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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越来越稳固,想来都是好事。
“万妹子可是在家憋得可以,先是侄子娶媳妇又是生了儿子坐月子”,一身姜黄大袄的张夫人在那边瞧着要开花的水仙说着,“俞家弟妹又在伺候月子,这人呐竟是难凑齐”
“可不是,等何大妹子娶儿媳妇必是能凑齐的”,赵夫人抓了一把松子挑着慢慢吃,还抓了两把分给一旁的安娘子、楚娘子,问安娘子“昨日在你家看着的那盆深黄色的花又是个甚物?”,安娘子最是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
“那个不是花是一种药草,庄子上的户农送来的”,安娘子坐一会儿起身,她还有身孕,不好老坐着,“能治腹泻”,军中缺少医药,她弄那些也是为了让自己丈夫多带些药材,他丈夫本事有限,级别不如这里的众位,但是也是最早追随元帅的,便与在座的夫人也相熟,当然也有她自己广结善缘的原因,元帅夫人也很待见她。
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很强的,这些人来金州,虽不怎么和城里贵妇们打交道,但从吃穿到行止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男人们在外打仗,打赢了就要留人把守,元帅是不让带妻子儿女父母随行的,在外面慢慢的也就另置了妾室,元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不会随便弄出孩子。家里妻子也知道,能说什么?和谁去说?不知道是金州让人改变,还是岁月让人低头。
赵夫人都不折腾小妾了,何家更是一房接一房,夫人么也有自己的乐趣,也说服自己丈夫都不是没谱的人,也没见哪个男人被妾室丫头迷住了眼,多数去留都随她们,不高兴抬手撵了也没说的什么,也就退一步不管了,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这辈子行善积德只求下辈子拖成个男人……
盛夫人还是特殊的那个,他家老盛在家在外都没别的女人,她也一直是那般活泼热情。
孟玉氏没有问过丈夫在外有没有女人,丈夫也从来没和她说过,她就当是没有的。
正说着话外面忽然热闹嘈杂起来,孟玉氏赶紧叫钱运家的快去前院问问何事,不一会儿钱运家的满脸是笑的回来了,“回禀夫人,是说施将军拿下封州了,刚派了人回来报捷”
“当真?”那边正和林娘子讨论怎么做点心的施娘子惊喜的站起来直问。
“当真当真,外面都传开了,喜报已经报到府里了”
府里议事厅外一小校拿着喜报而来,如常的解剑、搜身,问“老赵,元帅还在见那帮酸腐?”他就不明白了,那帮子酸腐能做什么,元帅专门修了礼贤管来招待他们,自来又是礼遇有加,他们懂打仗吗抗的起到吗?
“甚酸腐,人家是徽州名士,用笔杆子杀人的,你呀小心说话,读书人惹不得的,等着我去报”,亲卫队长青布罩甲、腰间跨刀,不再多说,转身大声道“报,封州大捷”
“拿来与我看,呵呵呵,施正不负我望!”侯破军已经留起了微须,边看捷报边抚须,“好”
“恭喜元帅”下面几个文士打扮的人起身抱拳,年纪不一。
“刚说到哪里了?任先生啊,你接着说”
“是,老夫以为不宜尽早称王称帝,俗语尚云枪打出头鸟,纵观天下,先称王称帝者现下如何?月人朝廷一直是分重兵围剿称了王称了帝的义军……”,
后院小亭子里,郑英娘扶着已经八个月大的肚子勉强坐下,那边长子嫩着声音背诵“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二儿子在屋里睡觉,身旁侄女拿着自己的新作,“这是给大弟弟的,这是给二弟弟的,这是给月妹妹和大妹妹的,这是给三弟弟的”
“你怎知是三弟弟?”郑英娘看她摆弄小鞋子、小衫子、小裤子,还有手帕,“确实更精益了”
“大弟和二弟都说是弟弟,婶母这胎必还是个弟弟”,侯清荷笑着说着,“是去岁来府里的沈师傅教了我的,她原和徽秀大家学过”
“恩,她是池州才女,你平时多向她求教不会错的”郑英娘点头,清荷资质一般但她们原也不是要把她养成才女,只是都学些为她以后好。
府上请来的女师傅也有三个了,都是从不同地方请来的才德闻名的妇人,就在府里教导七岁以上的高级别将领家的孩子,此时共十六个,兼之替她来讲史讲规矩仪度,这些人不似仆婢,受尊敬,府里府外都要称声师傅的。路学那里也修缮好了,七岁以上的十四岁下男娃子都在那里和老师学习,十四岁上的都带着进了营里,路学现在四个师傅,都是营里的文书典史一类,轮着来教授课业。
“坐的累了,陪我去走走吧”,侯清荷忙扶着起来。
“娘,盛家姐姐这几日不来咱们家里了吗”,侯大郎背完诗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想了半天,众人习惯了也不打扰他,许是想到了什么问母亲这么一句。
“你盛婶母也有诸多家事要处理,盛大姑娘还要陪着她外婆,不能常来咱们家的,大郎很喜欢盛姐姐吗?”郑英娘笑着问儿子,盛家大妞妞去岁第一次见着大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给打哭了,小孩子打架也是常事,她根本不在意,自小不爱和女孩玩的大儿子倒是记着这位小姐姐了。
“她会玩好多东西”,侯大郎眼睛亮亮,“而且,她现在不打我了”
郑英娘和侯清荷都是大笑。
“大姐,金鱼我让小林子给你送去,就是你喜欢的那两条黑白色的,娘,孩儿去前院找爹爹解惑了,周婶你们好生照看娘”,侯大郎也不是必须和孟婉玩耍,听她不来便也不问了,说道了这么些,行了礼,迈着小方步子走了,后面的小斯要抱他走还不让,只能“大公子,大公子”的跟着。
“大弟记性也太好了,我只半个月前偶然提了一句那金鱼,他竟然还记得”,侯清荷再一次诧异。
“打小记性好”,郑英娘一笑,这是随了他爹,“从今夏开始似乎更好了些,就是也太老成了些”
侯清荷拿着团扇挡着偷笑,“大伯娘说三叔和大哥小时都是这般的”
郑英娘脑中浮现那情景也笑了。
“夫人,清姑娘”,柳氏去年生了个女儿,此时正学走路,见着她们过来忙带着女儿行礼。小姑娘长得也是粉嫩粉嫩的,嘴甜的叫“母亲,好,大姐,好”
“咱们大姑娘又俊了,来和母亲说中午吃了些甚物”,郑英娘又在廊庭处坐下,拉着大姑娘笑着问。
“吃了米粥,鸡子,还有肉肉”,小姑娘奋力的想着,最后保证“孩儿都吃完了,没有,剩饭”
侯家的教导,孩子大人不能糟蹋粮食,一个米粒一个手板子,从小就是如此。
“咱们大姑娘真乖,好孩子”,郑英娘点着她鼻子表扬,让丫鬟带她去继续学走路,“这孩子说话早,此时都能这么流利了,柳氏,你教的不错,虽是比那些年富贵了,但小孩子也不能教的娇蛮奢侈”
“是,夫人,妾一直谨记着夫人常说的话,好日子也要省着过,福分都是有数的,奢侈了,就会用的快”,柳氏有了孩子比以前要从容许多,更知足许多。如今府里元帅的妾室越来越多,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才的,虽然元帅对她们都差不多,但其实她明白自己已经不算得宠了,哪头炕凉哪头炕热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这一直都是一个省事的女子,郑英娘心中笑笑,她很忙也很累的,容不得有人在她家里挑事作乱,很显然她的丈夫也容不得,他很清醒,这是她该高兴的地方。
“走吧,今日带着大姑娘去我那里吃晚饭,大郎估计是要和夫君在前院吃了,针线房上你还接着管着,宋氏原是帮你管的”
前院,侯大郎坐在父亲腿上,听下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说话,然后一个接一个反驳对方,直到言辞激烈的争论,也听不懂争些什么,不过都是常态他都习惯了,小小的叹了口气。
“我儿如何叹气?”侯破军好笑的问儿子。
“儿是叹竟叔父伯父们不能和气说话吗?不是说君子不争吗”侯大郎疑惑的问父亲,一脸的求解惑,惹得侯破军哈哈大笑,下面的人自动回到了座位上,声音和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挑剔
“鸭子肉包呢?乌鸡呢?就想吃口这两样都没有”
小院里四个女子一桌吃饭,桌上有五盘菜一盆汤,有荤有素,汤是蛋汤,四人吃的是粳稻米,安安静静的、吃的很可口。忽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女声,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说的话却是不大好听。
宋氏刚喝了口汤放下,与赵氏对望一眼,又看看其他人,心道:“又开始了,第三次了”
胡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想死不要连累大家,“去请周嫂过来”
“胡姐姐,这样……”赵氏小声地犹豫。
“还是叫来吧,她这般我们都担不起责任”,宋氏也同意,“她本来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找的”,想挟孕兴事,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很快周嫂来了,看看余氏房里桌上叩了的饭菜,眉都没挑,“余姨娘,是饭菜不合胃口?“
“周嫂,我只是想吃鸭肉包子、乌鸡,派人和厨房说了,也没做得,您看,也不是我想吃,实在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余氏开始垂泪,楚楚可怜的。
周嫂心道这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哪里哪学的这一套?“余姨娘,您可能忘了,府里妾室没有去厨房吩咐的习惯也没得那个权力,有孕的妾室都是单独用饭、加两个菜,有月子房的人伺候,柳姨娘、宋姨娘都是如此,这里有菜有肉有汤,每日换样,尽够了”
“这是谁定的规矩?哪家是这样的?你们知不知道官宦人家是怎么办的?我要去见夫人,我不信夫人也这么说”,余氏嘴还挺利索,巴巴地说起来。
“就是夫人定的规矩,元帅府也不是什么别的官宦人家,元帅还有一条规矩,糟蹋一碗米粮者饿一日,您这些够饿五日了”,周嫂慢慢道来,“没有夫人召见,您也是不能去见夫人的”
“那我就去见元帅,你敢拦我!你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