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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濮德治还是赞同陈独秀的。
分人才(2)
陈独秀说:“朋友妻不可欺。
陈独秀讲到有的同志被捕入狱,有人与其妻发生关系的事,大骂这人是畜牲,连青红帮都不如。
邓以蛰探监(1)
1933年初秋的一天,陈独秀就着微弱的光线,吃力地看书,桌上放着《马可波罗游记》、《水浒》、《原富》等书。
这时刘静贞(吴静如)拎着一盒饼干、几斤苹果来看他。
刘静贞戴着眼镜,圆圆的脸庞,看上去很文静,像一个知识女性。
刘静贞比郑超麟小一岁,生于1901年,这年33岁。
刘静贞喝了一口水,说:“你托人带来的信收到了,前几次我来看你,监狱不给进。
陈独秀连连点头,说:“这下好了,又知道超麟消息了,他怎么样?”“脸色不好”,刘静贞说,“他那里人多,牢里污秽不堪,不像你这里,像个书房”。
沪淞战争后,郑超麟由上海移到江东门外南京中央军人监狱,那里是关重要政治犯的监狱,隶属军政部管辖。
刘静贞说:“以后叫我吴静如,我一个月来一次南京,你有什么话要带到外面,下次我来,你事先准备好。
陈独秀答应了,说:“你也要注意。
“吴季严也关在里面,你知道么?”刘静贞问。
陈独秀说:“知道。
陈松年来探监,也到陆军监狱看过吴季严。
吴季严因散传单被捕,化名周西岑。
刘静贞走后,陈独秀以“雪衣”笔名写了《目前形势与反对派的任务》,提出“我们的力量,应该集中于后年3月国民大会的斗争”。
陈独秀被捕后,托派又组织了临时中央委员会,由刘伯庄任书记,几个月后,刘伯庄去大学教书。
任曙想任书记,成立托派临委,遭到陈其昌、蒋振东、赵济反对。
9月中旬,汪原放对汪孟邹说:“仲叔想选编翻译日本出版的《史学杂志》、《满洲历史·地理》、《史林》,你怎么看?”
汪孟邹说:“仲翁要我们与适之商量,我也赞同。
适之情愿我们出这类历史书,不愿我们出政党史,大约他不会反对。
陈独秀建议亚东代售北大《国学际刊》、清华《国学丛刊》、罗振玉的《殷虚书契》,汪原放说:“这都是学理刊物,不碍事的。
不久,陈独秀又来信说,罗振玉的《殷虚书契》太贵,不能买,他已托人想法借阅去了。
接到陈独秀的信,汪原放请赵健带《马克思传》、《达尔文传》、《中国革命史》等11本书给陈独秀。
接到书,陈独秀回信要《世界地理新字典》等书。
在这之前,他要过英德小词典。
汪原放关心陈独秀何时写自传,胡适在《四十自述》中也提到希望陈独秀写自传。
陈独秀何尝不想写自传,人在无聊时亟易想起平生往事,但写什么呢?写少年幼年事记得的已极少,而且也无意义;记得的事,都是党事,不是与国际纷争的事,就是与蒋介石之间的过节,此时也不能写,弄不好13年牢还要加几年,那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想来想去,陈独秀又回到中国文字音韵学上来了。
钻进故纸堆,寻找字的来源,字在不同时代的变化、发展以及向别的字的演化、转义等,可使人暂时忘记苦恼。
秋日的一天,在清华大学执教的邓以蛰到欧洲经南京时,看望了近20年没有见面的陈独秀。
但背地里,邓没少替他说话,有时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其实,他并不知道陈独秀的思想和所热心的事业。
他只是维护少年时代在日本就住在一起的老大哥。
段书贻驾车带着邓以蛰,在南京的小巷道里绕来绕去,雨越来越大。
到了看守所门口,邓以蛰拿出专为探望陈印的名片。
果然,看门的很客气,立即请他们进去,并替他们打了伞。
邓以蛰是第一次探监,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有“最难风雨故人来”的感慨。
在看守所狭窄的廊下,见到几十年未见面的小友钝生(邓以蛰20岁后取名钝生,陈独秀很喜欢这个名字),陈独秀并没有大吃惊。
陈独秀的须发大半白了,面色黑瘦,八字胡挂在菜色的脸上。
他握着邓以蛰的手说:“你也老了呵。
邓以蛰比他小12岁,这年42岁。
邓以蛰说:“仲甫哥!你为何老得这样?瘦得这样?报纸上说你的胃病厉害,到底现在怎样?好了些么?”
陈独秀身穿一件灰色的哔叽呢夹袍,很旧,只有边上是深色的本色,其他的地方,褪色成了皮蛋色了。
他说:“我没有胃病,是大小肠子的毛病,老是小肚子的左边痛。
邓以蛰问:“还有其他病么?饮食如何?”
陈独秀说:“从前所疑的肺病呀,心脏病呀,概无根据;此地饮食还可以,自己要弄东西吃也很自由,只是我没有这种兴致就是了。”邓以蛰说:“叔雅曾嘱他的学生的太太每日送菜进来,不是么?”
陈独秀说:“哪有这回事,他的话多不可信。
说话工夫,大家已经走进陈独秀号房里。
邓以蛰看了,像家乡安庆的小客栈。
地板比门外的廊檐下的砖面还低,走在上面吱吱响,整个号房都在动。
破旧的洋式窗户安得很高,下面是粘手的黄色的桌子,光线阴暗,投在桌子上的光亮只有书那么宽。
邓以蛰探监(2)
四方形的房子左边靠墙壁是一张没有蚊帐的木架床,床前是一张旧藤椅子。
这大约是陈独秀的势力范围;对着窗子的一边靠墙支着木板铺,上面的被条比床上的被条脏得多。
不用说,这是彭述之的地盘了。
与床相对的一面墙,是满满的几架书,有线装书和洋装书,十分整齐。
陈独秀自己虽然不注意整洁,但他注意整理书案。
段书贻和邓以蛰进来后,陈独秀请段书贻坐到了陈独秀平常坐的藤椅上,彭述之坐在书架前的一条窄凳子上,邓以蛰和陈独秀面对面坐在桌子旁边。
陈独秀和段书贻谈到商务印书馆承印《四库全书》和中日问题,然后,陈独秀问邓以蛰:“清华为何还不预备搬呢?”
邓以蛰说:“清华还在建筑房子呢!”
陈独秀叹道:“那又何苦呢?”
两人谈的话,有的是不重要的,只是要找些话说。
陈独秀问:“仲纯在青岛一切还好吗?”仲纯是邓以蛰的二哥。
邓以蛰说:“他因为孩子伤得太多,最近一个男孩又死去了,非常懊丧。
“在这种时代,那不是好极了?何必懊丧?”
陈独秀的背有点勾,说话时喜欢看上面,有时闭着眼,有时睁着。
陈独秀口才流利,邓以蛰在日本时就很喜欢和他聊天。
因为陈独秀是个性格化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高兴起来,骂爹骂娘,无拘无束,和他对坐,受其情绪影响,也常让人忘乎所以,丢掉了许多顾忌。
直觉得痛快!当然,他也不能免俗。
出门时,陈独秀摇摆着身躯走路,让邓以蛰想到家乡人特有的架步。
站在屋檐下,看着已经停了雨的天空,段书贻和邓以蛰还想和陈独秀再说几句。
陈独秀说起当年第一次到南京和哥哥赶考的事。
那年在考棚,因为天热,徐州的一个胖子一丝不挂,走到陈独秀旁边,猛的一拍大腿,言“今科必中”,吓得陈独秀三魂吓掉二魂半。
谈起这段故事,段书贻和邓以蛰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得啊,坐牢人还有这么好心情。
回去的路上,邓以蛰想起,自己喜爱字画,还是受陈独秀影响呢!当年,陈独秀到过自己的怀宁山庄,将邓家收藏的字画评价一番。
邓以蛰是书法大家邓石如嫡传后代,家中有不少墨宝珍玩。
陈独秀特别喜欢邓家的弘光时成回和尚的山水小幅,浙江山水幅等。
陈独秀过目不忘,回去告诉了苏曼殊,苏曼殊顺手题在自己的画里了。
回到旅社,邓以蛰写了访问陈独秀的文字,以《癸酉行笥杂记》为总题目,刊登在11月15日《大公报·文艺副刊》上,落款时,他署名“邓叔存”。
鲁迅:佩服陈胡(1)
1933年10月4日是中秋节。
狱方破例多烧了几个菜,陈独秀贪吃,晚上腹胀如鼓。
他担心自己得了“大肠癌肿症”。
第二天,他给方泉(汪原放)去信,请他找一趟黄钟医生。
过了几天,陈独秀的胃好了。
他又遇到了一件生气的事。
胡适赴美回国,经南京回北平时,居然不来看自己。
陈独秀给汪原放写信抱怨了一顿。
汪原放忙给仲叔来信,说胡适太忙,叫陈独秀不要介意。
胡适知道陈独秀生气后,11月2日写信给陈独秀说:“此次过京,匆匆不能来省视吾兄,十分失望。
两个月后南下,当来奉看。
陈独秀余气未消,11月15日给汪原放写信说:“不错,他很忙,我知道他在此间即和一班达官贵人拜会吃酒,已经够忙了。
弟前函及此函所说老胡的事,望勿告他人,即令叔亦不令知之,君与之绝交,不出恶声也,我和他仅仅友谊关系,其他一切不必谈,他现在既不以友谊态度待我,不过旧朋友,又失去一个,如此而已。
汪原放见“望勿告他人”句,知道陈独秀留有余地,把这件事放了下来。
陈独秀叫汪原放不告诉别人,他自己却把胡适来信寄给李季。
一则是因为胡适在信中提到《资本论》已请吴半农、千家驹合译,所以陈独秀曾推荐由李季译办不到了;再则,胡适在信中向自己道歉,陈乐在心中,有说出来的愿望。
年底,郑超麟爱人刘静贞来说:“老托派了一个国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