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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艳芳的母亲名叫邱柔漪,艺名“香雨薇”,貌若天仙柔艳如柳,别说桂东郎蛮山,就是在广西桂剧界也名头响亮。1930年秋她的戏班应邀到当时的省府桂林给达官贵人唱戏,她的一出《珍珠塔》唱的有声有色,风生水起,令当时的省主席禁不住击掌叫好,赞叹连声。戏罢,省主席不但叫人奖赏了邱柔漪及其戏班一人一个大红包,并且在当时十分出名的桂林大饭店置办美筵,慰问犒劳邱柔漪一干人众,令“香雨薇”更是身价百倍,芳名远播。此一番艺苑盛事,还图文并茂地登载在了当时的《广西日报》的头版头条上。
人说红颜命薄,佳人福浅。邱柔漪貌美若仙又芳名远播,追求讨好向她献殷勤的男人数以百计。其中豪绅巨富有之,达官贵人亦有之。但她不慕富豪不爱官贾,偏偏嫁给了一个清贫而多才的教书先生,两人一个唱戏一个教书亲亲热热地过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罗艳芳5岁那年,一个流满兵痞看上了邱柔漪,竟然枪杀了罗艳芳的父亲将她强行霸占。丈夫的惨死令邱柔漪怀恨在心,流氓兵痞的昼夜蹂躏行淫使她痛不欲生。一次那流氓兵痞尽兴渲淫之后倒在床上酣酣入睡,恨之入骨的邱柔漪咬着牙根举起剪刀在那家伙的身上连戳36刀,并在自己被官府逮捕枪毙之前将嗷嗷大哭的罗艳芳托付给了她的同行姊妹。
母亲的遗传,师姑们的教导,在丧父丧母之痛中慢慢长大的罗艳芳,不但长成了她母亲一般的花容月貌,也练就了她母亲一般的故居好功底。她给自己取了个响亮的艺名叫“醉霓裳”,一出连台本桂剧《杨贵妃》唱红了鹤云、福川、肇沁乃至整个桂东郎蛮山。然而她也像母亲一样红颜不幸,原本是与戏班里的一个当红小生痴情热恋的,不料她随戏班到鹤云市来唱《杨贵妃》,竟然被大她一倍又丧妻鳏居的鹤云首府刘太福给看上,大献殷勤死死纠缠令罗艳芳根本无法甩开她。
财大气粗而又风流成性的刘太福为了将她这绝色佳人弄到手,竟甩出一大堆白花花的光洋,先是收买了她的热恋男友找茬儿与她分手,其后又买动了戏班的班主将她灌醉,让刘太福占有了她的花身生米做成了熟饭。万般无奈的罗艳芳失去贞操悲愤欲绝,只得悲愤地仰天大叫三声“妈呀”以头撞墙,认命般地被刘太福娶进别墅告别舞台做了他的姨太太。
嫁入太福别墅伊始,刘太福疼她爱她两人卿卿我我的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就在罗艳芳准备严守妇道与他相伴一生的时候,刘太福却逼奸婢女包养名妓还与自己的养女不干不净关系暧昧,令罗艳芳又是妒恨又是悲愤又是酸楚,她在多次规劝、吵闹、摔打亦没有效用的情况下,为了报复也为了泄愤,百计无施的她也被迫红杏出墙……
此时她见吴探长向她发问,便故作糊涂地问:“吴探长,你要向我打听一些什么情况?”
“当然是你家老爷昨夜的行踪罗,”吴探长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说,“刘太太,难道昨晚你家老爷没有与你同居一室?”
“一般情况老爷是和我同居一室的,但有时也例外……”罗艳芳用愤懑气味极浓的语调说。
“什么时候?”小马追问一句。
“他去醉香楼包妓、找别的女人睡觉,”罗艳芳瞪了在场的那个神情萎蘼、憔悴柔美的刘玉琴一眼,“或者是他要整理家中帐目,清点股票现金的时候!”
颜容憔悴、心事重重的刘玉琴被罗艳芳一说一瞪,竟然大惊失色手脚颤抖起来。她虽然是刘太福与前妻的养女,也曾被其视为掌上明珠,但近来在她身上发生的灾难和变故,令她痛苦万分,有口难言。虽然养父刘太福曾想用给钱给物甚至许诺将全部家产分三分之一给她,但她对他的残忍、蹂躏和伤害,使她觉得她即使将那老畜牲刺死,也难以消除她对他的痛恨与仇视。
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中的吴探长,捏着小钢球抿着烈酒,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玉琴一眼。他望着她那手脚打抖浑身哆嗦、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惊吓心神不定的样子,似是有所发现和领悟。
柳妈精明老到,头上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黑色的发髻;罗艳芳长发披肩,神色愤懑身手轻盈;刘玉琴也留着长发腰肢窈窕,偷偷将她们逐一打量的吴探长心中暗忖:装鬼吓人并立誓要刘太福家破人亡的会是她们三人中的某一位吗?那么昨晚杀死刘太福的,会不会也是她们三人中哪一个呢?
“老吴,别再在这儿胡找乱问耽搁时间了,”这时卢警长过来重拍了拍吴探长,打断了他的沉思,“你还是快带小马随我去勘查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助于破案擒凶的重要线索吧!”
“好的!”吴探长答,他只得将探寻的眼光从柳妈、罗艳芳及刘玉琴的身上收回来,捏了小钢球带着小马随卢警长上楼去检验刘太福的尸体,勘查案发现场。
第13章:第十二章、血手印
第十二章、血手印
3、血手印
终究是别墅里死了人,所以血腥气极浓。越往楼上走,血腥味越浓,它给这座阴森神秘、死气沉沉的鬼宅儿别墅,平白增添了几分诡异恐怖的气氛。
吴探长和小马在卢有林警长的带领下,迎着极浓的血腥气踏着阶梯走上到二楼。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他们看见一间房门的两边站着两个神色威严中略带惊恐的警察,便知道那儿既是刘太福的卧室,也是其被杀的案发现场。
“我已和人进去勘查过一次了,”卢警长得意地说,“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有关刘太福的死因,以及凶手的所有情况和线索,我皆了然在胸,无一遗漏了!”
“是吗?”小马怀疑地望着他,“卢警长,这次你没有骗我和吴探长吧?”
“绝无半点佳话,”卢警长自傲地说,“我卢有林若没有两下子,能侦破那么多的奇案,擒获那么多的顽凶,被人誉为鹤云神探一次次受到上司的嘉奖和提拔?”就这样,卢警长一边海吹神侃一边带着小马走进房去。
作为颇有破案经验及侦察技能的吴探长并没有像小马一样随卢警长进入房间,而是咂巴着烈酒捏动着小钢球在房门口停住,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细地查找起来。侦探必备的经验和知识告诉他,案发现场的门口,也往往留有凶手不经意留下的指纹、脚印以及其他有助于破案的痕迹与线索。
蹲着身,低着头,瞪大眼,挪着步,一寸寸地找一下下地闻,吴探长找得十分的仔细也看得十分的专心。他用手指在地板上抹了又抹,闻了又闻,将查找的结果与勘查发现记在随身所带的案情记录本上,觉得毫无遗漏了,他这才站起身子,走进房中去查看刘太福的尸体。
一个人不管他生前如何官位显赫、富甲天下,也不管他如何俊伟富态、俏丽娇柔,只要一变成死尸,变成遇祸横死的死尸,那就会冰冷僵硬,丑陋不堪一文不值,甚至是恐怖狰狞,令人惊悚和害怕了!
此时被刺毙命的刘太福便是这个样子,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富有和显赫、俊伟和俏丽,皆是因为生命而依存、显现和展示的。人活着,这一切对他才有意义,才有作用;如果死了,生前即使再显赫富有,再俊伟俏丽,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和作用呢?《红楼梦》中的那个痴癫道人大唱的《好了歌》,从某个角度来看是很值得人深思的。
此时已成为血淋淋僵尸的刘太福就是这个样子,随着他生命的被人剥夺,以往的富有和风流,已经随风消逝不复存在,不复拥有也不能享用了!
站在刘太福的血淋淋僵尸面前,吴探长定睛细看。只见刘太福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瞪,脸肌扭曲,口斜鼻歪双拳紧握,样子十分痛苦和恐怖。他的身上沾着鲜血虽然有很多的刀伤,但最醒目的还是当胸的那两个带血的刀口。吴探长仔细地察看了一下,这两个刀伤才是刘太福的致命伤。
再仔细观察吴探长惊讶地发现,尽管刘太福浑身是伤创,胸前又骇然有两处致命的刀伤,但他身下却积血不多。房道走廊及卧室里也血迹暗淡,似是有人揩抹擦洗过。吴探长心想:莫非此地不是杀人第一现场?凶手在杀死刘太福之后还从容不迫地清理过现场?
为了压制住现场那呛人欲呕的血腥气,吴探长从身上掏出那个小酒瓶儿灌了一口烈酒,稳定一下心神然后才凑近前去验尸。他翻来覆去地勘验了刘太福身上的所有伤口,得出了一个粗略的案情走向脉络。
“老吴,”见吴探长煞有介事地勘验刘太福的尸体,卢警长觉得好笑,“你省省吧,这一切我全都勘验过了,刘太福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被人杀死的,只不过凶手清理过现场,抹去了一些血迹和指纹,给我们侦查案件增加了难度!”
“是吗?”吴探长笑着问他,“那依你看,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凶手?”
“一个呀,”卢警长答过后诧异地问吴探长,“难道你勘探出,杀刘太福的有几个人?”
吴探长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说,”卢警长又问,“参与杀刘太福的一共有几个人?”
“我要仔细地再观察勘验一番才能回答你,”吴探长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杀刘太福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听了吴探长的话,原来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卢警长慌神了,赶忙凑近前来再次察看尸体。
见他这样子,小马不禁撇了撇嘴。在他的心目中,道行肤浅而又贪功自傲的卢警长,其实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一个。
又经过一番细致的勘查吴探长发现,刘太福胸前的这两个刀口深浅不一,且流出来的鲜血也已经凝结,已经凝结的血渍上还粘着两根长长的柔发。捏着小钢球思忖了一会儿,吴探长便把小马叫过来,吩咐他在刘太福尸身的前胸、口鼻处各收取了一些血样备查,然后才再在房中仔细地接着搜查,寻找新的有价值的破案线索。
“刘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