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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因为两起车祸而被封闭,现场站满了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SAS部队和虹彩部队队员。MI—五和MI—六的人正从伦敦赶来,届时他们将声明自己的管辖权,而此举势必会造成相当程度的混乱,因为英、美两国政府之间对於虹彩部队的职权虽然有著书面的协议,但协议中却未曾提及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处理;不过中情局的伦敦站站长会尽快赶来这里解决这样的问题。
陶尼得知虹彩部队有两名队员死亡,四名负伤,也都在这间医院接受治疗;这些人他大都认识,但其中有两个人他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最大的收获是逮到了西恩.葛拉帝,他是左翼爱尔兰共和军里最极端的激进份子,而他的余生将会往英国的监狱里度过。另外,他身上还有价值连城的情报,而陶尼的任务就是要负责把这些情报套出来。
「该死的巴士在哪里?」
「提姆,我已经跟长官报告过了,他们正在考虑中。」
「有什么好考虑的?」欧尼尔问。
「这你也知道的,提姆。我们已经跟政府官员交涉了,但他们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一定会先想到如何保护自己。」
「保罗,我手上有六名人质,而且我可以……」
「是的,你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提摩西,你一旦动手,外面的士兵就会对这里展开突袭,然後结束这一切,难道你想被视为一个只会杀害无辜人民的刽子手吗?提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贝娄停顿了一下,「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呢?老天,别人会如何看待这次的行动?杀害这些人只会带来负面评价,不是吗?你是个天主教徒,记得吗?天主教徒是不应该做这种事的。无论如何,威胁之所以会有用就是在於虚张声势的恫吓,但是如果你一旦真正动手,威胁就失去了效用。你不可以动手,提姆。动手只会造成你的死亡,以及终结你的政治运动。哦,顺便告诉你,我们已经抓到西恩.葛拉帝了。」贝娄小心地选择时机说出这件事。
「什么?」这句话让欧尼尔感到震惊。
「他在逃跑途中被抓了,中枪受伤,还活著,现在正在医院里开刀治疗。」
贝娄现在说的话就像是故意刺破一个大汽球一样,先慢慢释放掉对方的强烈敌意,但一次不能释放太多,因为那样可能会导致对方的强力反弹;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地消耗对方的精力,对方迟早会任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释放西恩,把他带来给我们。他要跟我们一起坐巴士离开!」
「提摩西,他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开刀,要好几个小时後才能过来。如果现在勉强把他送过来,可能会使他丧命。我对此感到抱歉,不过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欧尼尔想道:他的首领变成了阶下囚?西恩被抓了?这件事比他目前的困境还要糟糕,因为即使他被关进监狱里,西恩也会想尽办法救他出去,不过如果连西恩也一起坐牢的话……这次行动是彻底失败了,不是吗?但是……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提姆,在现在这种情势里,我是不可能说谎的,因为那只会把事情搞砸。要说个毫无破绽的谎言并不容易,如果你逮到我的漏洞,那你就再也不会相信我了,而我也就无法在我的老板和你之间扮演沟通的管道了,不是吗?」
「你说你是个医生?」
「没错。」贝娄点点头说。
「你在哪里执业过呢?」
「现在主要是在这里,不过我以前待过哈佛医院。另外,我还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工作过,也在一些地方教过书。」
「所以你的工作是让像我这样的人举白旗投降,对吗?」欧尼尔带著怒气说。
贝娄摇摇头说:「不对,我认为我的工作是挽救生命。我是个医生,提姆,我不能杀人,或是帮别人杀人,我在很久以前就发过誓。你们有枪,在角落附近的其他人也有枪,而我不希望你们之中有任何人被杀。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提姆,你喜欢杀人吗?」
「为什么……不,当然不喜欢,有谁会喜欢呢?」
「有些人的确喜欢杀人。」贝娄说,企图为对方建立起一点自信,「我们将这些人称为精神异常者,不过你不是这种人。你是个战士,愿意为了信仰而战斗,和在我身後的那些人没有两样。」贝娄用手指著虹彩部队躲藏的地方说道,「他们尊敬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他们。战士不谋杀人民,只有罪犯才干那种事,而战士不是罪犯。」贝娄会这么说,是因为恐怖份子通常也是浪漫主义者,把他们当成一般的罪犯会让他们感到心理受到伤害。他建立起他们的自我形象,好让他们不致於行为失控,滥杀无辜。
有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贝娄博士,有电话找你。」
「提姆,我能接一下电话吗?」在做任何事之前先徵询对方的许可,可以带给对方一种掌控情势的错觉。
「好吧。」欧尼尔挥挥手让贝娄走开,於是贝娄便回到虹彩部队部署的地方。
他看到克拉克站在那里。他们两个人一起走了五十尺到其他的房间去交谈。
「保罗,谢谢你把我的太太和女儿救出来。」
贝娄耸耸肩说:「只是运气好罢了。他被情势弄昏了头,没有办法好好思考。他们要一辆巴士。」
「你先前说过了。」克拉克提醒他,「我们要把巴士给他们吗?」
「不用。我现在是在玩桥牌,约翰,而我手上握有同花顺,有信心控制住场面。」
「努南在外面的窗户上装了一具麦克风,所以我听到了最後的对话。你做得非常好,博士。」
「谢谢。」贝娄揉一揉自己的脸。其实他在里面也非常紧张,不过现在终於可以发泄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了。「其他被抓到的人怎样了?」
「没什么变化。葛拉帝还在进行手术,可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另一个还在昏迷状态,名字和身份不详。」
「葛拉帝是他们的首领吗?」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我们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不少情报了。等他们动完手术,你要我过去帮忙吗?」贝娄说。
「你需要先解决掉这里的事。」
「我知道。我要回去了。」克拉克拍拍贝娄的肩膀,然後贝娄再度回到现场。
「怎么样?」欧尼尔问。
「嗯,他们还没决定要不要派巴士过来。对不起。」贝娄用沮丧的语调说,「我还以为我已经说服他们了,不过他们就是无法马上行动。」
「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还慢吞吞的话,我们就要——」
「不,你们不可以,提姆。」
「那他们为什么不赶快把巴士送过来呢?」欧尼尔问,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
「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玩真的,所以他们必须慎重地考虑你的威胁。如果他们不相信你会动手,就必须记住你可能会动手,但如果你真的动手了,他们在他们老板面前就难看了。
」欧尼尔被这个复杂的逻辑弄得一头雾水。「相信我,」贝娄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和那些该死的官员比起来,跟像你这样的战士谈判可要轻松多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敢作决定,哪像他们就只想著怎么推卸责任。他们才不关心是否有人被杀,他们只担心第二天是否会上报。」
这时欧尼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这代表他感到压力,而且想要消除压力。
克拉克看著努南架设好的监视器说:「抽烟对你的健康不好,孩子。」攻坚行动已经准备好了;康诺利把炸药装设在窗户上,维加、汤林森和第一小队的贝兹则会同时扔进闪光震撼弹,然後冲进房内把对方都解决掉。不过这样做总会有风险,人质可能会受到伤害。而且从谈话内容听来,贝娄进行得很顺利。如果这些恐怖份子还有一点脑筋的话,他们应该知道现在该是束手就擒的时候了。
「今天对我们大家来说都不好过,对吗,提姆?」贝娄问。
「原来可以比较顺利的。」欧尼尔附和道。
「你知道这种事会有什么结果吧?」贝娄说。
「是的,医生,我知道。」他停了一下,「我今天甚至还没有开过一枪。我没有杀任何人,吉米有,」他指著地上的尸体说,「不过我们其他人都没有杀人。」
这就对了!贝娄心想。「提姆,你没有杀人,所以你还有希望。你们也一样。」贝娄对著其他三个心里也在动摇的人讲。他们必须知道自己已经输光了;他们被包围住,首领也被抓了,如今只剩下两种结局:死亡或是坐牢。逃亡对他们来说已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在把人质押往巴士的途中,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提姆?」
「什么?」欧尼尔抬起头来。
「如果你们愿意弃械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受到伤害。」
「然後送进监狱里关起来?」欧尼尔的声音带著抗拒和愤怒。
「提摩西,进监狱还是有出狱的可能,但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仔细考虑一下吧。我是一名医生,」贝娄提醒对方,「我不喜欢看到有人死亡。」
欧尼尔回头看著自己的同志,他们的眼神都十分沮丧,甚至连贝瑞家的双胞胎兄弟也不再提出异议。
「各位,如果你们今天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对,你们将会入狱,不过将来总会有出狱的机会。要不然,你们就会死得毫无价值,因为你们不是为了祖国而牺牲;没有人会把杀害平民的人当成英雄。」贝娄再次提醒他们,「你们可以选择死得毫无意义,也可以选择活下去,等待将来重获自由。你们是逃不掉的,虽然你们有六个人质可杀,不过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一切都结束了,提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