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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事的,”仓木看见我的囧样,就笑起来,“我请你。”
他说“我请你”的时候,笑容不再那么没心没肺,而是恰到好处,就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
仓木偶尔也有帅的时候嘛。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脸真长得不错,但他身上确实缺少了十分吸引女性的魅力,他不懂得伪装和卖弄,更不懂得怎样去恭维,人比较单纯,所以显得怪异,甚至有时候有些可笑,所以,若真有个懂得如何勾引女人的男人再他旁边,仓木在吸引异性发面除了外貌好就没什么优势了。
不过,每当我想着如果仓木能像那些老练的男性一样,装出一副沉稳专注睿智的模样,就会心生厌恶。
因为我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我就这么喜欢简单的他,这种喜欢不是少女发春时的朦胧与幼稚,而是人本身对美好事物的喜欢,虽然我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人。
“你在想什么呢?”仓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薯条都来了。”
说完他取了几根薯条,问都没问我的意见就把它们吐了番茄酱,然后拿给我,笑呵呵地说:“吃吧,很好吃的。”
但我很想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薯条上的番茄酱了,黏糊糊的,又甜又酸,每次吃着都让我反胃,可是,看到仓木的笑容,我还真不忍心拒绝,所以我飞快地接过番茄,然后飞快地把它们塞进嘴里,因为这样我可以防止他看出我的手在颤抖。
可嘴里一下子塞下这么多,好像咽不下去了,我抓起可乐,猛地喝下去。
“看不出来啊,”仓木有些惊讶了,“白苏你这么喜欢吃薯条,连形象都不顾了!”
我好不容易才咽下刚才的薯条,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拿炸鸡翅。
没想到仓木把薯条和番茄酱都推给我,说道:“来,都给你。”
我在心里感慨:你不要这时候这么大方好不好?
不过好在这次他没有神兮兮地把番茄酱给我涂上,只吃薯条我还是能欣然接受的。
出了德克士,我还是不想回去看白离那张惨白脸,也不想听幽萝鬼一样的声音,所以我干脆说道:“仓木,你收留我吧。”
当时他还在边走边吃一个巧克力圣代,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顺口说道:“好啊。”
“我是说,我到你那里去住。”
仓木愣了一下,一勺圣代被他猛地吞了下去,然后他咳了好几声,又茫茫然舔了舔圣代。
我想,他是不会同意的,虽然宾馆里有两张床,但两张床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周围没任何阻拦,我们这样很像未成年同居,虽然,我已经老得有几千岁。
更何况,要是蔚然知道了这件事,她是肯定会把我和仓木的皮给剥了的。
我看着仓木,看他准备开口说话。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说道:“那我们还得去超市给你买点盆子毛巾,可是我身上钱不够了,白苏,我们先回去拿钱,好不好?”
我想到了那七点半就关门的杂志店,说:“等我们拿了钱,超市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那怎么办?要是让你今天将就用我的毛巾,你会介意吗?”
我摇摇头:“不会。”
“那用我的备用睡衣,也不介意咯?”
“不会。”
“白苏,你换洗衣服还放在你住的宾馆吧?”
“嗯。”
“不方便拿吗?”
“明天傍晚我可以试着去拿一下。”
“哦,实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衬衫借给你将就一下。”
他无所谓的说道,好像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仓木啊仓木,你这样很容易被别有居心的坏姐姐欺骗的!
到了仓木租的宾馆,我瞬间愣了,嘴唇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白苏?”他关切地走过来,把大衣脱了给我披上,“着凉了?”
我摇摇头,指着眼前仅有的一张小床说道:“归归归归海仓木,你没告诉我只有一张床啊。”
“怎么了?”他过去看了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不是单人床,我们两个够睡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面不改色,还是一脸无辜。
我还能说什么呢。
“仓木……虽然时代是挺开放,但你知道国内还是很传统的。”
“白苏,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
“那一张床和两张床有什么区别?”
“额……”我说不出话。
“难道我的房间里有两张床我们住在一起就不会被别人误会了?”
“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继续说道:“还是白苏信不过我,觉得我是无耻大色狼?”
“不是……”但是,我还是挺信得过我的魅力,还有仓木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的事实。
“那不就对了,安安心心住吧,白苏!”他又开始呵呵笑起来,不过这次我看到他的笑容打人的心都有了。
我忍不住感叹:“仓木,你是什么逻辑啊!”
“啊?”仓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无辜表情,“是白苏要说和我一起住的啊,本来女生对不是自己男友或亲人的男生这么说,就显得很奇怪,不过既然这个前提已经存在了,我的说法建立在这个前提之上,所以是符合逻辑的。”
“这么说是我不对咯?”
“不,是你哥哥的不对。”
“我哥哥?”
“就那个向我问候我爸爸的白脸哥哥啊。”
“他才不是我哥。”
“啊?”仓木这时候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了,他愣愣地看了看我,然后,脸上浮起了……同情的表情,他温和而勉强地说到,“对不起啊,白苏。“
“怎么了?”
“那个人是你男友……结果他劈腿了……”仓木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脸上挂着悲戚的表情,根本容不得我解释,“难怪,难怪今天看到他的时候白苏要牵住我的手,原来是维护自尊啊。”
“仓木……”我很想争辩,告诉他白离是我哥,只是是我不想承认的坏哥哥。
但是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而是走过来抱抱我,让我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我,“我知道白苏为什么要和我住一起了,你是想让我假装是你的男友让那个小白脸生气对不对?就算不让他生气也不会让可爱的白苏输的一败涂地……我们两要不要今天晚上就假戏真做啊?”
“我……”我真相粗暴地打断他,好好地骂他一两句让他停止那乱七八糟自以为是的推测和那个欠扁的提议。
“呵呵,白苏,”他脸上连忙堆起笑容,“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白苏,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晚上一不小心和我……。”
“我……”我是真的想打人了
可是他拍了拍我的背,继续打断我,说道:“不用说了,白苏,我都知道了。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假装是你的男友的,好了,这样子心情好些了吗?”
他终于松开了我,而我也没心思跟他争辩。
“仓木,我去洗个澡。”
“哦,好啊。”
于是我筋疲力尽地踏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的我穿着仓木的备用睡衣,睡衣是浅棕色,上边画着小熊,衣服裤子都有点大,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我一上床就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那个梦又来了。
那个有无数背影的梦……
可是这一次,我看见了斧子,也看见了手持斧子的金发少年。
在那些人的血弥漫了我的视野的时候,我感觉斧子到了我的头顶,要向我劈下来。
“啊!”我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却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连忙往身旁望去,之间屋子里没有人,仓木连影子也找不到,我也管不得林芝夜晚的寒气,衣服也没多裹一件就匆匆跑出去。
一出门,我就看见外边的空地上有着白色的亮光,一只白色麒麟正立在那儿,头上的角插进了一个人的胸膛,鲜红的血顺着角躺下来,而那个即将被麒麟杀掉的人,就是那个金发少年。
“不!不要杀掉他!”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麒麟甩开了受了重伤的金发少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它的身上散发出亮丽的白光,朝那里照去。
我也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君如诗。
她发了疯似的扑向了那金发少年,哭泣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要……不要死,我求求你,夏洛尔!”她的身上开始散发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中逐渐有红色的花瓣浮起,它们往少年胸前的伤口飞去,和他鲜红的血混在一起,好像在治疗他的伤。
少年的脸开始渐渐失去血色,他嘴角抽搐着,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像要颠倒众生的邪魅微笑。
“如诗……你总是来得那么迟……”
“夏洛尔,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君如诗几乎是在哭喊,但嗓音破了,像鬼哭一般。
“没有用的……麒麟的角……是致命的……”
“夏洛尔!”君如诗泣不成声,倒在少年的胸口,不停地哭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锦都的那些遣念鸟……是我找的……那些信……是我寄的。”
“我……我知道……”她趴在他的胸口,眼泪混在他的鲜血里,散发出一阵凄迷的花香,“为什么……为什么……羽莘还有你……最终都要这样。”
这时候,那麒麟缓缓走过去,变成了人的样子。
那是仓木。
仓木在少年面前跪下,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那时候,我的心里虽然感受到了君如诗的悲伤,但这一刻,我看到仓木走过去,心里更是担心仓木的安危,我怕君如诗因为恨会对仓木出手。
而在金发少年面前虔诚忏悔的仓木,如果面对君如诗的突然进攻,他是一定没有办法再还手了。
可是君如诗没有采取行动,她只是哭泣,一直到金发少年完全停止呼吸为止,她大概是感觉到了他心跳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