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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会上床的。事后,他有过极矛盾的思量,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有过太多的暗示?是不是自己真的对罗伊这个人过分地关注了?
当那个充满美感的躯体贴近,甚至俯身亲吻他时,很意外自己竟没有预期的反感,他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有这种程度的接触,事后他为自己瞬间的迷乱和放浪感到有些难堪,但在看到罗伊比他更镇定的表现之后,迅速恢复了应有的姿态。
欧阳一直认为经过这件事,对方比自己更有惊慌的资格,可他没有,他平平常常地向他道歉,平平常常地与他对视,并不心虚。他很好地保住了尊严和立场,好像是在警告,如果欧阳想以“受害者”的角色出场将会显得很狷介。
罗伊像一个挑错东西又将其放回购物架的顽童,将一切发生过的都抹煞掉了,双方的关系退回到起点,甚至连起点都不如。
欧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介意罗伊的所作所为,他两天不回晓竹院,接着形容憔悴头脑清晰地出现在会议桌旁,井井有条头头是道地陈述着新的方案,目光偶有回避,一副打算避嫌的架势,这让欧阳感受到很怪异的心情,准确的形容是“担心”,居然会有些担心他!
当即就下决心把话说清楚,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如此小家子气的男人,而且,欧阳开始对罗伊的现状产生了了解欲,在车上,他首次问出了一些话,谁知越描越黑,他为此感到懊丧。
听了电台上那男人的倾诉,联想到身边那人,他真不想罗伊跟别的男人有类似于与他那晚的接触,可能是他给人的感觉太精粹太纯净了,加上他那身傲骨与气势,欧阳不愿将他与普通的男人划上等号。如果自己都能接受这样的罗伊,别的男人又怎么会拒绝?他不想罗伊因为私生活的事出问题,完全不想。如果硬说这是妒忌,他也认了。
等到晚上,罗伊主动来敲门,前来告之事情已想通,让他不必再为彼此的额外事件伤神,欧阳不知道是要感激他还是要打击他,也会觉得自己拿这个男人莫可奈何。
不想去划分罗伊与别人之间的区别,但区别确是存在的,他们的对话总是充满玄机。
那一幅《等待》是欧阳留给罗伊的,在他知道罗伊对这画有兴趣却凭着自尊绝对不会开口向他要,因此,他将它摆上了拍卖台,如果罗伊不是真的想要,欧阳打算将此画赎回,他事先就请公司的一名经理代为竞价。
想不到罗伊坚持起来这样厉害,直到经理抬手抬到冒汗,并向欧阳发出求救信号,欧阳才点头示意放弃竞价,接着,他笑了,将目光投向了成功者罗伊,每次接收他的眼神都乐趣无穷,那是对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激赏和支持。
可当欧阳得知罗伊将送画地址填上晓竹院的时候,异样的感觉又回来了。回去看他趴睡在桌子上,纯净疲倦的容颜,伸展时呈完美肌肉曲线的身体,欧阳不禁走过去将手指轻捏他的颈间肩胛,想为他除去疲惫与脆弱,可罗伊的呻吟猛地引起他心底的冲动,俯首耳语,罗伊轻微的颤抖,并先他一步克制住站起身,欧阳第一次感觉到惊惶失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踏入了危险的境遇。
渐渐,欧阳开始配合罗伊的步伐,两人有了一段时间的回避,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开始拒绝私人交流。
欧阳在之后也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他对罗伊的反应越来越在乎,明知道他不太喜欢看见自己,却故意频繁地回晓竹院。若是刚在客厅交换完工作意见,再看罗伊转身时的背影毫不流连客气,欧阳就会回到楼上气闷一会儿。罗伊是个好室友,好到无情,从来不会打扰到隔壁。
欧阳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忽视过,也是首次诚心地想接近一个人却遭对方婉转的推托,他的极端令他不舒服,每次看罗伊皱眉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一道逐客令。罗伊是个骄傲的人,欧阳更是,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沦落到故意引人注意的地步,而且他也打算顺对方的意退避到安全距离外,于己于人都是一种解脱。
如果不是昨晚,看他一个人在阁楼上学跳舞,地板上只有一个落寞的影子,并不纯熟的旋转,嘴角偶尔展开一抹无奈的浅笑,耐心的表情、虔诚的目光像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脸上稍有些倦意,但并没有敷衍。
突然之间,欧阳的胸口强烈地涌上一股难言的疼惜,好像是罗伊无意中的软弱与孤独拨动了他的心弦,令他再也不想站在暗处旁观,他慢慢走到他身后,隔着三米的距离故作轻松地开口。
满足感,一种非常难解的满足感,当这个漂亮的男人在自己的手臂中旋转微笑,当他用完美的肢体表现一个未知的领域,当他用平和的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一切都仿佛凝固了。
对望、拥抱、接吻、做爱,好像知悉多年的情侣,越来越进入状况,那种到达极致的体验,像巨浪冲刚沙滩,退潮后什么都卷走了,包括一直坚持的一些东西。
欧阳掀开被子起身,罗伊就跟着醒了,侧过身子眯着眼看着对方犹如阿波罗般完美的身影,将头埋入枕中迟迟不肯抬起。
刚起床的欧阳敬晖,凌乱的发微红的眼优雅的举止,形成一派佣懒的性感,罗伊心中百感交集,竟不可抑制地惶惑不安,有一种患得患失的疯狂无序,但现在,他们终于平衡了,不再是单边倾斜的无望负担,他不会再在他面前躲闪,因为不单是自己破戒。
欧阳刚跨入浴室,罗伊也丢开枕头上前拉开移门跟了进去,欧阳正在冲淋,转身时水珠甩湿了镜子,两人就这样赤踝着身体不远不近地相互凝视良久。
“这次,我可不打算跟你说抱歉了。”罗伊先移开了眼睛,低头看着防滑地砖。
莲蓬头的水猛地停止洒下,浴室里出奇的安静,欧阳从来不是扭捏的人,这次的发展起因在他,他也并没有打算否认。“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虽然不确定,但你知道……”
“别说了。”罗伊打断他,“我知道。但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你不需要交代什么。”
欧阳敬晖突然有些不高兴了:“你跟别人也这么不在乎?”
也许是真的和欧阳接近了,罗伊不以为然地叹笑:“你以为我滥交?”
想到罗伊身体的反应,欧阳蓦地脸红,他知道罗伊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也猜到,罗伊和别的男人也曾有过亲密,这让他微微有些不爽。
欧阳答非所问:“你在美国有情人?”
“有,一打,你又会为我追到美国去?问了也是白问。”罗伊忽然有心思开他的玩笑,边说边往里面走,到欧阳旁边重新开了莲蓬头,水再次洒下来。
罗伊的腰侧有一列淡淡的吻痕,走路的动作稍有些滞缓,知道是自己闯的祸,欧阳的脸更红,做得太猛了,两人都有些透支,但罗伊的坦荡无关痛痒的样子反倒让欧阳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牵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看着清水从罗伊背部纷纷沿着优美的脊椎滑落至紧结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大腿根部还残留着一些轻浅的血渍,触目惊心,欧阳走上去用手指抚摸了一下,罗伊打了个寒颤转过头:“干什么?”
“你竟然流血了。”
“我不是处男,不会要你负责。”
不知好笑还是好气,欧阳一时竟也不晓得如何自处,僵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个在商界叱吒风云的欧阳敬晖也遭遇如此窘境。
欧阳转过身要走,却被罗伊伸手一把拉住:“让我们做一个月的情人。”
“嗯?”欧阳愣怔一下,但还是听清楚了,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沾着水气眉目如画的潇洒男子对自己提这样的要求,欧阳的脑子首次化成浆糊。
“好吗?”语气和眼神一如最初的平静。
“你认为这样的事,是对你公平还是对我公平?”
“都不公平,但我还是想要这一个月。你不是不能接受,是吧?”
“这种游戏并不好玩。”
“如果不是游戏,一个月的时间对你我来说,也已经足够,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你能在我身上得到情人的感觉?”这个问题非常稀奇,但欧阳却非常想问。
“有时候会。”
“你让我考虑一天。”说着,便三两步迈出浴室的门。
两个人都算是被逼上梁山,一个是从来不等别人“考虑”的男人,一个是从未有同性交往经验的男人,一时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情搞得灰头土脸信心大减。
这一天早晨,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这是欧阳敬晖几年来第一次不守时,今早的董事局晨会,他的发言势必已经推后,而罗伊则需要赶到伊凡工作室与一位新的客户会面,这位原是上次在异地建筑交流会上结识的厂商代表。
罗伊在中午与客户用餐洽谈时,手机响起来,低头一看来电便起身离席走到窗台边去接。
欧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异常平稳:“罗伊,我们有一个月时间。”
“好。晚上见,拜拜。”
这简短冷淡到极点的回覆令坐在办公桌边上握听筒的欧阳敬晖呆了一呆,这——算什么?这个罗伊!
尚未从大转折中回过神来,工程部专案经理已经被秘书引入办公室见欧阳,看大老板正蹙眉沉思,表情甚是苦闷,稍有些压力,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隆泰上下都知道欧阳董事长是金钢不坏身,没多少事能让他皱眉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所以整个集团都军心稳定,今天一早老板居然错过了展会时间,那一句“对不起各位,我迟到了。”令大家的下巴纷纷掉地,如此状态算是异数,现在竟然连员工进门都没有能引起他的额外注意。
欧阳自然没想到周围人会这样关注他的反应,但好久没有过这般的迷惑,难免因此分神分心,为了那个看似无心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