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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朴茨茅斯或索斯安普敦瞧瞧去吧,你会发现港口里挤满了游艇,都属于这种有同样癖好的英国富翁的。 但为了在他旅行的途中有一个休息的地方,为了逃避那种毒害我们的可怕的饭菜——我吃了四个月,你吃了四年,这才避免睡这种谁都无法入睡的讨厌的床铺,他在基督山安了个家。 然后当他把地方安排好以后,他又怕托斯卡纳政府会把他赶走,使他白白损失那一笔安置费,因此他买下了那个岛,并袭用了小岛的名字。 你好好考虑一下,亲爱的人,在我们相识的人里面,不是也有用地名或者产业的名字命名的吗?
而那些地方或产业,他们生平不是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吗?“
“可是,”
弗兰兹说道,“科西喜强盗和他的船员混在一起,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呢?”
“哎,那件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谁都没有你知道得更加清楚啦,科西嘉强盗并不是流氓或贼,纯粹是为亲友复仇才被本乡赶出来的亡命者,与他们交朋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因为以我自己而论,我能明目张胆地说,如果我一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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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科西嘉,那么我在拜访总督或县长前,一定先去拜访一下哥伦白的强盗,当然要是我能设法和他们相会的话。 我觉得他们是十分有趣的。“
“可是,”弗兰兹坚持说,“我想你可能也承认,象万帕和他的喽罗们这种人,可都是些流氓恶棍,当他们把你抢去的时候,除了绑票勒索之外,该没有别的想法了吧。 而伯爵竟能有力量左右那些暴徒,这一点你又如何解释啊?”
“我的好朋友,我目前的平安多半得归功于那种力量,这件事我不应该太刨根问底。 因此你不能要求我来责备他和不法之徒之间的这种密切关系,而应该让我原谅他在这种关系上越礼的细节,这倒决非是由于他保全了我的性命,而因为依我看,我的性命是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倒是给我省下了四千毕阿士特,四千毕阿特,用我国的钱与他兑换,要相当于两万四千里弗。 这笔数目,要是我在法国被绑票是一定不会被估的这么高的,这完全证实了那句俗话,”阿尔贝微笑着说,“没有一个预言家能在本国受到尊崇。”
“谈到国籍,”弗兰兹答道,“伯爵毕竟是哪国人呢,他的本族语又是哪一种语言呢,他靠什么生活,他这种庞大的财产是从哪儿得来的呢?他的生活是这样的神秘莫测,在他的前期生活中,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令他在后来岁月中抱有这样黑暗阴郁的一种厌世观呢?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这些问题我当然是希望能得到解答的。”
“我亲爱的弗兰兹,”
阿尔贝回答道,“当你收到我那封信,觉得必须请伯爵帮忙的时候,你就立刻到他那儿去了说,‘我的朋友阿尔贝。 马尔塞夫遇险了,请帮助我去救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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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是的。”
“好了,那么,他有没有问你,‘阿尔贝。 马尔塞夫先生是谁,他的爵位他的财产是从哪儿来的,他靠什么生活,他是在那儿出生吗,他是哪国人?
‘请告诉我,他有没有问你这种种问题?“
“我承认他都没有问我。”
“不,他只是把我从万帕先生的手里救了出来,我说老实话,虽然我当时在表面上极其安闲自在,但我实在是非常不愿意久留在那种地方。 现在,弗兰兹,他既然这样毫不犹豫迅速地为我效劳,但他所求的报酬,只是要我尽一种很平常的责任,象我对经过巴黎的任何俄国亲王或意大利贵族所效的微劳一样,仅需我介绍他进入社交界就可以了,你能忍心让我拒绝他吗?我的老朋友,要是你认为我可能实行这种冷血动物的政策,你肯定是神经有问题啦。”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竟一反往常,有力的论据都在阿尔贝这一边。“好吧,”弗兰兹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便你吧,我亲爱的子爵,因为我无力反驳你的论据,但不管怎样,这位基督山伯爵的确是一个怪人。”
“他是一个博爱主义者,”对方答道,“他访问巴黎的动机无疑是要争取蒙松奖章。 如果我有投票权而且能左右选举的话,我一定投他一票,并答应替他活动其他的选票。如今,亲爱的弗兰兹,我们来谈些别的吧。 来,我们先吃午餐,然后到圣。 彼得教堂去做最后一次的访问好不好?”
弗兰兹默默地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半,两个青年分手了。 阿尔贝。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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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塞夫回巴黎,而弗兰兹。 伊皮奈则到威尼斯去,打算到那儿去住两个星期。 可阿尔贝却在钻进他的旅行马车之前,由于怕那位客人忘记了他的约定,又递了一张名片给旅馆的侍从,托他转给基督山伯爵,在那张名片上,他在阿尔贝。 马尔塞夫的名字底下,用铅笔写道:“五月二十一日上午十时半,海尔达路二十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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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来 宾
五月二十一日早晨,在海尔达那座阿尔贝请基督山伯爵到的大厦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以便为这个青年的邀请增光。 阿尔贝。 马尔塞夫所住的那座楼房位于一个大庭园的一角,它的对面对面另有一座建筑物,那是仆人们住的地方。那座楼房仅有两扇窗朝街,三扇窗朝着前庭院,背后的两扇窗朝着花园。 在前庭院和花园之间,有一座宫殿式的大建筑物,就是马尔塞夫伯爵夫妇富丽堂皇的豪宅。 一圈高墙环绕着整座大厦,墙头上间隔地摆着开满花的花盆,中央开着一座镀金的大铁门,这是马车的入口。门房左近有一扇小门,是供仆人或步行出入的主人享用的。从选择这座房屋归阿尔贝居住这一点上,非常容易看出一个母亲对儿子是多么的体贴入微,同时还能看出她既不愿儿子离开她,可是也明白他很需要有自己自由的空间,当然我们也必须承认,另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这青年本人的聪明自负,情愿过一种自由而怠惰的生活。透过朝街的这两个窗子,阿尔贝能看到经过的街上形形色色的景象,青年人是非看不可的,他们总希望地平线能在他们的面前转动,那样就可以坐观世界上的各种景色,即使那个地平线只是街道也好。 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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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碰到出现了什么值得他仔细考察的事,阿尔贝。 马尔塞夫就会从一扇小门出去,去从事他的研究工作。 那扇小门和门房左边靠近的那扇门相同,很可能详细描叙一番。 它是一个小入口,门上灰尘满布,好象是自从房屋建成以来,从来不曾用过似的,但那油膏涂满的合叶和锁却显示出它常常要被派上神秘的用途。这扇门向门房嘲笑,由于尽管有门房警卫,它却逃过了他的管辖;开门的方法,象《一千零一夜》里的阿里巴巴大喊一声“芝麻开门”一样,只要由世界上最甜蜜的声音说一个魔字,或者由世界上最白嫩的手打一个暗号就得了。 这扇门和一条长廊的尽头相通,长廊就是候见室,它的右面是朝向前庭的餐室,左面是朝向花园的客厅。 灌木和爬墙类植物覆盖住了这两所房间的窗子,从花园或前庭望过去,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形。 这两个房间,是那些好奇的眼睛从楼下窥视到的惟一的房间。楼上的房间和楼下的是对称的,只是在候见室那个地方多出了一间;这三个房间是一间客厅,一间密室,一间卧室。 楼下的那间客厅是一种阿尔及尔式的吸烟室,是为抽烟者用的。 楼上的那间密室和卧室之间有一个暗门相通,暗门在楼梯口,从这儿可看见布置的是很周密的。 在这一层楼上,有一间宽大的艺术工作室,因为是一个统间,中间无任何隔栏,所以面积显得很大,这可以说是一间群芳楼,在这里,艺术家和花花公子们互相争雄。 这儿堆积着阿尔贝随兴陆续收集来的许多东西:号角,低音四弦琴,大大小小的笛子和一整套管弦乐队的乐器,由于阿尔贝曾对乐队有过某种狂想(不是嗜好)
,另外还有画架,调色板,画笔,铅笔。 因为他在音乐的狂想以后,又对绘画产生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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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兴趣;还有衬胸软垫,拳击用的手套,阔剑和练习击剑时用的木棍。 因为象当时那些时代的青年那样,阿尔贝。马尔塞夫除了音乐和绘画来外,还以坚忍得多的精神学习了三门武艺,以完成一个花花公子的所受教育,那三门武艺是击剑,拳击和斗棍;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他招待了格里塞,考克和却尔斯。 勒布歇。 在这个倍受宠幸的房间里,还有别的家具,其中包括法兰西一世时代的旧柜子,里面装满了中国和日本的花瓶,卢加或罗比亚的陶器,巴立赛的餐碟;另外还有古色古香的圈椅,大概是亨利四世或萨立公爵,路易十三或红衣主教黎赛留曾坐过的,因为在两三张圈椅上,都刻着一个盾牌,盾牌是用淡青色装饰的,上面雕有百合花花纹的法国国徽,明显是卢浮宫的藏物,至少也是皇亲国戚府里的东西。在这些黯黑的椅子上,乱堆着许多华丽的绫罗绸缎,是在波斯的太阳光底下涂成的,或由加尔各答和昌德纳戈尔女人的手织成的。 这些织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很难说。 它们在等着被派上用场,以便看了赏心悦目,可是究竟作什么用,连它们的主人也不知道。房子的中央,有一架花梨木的钢琴,体积虽小,但在它那狭小而响亮的琴腔里,却含着整个管弦乐队,它正在贝多芬,韦伯,莫扎特,海顿,格雷特里和波尔拉的杰伯的压力下呻吟着。 在墙上,门上,天花板上,挂着宝剑,匕首,马来人的短剑,长锤,战斧,镀金嵌银的盔甲,枯萎的植物,矿石标本,以及肚子里塞满草、正打开火红的翅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