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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伤了安乐王爷,其余的都给我拿下!”皇帝终于说话了。
张枫的出现令皇帝颇为吃惊,馨儿背后显然还有支持她的人。她是降王的女儿,曾经的敌国公主,身后会有多少支持她的人?多年的皇帝生涯,已经让他对政治极为敏感。
皇帝话音落地的刹那,景仁也快速做出了一个决定。
景仁一剑向馨儿刺去,却故意露出了破绽。馨儿一把抓住景仁的手臂,张枫挥剑向他直刺过来。
景仁似乎不及躲避,扑哧一声,长剑直入肋下。
景仁猛一皱眉,持剑的手一松,顺水推舟将剑柄递到馨儿手中。张枫回手抽剑,一道血柱立刻从景仁的肋下迸射出来,直溅上馨儿的手臂。
馨儿差点惊叫出声。景仁一掌挥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挟持我!”掌风推动馨儿的手臂,顺势向上,馨儿手中的剑不觉已架在景仁的肩上。张枫愣了一下,但立刻不假思索地也用剑抵住了景仁的咽喉。
这瞬间的变化,令周围的人都大惊失色。
皇帝也大吃了一惊,景仁今晚对他的护卫,令他颇为感动。“你们小心安乐王爷,不许有闪失!”皇帝对着侍卫说道。
“都让开,不然我一剑杀了他!”张枫用剑挟持景仁,对侍卫吼道。
张枫和馨儿一左一右挟持景仁向外走去,众侍卫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
馨儿用剑抵着景仁,有些恍惚地随着张枫向外走。景仁说的那句话让她明白,他是为了让他们脱身而故意被张枫刺中。当他的鲜血溅上她的手臂时,她心里不觉一阵惊惶。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一片殷红,景仁白色的衣衫上,鲜血兀自汩汩涌出,看着那一片扩大的殷红,馨儿有些头晕目眩。
张枫的那一剑并没有刺到景仁的要害。但近距离的奋力一击,景仁毫不避让,剑入体内,击穿了肋骨以外,近乎贯穿了他前后的身体。
景仁用手按住伤口,鲜血犹自从指缝里涌出,肋下的剧痛,不由得他深吸了一口气,但这一吸气,却令他觉得伤处更加疼痛。
皇帝的命令,令侍卫们不敢靠近三人,在数米之外紧紧跟随,深怕激怒刺客伤了安乐王爷的性命。
张枫和馨儿挟持景仁向宫外退去,血顺着景仁的衣服不断滴下,落在地上,洒在花草间,一条血径蜿蜒向外延伸。
雪白的衣衫上一片鲜红狼藉,景仁的脸色却比他身上的衣衫还白。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张枫不觉用力扶了他一把。
景仁的做法令张枫颇感意外,但现在他也无暇细想,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公主安全离开这里。他一面挟持景仁,一面护着馨儿,继续向宫外退去,侍卫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群人到了宫门口。
“五百米内,你们敢跟来,我一剑杀了他!”张枫对着侍卫喊道。
侍卫们投鼠忌器,只得停在原地,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张枫挟持景仁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突然仰天一声口哨,两匹马从前面的林子里飞奔而出。
张枫一手持剑对着景仁,一手牵住缰绳让馨儿上马。馨儿看着景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走!”景仁才说了一句,便禁不住弯下身子干咳起来。汗珠挂在他失去血色的脸颊,紧蹙的眉间强压下肋下的痛楚。
“你……我……”馨儿想对景仁说些什么,但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快上马!”张枫催促着。
“他,他怎么办?”馨儿又看了一眼景仁,转脸望向张枫道。
“他死不了!我们走,狗皇帝舍不得他死的!”张枫看着景仁道。
馨儿飞身上马,张枫撤回抵住景仁的宝剑,也一跃腾上马背,“看在你今天助公主脱围的份上,我不杀你。下次遇见别怪我不客气!”
“照顾好她,否则下次不客气的是我!”景仁冷然看了一眼张枫,转回头对着馨儿说道:“快走啊!”
张枫扬鞭击在馨儿马上,又一鞭狠狠击在自己的马屁股上,两匹马飞速向前奔驰而去。
“馨儿,离开了这里,便不再回来了吧……”
景仁望着茫然夜色中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喃喃自语,瞬间怅然若失。
远处,侍卫们飞速赶上,景仁喊了句“穷寇莫追”,眼前一片黑暗。
☆、第十章
风吹草低见牛羊。
夏日的草原,蓝天白云,再加上一片茂盛的绿色,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淡淡的香气在帐子里慢慢散发,缭绕开去,飘散到榻边。这清香的气味,令躺在榻上熟睡的男子舒展开原本微蹙的双眉。
“小姐,他长得真好看!”小丫鬟对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貌女子说道。
“但是他为什么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呢?”华服女子怔怔地看着榻上的男子自言自语。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小丫鬟继续好奇。
“一定从很远的地方来吧,你看他这一身的风霜。”华服女子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榻上的男子,那张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上布满憔悴和风尘。
“馨儿,你不要……”男子轻声呓语,舒展的眉头又微蹙起来。
他猛然睁眼,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三个月的流浪,似乎并没有疗治好他内心的悲伤。他已不复是那个安乐王府里充满阳光气息的小王爷了。
“你醒了?”华服女子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景晖问道。
“你昏倒在沙漠里了,差点被流沙掩埋呢,我们小姐救了你。”小丫鬟赶忙回答。
“你家小姐?她是谁?”
“我家小姐来头可大了,她可是舒丞相的千金!”小丫鬟一脸自豪。
“舒丞相?没听说过。”景晖依然感到迷糊。
“大夏国舒大丞相,你不知道?我们舒雅小姐可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大夏国?”景晖心里有点吃惊,自己跋山涉水,野踪不定,居然已经走到了大夏国境内了。他终于想起了他失去知觉前那片狂沙飞舞的景象,那时候,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彻底的轻松,疲倦不堪的身心终于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你不是大夏国的人吧!”小丫鬟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景晖点点头。
“那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小丫鬟连环发问。
景晖想了想,“我不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真是莫名其妙呀!连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都不知道,我看以后就叫你‘莫名’得了!”
“秀珠,别乱说!”华服女子对小丫鬟说道。
“好,就叫莫名吧。”景晖说道。
“你打算去哪里?”华服女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景晖是真的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那你留下来吧,随我们回相府。相府很大,人也多,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我是小姐的丫鬟,你就做她的侍卫吧。会不会功夫?做相府侍卫身手不能太差的!”
“秀珠!”华服女子瞪了小丫鬟一眼。
“好,就做侍卫。身手……应该不差。”
华服女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忽然觉得他充满了神秘。
大漠孤烟直。
一座孤城掩在浓重苍凉的暮色之中。城下重兵围困,城内白帆高挂。
城内军营主事大厅中,一个中年将领挎剑站在中间,布满血丝的眼中依然透露出坚毅的光芒。众人围在他的身边,议论纷纷。
“刘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落山川一战,曹元帅阵亡,我军伤亡太惨重了!”
“大夏国的兵马还在围城,兰州城内的粮草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夏军派人送了信来,说如果我们不投降,他们攻进来就要屠城了!我们,要不要……投降……”
“投降”两个字如针刺入将领的耳中,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说投降的将士,一字一字说道:“我刘法死也不降!”
厅上忽然一片寂静。
众人低着头不再做声。刘法看着眼前的情景,心头一阵悲凉,却在这悲情还未浮上脸庞时戛然而止。
“众位将军,元帅身死,我们现在是群龙无首。但是,兰州城是天朝边防重镇,不容有失。我们脚下踏的是自己国家的疆土,决不允许他人侵略践踏。这是我们军人的职责,也是我们守城边将的底线,再难也要守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弃!”
前线兵防,守卫着国家的安定,若非战到生命最后一刻,如何能轻言放弃?纵然吐尽胸中最后一口气息,纵然血洒沙场,马革裹尸,那一缕雄魂毅魄也当护城守池,决不言放弃二字。这便是一个军人的天职。
“圣旨到——”一声高喊打破了寂静。
一个侍卫踉跄跑进,众人忙迎上去搀扶他。居然有人冲过敌人的重重围困,带来了皇帝的圣旨。
“副将刘法上前接旨!”
刘法忙上前几步跪倒在地,众人一并跪下。
侍卫打开被鲜血浸染的黄色绢绸,开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曹元帅为国捐躯,深感痛惜。擢升副将刘法继任元帅之职,统帅三军,抵御外侮,为国尽忠,莫失朕望!钦此!”
侍卫把圣旨交到刘法手中,“刘元帅,援军正火速赶来,皇上另有一封手谕给元帅。”
刘法跪接递来的纸笺,打开看时,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大字——坚守,那是皇帝的亲笔手书。
一个兵士仓皇跑了进来,“大夏国……他们……他们又开始攻城了!”
深夜降临,一场激战过后,大地又归于宁静。
议事大厅里,刘法疲惫地和衣卧在桌边,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刘法一惊醒,朦胧的眼中显出柔情,“夫人,怎么还不去睡?”
“情势这样危急,怎么睡得着?”刘夫人望着刘法不无忧虑地说。
刘法有些歉意地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多年戎马,连累夫人了!”
刘夫人摇摇头,“你又说傻话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才踏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