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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要想有效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公证人须完全确信他已忠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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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委托人的意愿行事。 现在,对一位不能讲话的委托人,我难以确定他准确的意思,由于他失去了语言能力,不能清楚地向我表明他的好恶,所以我在这儿所做了一切都不能算是合法的,即便做了也会是无效的。“
说完那位公证人便准备告辞了。 检察官的嘴角浮过一个令人难以觉察的胜利的微笑,诺瓦蒂埃带着一副悲哀的表情望着瓦朗蒂娜,所以她急忙挡住了那位公证人,不让他离开。“阁下,”她说道,“我和我祖父进行交流的语言是很容易掌握的。 我可以在几分钟之内教会您的,而且可以使您几乎象我一样明白他的明确意思。 您能否告诉我,您这方面的要求是什么?”
“为了令公证有效,我必须能明白无误地确定我的委托人对某件事是表示同意还是表示反对。 身体上的病症并不影响契约的有效性,但头脑则必须绝对清醒。”
“哦,阁下,仅从两个表示上您就可以确定我祖父的脑力依然是十分健全的。 诺瓦蒂埃先生由于不能讲话和行走,所以一直是用闭眼睛来表示‘是’,以眨眼睛表示‘不。 您现在就可以跟诺瓦蒂埃谈话了。 请试一试吧。”
诺瓦蒂埃向瓦朗蒂娜投去了很亲切和感激的目光,甚至连公证人都明白了。“您已经听见并且懂得您孙女刚才所说的话了吧?阁下?”公证人问道。 诺瓦蒂埃闭了一下眼睛。“既然您同意她所说的话——就是说,您一直是象她刚才所说的那样来表达您的主张的,对吗?”
“是的。”
“是您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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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是来给您立遗嘱吗?”
“是的。”
“您愿不愿意我在还没了却您原来的心愿以前就离开?”
老人用力地眨着眼睛。“阁下,”那姑娘说道,“您现在懂了吧,您可以可以完全放心了吧?”
没等公证人回答,维尔福就把他拉到了一边。“阁下,”他说道,“您想想看,象诺瓦蒂埃先生这样身体状况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他的思考力能毫不受影响吗?”
“我倒不是担心这一点,先生,”公证人说道,“而是要先弄清他的思想才能引出他的回答,困难就在这里。”
“您也看出这是没法做到的事了。”
瓦朗蒂娜和老人都听见了这一段谈话;诺瓦蒂埃又急切地看着瓦朗蒂娜,以致她觉得自己必须挺身而出。她说道:“阁下,这件事乍看起来似乎是很困难的,但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可以弄清我祖父的思想,并解释给您听,以消除您的一切疑虑。 我和诺瓦蒂埃先生相处已六年了,让他对您说吧,在那段时间中,有没有过哪次我不清楚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老人表示,”没有。“
“那么好吧,我们来试试看吧,看我们能做些什么,”公证人说道,“诺瓦蒂埃先生,您接受这位小姐为您解释吗?”
瘫子老人作了一个肯定的表示。“先生,好吧,您要我做什么,您想立什么字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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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朗蒂娜又打开了字母,当背到T这个字母时,诺瓦蒂埃以目光示意她停止。公证人说道:“诺瓦蒂埃先生想要的东西显然是以T字母打头的。”
“等一下,”瓦朗蒂娜说道,她转向她的祖父,继续背道,“Ta—Te。”
老人听到背到第二组字母时就止住了她。 所以瓦朗蒂娜拿过字典,在公证人的注视下翻动着。 她用手指慢慢地一行一行地在书页上移过去,当指到“Testament(遗嘱)”这个字时,诺瓦蒂埃先生的以目光吩咐她停住。公证人大声说道:“遗嘱!这已经很明白了,诺瓦蒂埃先生是要立他的遗嘱。”
那不中用的老人表示:“对,是的,是的!”
“真的,阁下,您得承认这实在太奇特了。”那惊诧不已的公证人转身对维尔福先生说道。检察官说道:“对,我想那份遗嘱一定会更加奇特的,因为依我看,这份遗嘱要是没有瓦朗蒂娜的参与,简直就难以起草,而她与遗嘱的内容又有着密切的利害关系,所以由她来解释她祖父那种模糊不清的意思,该不能算是个合适的人选吧。”
那瘫子老人的目光回答:“不,不,不是!”
“什么!”维尔福说道,“瓦朗蒂娜不能在你的遗嘱里得到任何利益吗?”
“不。”
“阁下,”公证人说道,这件事已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决定要极大地扩展这个奇特的场面,“我在一小时以前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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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可能的事,现在已是很容易实现的。 这份遗嘱,只要在七个证人面前宣读过,经遗言人的确认,然后再由公证人当着证人的面密封起来,就可以完全有效了。 至于时间,它当然要比立两份普通的遗嘱更费时一些。 立遗嘱必须经过某些程序,那些程序老是千篇一律的。 至于细节,我们可以根据遗嘱人的事业状况来拟订,在这方面,您以前曾亲自经手过,无疑的还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 除了这些,为了免得将来为手续问题再起争论,我们应当让它尽可能的准确无误,所以我要请一位同僚来帮助我。 立遗嘱本来一向都不必有人协助的,但这次不妨破一次例。“公证人继续向老人说,”阁下,您满意了吗?“
那老人的目光在说:“是的。”他很高兴别人能够懂得他的意思。“他要想干什么?”维尔福心里在想,按他的地位,他原是不能过问的,但他却非常想知道他父亲的心思。 他走了出去吩咐再找一个公证人来,却不知巴罗斯已经找去了,因为他听到了公证人的那番话,并早猜中了他主人的心思。 检察官于是叫他的妻子前来。 不到一刻钟,所召的人都集中到瘫子老人的房间里来了。 第二个公证人也来到了。 两位公证人只讲了几句话就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拿出一份正式遗嘱的副本读给诺瓦蒂埃听,以便他对这类文件的大多数条款有个大致的了解,然后,为了测验一个遗言人的能力,那第一位公证人就对他说道:“当一个人立遗嘱的时候,一般来说,总是有利于或者有损于某一个人的。”
诺瓦蒂埃表示:“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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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对于您财产的数目有没有一个确切的数目?”
“有的。”
“我向您提几个数目,再逐渐增加。当我讲到您的财产的那个数目的时,您就立刻止住我,好吗?”
“好。”
在这一段时间内,房间里的气氛很庄严。 精神与物质之间的斗争,再也没有比现在这样更明显的了;这种情景即使不能称为崇高,至少也够得上称为奇特。 他们在老人身边围成了一个圆圈;第二位公证人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准备笔录,他的同僚则站在遗言人的面前,问他刚才说过的那个问题。“您的财产超过了三十万法郎,是不是?”他说。 诺瓦蒂埃表示的确是的。“是四十万法郎?”公证人问。 诺瓦蒂埃的目光没动。“五十万?”仍然没动。“六十万?七十万?八十万?九十万?”
就在他提到最后那个数目的时候,诺瓦蒂埃止住了他。公证人问:“您有九十万法郎罗?”
“是的。”
“地产吗?”
“不是。”
“是证券吗?”
“是的。”
“证券现在在您手中吗?”
诺瓦蒂埃先生向巴罗斯望了一眼,表示他需要某种东西,而那个东西他知道可以到哪儿去找。 老仆人走出了房间,马上带着一只小箱子回来了。“您能允许我们打开这只箱子吗?”公证人问。 诺瓦蒂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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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可以。 他们打开了箱子,找到了写有九十万法郎的银行存单。 第一位公证人一边递给他的同僚,逐张察看。 总数和诺瓦蒂埃所说的完全相符。第一位公证人说道:“他说得一点不错,他的脑子看来根本没什么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了。”于是他转过身去对那老人说道,“那么,您有九十万法郎的原始资金,根据您的投资方式,它应该能够产生大约四万里弗的收入是吗?”
“是的。”
“您想把这笔财产给谁呢?”
维尔福夫人说道,“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诺瓦蒂埃先生极疼爱他的孙女儿维尔福小姐,她服侍了他六年,她很孝顺地照顾他,所以她的祖父很爱她,甚至可以说很感激她,现在她可以享受孝顺带来的好处了,这是很公平的。”
诺瓦蒂埃眼睛里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他并没被维尔福夫人这一篇虚情假意的话所欺骗。公证人问道:“那么,您是要把这九十万法郎遗赠给瓦朗蒂娜。 维尔福小姐是吗?”他认为这一条马上就可以填上去了,只等诺瓦蒂埃的认可了,而这必须在全体证人面前得到确认。 瓦朗蒂娜在他们提到她的名字时早已退到了后面来逃避那些向她投来的令人不愉快的注视;她的眼睛低垂着,嘤嘤地哭泣。 老人带着一种极亲切的表情望了她一会儿,然后深意地转向公证人,眨眨眼睛,表示不对。公证人叫道:“什么!
您并不想立瓦朗蒂娜。 维尔福小姐做您的遗产继承人是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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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证人说道:“您没有弄错吗?您的意思真的是‘不立她’吗?”
“是的!”诺瓦蒂埃再次表示,“是的!”
瓦朗蒂娜抬起头来,惊得目瞪口呆。 她倒并不是因得不到遗产而悲伤,而是因为她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触怒了她的祖父,以致使他竟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诺瓦蒂埃满含亲切温柔的感情看着她,她一下子明白了,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