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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可是,关于我和我的财产,您不久就会了解得比较清楚了。”当伯爵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那种曾使弗兰兹。 伊辟楠非常后怕的阴冷的微笑。“假若我没猜错的话,”腾格拉尔又说道,“您大概很喜欢绘画吧,至少,从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您对我的画那样注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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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可以看得出来。 你虽有这种爱好,收藏的珍品想必也一定琳琅满目吧,相比之下我们这种可怜的小富翁可就暗然失色了。不过假如您允许的话,我很高兴领您去看看我的画库,里面都是古代大师的杰品,这一点可以担保。 我是看不惯现代派的绘画。“
“您反对现代派的画是很好的,由于它们有一大共同的缺点——就是它们所经历的时间不远,还不够古老。”
“不然就让我引领您去看几幅美丽的人像怎么样?
是杜华尔逊,巴陀罗尼和卡诺瓦的手笔——都是外国艺术家。 您也许能看得出,我对我们法国的雕刻家是非常漠视的。“
“您有资格轻视他们,阁下,他们是您的同胞嘛。”
“可是那些或许可以等到将来我们更熟一点的时候再看。现在,假如您同意的话,我先介绍您见一下腾格拉尔男爵夫人。 请原谅我这样性格,伯爵阁下,但如您这样有钱有势的人,一定会受到十分热情的接待的。”
基督山欠了欠身,表示他接受了对方的敬意,因此那金融家马上摇了摇一只小铃,一个身穿华丽制服的仆人随声而至。“男爵夫人可否在家?”腾格拉尔问道。“在的,男爵阁下。”那人回答道。“没有客人吧?”
“不,男爵阁下,夫人有客人。”
“您想不想见一下夫人的客人?也许您不想见生客?”
“不,”基督山带笑答道,“我不敢想会有那种权利。”
“谁和夫人在一起,?
是德布雷先生吗?“腾格拉尔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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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很随和的语气问道,基督山看了不禁微笑了一下,象是已看穿了这位银行家家庭生活的隐密似的。“是的,”那仆人答道,“是德布雷先生和夫人在一同。”
腾格拉尔微微点了点头,不久转向基督山说道,“吕西安。德布雷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他是内政部长的私人秘书。至于我的太太,我必须先告诉您,她嫁给我是太委屈了她的,由于她出身于法国历史最悠久的家族。她的娘家姓萨尔维欧,她的前夫是陆军上校奈刚尼男爵。”
“我尽管还没有拜见腾格拉尔夫人的荣幸,但吕西安。 德布雷先生我已见过了。”
“啊,真的!”腾格拉尔说道,“在哪儿见过的?”
“在马尔塞夫先生家里。”
“噢!您知道子爵?”
“我们在罗马一同度过狂欢节的。”
“对罗,对罗!”腾格拉尔大声说道。“让我考虑一下。 我听人谈起过他在废墟里遇到的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他碰到了强盗或是小偷什么的,后来又神奇般地逃了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给忘记了,可我知道他从意大利回来以后,便经常把那件事讲给我的太太和女儿听。”
“男爵夫人有请俩位,”那仆人这时说道,原来他已经去问过他的女主人了。“对不起,”腾格拉尔鞠了一躬说道,“我先走了,给您领路。”
“请便,”基督山答道,“我跟随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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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灰斑马
伯爵跟着男爵穿过许多房间,这些房间都布置得非常豪华,又俗不可耐,不久他们终于到达了腾格拉尔夫人的会客室。 那是一间八角形的小房间,挂着粉红色薄绫和白色印度麻纱门帘和窗帷。 椅子的式样和质地都显现古色古香的,门上贴着画着布歇的牧童和牧女的风景画,门的两旁两边各钉着一张圆形的彩粉画,和房间里的陈设显得很协调。 这座住宅的建筑师是当时最出名的人物,可这个房间的装饰却完全没有按照他和腾格拉尔先生的意见。 腾格拉尔夫人会客室里的装饰和布置全部按照她自己和吕西安。 德布雷的心意。 腾格拉尔先生不喜欢他太太这间心爱的起居室,由于他倾心于督政府的好古风气,最瞧不起这种质朴高雅的布置,但是,这个地方他并不随便闯进来,他若想进来,必须得陪着一位比他自己更受欢迎的客人来才行。 所以实际上并不是腾格拉尔介绍客人,倒是客人介绍了他。但他所受到的接待热情与否,则全看男爵夫人对陪他来的那个人态度了。腾格拉尔这次进来时,看到男爵夫人(尽管她风华正茂的青春时代已过,但却依旧很美丽动人)正坐在那架镶嵌得极其精美的钢琴前面,但德布雷则站在一张小写字台前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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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本纪念册。 吕西安在伯爵未到之前已讲了许多有关他这个人一些离奇的事给腾格拉尔夫人听了。 读者还记得吧,在阿尔贝。 马尔塞夫的早餐席上,基督山已给全体来宾留下了一个生动深刻的印象。德布雷虽然不是一个易于受感动的人,可那个印象却一直留在他的脑子里不能淡忘,他对男爵夫人叙述伯爵的事,就是根据那个印象来叙述的。 腾格拉尔夫人已经听马尔塞夫详详细细地讲过,现在又经吕西安这样说,于是极大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钢琴和纪念册是社交上的一种欺骗手段,借此可以遮盖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腾格拉尔蒙赐到了一个最和蔼的难得的微笑;伯爵则一派绅士风度地稍欠身,文雅地行礼致意;吕西安和伯爵客气的打了个招呼,面对腾格拉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男爵夫人,”
腾格拉尔说道,“允许我您介绍基督山伯爵,他是从我罗马的往来银行热忱地介绍给我的。 我只需提到一件事实就可以使全巴黎的贵妇们都以认识他为荣,他准备到巴黎来住一年,并准备在那里花掉六百万。 这就等于说要举行很多次舞会,庆祝宴,大请客和野餐,在所有热闹的场合中,我相信伯爵阁下一定不会忘记我们的,正像他相信我们在举行大小宴会时肯定不会忘记他一样。”
这一番恭维话虽然说得粗俗,但腾格拉尔夫人对于一个能在一年里花上六百万而且选中巴黎作为他如此挥霍的地方的人,也忍不住很感兴趣地向他看了看。“您是什么时候到这儿的?”她问道。“昨天早晨,夫人。”
“我想,可能也象往常一样,是从地球的尽头来的吧?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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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听说您总是喜欢这样做的。“
“不,夫人!这一次我是从卡迪斯来。”
“您第一次来访问我们的都市,选的时间真不凑巧。夏季的巴黎是一个可恨的地方!
舞会,宴会,庆祝宴都过时了。意大利歌剧团现在在伦敦,法国歌剧团处处都有,就是巴黎没有。 至于法兰西戏院,您当然应该知道,那是根本不值一看的。 我们如今唯一的娱乐,只是马尔斯跑马场和萨陀莱跑马场的几次赛马。 你准备出几匹马去参加比赛,伯爵阁下?“
“我,夫人,不管巴黎人干什么事都愿意参加,如果我的运气好,能找到一个人把法国的各种风俗习惯都告诉我的话。”
“您喜欢吗,伯爵阁下?”
“夫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光阴是在东方度过的,而您肯定知道,那些地方的居民只看重两样东西——名马和美人。”
“啊,伯爵阁下,”男爵夫人说道,“如果把女人放在前面,那就更能讨好太太们了。”
“您瞧,夫人,我刚刚不是还说需要一位老师来指导我学习法国的风俗习惯吗?我说得多正确啊。”
正在这时,腾格拉尔夫人所宠爱的侍女走进房间里来,她走到女主人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腾格拉尔夫人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大声说道:“我不相信,这很不可能。”
“我发誓,夫人,”那侍女答道‘我这是十分正确的。“
于腾格拉尔夫人急忙转过去问她的丈夫:‘是真的吗?“
“真的什么,夫人?”腾格拉尔依然十分着急地问道。“我的女仆告诉我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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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了你什么?”
“就是当我的马夫快要去给我备车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匹马已不在马厩里了,他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非常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夫人息怒,且听我说。”
“噢!
我听着呢,我倒很想知道你要对我说些什么。 这两位先生可以为我们作证,但我得先把这事讲给他们听听。 二位,“男爵夫人继续说,”腾格拉尔男爵阁下的马厩里一共有十匹马,其中有两匹是专归我用的,那是全巴黎最漂亮最英俊的两匹马了。 至少对您,德布雷先生,我是不需要多加形容的,由于您对我那两匹美丽的灰斑马是非常熟悉的。嘿!
正当我已经完全应了维尔福夫人明天把我的马车借给她到布洛涅森林去的时候,一看,那两匹马却不见了。 肯定是腾格拉尔先生为能在这笔交易中赚上几千法朗而把它们给卖了。噢,投机家是多么卑鄙下贱啊。“
“夫人,”腾格拉尔回答道,“那两匹马给你用太不安全,它们还不到四岁,它们使我很替你担忧。”
“呃!”男爵夫人反驳道,“你知道得很明白,上个月我已经雇用了一个巴黎最能干的车夫,你不见得把他和马一起给卖了吧?”
“宝贝,我允诺给你买两匹和它们一样——要是可能的话,买两匹更漂亮的——可是总之要比它们妥当些的。”
男爵夫人以一种极蔑视的神色耸了耸肩膀,她的丈夫假装没有看到,转过身来对基督山说道:“说实话,伯爵阁下,我很遗憾没有早些知道您准备到巴黎来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