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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有点尴尬,从沈家的辈分算她应该管这位王妃叫婶婶,但从殷卓雍这边算她又该叫嫂嫂,她在心里大骂殷卓雍禽兽,要不是他丧心病狂对侄女也下手,她现在至于这么尴尬吗!
睿王妃就从容地多了,亲亲热热地携了她的手,笑眯眯地道:“都说沈家多出美人,我本来还不信,今日见着你我才信了,怎么就养出这般好模样的姑娘啊。”
沈琼楼干笑了两声:“王妃客气了。”
睿王引着两人进了水榭,两人来得早,这时候水榭还没什么人,四人谈笑无忌,睿王指着湖里畅游的锦鲤笑道:“如今开春了,这些蠢物也活泛起来了。”说着扔了把鱼食下去。
殷卓雍漫不经心地道:“王兄为什么叫它们蠢物啊?”
睿王还没意识到殷卓雍给自己挖了个沟,傻白甜地哈哈笑道:“这些鱼儿就知道吃,一个个胖的跟什么似的。”
殷卓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的肚子:“什么人养什么鱼啊。”
睿王:“。。。”干嘛老拿这个说事,吃你家大米了啊混蛋!
不过殷卓雍也不是对谁都嘴欠的,他权当这是他兄弟情深的表现了,看着湖里的锦鲤叹了声道:“当初你和老十打赌下湖捞鱼,弄得满身水草淤泥,老十差点没淹死,父皇要罚你们,还是二哥帮你们遮掩的,只恨他被不肖子气的早早地就去了。”
他嘴里的二哥就是昭睿帝,沈琼楼若有所思,在她穿过来之后,昭睿帝除了犯浑就是卖蠢,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面。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一定从生下来就会做坏事的,小时候也有可能得过三好学生,给家里做做家务,扶扶老人过马路。
听话听音,殷卓雍想的比她深远得多,浅浅一笑:“看来王兄今日是要做说客了。”
睿王平和地笑笑:“你也别怨我,谁当皇帝对我都是一样的,我这个亲王位置也跑不了,我也不光是为了太子,咱们都是一家子,闹的这么难看合适吗?”
他呼出一口浊气:“老十三,你摸着良心说说,二哥这些年是防备着你,对你也忌惮多了,可你仔细想想,难道他就没有对你好的时候吗,你这样待他的儿子合适吗?”
殷卓雍笑的斯文淡薄,白洁的两只手交叠搭在膝头:“王兄这话我就不懂了,三皇子勾连外族攻入京城,我按着祖宗规矩带兵驰援,难道这也有错了?”
睿王哼了声:“三皇子已经伏诛,你占着京城不放,也不说迎接皇后太子进京是何道理?”
殷卓雍答的滴水不漏:“王兄长时候呆在府里有所不知,京里仍有不少三皇子的余孽残党,而且如今朝纲动乱,太子又年幼,若是不肃清朝纲,拔除三皇子余党,这时候迎他进宫,岂不是存心害他?”
睿王论口才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差点给他这无赖相气死,睿王妃见机极快,见屋里气氛尴尬,含笑道:“我大哥才带了些白茶过来,给十三弟和弟妹泡些尝尝吧。”
睿王缓了口气,颔首应了,睿王妃起了身,转向沈琼楼道:“弟妹喜欢白茶吗?不如我给你拿些尝尝。”
茶什么的只是个托词,目地还是把空间留给这兄弟俩,沈琼楼被这一声弟妹叫的囧囧有神,一脸尴尬地跟出去了。
睿王见水榭只剩了他们两人,这才继续开口说话,神情却已经冷了下来:“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要扯七扯八,你以为你如今入主宫里,皇位就能稳稳当当落入你囊中了?”
殷卓雍但笑不语。
睿王养气功夫了得,神色也缓和下来,缓缓道:“按说这事儿我本是没必要参合的,但更见不得同姓相残,我不光是为了太子,也是为了你。”
他摇摇头:“你有能耐有野心这我知道,原来朝廷久平不定的土司,你到了蜀中,没过三年就把那些蛮子治的服服帖帖,别人只会道好字,但皇位跟你在蜀中不同,哪怕你样样都好,样样都强过太子,只有一样,你不是嫡出正统,不是天命所归!”
他重重一拍案几:“只凭这一点,这皇位就不是你的。”
殷卓雍眼皮微微一挑,扬起眉看着他,唇边的笑意也敛了。
睿王似乎是说的激动了,胖胖的手指重重点着桌案:“正统!正统是什么,是万民所归,是受命于天,是文武百官的心之所向,文人才不管你有多少能耐,只要你这皇位来路不正,他们就是不买你的账,你就等着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吧!”
他顿了顿又道:“别说太子算是年少聪慧了,就算他是个傻子,是个白痴,是头猪,那也是正统大道,所有人就愿意辅佐他!”
殷卓雍垂下长长的眼睫:“虚名而已。”
睿王重重道:“咱们魏朝靠的是文官治国,你再有本事,大部分文武百官不买你的账,你一个人是有三头六臂能治理好整个国家?当然也不乏趋炎附势的,但那些庸碌之辈你瞧得上吗?”
殷卓雍微微眯起眼,睿王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心里的执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得下的。
沈琼楼已经端着茶盏子过来了,听见里头睿王说的慷慨激昂,殷卓雍却静默不语,心里难免有点担忧。
睿王继续道:“你要对付的不是太子一人,是朝上的众臣,朝下的百姓,是正统大道,你有再多的本事,能对付的了这些吗?”
许多文人可以说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会让他们改变心中的信念,这群人可爱可怕又可憎。
殷卓雍淡淡道:“王兄就这般笃定太子以后能治理好朝堂?不会出半点岔子?”
睿王摇摇头,连连叹气道:“若是太子继位,哪怕他在朝堂上有所疏漏,那也有许多人前赴后继的愿意帮他弥补过失,而你就不同了,就算你真的夺位成功,但凡治理朝纲出了一点纰漏,天下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第103章
沈琼楼一直觉得睿王是个明白人;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懂得享受生活,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如今听他说的话;句句也都是金玉良言;每个字都切中要害。
殷卓雍神色冷淡地瞧着他,睿王妃忙进去打圆场:“宴席快开了,咱们往正屋走吧。”
睿王点头应了,又恢复平时的笑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哥哥是有感而发;随意说了两句;你要是听不进去,就当一阵耳旁风吹过吧,你有你的想法,周遭人不过是多絮叨两句罢了。”
他微顿了顿,别有深意地道:“当初三皇子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太子也在陪都收整兵马,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咱们魏朝;苍生为重;兵乱哭的还是百姓,你难道忍心看魏朝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可别让那些异族看了笑话。”
他说完又重重地在殷卓雍肩头拍了拍,起身先和王妃往出走了,沈琼楼走到他身边,他默了会儿才道:“走吧。”
睿王妃在前头问睿王道:“怎么样?把豫王劝通了吗?”
睿王无奈摇头:“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老十三主意正着呢,这辈子我还没见他被谁左右过,我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服他。”
睿王妃斜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搅这趟浑水做什么,不管谁当皇上,你这个亲王不都做的稳稳当当的,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睿王笑道:“我和皇兄到底亲兄弟一场,能说的还是要帮着说说,再说打起仗来,谁都捞不着好处,都是同姓同宗,何必呢。”
睿王妃知道自家丈夫心软的性子,也没再多言了,睿王想起件事儿来:“他娶的沈王妃和太子是表兄妹,皇后又是她娘的亲姐,她看着也不是个心狠的,你不妨跟她说说。”
睿王妃迟疑道:“你不是说豫王主意正吗?沈王妃能做的了他的主?”
睿王捋须一笑:“你信我吧,老十三这么些年也没对那个女子动心过,一旦动了情也不会是寻常的情义,你是没见他当初非卿不娶的那个架势,啧啧。”
睿王妃斜睨着他,悠悠叹了声:“长情的人都在别家啊。”
睿王讪讪的没敢接话。
沈琼楼觉得睿王妃对她超乎寻常的亲近,刚到正屋就被她拉到主桌坐着,聊着京城时兴的衣裳首饰,她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出于礼貌应和几声,她见她不感兴趣,想着沈家是行伍世家,就说了些舞刀弄棒的故事,沈琼楼听得眼睛发亮。
睿王妃说了几句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说句话你可别嫌我,你这性子倒有些像我闺女,也不爱胭脂水粉,衣裳钗环,整日就想着舞刀弄枪的,哦,对了,你们俩年纪也差不多。”
沈琼楼囧道:“那真是太巧了。”再把殷卓雍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遍。
睿王妃笑着又扯了几句闲话,忽然叹道:“你们家当年的事儿我也听说过,你姑姑我见过,那是个极好的人,本以为你们家不会再跟宗室扯姻亲了,倒是没想到你也嫁了进来,不过好在豫王待你是好的。”
沈琼楼道:“缘分这种事也说不准。”
她嗯了声:“天家妇本就不易,更何况你们家王爷还是个心有鸿鹄志的。”
她抬手指了指在正堂伺候的几个妾室:“你看看我们家王爷,还只是王爷呢,府里的侧妃贵人贵姬和妾室就已经成堆了,更别说皇上的后宫了。”
她微微一笑,侧头道:“瞧你是个喜欢清净的,想必也不愿每天争来斗去的吧?”
沈琼楼见她还想往下说,摆摆手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王爷的事儿他自有主张,我不会因为他待我好就干涉他,我尊重他的想法,若他真的和太子闹起来。。。”她缓了下才道:“我也陪着他。”
她对睿王两口子的印象很好,不想因为这个话题闹的大家都不痛快。
睿王妃明白她的意思,先感叹道:“你待王爷是一片真情。”她识趣地转了话头,翻开戏本子给她瞧:“你想看哪出戏?”
沈琼楼对看戏实在没啥兴趣,听都听不懂,于是十分客气地道:“客随主便,您先点吧。”
睿王妃也不客气,又问过一圈之后,选了个大闹天宫,扮孙悟空的戏子扮相极好,身穿金甲头戴金冠,双眸明亮,唱词也清亮婉转。
等一出戏唱毕,“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