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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句话打动了我。我站下了,问身边的小静。“我们在这里合张影吧。”
小静犹豫了一下。神态立刻恢复了平静。“好吧。”
我突然想起来有人说过,洗出相片时看不到鬼的影像。那小静是不是鬼,照相也是个不错的鉴别方法。
“头再近一些,近点。笑。”“喀嚓”一声,我和小静的笑容被凝固在那一时刻。
那位大姐很感激我们照顾她的生意,特别的热情。一边收钱一边道“帅哥你留个联系地址,三天之内一定让你收到相片。”
我们道了谢,沿着早已封冻的人工湖堤向公园里面走去。穿过游乐场前面是一片早已枝叶调零的树林。
“这段时间你怎么没找我。”我边走边开始和她聊天。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始,一直到我问到所有的答案。
“我不想提,请别问我好吗?我这不是来找你来了吗。”第一个问题就吃了个闭门羹。
“那你怎么不在饭店上班了?我去那里找过你。”我又开始了新的问题。
“嗯,觉得没意思就不干了。而且我去饭店打工我父母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我做这份工作。”小静的声音不大,但听着句句都那么的真实可信。
“所以你就告诉姐妹们,让她们说你从来没出现过?”
“嗯,聪明。”小静的大眼睛也一样会说话,眯起来的时候全世界都是晴天。
“那你的家?”我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骗你的,我根本就不住在那个村子。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在哪里。在饭店打工的时候我们住附近的宿舍。”
“噢。”所有的迷团都揭开了,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道:你骗我不要紧,这段时间把我吓个半死。看来小静不像我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子呢。仔细想一下也是。想当初我十六七的时候去歌舞厅打工,那里的服务员们也都不爱告诉别人自己家在哪里,或者说个假地址,很多人还用化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还吓唬了自己快两个月。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里,怎么一下子人就洋气了许多。
前面后面都只有枯枝组成的树林,只有几只乌鸦耐得得寒冷在天上盘旋,再也看不到人迹了。旁边冻了冰的人工湖上,还盖了一层雪。路边有一排长椅。
我们清理了长椅上的残雪并排坐下。小静在没有任何征兆地前提下扑进我的怀里。我不知说什么好,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和我以这种距离接触过。十九岁的我,情窦初开,哪有坐怀不乱之理。搂着她娇小的身躯只感觉到浑身热血沸腾。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中一闪:“她,这个可爱的女孩。该不是鬼吧。”
四十一
四十一
但这个想法只一闪现就永远消失在九霄云外。她怎么可能是鬼,这么可爱的女孩此刻就偎依在我的怀抱啊。
她把头探出来,双眼注视着我,冒出了让我十分震惊的一句:“让我――当你的女人吧。”
没等我回答,她的唇就印在了我的唇上。
一股温热,一股暖流瞬间袭遍了全身,让我这个硕大的躯体再也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一只手,一只如魔术师般精巧的手冲破层层阻碍,直接接触到了我的身体。那只手是如此的温暖。让我体味从未领略过的快乐。眩晕中我看见:她的另一只手,正在解自己的腰带。
“不。”我惊呼一声,快速离开她的唇,把她的手从我身上移开。整理好衣服。这所有的动作在一刹那间完成。让她觉得无比突然。
“你,你怎么了?是不喜欢我吗?”小静的眼圈里快涌出泪水了。这表情真让人心碎。
“不,不是。只是我还没考虑好。”我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你是个大男人,又不吃亏,有什么好考虑的。”小静气势汹汹,来了这么一句。
“是,我是大男人,但我总要考虑考虑吧。是男人就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女人负责。”这真是我的心理话,我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
“那,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小静的泪水顺着腮边滑落,表情说不出来的痛彻心扉。
“我……”我一时语塞,于晶晶那俏皮可爱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她却是别人的女朋友。“还没有……”
小静深情地看着我,表情中说不出是悲、是喜、是留恋、是伤感……“桃子,你是个好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说着头也不回地跑向远处。
我怔住了,呆在原地好久,没有去追她,任凭身上的温热随着寒冷的空气凝固消失。几分钟前,还是一对恋人般的浓情烈火;几分钟后却是物是人非。人生真是如此吗。如此真实如此淡漠。
四十二
四十二
张达顺利地把偷出库的两块碑卖给了两户人家小赚了一笔。我还蒙在鼓里,而岱哥则敢怒不敢言。虽然他不太相信老王头说的话,但老王头那副紧张的表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想起张达平时的言行还真的有些鬼气。不管怎么说,别得罪他就是了。
小静果然不再理我了。打上次她跑掉以后,我没有收到过她发来的任何消息。平时没事的时候,岱哥和晶晶两个人倒是经常约我出去玩,打台球、看录像、打游戏、滑滚轴、K歌……好像那时候能玩的项目也就是那么几样。和他们在一起我是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可以经常见到晶晶那让人窒息的美丽容颜;难受的就不用说了,我觉得自己像个200瓦的大灯炮天天晃在人家周围。好在晶晶倒还不这么认为,有什么事情都会叫着我一起,也不管岱哥乐不乐意。晶晶一口一个“桃子师傅”,和我已经混成了很好的朋友。
阴历三月初一。虽然早已经过了立春,但积雪依然没有融化,天倒不是那么冷了。东北的天气就是这样,要冷就冷上半年,到了五一天气才真正地地转暖。
我和岱哥今天有活。一大早就忙了起来。打更轮到关老师值班。我和关老师近期经常背地里交流碰到的那些怪事,可还是一直没有理出个头绪。徐会计最近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公墓这边倒是好像安静了不少。
今天我有个很棘手的活儿,就是描碑。说明白点就是公墓里有些旧碑立的时间长了,风吹雨打,难免上面的字迹有些斑驳。孝子贤孙们觉得这样有碍观瞻就会出些钱来要求重新描画。但那些碑座已经用水泥封死了,想要放倒再描油漆根本就不可能,于是这就需要我带着毛笔和黑红油漆到墓地里一笔一笔地描上一遍。这样描一块碑才赚十块钱,钱又少难度又大,是我最不爱干的事情之一。更何况现在天气还没有回暖,别说还要写字了,就算只去墓地里呆上一会儿也觉得浑身从里到外地凉。
没办法,不想归不想,活还是得干。我拿了工具一个人进了墓群。今天要描的这座小碑在墓群西侧,倒是没有几个字,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公墓里静悄悄地,这种平常的日子墓地里基本是没人来的。只有高空飞过的乌鸦有时会传出几声哀鸣。
我走过熟悉的二区甬道,来到第四排碑前。没错,就是这块。我蹲下身,开始铁勾银划。不多久就描完了大字。开始描旁边的小字。“原藉山东省枣庄……”写了这么多碑,就属原藉山东、辽宁和吉林的最多了,占到百分之九十左右。看来黑龙省还真是迁移省,基本没什么本地人。小字其实比大字难描得多,一行没写完,就觉得腰酸背痛。直起身子抻一抻,伸个懒腰,别提多舒服了。
旁边五六米远的地方,竟然坐着一个女人,无声无息。加上我没有防备,差点吓得从过道直接摔下去。
四十三
四十三
一个人和我距离这么近,我竟然没有听到她走路过来的声音。她一动不动好像泥塑一般。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碑。
我这次可被吓得不轻,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扎了一下。咚咚地跳个不停。如果换成谁在墓地里突然见到一个女人出现也会感受像我一样―――以为自己碰见了鬼。稳定一下情绪以后,我注意看到:她坐在一个墓碑前面,碑座上还摆了几样水果,用牛皮纸托着。噢,原来是一个来这里上坟的人。心里稍微地平静了些。向她的脸上观察,一个年龄不大的妇人,二十七八岁,脸很苍白,像一张纸。眼角上过早地生出丝丝细纹。双目无神里面布满了血丝。头发比较散乱地盘起。穿着一件样式有些过时的外套。
我重新被吓到了,这,这不是腊八的晚上,朝阳村口站着的那个女人吗?
撞一次鬼还不够,还撞两次,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人家了。
我不敢接着工作下去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开这里。可是,可是如果想离开墓区我就得经过她的身后。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挑战。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把油漆盖好,放在碑座旁边,拿着毛笔快步向外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她面前的碑。“显考郑占田,显妣张淑清之墓”。
虽然“郑占田”这个名字足矣让我胆寒,但是我站住了。她是郑占田的亲人?直觉告诉我,这个郑占田和我有种极其微妙地关系。或者说身边的怪事皆是由他而起。这可是弄明白这些事情的大好时机。我不相信面前的这个是鬼。
我在下了第一百次决心以后,开口和面前的这个“鬼”说了第一句话。
“您好,您是死者的家属吗?”
尽管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那么温柔,尽管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当她转过头来注视我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地全身打了个冷战。那双眼睛中失去了活人的那种光彩。
“嗯,是呀。我就是这个碑上刻的张淑清。”她指了指碑上那用红漆涂着的“张淑清”三个字的声音有点嘶哑。
我十分惊讶,但却有些如愿以偿的感觉。我曾经就怀疑过脚印这一系列的事件和这个张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