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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之说完后,桔平没有答腔。在智之后面的阿航,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桔平搔搔头说。
“是吗?住在隔壁应该会发觉啊。对不起了。”
智之以一种责难的视线对着桔平,然后走出厨房。
桔平的嗜好虽然跟智之无关,对于他喜欢结交女友的个性,也不想去了解。即使他是如何亲切,如何温柔的男人!
看着在厨房帮忙芽衣的智之背影,桔平一本正经的抱着双手。
“青春期吗?或者是洁癖?这是尴尬年龄。”
“朝比奈!不要得意。你行为应该检点一下。”
阿航边说边脱掉围裙,桔平则耸耸肩的笑了一笑,说“一定!”
充满晨曦的大餐厅,好像古老的外国电影里出现的场面。
茶绿色的壁纸、白色的窗。木头做的大餐桌上,铺着方格花纹的桌巾,玻璃杯里插着院子里摘下的玫瑰花。
围着餐桌的是热腾腾的蒸气、食物的香味和人群。像及了英国乡下的气氛,但摆出的却是白饭和味噌汤。
这些饭菜都是坐在智之邻座的阿航所煮的。智之仔细一看,发现他的手指纤细很好看。
不同的国籍、性别、年龄,却坐在同一餐桌上。智之以奇怪的心情看着大家。
安静的餐桌,现在空出了两个座位。
吃着和食的杰莫斯教授,高雅的气质无损于任何场合的气氛;而芽衣习惯性的筷子拿法,显得独特而艳丽。
阿航默默无语,桔平吃饭的样子也显得无精打采。这两个人彼此都不交谈。
小鸟的叫声响起,大家都默默的在用餐。按捺不住这种寂静的真由,突然说“好清爽的早晨呀!”
“好久没有像这样,大家团聚一起吃早餐了,真是太好了。嗯,有阿航的家庭味道!”
这种夸大的言词回荡着。教授温和的微笑,芽衣装作若无其事,而阿航却一厌烦的脸色看着真由。
“…可是,大家一起吃早餐,不是规定吗?”
对智之的疑问,桔平的脚在桌子下面动了一下。真由则“喔”的一声趴在桌上。桔平对智之微微一笑。
“智之,你的房间整理好了吗?”
“好了,行李不多。”
“是啊,很少的行李。本来就这样吗?”
被这么一问,智之有点不好意思。
智之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因为不希望家里太空虚,所以把许多东西都留在家里。
这也是一种留念吧?
看着低着头的智之,桔平皱了皱眉头,也不再问什么。
智之以为他们回问东问西,对于桔平及其他人的不搭讪,感到有点意外。
他们好像对智之的来历不感兴趣。
“智之,你身高是一百七十左右吗?”
芽衣以双手的食指量了智之肩膀的宽度。
“听说智之的父亲住在伦敦。是住在什么地方?伦敦市内?还是郊外?”
杰莫斯教授好像对智之父亲工作的地方感到一股乡愁。
真由因为没有人问自己的学系、打牌的兴趣,或夸赞洋装花样漂亮,而想引诱智之去打牌,便对智之说“今晚,如何?”
阿航要离开座位时,问智之说,“你早上喜欢吃饭,还是吃面包?”
这么一问,智之吓了一跳。随口说“我喜欢吃饭”,阿航淡淡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大家顺序把餐具拿到厨房,而智之和桔平还在餐桌上。
我的生平,我为什么来这里,不是有许多话要问我吗?
智之呆坐在那里,桔平则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香烟,突然问智之“我可以抽烟吗?”
“咦…请吧。”
“谢谢。”
桔平开始吸着烟,最后离开座位的芽衣拿了烟灰缸放在桔平的面前,柔柔的责备他。
“桔平,你真没规矩。”
“芽衣小姐,今天真艳丽。”
桔平讨好的笑笑,将烟吐向与智之相反的方向。
细细的白烟缭绕着。
“你的经历没人想知道,大家只关心自己的事。”
桔平的侧脸,显露出像大人又像小孩的温和表情。
智之默默的注视着他。
薄薄的履历表,不如本人来得重要。
规定以外的团聚,只要互相尊重彼此的存在,有真诚的关心自然形成。
桔平这种包容的说法,智之觉得蛮不错的。
这个家伙想不到已经是大人了,智之逐渐对桔平有新的认识。
“如果是我,我希望知道你的生日。”
对这句话智之感到有点光火。便将桔平嘴边的香烟抢过来,捺在烟灰缸里。
对着呆楞住的桔平狠狠瞪了一眼。
“我绝对不想知道你的生日,也讨厌你多管闲事。”
“像弟弟般的亲爱之情呀!”
“像你这么不检点的哥哥,我不需要。”
智之吼完站起来,拿起餐具走向厨房。
这个家伙把慈善跟亲爱搞错了。
我是男人,这种对女人肉麻兮兮的话,我会起鸡皮疙瘩!
桔平站到愤怒的智之背后,笑着轻摇智之的肩膀说“像猫一样。”
最初看到智之的一瞬间,桔平是如此想的——
纯种、坚强而麻烦的猫。
突然被放在陌生的人群中,感到惊吓而全身紧绷着。
“放轻松一点嘛!”
桔平小声的说。
听到厨房洗涤的声音,桔平再点上一根烟。
漫长的春假期间,回去故乡的只有教授的儿子圣也。芽衣的室友山科慧,是N大研究所考古系的研究生,则到埃及去打工,参与遗迹发掘的工作。
除了杰莫斯教授外,桔平、阿航、真由,以及没有生活观念的芽衣,好像都不想回家。
虽然感到奇怪,但也许是这栋有异国风貌,被绿色包围的建筑物,优雅空间的魔法吧。
早晨的宿舍在开学后还是一样早,已经很快习惯这种生活规律,因此做任何事对智之来说都很轻松。
第二天起,智之便帮忙阿航做早餐。阿航觉得很惊讶,智之说,“我在家常做早餐,习惯了,而且也很喜欢。”
听智之这么说,阿航有点酷酷的皱皱眉头直看着智之,好象想说什么,但随即耸耸肩说:
“随你便吧。”
说完从厨房的椅子上丢了围裙给智之。没有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只凭那件围裙,阿航便接受了智之在厨房中的存在。
默默煮料理的阿航,智之觉得很不错而更加投入。
还是这种男人比较好,轻薄的男人令人讨厌。
也许因为母亲早逝,智之对女人怀抱着神圣的幻想。所以印象中桔平对女人的态度,更觉得无法接受。
三月已经过了一半。这个被称为“草莓园”的宿舍,智之到此已经快两个星期了。
收垃圾的日子,洗澡的时间,打扫的分配,还有一家午夜十二点才打烊的超市,走到邻家只要五分钟……
只有在巴士站前的小邮局才有邮筒,所以有信要寄都放在大厅的电话旁,要出去的人会帮忙拿去投。
宿舍后面有一个小草莓园,这是N大理事长所设的。因为家族有披头四合唱团的歌迷,所以这里被称为“草莓园”。这是杰莫斯教授告诉他的。
就这样,每件事智之都很努力去习惯这里的生活。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感觉还是有点冷。窗的那一边是一望无际蔚蓝的晴空。
将新手套放如短裤的后口袋中,穿上凉鞋,智之做在楼梯的中间。阳光从天窗穿射进来,把忘记贴邮票的信贴上邮票,又重新确认一下英文名字。
伦敦现在大概是早上五点左右吧。
只离开了十天,却感觉像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般的孤独,无依无靠。智之抚摸着袖子、膝盖和身旁的草帽。
“航空信吗?”
突然从上方传来声音,抬头一看,桔平正从楼梯扶手上伸出身子。
香烟红红的火摇动着。
“不要随便看别人的东西。”
“抱歉,我无意中看到的。”
表情因阳光的阴影看来有点模糊,智之没能看清楚。好像在笑吧。
这两个礼拜来,智之看桔平始终我行我素。早上一直打哈欠,中午不停的接听行动电话,向对方甜言蜜语,有时候开红色跑车出去。
虽然被智之说多管闲事,但桔平还是一样的亲切。
“去吃饭吧。”
“买东西吗?我开车送你。”
桔平对智之的举动很注意,一直以笑脸陪他,任其自由。
走下楼梯的桔平,拿起烟灰缸,坐在智之的上方。这里到处都放着烟灰缸,因为桔平无论在那里都会抽烟。
桔平的衬衫胸口,挂着链子。
白天在家桔平也是穿戴得很整齐,人长得帅不管穿什么看来都很得体。
“喂,樱井…”
“午安。”
突然从客厅里传来客气的声音,打断了桔平的谈话。
两人同时望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站在那里。
桔平马上站起来。
“咦?绢江奶奶,怎么了?”
被称为绢江奶奶的妇人,抬头对着桔平咧嘴微笑,桔平走下楼梯。
“桔平,上次我的生日受你照顾,谢谢。”
“喔。裕太怎样了?”
“已经消肿了,现在又活泼好动了。”
智之站在楼梯,往下看着桔平一直摸着后颈子,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好几次的“不客气”。
妇人把手上拿的纸包交给了桔平。
“这是我跟孙子一起做的,请大家吃吧。”
“谢谢啦。”
桔平接过来后深深点头道谢,然后回头看智之。
“樱井,请你来一下。”
“好的。”
智之点点头,很听话的走下楼梯。
“樱井,这位是离我们最近的邻居—立花太太。跟儿子、媳妇、孙子一起住。”
“我是樱井智之,住在这里。请多指教。”
智之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绢江,急忙点头行礼。看着彬彬有礼而整洁的智之,绢江眯着慈祥的笑眼。
“啊,来了一位可爱的男孩呀。”
“跟圣也同年级。”
“是吗?我孙子也是高中生。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散步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