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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好了,妹子再看看”,盛夫人在厅上左右看了两遍,没等孟玉氏说话,便自己一拍掌,“囍字少了一个,瞧我这眼神儿,都要成双成对的,快,摆上,那桌干果上,齐整了”
孟玉氏也是左右上下的再三确定,“齐整了,岳家的,去请你们夫人来过过目”
“看看这满堂红,在想想咱们成婚是那样子,我竟恨不晚生几年”,盛夫人瞧着屋里院里的红绸、桌上的各色干果点心,不无感慨,孟玉氏和她贫嘴,“那姐姐不如现就投生到我肚子里,十八年后我保证把你嫁的风风光光”
“尽和俞家的学的油嘴滑舌”两人还逗,一听“送妆的来喽”,忙跟着何夫人去看。
府外已围了几圈百姓看热闹,“新娘子是封将军家姑娘,新郎官是何江军公子,门当户对啊”,“可不是,快看,第一抬是甚?”“是一套金玉头面,说是元帅夫人的添妆”“第二抬是福禄寿喜瓶”“第三抬是……”
一应的箱柜、器皿、被褥、绸缎一一抬进门,摆在院子里,由着街坊四邻评详,孟玉氏粗粗算了下,有二十四抬,还都是实打实的,当年她的嫁妆是三抬,已让十里八村的姑娘们艳羡了……
“那是,这年头,做啥买卖也不如打仗发家快”,外面也不知是哪个小声的叨念了一句,那语气有酸也有艳羡。
铺床的“全活人”是城里袁家的一个族中夫人,父母儿女双全,丈夫健在,康健硬朗,这年头找个这么个全福的、身份还够的夫人可不容易,何夫人托人找了许久,最后七拐八拐的亲朋好友互相介绍着才找上这么一位。
鸳鸯枕、龙凤被,撒着花生、桂圆、莲子、栗子、枣,念叨着“闺女小子生一床”,图个吉利。蛮子南侵百年,衣食住行上都影响了夏人,然婚丧大事上民间百姓并不曾忘记一代代传下来的习俗。
“翠儿,你听,必是封姐姐家送妆的到了”,唐婉在自己家里玩花绳呢,听着外面动静,就知道是隔壁何家收妆了,小孩子没个不爱热闹的,她和弟弟被嫌弃裹乱给丢在家里了,这么一闹又想起了这茬,“翠儿,咱们出去瞧瞧吧,就瞧一眼”
“姑娘,奴婢可是不敢,夫人走时下了严令的”,翠儿越长越漂亮,是个顶顶的美人坯子,此时为难的蹙眉,“再者,明儿您和盛二少爷去当压床娃娃不就能看见了,要不我和玲子再叫上娟子她们陪您捉迷藏”
“不要捉迷藏了,咱们踢毽子吧”,唐婉恢复笑意,这么一笑还是眉眼弯弯的让人看了舒服。
“奴婢去拿毽子”,翠儿放下心,可算把姑娘劝下了,忙去拿毽子招呼小伙伴,没看见身后唐婉直打量自家的东墙。
“这里,你们都到这边来玩”
翠儿、玲子几个见姑娘在那边招手,也没多想,带着鸡毛毽子跑过去了,能让她忘了隔壁的事儿最好。
齐氏刚把孟兴哄睡,拿着针线出来,准备便看着姑娘便做活。出来一看不见人,跨过两个月亮门,才听见动静,急急忙忙奔过去,一看险些昏过去,“祖宗哎,您怎么跑那上面去了”
孟婉好不容易顺着梯子爬到了墙头,终于看到了隔壁,只有窗上帖的囍字,根本没见到嫁妆,在那里扒着墙头想,嫁妆在哪。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事人家西后院,嫁妆从前院进,抬进东边的新房院子里了,听到齐氏叫,唐婉回头,甜笑:“奶娘,我的毽子掉过去了,我就是看看在哪,好让何伯母家的婆子给我扔过来”
“祖宗,别动,别回头,站那里千万别动”,齐氏快哭了,厉声对身边的婆子们道“你们都是死人呐,让姑娘自己上去,还不快把人带下来,别动啊,姑娘,奴婢去接您下来”
唐婉自己试试,到底是腿短了,上去容易下去难,只能站在上面等,下面仆妇们已经在当肉垫的当肉店、把梯子的把梯子、钱运家的不怕高自己跑上去接人。唐婉是没当一回事,娘说村里人家,女孩子也要上山下地的,爬梯子上房晒菜干子,娘小时候还上树打枣儿呢。
孟玉氏回来就被告知了女儿的举动,说来对女儿的教导她是更为矛盾的,村里和城里对女娃的要求比男孩子更不一样,她不希望把女儿养的风一吹就走的模样,可也不能像村里女子那样,会被说粗鄙的……
“大妞妞,想不想和娘学识字?”这也不能怪女儿,孩子不都是最先从父母的言行中学习嘛,她还小理解不了其中的变化,看来也是需要给她寻个师傅了。
“识字?像大哥那样吗?”,唐婉歪头想着,一会儿眉开眼笑了,“想,是不是还要学针线,顾姐姐就是这样说的。“
“对“,不能和夫人抢人,不能牵扯城里那些大户……顾家是寻得什么人呢,得去探听探听。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孟婉只觉得满眼满目都是红通通的,自己和满囤也都穿着小红裙子、红袍子被放在红床上,床被都是摸起来滑溜溜的,床上的花生、枣子都是不能随便吃的,一回头见满囤给自己做了个鬼脸,孟婉也吐了吐舌头,嘲笑他“小胖墩儿”,挥了挥小拳头,“不听我话打你哦”,盛满囤乖乖点头,惹不起这个大姐头。
屋里的两个婆子头戴红花,笑意盈盈的,哄着他们,“大姑娘,二少爷,再等会儿,等会儿带你们吃糕儿去”
“来了,来了”
那边新郎新娘已经拜完天地,奔着洞房来了,孟婉伸着小脖子看,只见大柱哥一身大红圆领袍子、头戴纱帽簪着朵红花、披红绸子牵着新娘子进来了,那黑脸虽然被红色趁的更显黑了,但唐婉觉得自己还没见过大柱哥笑的这般傻气过。新娘子身着大红通袖袍,埋着绣鞋也藏了手,盖着龙凤盖头,聘聘袅袅的走路煞是好看。
“上座”
新郎新娘同时坐在床上,收脚盘腿。屋外男方家的婶母伯母舅母的都笑着进来的,何家在这里没有近枝的亲人,来的全是同僚武将们的夫人,都是双方熟识的,此时笑着打趣两个孩子,新娘子蒙着盖头看不到,只头低了又低,新郎官已经红到了脖子,连身后孟婉、满囤两个都捂着嘴笑,“大柱哥成了螃蟹”
“各位伯娘婶娘饶了侄儿吧”,不能下床,何大柱只能抱拳求饶,“一会儿侄子多敬茶,多敬茶”
满屋大笑,“你此时敬礼茶,来年我们都要多出份月子礼,还是你们赚”,又是打趣。
好不容易看着时辰,新郎可以出去敬酒,何大柱忙不迭的跑了,留下新娘子还得接着坐在床上。孟婉和满囤也被抱了下来,手里被塞了两个荷包喜钱,众人打趣够了,放过新娘子,自去吃宴席。孟婉抓着荷包,回头看婚床上,还是没见到封大姐姐打扮成甚么样子,只能道“封大姐姐,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以后啊,记得要叫何大嫂喽”盛夫人又笑着说了一句。
前院男人们吃席,因着禁酒令,没得多少酒喝,忒地没味道,只得大口吃肉;后院女人们原也不怎么饮酒,此时依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孩子们自有一桌,都带着婆子们照料。
“我酒敬各位,谢各位赏脸来给小犬道贺”,何夫人端着茶按桌敬,那边挨着主座上的何老太太虽说每年都还病,耳聋眼花可如今依然能走能吃的,今日也是格外的高兴,“请,请,多吃菜,吃肉”
“老太太,您也请”,一看主座空着便明白是给元帅夫人留着的,张夫人、孟玉氏、盛夫人、俞家两位夫人依次向下,本来施夫人来必是要坐这桌的,可他儿子丧事百日未过,家里只是由幼子带人来送了礼。旁边一桌,左夫人、陈夫人等多是降将家的夫人,何家的部将夫人们作陪,在旁边两桌是级别稍低一等的夫人们,如林娘子等,旁边两厅中依次是级别再低一些的人家娘子夫人们。
宴席开了一刻,元帅并夫人到了,元帅自在前院,夫人则入了后院的主座。不早来,这时候来,也是让大家能轻松些。
“老太太,给您贺喜啦”,郑英娘略微提了声音,“您就等着来年抱重孙子吧”
“老身谢夫人,借您吉言啦”,何老太太虽听不太清楚对方说什么,但一点不糊涂,猜着也是吉利话,这么着也接上了。何夫人来给郑英娘敬茶,郑英娘笑着道“初见大柱时不过才这么高,如今都娶媳妇了,何嫂子竟都做了婆婆,恭喜恭喜”
略吃了几口菜,喝了两杯茶,起身去看新娘子。何夫人并孟玉氏陪着,盛夫人在厅上帮着照看。
“封大姐姐,你真的不吃吗?我记得你说过我家的枣糕好吃”,新房里好奇宝宝孟婉已经杀了回马枪,拿了枣糕来给新娘子。新房里的丫头婆子都是抿嘴笑,封家姑娘的丫头叫雨儿的,笑着上前接过,“奴婢替我家姑娘谢过孟大姑娘,奴婢先收着,一会儿再给姑娘用”
新娘子隔着头盖也问“孟大妹妹,谁带你过来的?别又是你个小捣蛋自己跑过来的”
“是我叫宝旺家的带我来的,和何伯母说过的,封姐姐你冤枉我”,孟婉被抱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奇的看房里。
“夫人”,见郑英娘她们进来,都忙问安。
“别起来,新娘子不能下来的,免了俗礼”,郑英娘见新娘子想起身拜见忙拦着了,又嘱咐了两句话,那边孟婉自她们进来就一直看着,被母亲拿眼瞪也没在意。等她们说完了话,便跑上前去,像模像样的福礼,“夫人安好”
“哎呀,咱们孟大姑娘也在呢”郑英娘一进门就看到了孟婉,记得她是孟家的大姑娘,想她必是跑来玩的,却不想她还跑过来行礼。
“我来给封姐姐送枣糕吃”,孟婉脆生的答着。
“大妞妞真是心疼人,过来”,郑英娘招呼她上前来,对孟玉氏和何夫人说着,又问她“你怎么在这?席上最喜欢吃什么?”孟婉一一答了。郑英娘便逗她,“不若随我到我家去吧,我家阿福娃娃、各色锦鲤尽有的”
“那不行的,我爹娘、外婆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