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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千习看着束尔真,认真地说,“不是两天,可能是两个月,也可能是两年。”
“我看,你是想留她一辈子,可是,你太天真了!她留下来你会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说留她一辈子。”
“然后呢?”束尔真想让千习说出送荻葵去理国这样的话,他想让荻葵听见,千习也照样会这样做的。
“然后,自然是由你带她回理国!”千习说。
束尔真满意地笑了。
荻葵惊讶地看着千习,说:“你真的要我去理国?束尔真说要娶我……你真的让我去?”
千习冷笑一声,看着束尔真,说道:“你带她到理国,任何人不可以娶她,她也不能受到一点伤害,不能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迟早会去接她回来,如果到我去接她的时候发现不是这样……我会让整个理国,寸草不生!”
束尔真心里一震,千习王子比他在大沅国所见的千佑太子霸气太多了,不愧是皇后生的孩子。理国寸草不生?束尔真讽刺千习道:“你本该是君王,但是你的儿女情长让你做不了君王,白生了一身君王的气质。”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8)
千习无所谓地一笑,说:“看来你也是明白人,所以,你轻易不要把我的君王气质逼出来,到时候,你就是理国的罪人了。”
荻葵跟在千习的身后,模模糊糊地也听懂了大概的意思。
等到进到客房里,荻葵才问千习说:“就算你这样威胁束尔真,他就一定会听你的吗?而且,如果我到了理国,忽然形势大变,理国强于大沅国,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了算了,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大沅国的囚奴,一切都要听他们的。”
“荻葵,就算大沅国败落了,但是我千习不会败落,就算没有千军万马,我也能把你从理国带出来。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一切都有机会。你且去,束尔真不是小人,他不会对你如何,加上他是理国太子,有他保护你,谁也不会动你!”千习很有把握地说。
荻葵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如何能知我如今是这样的命运。”
“怎么?遇见我,你不满意了?”千习的眼睛里透着笑意。
荻葵羞涩地看了眼千习,说道:“出去吧,我要睡了。”
“你睡好了!我进来了就没打算出去!”
“你怎么还是这样啊?”
“哪样啊?”
“呆在女子的寝室不肯出去!”
“曾经你还在我怀里睡过一夜呢,如今有这么大的房间,你还有所顾忌了?”千习其实是不放心荻葵,让荻葵一人睡在这房间里,他一夜都不会安心的。
荻葵一听,一头钻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了。
千习在荻葵的床边坐了一夜,偶尔闭上眼睛歇息一会,然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荻葵是不是安在。
荻葵一夜都睡的安稳,睡到得意的时候还将被子踢下了床,然后千习帮她捡起来给她盖好。千习心里想,你真是天下睡相最差的女子了。
第二天,竟是大大的晴天。
一夜的风雪,塞外的景观霎时变得撼人心魄。一片无垠的雪白从面前推开,推至你无法望见的边缘,风在这雪白上面作着画,一层层波浪一样的峡谷一样的流水一样的痕迹柔美地从面前荡了过去。
荻葵对着这漫无边际的纯净,大喊道:“我不走啦!”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9)
荻葵在这里足足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千习每日带荻葵站在城楼上看塞外的无穷浩瀚,或者骑马到远处捉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再或者装模作样地教荻葵一些刀剑功夫。
荻葵最喜欢在雪地里和千习赛马。
马蹄踏在雪上没有了哒哒的声响,马儿轻轻走过的时候还会有咯吱的声音,可是马儿飞奔起来,一丝声响都没有了,再转身去看身后的马蹄印迹,有种马踏飞燕的轻快感。
最美的是在雪地里飞奔,看马蹄扬起的雪花,然后伴着各自的笑声,自由地灿烂着。
千习整日地陪着荻葵,并吩咐隐若招呼束尔真。
束尔真真是没什么好招呼的,他除了饮茶饮酒偶尔和隐若说几句话以外,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他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会理国。
束尔真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他觉得待不了几天,他和荻葵必定会离开,皇宫内的消息不久就会传到这里,荻葵就待不下去了。
然后束尔真焦急地等了一个月,竟然还没有动静。
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西南的突盒起了战事。
突盒得知大沅国的皇帝病倒,太子继位,并且和皇后同时掌管朝政的时候,认为这是一个混乱的大好时机,皇后和太子必定会因为保护自己的兵力相互猜忌,从而让他们从中得利。
荻将军主动请命,在荻葵逃出皇宫之后,荻将军要向天下展示他的忠心,于是出兵迎战突盒。
实际上,随着荻将军军队走的还有荻将军的所有家眷。
荻将军准备在西南大战突盒之后就不回来了,这是他目前最合适的称帝之路。
荻将军做了一辈子的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自从得了半张藏宝图之后就一直想着称帝。可是,就算他赔上女儿,这条路对他来说还是很艰难。他本应是将军,成不了帝王。
荻将军刚一出征,皇后就开始着手收集太子陷害皇上的资料。这对皇后来说太容易了,不过要几个证人,要一两个证据,全都不在话下。
现在,她只是需要合适的时机。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10)
太子也不会坐以待毙,一方面防备皇后,一方面也在加紧壮大自己大权的脚步。
……
皇宫内可谓勾心斗角一片混乱,没有人还会在意到荻葵这个小角色的逃走,甚至没有人再继续关心皇上要如何安置,皇上要睡多久。
然而庞将军看千习整日这样和荻葵在一起,心下生疑,加上另有私心,便派人前往皇宫,本想向皇上禀报此事,却得知了荻葵的真实身份以及皇宫内发生的一切。当然小葵就是荻葵是庞将军猜测的,他猜着小葵应该就是给皇上下药的荻葵。
当时庞将军跟自己的手下商量着如何擒住荻葵不至于和千习大动干戈的时候,正巧被隐若听见了。
隐若对荻葵没有敌意,她对千习好,就可以对千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好,更加会对那些对千习来说重要的人好。
隐若把荻葵当成自己的姐姐,她甚至觉得如果能和荻葵一起陪在千习身边,真是一件莫大的幸福之事。
如果荻葵被擒住,会怎么样呢?送回皇宫?处死?
如果荻葵死了,千习会怎么样呢?
千习就算还能活着,也一定一辈子都不开心。
隐若就是这样考虑的,她考虑问题简单的很,从一个她所关心的人为中心出发,然后去做能维护那个人的事。
于是隐若赶紧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千习。
千习当时正和荻葵在下棋,荻葵和千习的脸上都贴满了纸条,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完全没有想到下一秒就是分别。
“我父亲要抓小葵,说是小葵是逃出皇宫的,并且给皇上下毒!小葵你快走!”隐若站在他们面前焦急地说。
千习和荻葵都是一把就抓下了脸上的纸条,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千习……”荻葵轻轻地叫了一声千习,她想知道千习的决定。
千习无奈地对荻葵说:“你必须走了!而且就是现在!快去找束尔真!”
身体已破碎(1)
荻葵和束尔真在得到隐若的通知之后,几乎没有耽误半点功夫,二人各骑一匹马就朝着理国飞奔而去了。
临分手的时候,荻葵万般不舍地对千习说:“刚才那盘肯定你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给你贴条!”
“这一辈子长着呢,以后会有很多条留给你贴的。”千习站在雪地里,手狠狠地握着刀柄,他自己也无法预知,这次的这一分别,会在何时才能再见。
“走吧!”束尔真对荻葵说了一声,“再不走,就永远都不用走了!”
千习望着荻葵,然后看着束尔真,又说了一遍:“保她安全,就是保理国安全,请你牢牢记住这句话。”
束尔真嘴角一笑,看了眼荻葵,扬鞭而去。
荻葵随后跟上。
千习对自己肩头的九姐儿说:“你也去吧!”
九姐儿却还是站着,一动不动。
千习转头看了看九姐儿,叹了口气,说:“你不去,她会寂寞的。”
九姐儿扑闪着翅膀从千习的肩上飞了起来,却一转头,飞向了荻葵相反的方向。
荻葵和束尔真快马加鞭,天黑不久就到了理国。
迎接束尔真和荻葵的是理国皇帝的弟弟束妕王爷。
束妕王爷的黑色胡须迎风飞舞着,他看了一眼束尔真,又看了一眼荻葵,面无表情。然后就带着束尔真和荻葵进去了。
束尔真和荻葵见了皇上,束尔真介绍荻葵是大沅国帝王的南妃娘娘,要好生照顾。
束妕王爷马上请命,说:“将南妃娘娘交给臣照看吧,臣的身份合适,臣家中又有小女可以与娘娘为伴。”
束尔真不同意,“既然是我带回来的,自然就由我负责照顾娘娘。”
“太子,你还是先回去见见太子妃吧!”束妕王爷的意思是,你太子的身份不合适照看这样一位美貌的南妃娘娘。
皇上看了看荻葵,又看了看束尔真,说:“让荻葵跟束妕王爷去吧!”
身体已破碎(2)
束妕王爷连夜将荻葵安置在自己府上的一个小院落内,并叫了两个丫鬟和六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