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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冷了一些。我在路旁边等出租车。咦,这不就是我昨天打车的那个地方吗?那个“夏利”的司机就是从这里把我送上公墓的。想到这里,头皮有些发麻。
一辆红色的“夏利”停到我的旁边。我惊魂未定地上车。
“师傅,去哪里?”
“去公墓”我回答道。
十九
十九
司机有些发愣,声音都显得不是很自然了,微微有些发颤。“这大黑天的,您去公墓干嘛?”
“我?我去公墓?是我说的我要去公墓?”我的思绪突然从梦飘回现实。
“是呀,是您刚才说的。”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噢,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要去设备厂家属楼。”我更正了自己的说法。
司机明显是长出了一口气。轻松地踩离合、挂挡,车子加速……
我怎么突然间说成了自己要去公墓?奇怪。难道昨晚我也是和司机说的同样的话,他才把我拉到了公墓?是我自己带着自己来的?
别看我练书法,有时还搞搞文字创作,外表看来比较持重,像个文人。但其实我的胆子还真的不小,对那些什么鬼呀神呀什么的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虽然这几天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但除了当时有点害怕以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好奇。一种非要把事情弄明白的冲动。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真正的鬼都是人,鬼在人的心里,是人自己心中有鬼。
这些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坚信。
司机告诉我设备厂到了。我跳下车子,司机客气了一句:“路上有雪,小心点儿。别滑倒。”我看着脚下已经被踩的黑黑的积雪,打了个冷颤。赶快下意识地看看上面,我家的那栋楼上灯火点点,没错,这回是真的到家了。
二十
二十
徐会计昨天晚上碰见了那件让她早有心里准备的事。张达趁她出去透气的时候,跟了出来。说是有点东西要上楼去取一下,希望徐会计陪他上去坐坐。徐会计犹豫间,他已经一手托住徐会计的腰身,把她拉了上去。
张达的用意徐会计当然知道。不过她想有主任在楼下想来他也不敢怎么样。但会计想错了,张达色胆包天,早就超出了徐会计的想象范围。一进屋子,张达就反手关上门。会计没有预防,瞪圆了眼睛:“你这是干什么?
“干你呀。小美人,你可想死我了。”张达双眼露出两道寒光,嘴角却带着一丝狞笑。
徐会计的演技真是不错,她深谙一个道理。“买的不如偷的,偷还不如偷不着的。”她能很好地拿捏这种事情的火候。她一边向后退,一边装出惊慌失措地样子。胸脯一起一伏,幽香扑鼻。张达看得痴了。一下子扑了上去。
徐会计只恨自己今天准备不够,没有穿一套更令男人着迷的内衣。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张达三下两下就让她恢复了原始的状态。没有人能分得清两个人倒底是谁在强暴谁,就象两头饥渴的猛兽缠绕在一起。
屋里没有开灯,突然变得安静。张达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徐会计的胴体上。徐会计地重重呼吸终于渐渐地平息。双眼微睁,徐会计想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借着窗外的点点街灯,张达黑漆漆地脸上。一双眸子像狼一样地眨着光亮。洁白的牙齿微露,还是那种让人可怖地冷笑,更让人不寒而栗。张达的狼眼向下和徐会计对望,徐会计全身感到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寒冷。这种寒冷简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冰洞。这个瞬间,这个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色相的女人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没想到这个每天在单位对面对坐着的这个男人在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张达脸上还保持着那丝狞笑,他一字一句地和徐会计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鬼。”
二十一
二十一
打车回家的路上,徐会计满脸的红晕,盘算着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
她不是个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不是人。
本来,他爸爸曾是军区的首长,可以给她一个不错的前程,可是老头子十分清正廉洁,亲朋好友沾不上他一点儿的光。二十出头时徐会计可是个美人胚子,风光无限,走到哪里人家都为她广开绿灯。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女人的武器有多么得厉害,不用会多么的可惜。
她就是用了这个武器进了民政系统。她肚子里本来墨水就有限,也没念过什么正经的书,竟然被破格录用当了会计,还找了个法院的科长当老公,可见一个漂亮女人的威力。现在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但余威尚在,对付一般男人还是绰绰有余。也有不吃她这套的,比如说殡葬管理所的孙所长。常言说的好:为官之道就是为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也不如与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因为如果领导和你一起干了一件坏事那肯定有一百件好事等着你!她几次准备使美人计和所长干点坏事都被一一化解。所长就是所长,不但政治觉悟高,做人也滴水不露。虽然没倾倒在徐会计的石榴裙下,但也没有让徐会计下不来台。这点上徐会计还是心存感激的。
有了这个公墓以后,孙所长就把她调到这里来。也好,算个美差,每天也没多少活儿。点名制度又比较宽松,是个养大爷的好所在。以前上班的殡管所其实就是殡仪馆,每天出来进去的都是死人,比较可怕。公墓不管怎么说面对的都是骨灰盒。在恐怖程度上还算低了一些。
现在,必需借主任和张达的口在下一次的提干代表会上给她进言。只有那样她才能有出头的可能。她想要再高攀一步,提成正职。
其实从前她并不看好张达,就是一个没落的强奸犯,在这里混吃等死罢了。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因为张达和黑道上的人有些关系,主任、所长还真都惧他三分。张达从前那些狱友,出来几年一转身又变成了社会上的精英。现在没有办法还真得巴结他一下。
既然和张达形成了这样的关系,那就是自己人了。以后就相当于有个黑道上的人罩着她,这离她的目的又近了一层。想到此,她不由地嘴角露出微笑。可是,张达为什么说自己是鬼呢?最后看他那一眼的样子好恐怖,倒真像是只猛鬼。
徐会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圆镜,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一会儿回家可不能让先生看出来自己有什么不对。车子开的有些摇晃,徐会计的手校正了几次才把自己的脸映在圆镜里。自己的脸颊除了有些微红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了口红,对镜补一下唇彩。镜中的徐会计在路灯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突然,镜中的徐会计面目狰狞。双眼越瞪越大,从眼珠中两行鲜红的血“刷”地流了下来。徐会计的手不住地抖,这一定是种错觉,她不肯放下镜子,仔细看―――没错,镜中的她正在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嘴角挂着怪笑,像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那两行血一直流满了脸。
“啊”,她小声地惊呼一声,忍着没大声叫出声来。猛地合上了小圆镜。难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得罪了鬼,真的有报应。冷汗从头上不住地向下淌。司机感到了旁边的女士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了一句:“您怎么了,没事吧。”
徐会计冲着司机点了点头,还尽力地保持着风度。“噢,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映着街灯的光亮,司机顺着头发流下了几行血水。顺着半边脸颊一直灌到脖子里。徐会计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会这样。这绝对是种错觉。
“你,你。”
“我怎么了。”司机缓慢地说完这几个字,脸转向会计这边。那不是一种活人的脸色,像张纸一样白。血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那种阴森是徐会计一辈子都没见过的。
“铃,铃。”这么恐怖的时刻包里的手机又突然响起,徐会计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来。
二十二
二十二
徐会计全身发抖。额头上渗满冷汗。甚至根本不敢拿起电话。她定了定神,心里默念:“观士音菩萨、耶稣、圣母玛丽亚、如来佛祖保佑……”
旁边的司机哼着小曲儿全神贯注地开车。哪有什么白色流血的脸。刚才的那些怪事都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没有一点踪迹。电话声是真实的,还在手包里响。
徐会计打开包拿出手机。她拿的手机是那种像砖头一样大的“大哥大”。在九五年,能拿这个手机的人已经是非常牛了。虽然如此,但这么大的个头,她拿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特别是受到这种过度的惊吓以后。
“你好,哪位?”
“嘶――嘶”电话那头没人回答。
“你找哪位?”
还是没有声音。
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像从世界的另一头传来。
“徐斯文,是我。”
是主任的声音。徐会计快要崩溃了。这个时候她实在想不出怎么向他交待。
“能说说吗,你是怎么让人家办了?”
徐会计狠狠地按下挂断键,泪水顺着双颊流了下来。也不知是惊吓、是委屈还是什么。
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在手心里的感觉滑滑的。她低下头看手上――哪里是泪,满手的血红。
徐会计晕了过去。
二十三
二十三
再过一天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民间传统的小年儿。过了小年没几天就到春节了。这正是大家忙着采办年货的时候。各单位也开始了年复一年的写总结、写汇报、报计划、发奖金,新一轮的尔虞我诈。天气虽冷,街上却满是喜气洋洋。卖糖酒罐头的、灯笼炮仗的、对联挂钱的、年画年历的、瓜子花生的,在一层雪地上摆开这花花绿绿的摊子甚是好看。
就在这么热闹的时刻,关老师却在家里一病不起。吃什么药也治不好,老伴儿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自从那天在公墓见到了怪事以后,关老师就先告了假安心修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