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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决定必然已是深思熟虑的,同样也是不容反驳的,问问她们意见,也多半是尊敬她这个岳母罢了。
“绿林确非长久之计,之前别的山头也多有被剿灭吞并的,与期等着别人来,不若我们在能选的时候选家合适投奔,也有个着落”,孟玉氏思虑了一下,这些事其实她也想过一些,只妇道人家也不好干涉那么多,如今丈夫提出来她是同意的,“夫君的眼光必是不会错的,只,头领是否会放你走?”
孟啸卿得到家人肯定尤其是妻子同意,心中也是高兴的,女人还是大气些、听话些好,不似他的那个弟妹,死活不让弟弟和他一起出来,“娘子到不必担忧,虽说是盗匪,但当初有言在先,各人若有去处则是好聚好散,头领那里应不会强留”,他们本来已经多次意见不合,他看不惯他们目光短浅,他们也看不惯他想的太多,又是同乡,和和气气一拍两散正好。
如此一家人说定,孟啸卿去与山贼头目辞行,玉梁氏母女三个便打点行装,三天后正式离开投奔侯军大营。
襁褓之中的女婴不会想到父亲的这个决定会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怎样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坑了,欢迎大家捧场,旧坑等这本写完就填
☆、自立
“那人可是前月来投叫孟啸卿的那个?”
马上一身黑甲的侯破军抬起马鞭指向冲杀在最前方的那个人问身边的谋士,其便是侯将军,乃为处州程元帅之婿,此次攻打和县的右先锋,瘦高个子,比同在马上的谋士和随性高了多半头有余,长相倒是普通,下巴略长,黑糙的皮肤更像田中的农夫,只一双眼却是黑亮有神,千军之中指挥若定。
“确是,此人武艺果然不凡,不输建德,又勇猛可嘉,不下俞州,几战均冲锋在前,恭喜将军又得一猛将”,谋士乃是一四十开外蓄须的精瘦中年男子,眸子中仿佛都含着算计,名张芳义,他早先带着家财族人来投,颇善谋略,又懂庶务,乃是侯破军帐下第一谋士。
侯破军一笑,“猛将还是良将还需再看”,他也是从小兵一步步杀到现在的,谁打仗是不是有真本事他自己看的很懂,孟啸卿大有可为,但需要他自己寻找契机,“去建德处的探马可曾有消息传回?”
“尚不曾,余再派探马去查探”,本来查探部署多日,元帅派出左右先锋共围和县,定计以左先锋诱敌打开城门、右先锋合攻、后路军外援,可惜战场本就千变万化,左先锋诱敌失利,侯破军只得先驰援左路,放弃攻打,后路军以为左路全军覆没,兼之左先锋乃是程元帅亲弟,便慌乱逃回报信,侯破军只得派人送受伤的左先锋程云龙回处州修养报信,自己收整残部,受命再接再厉继续攻打和县,才有现在这般吃力的境况。
前方的将士依然已经杀红了眼,眼前的月族兵虽然已经不复百年他们祖先那般骁勇善战、横扫数国,但至少还在体型上占着优势——多比夏人高大威猛。侯破军再看境况,思量着对策。
“报将军,于校官处已攻下南门”
“好,聚义军的儿郎们,随我杀!”
虞啸卿一枪刺穿月军一个百夫长的喉咙,又快又恨,脸上被染的血又多了一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来就受重用,更何况侯军帐下重用者多为其乡党,所以他每战必冲在最前,战后绝不抢功。听到后面震天动地的“杀”,虞啸卿擦擦嘴角粘上的血痕,知道后边将军成功了,提枪往城门方向杀去,“杀”
又是一枪刺向喉咙,但几乎同时一把大刀也砍向了那颗头颅,人头滚落,虞啸卿狠厉的眼带过一丝恼怒,但瞬间消逝。
“你就是虞啸卿”,二十左右的少年骑在马上,唰的收回大刀抗在肩头,上下打量了一回马下的人,少年亦是满头满脸的血渍,红义军本就着红战衣,此时红衣染血仿佛浸了水,加上歪嘴一笑,这少年到更似传说中的恶鬼修罗,“打的不懒嘛,对我胃口,来,与我一比如何,看谁先进城门”,说完翻身下马,竟弃马冲杀而去。
“可”,虞啸卿虽不认识这个人,但觉这少年有些意思,大喝一声亦冲杀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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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玉嫂子,孟娘子,尝尝我做的水豆腐,大妞妞又俊了”,对面的王婶子来给邻居们送水豆腐,说是家乡搬新家的习俗,说是邻居,其实是住在一个四合院中。
“王婶子您客气了,进屋坐”,孟玉氏将人让进门,无茶,只倒了一杯白水,“婶子,将就着解解渴”
侯将军到底是打下了和县,她们随军住进和县也有半个月时日了,县城只那么大,房屋有限,有随行的家眷只得几户合住在一起,虽乱些,但将军府的管事们带人陆续送了粮食、布匹甚至还有少许药材,可以说是极其细致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自己也在慢慢添置,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孟玉氏早习惯了,看其他人也是,很快的就适应着过起了日子。
“孟娘子就是客气”,王嫂子接过水笑言,拿眼打量着房中,收拾的真是干净,这半个月她也看出来了这母女两都是勤快人,听说她男人有些本事,这次还升了一级嘞。不似北屋那对婆媳懒散的不成样子,她嗓门大,引得大妞妞在外婆怀里只看她,王婶子就又夸大妞妞长得漂亮,然后就是左邻右舍的八卦闲话。
孟玉氏知道这王婶子已然守寡,唯一子投在军中,除了爱好闲话外也没别的毛病,遂也不甚在意。做着针线活听她海侃,偶尔言语一两句。
“听说将军夫人昨日来了和县呢,那可真真是个顶能干的人!”
“哦?”
“夫人是元帅府上的千金,这个孟娘子知晓的喽,但其实是元帅养女,其父是元帅至交,说来也是可怜人,父母、兄弟姐妹、亲族皆亡,这才由元帅和元帅夫人抚养长大,前年嫁于将军,据说能文能武,难得最是和气,以前就帮着元帅夫人料理后方之事,就是安排咱们军眷的那些管事都是她一手栽培的,如今将军领了和县的差事,便来帮衬夫君”,王婶子说的头头是道,玉氏母女对将军夫人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多,难免好奇。
“那婶子可曾见过将军夫人?”
“见过,见过,处州时便见过,战时夫人每每随元帅夫人和少夫人带着咱们妇人们看顾伤兵、起锅造饭,如今夫人来了,你们也有的是机会见,夫人和气着呢”不似将军那般严厉,王婶子咽下后半句没敢说。
王婶子话多但屁股不沉,略坐坐也就起身继续给南房的那家人去送了,南房仅有姑嫂二人,平时不大出来。
“上官夫人和气能干,也是下属家眷的福气”,玉梁氏忽然冒出这么句感慨,孟玉氏点头称是,却见母亲怀中的大妞妞咧嘴笑了,忙喜道“娘,您看,大妞妞会笑了”
“这妞子只出生时大哭过一回,这几个月也不曾哭过,抵不过啊一声便是,黑天也只醒个一两回,比我自己生的那些都好带”,玉梁氏也高兴的悠着外孙女,“比你小时候好哄的多“
“比大郎那皮猴子也好哄,等夫君回来,定是会欢喜的”,在母亲眼里,女儿其实怎样都好,丈夫平日在军中一个月可以轮休半天,“娘的乖妞妞,再笑一个”,小女婴却溜溜着眼睛不笑了,小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每日都想些什么,一会儿饿了,孟玉氏便接过喂奶哄睡,与母亲叨念一句“远昭和大郎怎地还不回来?野起来没边儿”,便起身去接着织布,玉梁氏也继续纺线、缝补,儿子正在长个子,衣服没怎么穿就小了,棉、布也是稀缺物,可不能浪费,修修改改的不缺衣物就好。
舅甥两个已然结交了不少伙伴,有军中人家的子弟,也有城中的孩子,玉远昭不小了,明显感觉到城中的孩子有些惧怕他们,有些闷闷的归家。奈何家中都是妇孺,没人与他解惑,只等在他眼中无所不知的姐夫回来。
“嫂子,大娘”,南屋的李娘子十七八的样子,怯怯的进门,快哭了出来,“我妹子好像病了……”
母女二人忙又去看,林小妹已经烧得喃喃的说胡话,让玉远昭赶紧请大夫开药,好在林小妹吃了几服药熬了过来,这年头当真是病不起,这几服药便是花了李家一年的军饷,这一来一往,几家人都熟悉起来,乱世之中便也便宜互相照顾。
军中,一个月整顿操练,加上攻下和县暂时解决了粮草之需,蛮兵虽略次反攻但都不成气候,后方军眷安妥及时,又有将军兵夫人均出面安抚当地乡绅富商,也算暂时安稳些许。巡防下来,孟啸卿退下刀枪护甲。
“官长,小的给您打了洗脸水,您用着”,升了百夫长,虽不是多大官,但不乏已有属下拥着,加之缴来的东西他也不曾克扣,不曾打骂下级,跟着他捞功又快,这拥着也就多了两份真实。
“李三子,别给我整这些虚的”,孟啸卿不以为意的拍了下瘦瘦扁扁的少年一下,少年嘿嘿一乐,颠颠的道“小的这可不是虚的,都是实打实的,嫂子大娘帮着照看俺家里那口子和俺妹子,小的是实打实感激,小的给您去拿书”
“孟大哥,孟大哥”,白衣少年大步流星的进帐,李三子听出是谁的声音忙拱手侍立,行礼再不敢抬头。
没错,李三子怕看这个少年,处州聚义军里很多人都怕看这个少年。不是因为他长得丑,而是相反他长得太好看了,一个男人可以好看到用美形容,偏生这货是个爆碳脾气,最厌恶别人在他面前这用这个字,任他是谁,立马翻脸。他本是随兄长俞杰投奔侯将军而来,是侯心腹里面除了子侄辈的年纪最小的一个,一开始别人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本事,军中又是最黄乱的地方之一,一群糙汉子见他容貌难免想些别的,当然最后断胳膊断腿都算轻的……直至他差点把老元帅外甥打残后,军中就再也没人敢议论他样貌。
孟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