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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错了,这家伙不仅仅会使钉锤这一种武器而已……”
战争陷入长期化,对我军是相当不利的。在无法大规模增兵的前提下——不可能从白域动用更多兽人了,那样肯定会引发后方的骚动,而盖亚人长年在外征战,也需要逐批复原归国了——也许只有利用政治手段去解决黑域问题了。基于我们对敌情的了解极为肤浅,政治瓦解黑域各部的联系,正如我们在白域所做过的那样,这条道路很难走通。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谈判一途了。
皇帝陛下坚持认为,布隆姆菲尔德是在寻求机会与他对面和谈,因此他决定主动创造这一机会。“当年在沙思路亚城头,朕也曾亲冒矢石,以身诱敌,”陛下充满信心地说道,“你们不要劝阻,君王的生命,怎如他的名誉来得重要?”
据陛下回忆往事,布隆姆菲尔德此人虽然狡猾,在对手放下最香的饵食的时候,还是会尝试吞食的,即便饵后就是明显的鱼钩。据说他在盖亚内战中,就曾计划过亲自袭击僭王克拉文。
我们无力谏阻陛下的冒险行为,尤其是我,不过一员来自鲁安尼亚的客将而已。我作为鲁安尼亚的贵族,没有任何可以为大众所接受的理由,却处于盖亚军中,本身所处的位置微妙并且危险。我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但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尽快结束这一仗,让我回归祖国,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或者陛下向女王陛下提出,用政府正式公文来确定对我的借重——当然,对此,我是不可能主动向陛下提出的,陛下似乎也很明白这一点,但他却毫无表示……
具体的诱敌计划,事隔二十年,已经在记忆中逐渐模糊了——因为全都是一些毫无效用的计划。陛下离开了歌兰城堡,在法特和我目力所及的距离,向布隆姆菲尔德挑衅,并展现自己高贵的胸膛,可惜对方却象瞎了一样,毫无反应。三次……不,有可能是四次的诱敌计划失败以后,我们力劝陛下打消这一危险的念头。
歌兰城堡虽然易守难攻,但仍处于敌人可以触及的范围内,法特将军建议陛下暂时离开黑域,回去苏里满或者卡提兹。但是陛下突然心生奇想,要往马贡尼嘎火山湖一行。
马贡尼嘎火山湖是战士职业的圣地,靠着朱阔族残党的指引,我们才在两个月前发现了它。我、法特将军,还有几乎所有的前线将领,都心向往之,决定等战争告一段落,就要逐批请假前往观览和修炼。但我们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皇帝陛下却从来不会等待,他习惯于去创造机会。
火山湖向东和向南的一面都各有一条隐秘的小路与外界相连,我们当时竟然没有想到它向北也有通路,真是不智到了极点!虽然它数千年来一直被白域的苏里满政权所控制,但终究位处黑域,那些黑域兽人们,不可能不明了它附近的地理状况……这一失策虽然最终获得了补救,但也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斯沃皇帝携带以魔法师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为队长的皇帝禁卫军精锐三百人,秘密前往马贡尼嘎火山湖。法特派人类军队近千名扼守住两个出口,以彻底保障皇帝的安全。“进攻!”皇帝在临行前,这样吩咐法特,“朕在火山湖大概会停留到五月初,若在朕回归苏里满前,你就能取得相当战果,逼迫希格蒙德现身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能够很快得到解决。朕不希望白跑一趟黑域。”
因此,在皇帝前往火山湖,并确定附近没有黑域兽人活动的迹象后,四月十九日,克鲁夫·法特、克莱斯韦尔·查曼等人率领主力向东方挺进。此次军事行动的目标,是黑域东部的重要城市洛夏——恐怕也是黑域唯一的城市。据说在一千两百年前,黑域曾在一名英勇的族长领导下宣布独立,脱离苏里满政权的领导,那位族长即构筑了此城,并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次叛乱,不到两年时间就被白域势力镇压了,但因为种种原因,洛夏城却保留了下来。
当然,法特和查曼都没有真正挺进到洛夏城下的奢望,他们希望在途中搜寻黑域兽人的主力,打一次大的胜仗,从而尝试控制黑域西部。计划如果成功,可望在年底前彻底征服黑域西部,至于东部,起码再要花一年的时间才能基本平定——两人都没有对谈判抱有什么奢望。
延路遭受兽人小游击队的阻击,军事进展意料内的不大顺利,一周的时间,行军还不到两百里。但在每日零星的战斗中,法特突然嗅到了不祥的气味。查曼这样叙述道:
这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非当事人是很难理解的,而即便作为当事人,也难以用语言或文字来描述。我和法特将军似乎同时意识到,布隆姆菲尔德现在并不在敌人的阵营中。
敌人仍采用拿手的游击战术,这种战术在战争之初是不存在的。大约三三二年的十月,我们初次在这种战术上吃了亏,经过详细分析和大胆猜测,判断布隆姆菲尔德来到了黑域,并站到敌人一边。然而到三三三年的四月下旬,我们感觉当面敌人的战术运用,与前此相比,产生了细微的差别。
这种差别体现在程度上和变化上,敌人的动作变得生硬而机械,象是由一名初学游击战术的指挥官在临场指挥,而真正的领袖却远在数百里外遥控。在此之前是体味不到类似感觉的,那时候,我和法特将军甚至意识到,布隆姆菲尔德距离自己不会超过一里地……
难道是他受伤了?生病了?或者因其它不可知的原因,而暂时离开了前线?这种一厢情愿的猜测,只会引导战斗向不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战争的原则之一,就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敌人,尤其是布鲁姆菲尔德。
“只有两种可能,”法特将军这样说道,“一,他故意用这种战术诱使我军深入;二,他暂时离开前线,到战场的某一个角落,去策划更为大胆的诡谋!”“还有一种可能性,”我提醒法特将军,“也许他正是利用这种战术,来使我指挥层产生疑惑,从而被迫放慢前进的速度。”
“在目前情况下,我们必须放慢前进的速度,”法特将军苦笑着对我说,“我们深入敌境,难以承担任何程度的失败。但我最担心的并非这一点,我担心这种心理迟滞,还伴随着更深的诡谋。正如你曾经说过,要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布隆姆菲尔德的思想!”
于是我们坐下来,试图使自己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思考在目前情况下会运用何种战术。把自己的思想模拟成另外一个人,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基于我们所考虑的只有军事问题,并且与布隆姆菲尔德打过多年交道,这种转换和带入,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可行性。
我们几乎同时意识到了危险。正当飞龙长驱直入,深入敌方盘面的时候,却突然失去了敌方最具战斗力的圣骑士的踪影。那枚棋子会在哪里?一般情况下,低头再审视自己的盘面,就会有惊奇的发现——它肯定不知何时,移动到了自己国王的旁边……
现在回过头去救援可能会产生危险的皇帝,将破坏整个军事行动,然而,这是我们不得不冒险去做的事情,马贡尼嘎,也许存在着我们所无力背负的危机。经过整晚的协商,法特将军要我率领大军继续前进,而他则秘密统领两百名精锐骑士,前往马贡尼嘎火山湖看个究竟。
如果皇帝陛下确实身处危险境地,那么救援者无疑会立下此次战争中最大的功劳,否则,擅自脱离前线,并很可能因此导致整个军事行动流产的人,是难以逃脱军事法庭的审判的。我本来坚持要由自己领军前往的,但被法特将军拒绝了。是出于对我的爱护?还是出于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我不知道……很幸运的,我们的猜测,并非水中虚影……
据猜测,希格蒙德应该是通过向北的某条隐秘通路进入的马贡尼嘎火山湖。他并非孤身一人前来,同行的还有十几名种族各异的兽人,趁着黑夜,潜近了斯沃皇帝的营帐。至于其目的,究竟是要与皇帝商量谈判事宜,还是想劫持皇帝,要求盖亚人退兵,可就众说纷纭了。
然而很明显的,即便是谈判,这也是很不公平的一次会面,斯沃皇帝不可能在敌人潜入自己的营帐,用剑指着自己的时候,答应任何谈判条件的,顶多,他可以与对方商定正式谈判的时间和地点。当时身在帐中的,除了皇帝和希格蒙德外,还有几名希格蒙德带来的兽人,还有皇帝的亲信护卫巴尔万·巴尔巴尔柯尔。因此,在斯沃皇帝因为哀恸朋友的离去而不愿再提起此事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了。
而据及时赶来增援的法特将军在日记中的记述,他所看到的情景是这样的:
正是深夜,但马贡尼嘎湖边陛下的营帐依旧灯火通明,这使我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后人评论,关于这点应该是心理因素所致,因为昼伏夜出对于斯沃皇帝来说,本是一个尚未完全改变的旧习惯)。但很明显的,并未发生任何已经不可挽救的事情。
我要部下在距离陛下营帐约半里外休息待命,自己单独一人骑马前往觐见陛下。如果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将直接向陛下请罪,并请他尽快离开火山湖,以免除不必要的危险。
但是,接近帐篷,我突然意识到某些事情正在发生中,因为我竟然看不到一个站立在帐外担任警戒的卫兵!一定是我的马蹄声惊动了敌人,从黑暗中突然跳出来两个兽人,挥舞着武器向我砍来。这时候,我唯一担忧的是皇帝陛下的安危,因此并不理会他们的拦截,尽力一催坐骑,向大帐中直冲了进去。
这时候,我的弓已经张开了,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当帐帘在我面前划过,又一个兽人在灯光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一箭射去。
那个兽人应声倒下,皇帝陛下抓住这个机会,敏捷地拔出圣剑,斩向他的敌人,同时也是昔日的好友。那一刻,我相信陛下一定是相当痛苦的,这从他砍倒布隆姆菲尔德后,柱着圣剑在尸体前伫立了相当长的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