。
他的声音恢复清醇,低低的、温柔的响在她耳畔。
“今晚,在这里拥有你,我的梦才圆满,知秋啊,从今以后,你可真正是我项宝贵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他的目光瞥见锦被上那几点殷红,嘴角不由得勾起,虽然还是差一大截才大功告成,但她的身上,已经永远留下他的印记,想跑都跑不掉。
他高兴!
冷知秋恢复了一下,神志渐渐清明,脑子里一个激灵,不由得坐起身,身上一凉,低头看,雪山玉肤,印满红痕,脸上顿时赤红一片,忙又缩回被窝里,眼睛怯怯的瞟着身旁的项宝贵。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拿锦被捂着嘴,懊恼不已。
“我怎样了?”
项宝贵支起一只手肘,撑着一颗俊美绝伦的脑袋,带着戏谑的笑,青丝缭绕着宽展的肩,平滑饱满的胸,露出心口一点淡红浮凸。
冷知秋忙别开脸去。
“我还在生气的。”她提醒他。
“那我现在下地宫去,亲手把桑柔母子杀了?”项宝贵怔怔地凝视她的后脑勺。
“……”冷知秋默然,半晌鼓着腮帮子,郁卒道:“罢了,生便生吧。”
在这一刹那的选择面前,她想起了木子虚感悟的那十四个字: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她的内心,仿佛分作了两派,一派在叫嚣杀死桑柔一了百了,另一派却在反复念叨孩子是夫君恩师的血脉,是无辜的。
她想起桑柔在母亲坟前饱受的惩罚,在囚车里的惨状,想起她那微微隆起的肚皮,想起倪萍儿满眼宠溺看儿子的神情,想起小六六抱在怀里的那种沉甸甸小心翼翼。
当然她不能想象,曾经的项宝贵,是怎样被他的恩师张宗阳护着,一次次走过鬼门关,一点点学下那一身本领、八面玲珑。
就是那一刹那,她的恻隐之心占了上风。
听她松口,放开了芥蒂,项宝贵欢喜不已,从她背后搂住,脸埋在她的颈窝哈气。
“知秋,我的好知秋。”
冷知秋由着他撒欢。
宽恕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心竟然也跟着觉得轻松。
她凝眸思索着道:“夫君,我已经不将仇恨累加到桑柔的后世子孙,你呢?你还要钱多多子孙遭殃,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断子绝孙?”
项宝贵皱起秀挺的长眉,“我是个计较的人。桑柔算是失手误杀了你娘,她腹中孩子也是张小野闯祸强行留下的,并非桑柔本意想要,这个仇,不能报到那孩子身上去。但钱多多不同。姓钱的手上沾了我项家上千条人命,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若非恩师相助,我父亲与我也不会存活于世,如此之仇,焉能杀一个钱多多能够报得了?不仅是钱多多满门子孙,我要他们血债血偿,还有姓朱的皇帝——”
冷知秋吃了一惊,翻转身,一把捂住他的薄唇。
“夫君,你这样让知秋很不安。”
项宝贵努起唇在她掌心亲了一口,笑看她红着脸缩回手,心中痒痒的,一个翻身,便又覆到她身上,俯视着她那绯红如醉酒一般的容颜。
“别怕,我有个好法子报朱家皇帝的仇,不会掀起腥风血雨,只会让姓朱的百爪挠心、痛苦折磨,却无可奈何。嘻嘻。”
冷知秋被他那冒坏水的笑逗得忍俊不禁,咬唇哼了一声,但也放下心来。倒不知他会用什么法子让帝王之家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她也不问了,就是相信了他。
——
项宝贵覆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不安分起来,惹得冷知秋出声抗议:“一个时辰早过了!”
仿佛就是在印证她的话准确无误,门外,夏七的声音响起:“少主,襄王那边已经没问题了,您什么时候过去?”
为何时间总是这么匆忙?何时才能安心的搂着娇妻,一夜无事?真的,要求不高,只求“一夜无事”。
项宝贵沉着脸,心情不好的起身穿衣。
看到那伟岸如山的腰背曲线,平滑而暗藏无限力量的肌理,长发青丝盖去了更多性感,却又添几分刚强中的魅惑妖娆。冷知秋怔怔瞅了一眼,便扯起锦被盖住整个脑袋,在被下蜷起身子——在他身下,她真是太过弱小,好比一只大鹏,一只小雀儿……
她红透了脸,在被中咕哝:“我今晚不睡这里,我要回恩学府。”
“为何?”项宝贵扣上黑玄玉的腰带,皱眉问。
“明儿一早我约了木子虚大夫来恩学府议事。”她坦荡荡如实以告。
“嗯?”项宝贵还是不悦,手上动作停住。
冷知秋正要说话,蒙在脸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项宝贵一脸古怪。“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约木大夫,并非看病,而是为了回成王的信,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早些将公爹姆妈还有宝贝他们救出来,我明日谈完了事,你再来接我,可好?”冷知秋耐着性子商量,不去硬顶他那越来越明显的无名醋。
项宝贵的无名醋的确越来越明显,除了木子虚,这又跑出个成王来,算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娇妻还真认识不少优秀的男人啊!
他转过身去,理着发丝,也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冷知秋莫名有些紧张,抬起身,手臂伸出床榻,在地上一阵捞,终于捞到一件衣物,拿到眼前一看,却是里衣的一只袖子而已……她抿抿唇,又去捞,这回,捞到的是亵裤,腰带却断了……
噢——
“夫君,拿些衣物与我。”
怎么他的衣服都好好的,偏她的都毁了?
项宝贵微微侧转过脸,拿眼角瞅着她,看她手里攥着破布碎衣,满脸懊恼的小样,圆润小巧的肩露在锦被外,玉一般晶莹细软的颈项,犹挂着一圈细细的麻线,枕着乌黑发丝,如此模样,真是既可怜淫靡,又有三分可爱。
此情此景,只属于他。
“依为夫之见,娘子你便乖乖躺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了,我办完事便回来陪你。”
至于约了什么木子虚谈成王的什么信,通通见鬼去吧!
他走到放衣物的箱笼前,打开来找出几件冷知秋留下的衣物,在冷知秋懊恼又殷切期盼的目光下,一挥袖,窗扇大开,一扬手,那些衣物全抛出了窗外。
“你!”冷知秋又惊又怒。
这样的项宝贵,让她觉得生气,不可理喻。就像当初在京城外桃叶渡,跨江去看什么商船,他喝起徐子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