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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
“你的回答将被删除。控方应善意地避免引导证人将观点或推论作为证据,现在只许陈述事实。”
“好的,我持有这支枪,我把它交给了梅森先生,梅森先生用它放了一枪,然后把一支枪递还给我,让我把那枪给斯蒂芬妮·福克纳送去,我那样做了。”
“她是如何处理那支枪的?”
“她把枪放在了公寓起居室的桌上。”
“然后你干了什么?”
“然后梅森先生和我离开了公寓。”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从门厅经过时,看见两位警官走进了公寓楼。”
“你认识那些警官吗?”
“我现在认识,当时不认识。”
“他们叫什么?”
“赫洛克姆警官和特拉格探长。”
“你说你交给梅森先生的枪今年10月7日一整天都在你手里吗?”
“是的,先生。”
“请你询问。”汉米尔顿·伯格得意洋洋地对佩里·梅森说。
梅森站起来面对证人:“你说你给我的枪10月7日一整天都在你手里吗?”
“是的,先生。”
“你出去吃过午饭吗?”
“是的,先生。”
“那你带着枪吗?”
“没有,先生。”
“枪在哪里?”
“在我桌子抽屉里。”
“桌子上锁了吗?”
“没有,先生。”
“你还认为枪在你手里吗?”
“是的,先生。”
“10月7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去见一个顾客谈一笔汽车生意。”
“你带着枪吗?”
“枪在我抽屉里。”
“你是什么时候把枪从桌子里取出来的?”
“是在会谈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些现金,把枪塞进了口袋。”
“然后带回了家吗?”
“是的。”
“是什么时候带回家的?”
“我想大约是9点30分或者10点。”
“你刚结婚吗?”
“是的。”
“回家后你还把枪放在口袋里吗?”
“没有,先生。我把枪拿上楼,放进了梳妆台。”
“当晚你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大约是在回家半小时后。”
“你是怎么处理枪的?”
“我把它放在了梳妆台里。”
“10月7日晚上你的办公室上锁了吗?”
“是的。”
“谁有办公室钥匙?”
“我有一把钥匙,我父亲有一把,我秘书有一把,看门人也有一把。”
“你妻子有钥匙吗?”
证人略一迟疑,随即用肯定的声音说:“是的,我妻子有钥匙。”
“第二天早晨你起床后干了什么?”
“我穿上衣服,吃早饭,刮脸刷牙。”证人差一点气得大叫起来。
“然后又干了什么?”
“然后去了办公室。”
“你带了枪吗?”
证人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说:“我——事实上,我没带。”
“那你是怎么处理我们所称的‘小枪’的?”
“我把它放在了家里的梳妆台里。”
“然后呢?”梅森又问。
“然后我妻子打来电话,我让她把枪给我送去。”
“那么,”梅森说,“你假定你把10月7日夜里带回家的那支枪交给了我,是吗?”
“反正只有一支枪,是我妻子从梳妆台里取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从梳妆台里取出来的?”
“嗯,为什么……当然,我不在那里。”
“确实,”梅森说。“所以根据你所了解的情况,你可能把杀人凶器交给了我,而它是你妻子交给你的。”证人在证人席上惊愕得跳了起来。
“你胡说!我讨厌你胡说八道!”
“坐下。”德克法官说,“证人坐下,保持秩序。”
汉米尔顿·伯格说:“如果本庭认为合适,最后这个问题属于暗示性问题,这不是恰当的询问,它包藏着卑怯的暗示,它……”
“就该证人所了解的情况。”德克法官说,“这是实情。证人可以对此忿恨不已,但梅森先生是在一桩谋杀案中为被告做代理人。反对无效。”
“那么,如果本庭认为合适。”梅森说:“我再次请求,删除本案中就有关被告交给我的那支枪的特征所作的证词。很显然,这些证词都是建立在传闻证据之上的。”
“我要把那联系起来!我要把那联系起来。”汉米尔顿·伯格大喊大叫。
“你如何把那联系起来?”德克法官问道。
“让证人的妻子出庭作证。”
德克法官摇了摇头:“陪审员可以考虑证人就自己的行为所作的证词,但涉及证人交给梅森先生的那支枪的特征,所有相关证词显然都是建立在传闻证据之上,不应作为证据。”德克扭头面对困窘不堪的地区检察官。“公诉人先生,”他说:“本庭也许应做一建议,有一枚弹头似乎确实从梅森先生手持的某支枪里被射了出来,当然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在此有一位弹道专家作证,鉴定了从证物第30号那支枪里射出来的子弹。本庭认为,要检验当时梅森先生无意或故意击发的那支枪是否是证物第30号,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我们无法证实,阁下。”汉米尔顿·伯格说。
“为什么不行?”德克法官问道。
“因为有人把那枚弹头拿走了。”
“难道警察没有找到弹头吗?”德克法官严厉地问道。
“没有,阁下。”汉米尔顿·伯格说。
“那么,”德克法官厉声说道,“由于警察失职,你就不能对本案被告实行刑事处罚。本庭裁定将持续有效。”
“我没有问题要问这个证人了。”梅森和蔼地说。
“你可以离开证人席了,”德克法官说,“到此为止,加文先生。”
加文脸色铁青,他离开法庭时从佩里·梅森身旁经过。“我要宰了你。”他边走边压低声音对律师说。
“等等,阁下。”梅森说,“我确实还有一个问题要问这位证人。加文先生,请你回到证人席好吗?”
加文犹豫了。
“回到证人席。”德克法官下令。
加文又原路返回了证人席。
“刚才你准备从我身边走过离开法庭时,”梅森说道,“你对我说了些话。你到底说了什么?”
“哦,阁下,”汉米尔顿·伯格说,“我反对。这与本案无关。无论证人对佩里·梅森怀有什么样的个人感情,都不能影响指控。我得承认对他这套转移注意力的把戏,我一直是并且现在还是十分生气。”
“你的情绪与此无关。”德克法官说,“作证的不是你,辩方有权证明证人心怀偏见。”
“你究竟说了什么?”梅森质问。
加文大叫起来:“我说我要宰了你,老天,我要宰了你!”
“那是恐吓吗?”梅森问道。
“那是承诺。”加文怒吼道:“我要……”
“由于蔑视法庭,你将在监狱里呆上24小时。”德克法官厉声说,“法庭之上容不得你发出那样的恐吓。证人已经一再受到警告。我能够理解证人情绪紧张,但是由于蔑视本庭,证人将在监狱里呆上24小时。法警先生,请你拘留证人。”
法警走上前来,抓住加文的手臂。
加文挺直身体,那一瞬间似乎就要彻底失去自我控制了,然后他还是不情愿地随着法警离开了法庭。
“传伊娃·埃勒厄特。”汉米尔顿·伯格说。伊娃·埃勒厄特显然做好准备充分利用这个戏剧性的时刻。当她迈着缓慢,故作优雅的步子走向证人席时,她的外表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美容院泡了好几个小时。
“你的职业是什么?”汉米尔顿·伯格问道。
“我是一个模特兼演员。”
“今年10月7日你在从事什么职业?”
“我受雇于老霍默·加文担任秘书。”
“你当时已受雇了多长时间?”
“将近一年。”
“提起10月7日,我想问你那天在你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是的,先生。”
“什么事?”
“等等。”德克法官说,“辩方律师好像没有反对意见,但问题应与本案有一定联系。10月7日那天凡本案被告不在场时发生的事情均与本案无关,除非有证据表明被告表示过同意、默许或以某种方式从中受益,或者发生的事情是确切事实的一部分。”
汉米尔顿·伯格说:“我们想明确指出加文先生当日的所作所为。我们想表明他了解一些情况,并且有可能向被告通报了这些情况。”
德克法官扭头朝向佩里·梅森:“辩方有反对意见吗?”
“没有反对意见。”梅森微笑着说。
“好的,继续回答问题。”德克法官说道,但他的双眼深含苛责之意,紧紧注视着梅森无动于衷的样子。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汉米尔顿·伯格问。
“加文先生从拉斯维加斯给我打电话,让我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是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的?”
“8点45分左右,比他预计的时间几乎早了一个小时。他神情非常忐忑不安,直到钻进沐浴间冲完澡出来才肯跟我说话。”
“等等。”德克法官说,“加文先生是控方传唤的证人。公诉人先生,你现在是想对自己的证人提出置疑吗?”
“他是一位敌意证人。”汉米尔顿·伯格说,“据他的证词揭示,他与被告确实交往甚厚。”
“但他毕竟是控方传唤的证人。”
“辩方没有反对意见。”梅森说。
“不,应该有。”德克法官厉声说道。
梅森只是低头对法官表示尊重,仍然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那么,”德克法官说道,他明显费了番功夫才控制住自己,“在没有反对意见的情况下,证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