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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这样最好,不会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他用手抹了抹脸,“当时我实在
不知道该怎么做,我需要时间想想,怎么做才不会对玛蒂尔达造成太大的打击。
要是我直接告诉她真相,就好像再一次把她的孩子从她身边夺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布莱尼先生?”查理问。
“大概是她死前两个礼拜。”
“假如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又为什么会告诉你?”
杰克没有马上回答。“因为那幅画,”隔了一会儿,他说,“我拿给她看,
还没全部完成,但我想看看她的反应,以便加到画像上。以前栽看过各种不同的
反应:有人生气,有人吃惊,有人感到虚荣,有人不满,有人失望。我会在签名
的时候留下记号,内行的人就会晓得当事人对于我的诠释有什么样的反应,算是
种视觉上的玩笑,但玛蒂尔达的反应却是极度的忧伤。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难过。”
“她不喜欢吗?”查理问。
“正好相反。她为了自己本来可以拥有的一生而哭,”他的眼神仿佛回到当
时的情景,“她说,我是第一个同情她的人。”
“我没听懂。”
杰克望着依旧坐着看地面的库珀。“汤米就明白,”他说,“对不对,老友?”
库珀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画像中央的金黄色,”他低声说,“是被一
切苦难摧毁前的玛蒂尔达。”
杰克柔和的眼神望着他。“唉,汤米,”他说,“为什么只有我看出你的真
正内涵?”
当我告诉老爸怀孕的事,他气昏了,真是典型的懦夫。吉洛德倒是蛮高兴的。
“是我的吗,玛蒂儿?”他问。或许我应觉得被羞辱,但我没有,反倒是他对此
事的高兴,让我觉得有点感动。
当然,爸爸无论如何都要我去堕胎。不只是怕自家丑外扬,而且担心这孩子
会比吉洛德更低能。我不肯,别想要我走近爸爸介绍的密医一步。他说他知道伦
敦有人收费很便宜,但我不会上当,更不会让这些蒙古大夫用针和琴酒,把我弄
成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反正,如果这弦子像爸爸所说,是个畸形儿,可能也活不
了太久。吉洛德要不是有个笨母亲辛苦养育他这么多年,也活不到今天。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时候的吉洛德,比平常更容易操控,知道我怀了他
的孩子,让他对葛丽丝忘得一干二净。但我还是得找个人结婚,才能名正言顺地
生下这孩子,而正对我穷追不舍的詹姆斯。吉勒拜,只要我点头,随时都可跟我
结婚。爸爸说,詹姆斯是同性恋,需要娶个老婆来掩人耳目,而我也刚好需要个
老公来遮盖家丑,所以应该可以暂时和詹姆斯共处几个月,直到孩子出生。
我要爸爸拿出勇气面对(当然这笨男人是做不到的),并把他在伦敦的公寓
借给我和詹姆斯住。孩子一出生,我就会回来。爸爸现在很少(真的很少)待在
俱乐部里,经常烂醉如泥的他也极少到国会开会。今天晚上他又喝了酒,哭着说
我是孽种,只希望我以后能对吉洛德好,让他开心。
但是,让吉洛德尝到性爱滋味的人是葛丽丝,不是我,爸爸也知道。这种性
变态的人,我要怎么让他开心?跟他打桥牌7 和他讨论柏拉图7 老天,我这么痛
十艮男人,或许我真的不正常……
十八
查理的指头不耐烦地在桌上敲打。“你告诉库珀,吉勒拜太太遇害当晚,你
和一个女演员在史特佛市。我们查过,你并没和她在一起。班尼迪小姐说——”
他看着一张纸,“她死也不会让你再靠近她。”
“是啊,”他无奈地笑,“她不喜欢我替她画的像,从此不再找我。”
“那你干吗找她当不在场证明?”
“因为我跟莎拉是那样说的,而库珀警官问我的时候,她也在场。”
查理皱起眉头,但决定不追究。“那你人在哪儿?”
“切尔滕纳姆。”他双手放到脖子后,仰头看着天花板。
“可以证明吗?”
“可以,”他写下一组电话号码,“那是莎拉爸爸的家,他可以证明我从星
期五晚上六点到星期天中午都在那里。”他懒洋洋地看着查理,“他是法官,你
可以放心他不会骗你。”
“你在那里干吗?”
“找他看看有什么证据可以让我拿去给玛蒂尔达看,证明莎拉不是她的女儿。
我告诉他整件事,我相信他不会去乱说,但如果去问莎拉的妈,她一定会打电话
告诉莎拉,然后莎拉就会缠着问我为什么追查她身世。假如让她知道我去找她爸,
她也一样会追问原因,所以我骗她说我跟莎莉在一起。”他忽然变得怅然若失,
“这么做实在不怎么聪明。”
查理仿佛没听到,追问道:“他爸爸提出了证据吗?”
“没有,他说他没证据,得去向莎拉她妈要。我本来想过一个礼拜再去找她
妈试试,但星期一玛蒂尔达就死了,也就没这个必要。”
“而你还是没告诉你太太?”
“没。”
“为什么?”
“我答应过玛蒂尔达不告诉她,”他淡淡地说,“如果她想让她知道,她会
在拍录像带时就说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杰克耸耸肩。“或许只是因为她活着时都不想告诉她,当然也不想在死后让
她知道。她觉得,一旦对外声称莎拉是她的骨肉,她有太多秘密必须跟着曝光。
老实说,她这么想也没错。你看,汤米现在所挖出的陈年旧事。”
“不管怎样,秘密迟早会曝光的,她把所有财产留给医生,任谁都会追问原
因。”
“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惹来杀机,所以也没料到警方会来追查这件事。
而且,根据莎拉转述那录像带内容,我相信玛蒂尔达已经尽可能警告乔安娜和鲁
思适可而止,免得将来告上法院自取其辱。”他再度耸肩,“她们母女现在之所
以坚持告到法院,惟一的理由是玛蒂尔达死于他杀,其他的理由都太过牵强。”
库珀突然回过神来。“可是那录像带里,还是谎言居多,尤其是她和她伯父
及丈夫的关系。吉勒拜太太暗指,她被这两人所害,但照马利奥特太太所说,却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说她是个无情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杀人和勒索。是
谁在撒谎呢?”
杰克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不知道,可能两人都没撒谎,受害者以牙还牙并
不稀奇。”
“她那个低能的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录像带里说他是个酒鬼,在她13
岁时强暴了她。而马利奥特太太却说他其实很可怜。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我没法解释,玛蒂尔达从没跟我提过这些事。我只知道,当我给她看画像
中毒舌钩所代表的意义时,她对于自己失去爱人的能力感到非常沮丧,她哭着说
我是第一个同情她的人。而我自己的看法是:我是第一个把她当作受害者的人。
当然我也可能是错的,这得靠你自己去判断。”
“如果能找到她的日记,就不用自己判断了。”库珀说。
杰克没答腔,屋内顿时又陷入沉寂,只剩下录音机嗡嗡作响。原本以为今晚
一定可以将杰克送进大牢,因而急着安排这场侦讯的查理,现在和库珀一样,对
杰克无计可施。
“既然吉勒拜太太遇害当晚,你已经有确定的不在场证明,今天早上干吗告
诉拉斯勒太太,说你是杀她母亲的凶手?”
“我没那样讲。”
“她在笔录里是这么说的。”
“我没讲。”
“她说你有。”
“她爱怎么说都行,跟事实完全是两码子事。”
查理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但他还是问了:
“你为什么意图谋害拉斯勒太太?”
“我没有。”
“她说——我来引述她的话——‘杰克·布莱尼把我压到墙上,要勒死我。
要不是薇兰,他早把我杀了。’这是真的吗?”
“不是,她爱怎么说都行。”
“但那不是真的?”
“不是。”
“你没有要勒死她?”
“没有。”
“布莱尼先生,我得先告诉你,根据这份笔录,当警方接到119 报案赶到她
家时,她的脖子上确实还有勒痕,也就是说,的确有人企图勒死她,而她说这个
人就是你。”他停下,等着杰克回答,但是杰克没回答,他决定换个方式问:
“今天早上大约10点半,你是不是在吉勒拜公馆?”
“是。”
“你有没有把手放到拉斯勒太太的脖子上?”
“有。”
“她会不会觉得,你是企图勒死她?”
“会。”
“你是否真的要勒死她?”
“不是。”
“那请你说说,你到底在做什么?”
“让你们知道,你们又搞错了方向。告诉你,我本来是不想管这么多的,要
不是昨天晚上让那混蛋警察给气到,我也不会这么做。”他生气地眯上眼睛,说,
“我并不在乎自己会怎样,老实讲我甚至希望她来告我,让我到法庭上说清楚,
但我在乎的是莎拉和鲁思。她一点也不替她们着想,我心想,够了,乔安娜已经
无可救药,但是她女儿可不是,而我希望这孩子能安然度过这一切风波。”他不
满地深深吸了口气,“所以我昨晚一夜没睡,做了件你们早该做的事情——找出
杀害玛蒂尔达的凶手和动机。相信我,这一点也不难。”
查理相信他的话。和库珀一样,他开始察觉到杰克的魅力。“拉斯勒太太,”
他用笃定的口吻说,“一直是我们最主要的嫌犯。” 。
“不是她,今天早上我确定了这点。我同意,她的确干得出这种事,她和她
妈一样,假如玛蒂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