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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闺女!”玉梁氏无奈的笑着摇头。
过午,府里便来人请各家夫人过去挑人,仆人们男女分作两处,站在院子里,乌泱泱的,人真是不少,这还是府里已经留过人了呢,虽然留的不多,添补的仆从多数还是无依无靠的阵亡兵士家人。
“我家孩子小,便选两个会带孩子的吧”
“我家人口少,便挑能做活的”
“我们爹娘年纪大了,看看有没有伺候过老人的”
……
周嫂子一一给介绍,哪些人善于做什么,看了看也就挑了,不拘挑谁,却多是挑的整家的。能做活的很快便没了,剩下的多是年轻的丫头媳妇。
孟玉氏挑了个一家四口,男人会赶车、会伺候花木,妇人洗衣做饭针线都能拿得起,还有个八岁的小子和六岁的小丫头,都养的结实,想来原本也不是受人欺负的。
剩下的丫头媳妇子有的开始偷偷抹泪,有家人被挑走的更是跪下相求,长相一般的倒也被一同带上了,长相好些的都没人要,一是养的和小姐似得娇贵,干不了重活,更重要的是这些弄回去放丈夫面前妥妥的祸害啊!又不傻。
“周嫂,我还想找个会梳头的”,孟玉氏过去和周嫂子说道,“你看可有合适的?”
“回孟夫人,这几个都是伺候人梳头的,您看着挑”
孟玉氏走过去,看脸看手看眼神,都不中意,最后看到角落里一个抱着个小女娃的妇人头低着。
“你会梳头?”
“回回夫人,奴婢原是侍奉原少夫人梳头的,什么发都会,针线也会,洗衣做饭也会,带孩子也会……”那妇人如见到了救命稻草,急急忙忙说着。
“这是你的娃娃?男人呢?”
“是奴婢的孩子,两岁了,不哭不闹,很省事,不耽误干活,男人……跑了”
妇人说着不禁挂了泪,怀里的娃娃伸着小手去擦,那眼神,孟玉氏忽的想起自己大儿子死前的模样,“你便随我走吧,娃娃也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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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多少人?”郑英娘也在核对府库中的物件金银,错漏的都另记下。
“还有两百一十二人,都是些丫头小媳妇”
“把我案上那本册子拿来,这些都是些还没媳妇的十夫长、百夫长,这次人数不够,年纪小的先放下,紧着年纪大些的来,你和老周去办吧,尽量脾气合些的凑成一对,每人一匹布二两银子做嫁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得造孽”
“是,夫人”,周嫂子心道确实,比那些特殊去处要好太多。
院子里的丫头寡妇门一听,都是喜极而泣了,这个人不如牲口值钱的年月,自小被人买来买去,活下来极是不易,先是被月人欺压,后来城破了,她们还是无处可去的奴婢,以为被挑剩下只有一个去处……生、死都已经在脑中转了多少圈,却终归还是想活着,谁不想活着呢!
“周婶子,容奴婢们去给夫人磕个头吧”
“这倒也不必了,夫人也是事忙,你们有心就念着夫人的好,去了夫家好好过日子,人呐活着就有奔头”
府库都清理出来,郑英娘又挑了几样,后背酸痛的回到了寝房。这个园子可是比庆陵那边大了五倍不止,庭院错落有致,山石花木都是经人设计过的,后边还有个小湖,与城中的活水相通,湖边种了些桃树,想来这里的第一位主人很是个雅致的人。郑英娘倒是当真不甚懂这些,但能看出来档次差别。右边的花草倒是可以拔了,种些瓜菜,相比丈夫也是这个意思。
“婶母,您回来了,弟弟还睡着”,侯清荷迎到门前。郑英娘看她这一身还好,湖绿的,正是她昨日让人送过去的衣裙,头上一颗小珍珠簪花,是冉诚让大嫂送的。父母全无、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只他们还是这孩子亲叔婶,小孩子家家的不该想那么多。
“你大伯母还好?”
“好着,带着仆妇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哥和妹妹也好着,都看着不让她劳累”,侯清荷又看了看熟睡的大堂弟,小声的说着。
“没事,这小子睡得沉着呢,来,出来看看,这些合不合心意”
全新的妆盒妆镜、里面各式的梳子、还有都是她不认识的妆修物件,一些对瓶、幔帐等物,侯清荷知叔父婶母的简朴持家,自己衣物都是穿了再穿的没换,屋里面装饰并不多,忙推辞,“婶母,我的东西尽够了,这些这些太破费了”
“咱家清荷十二了,大姑娘了,这些都该用着了,也不算破费更不是奢靡,不过是这城中最普通的富户家姑娘都有的”,郑英娘摸摸她头发,“叔父婶母这些还是给的起的,还有那个小丫头以后就侍奉你,你给她寻思个名儿”
“姑娘好”,一个看起来比清荷稍大一些的女孩上前福礼。
“以后好好伺候姑娘“
“是”
侯清荷便应了,她去大伯娘家看妹妹也是这般待遇的,便安心下来,问那女孩原叫什么。
“原叫向兰,那以后就叫兰儿吧”,谢过婶母带着东西回去了。
又结了一桩!郑英娘肩背越发觉得酸痛。
“夫人,我与您捏一捏吧,去去乏”
“嗯”,感觉舒服了一些,休息会儿脑袋思路也清晰了,“你明儿让人把湖右边的花草拔了种些瓜菜吧,这会儿种还来得及,对了,你闺女是不是生了?”
“劳夫人惦记,前夜里生的,生了个胖小子”,周嫂子发自内心的笑的合不拢嘴。
“那要恭喜你了,那里柜子边上是我预备的月子礼,你带给她,替我道贺”,韩王派人来信,处州也来了人,不知怎样了。
“我替她们娘俩谢夫人赏,等出了月子,让她抱着孩子来给夫人磕头”
“甚磕头不磕头的,让她别急,等孩子大些了还府来当差”,义兄撑不起军,早晚得败,义母和弟弟妹妹不知可还好,姓孙的好歹和义父三十年兄弟,该不会为难她们,可若是落在蛮子军手里必然不会有命。
周大嫂这回事彻底放心了,“夫人,已寻得合适的人了,留在府里的那个宋真以前便是原来郑府上管采买的,金州城大大小小的店铺他都熟悉,又是土生土长的金州人,他媳妇原是伺候这家的夫人们,城里隔个显贵人家、书香世家都熟悉,内里也懂“
“哦?既如此,把他们叫来吧,还有,元帅那里派出去问各处资物价钱的人若是汇报完了,让他也过来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奴仆(二)
“中书省平章,韩王给我的授命,看看吧”
张芳义拿起桌上的文书,扫了一遍,试探着问“元帅,您打算如何应对?”
“既是韩王授命,自是受领了”,侯破军放下笔,随手粘了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张芳义点头,“如今天下最大的义军还是聚义军,元帅虽初占金州,拥五十万军民,然所占土地尚小,不可与韩王撕破脸”
“这个我知晓,召你来是问招贤榜已贴出数日,有多少人前来”
“共一十三人,都没甚名气,见识、文章无特别突出者,倒是都识字会写字,做个笔录文书也使得”
“还是带来我都瞧瞧吧,贤才难求啊”,张芳义格外理解求贤若渴的意思了,“初定金州,能人名士不可能就这般投奔了来,城中那些更是要观望,有些家业的也难随了咱们做这无本买卖,既然来了就善待着,慢慢来”
“是”
“到时辰了,随我去见那帮子富商,他们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哼”,他恨蛮子恨贪官污吏,同样也不待见奸商,敢挑空子抬米粮布价,他正好缺两个人头立威呢。
“元帅,程叔青已经先去了”张芳义低头而报。
黄口小儿,自己倒是小看了他,侯破军眼睛微眯,“黄、普二人何在?”
“在营里,没见程叔青和程孟青”,张芳义参度其意,先忍下了谋算,但是程家这两人也必须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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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要的人咱都给带来了,您挑着,不满意,咱立马再换一批”,沈牙婆讨好的行礼,又满眼是笑的介绍,“这两个都是南边逃难来的,粗手大脚的能做重活;这几个是城外村县上的,农活做的针线饭菜也做得,这几个是城里的,大小街巷都熟悉……”
“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孟玉氏问几个瘦瘦干干的小伙子,前院有兵士们,但门房上还是要放个小斯,方便各处各家跑腿,也能打扫前院。
“回夫人,小的十四,家里没人了,前年大水都给冲去了,自卖自身,求个活命”
“回夫人,小的十三,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并一个生病的老娘,小的做过很多活计,厨灶、房墙、花草都会些,只老娘病的厉害,倒不过钱,便卖了身契”
“小的十四……”
孟玉氏留了十三那个,还是更喜有情义的人,又留了一个干粗活的婆子、一个厨艺不错的,给了银钱,得了身契。
“钱运,你找的牙婆尚靠谱,果是本地人好办事”,孟玉氏叫来从府里领回来的仆从,这人两口子都利索。
“小的办事,夫人您就放心吧,轿子已经买好了,两顶,轿夫按照夫人吩咐也订好了,随叫随到”,钱运躬身说着。
“得,这个交给五婶,让她带着熟悉厨房,这个交给你内家的,听她交代活计”
“娘,弟弟这里可都收拾好了?”郑英娘走过月亮门,来到西院,看钱家小子钱通正在院子里洒水,母亲报出一床被子,弟弟不知道去哪了。
“都好了,趁天气好,晒晒被褥,你弟弟和大柱去营里看什么石炮去了,大郎去找俞家小子玩了,男娃子就是呆不住”,玉梁氏晒好了行李,前后左右看看,再没有不合意的地方。
“姑娘,慢些,慢些,仔细摔着”,钱家的女娃玲子在陪着已经走的利落的孟婉玩,齐氏在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