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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泽秋与夫人的意思是统一的,姚芷烟何时收了性子,何时将她接过去,若是能与明铮、文靖泊断了关系是最好,没想到,短短几日姚芷烟就做到了,让夫人大为惊奇,只有范泽秋笑眯眯的在一边说:“烟儿机灵着呢。”
平日里面姚芷烟不拘小节,很少去注意什么,身边一直跟着高手也是不知晓的,今日怎得突然……
再去看梨花带雨的四名大丫鬟,贝嬷嬷突然倒吸了一口气,想起郑嬷嬷说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家小姐真的是聪明了不少,不过,她还要试探一番。
“小姐可是思念夫人了?”贝嬷嬷祥和的说着,同时开始帮姚芷烟整理屋子。
姚芷烟笑眯眯的点头,也不回答,只是再次问贝嬷嬷:“几日未见表哥了,他可好?”
贝嬷嬷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回答:“好着呢,说是与都城的几个大户谈上了生意,忙得紧呢。”
“嗯,也难为他了。”姚芷烟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这才对听雨吩咐道:“我有些倦了,去打些水来,我要洗漱。”
这算是饶过她们几个了。
四名侍女这才缓缓的站起来,全部都站不直,只能互相搀扶着对姚芷烟行礼,然后退下。
这几个人走得十分狼狈,刚刚站起来,就已经疼得一脸眼泪了。她们是国公府中嫡女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平日里面派头也是十足的,粗活重活都是交给二等丫鬟与三等丫鬟去做,就连府中的一些嬷嬷都要对她们客客气气的。姚芷烟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与她们更似朋友,那里这么的惩罚过他们,让他们几个越想越觉得心中委屈,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偷偷揉腿,眼泪直往浴桶里面掉。
听霜一边整理木桶,一边委屈的擦眼泪诉说道:“小姐近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面沉默了不说,还对我们这般凶,今日还……”
听雨则是小心翼翼的探头观望,确定周围没人了,才小声回答:“大少爷刚刚去了,小姐哭晕过去几次,大概是心中悲伤,有所改变吧?我听闻不少人都是这样呢,经历了什么痛苦刺激,突然变了性子。”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小姐。”听霜嘟了嘟嘴,又抬手擦了擦眼泪。
“小姐也是要长大的,总是那副没心机的样子也不好。今日我听小姐这意思,恐怕是不准备与明哥儿、文哥儿交好了,你们三个日后机灵着些,莫要再惹怒了小姐,不然今儿这事还得重演不可!”听雨说着,瞪了三个人一眼,这才招呼守在外面的二等丫鬟说:“你们几个站在周围守着,我去叫小姐过来,若是进来了什么人来,你们的小命都难保。”
听雨说着,努力的控制步子,走向了姚芷烟的屋子,刚刚进去就愣了,看到贝嬷嬷竟然跪在地面上,十分恐惧的模样。
姚芷烟见听雨进来,很快下了床铺,亲自过去将贝嬷嬷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贝嬷嬷你这是作甚,不过与你说了几句知心话,你怎么就跪下了?你年岁大了,不该这般折腾的,早些去歇着吧,我也要去洗漱了呢。”
贝嬷嬷点了点头,送姚芷烟出了门口。
听雨跟在姚芷烟身后,好奇的回头去看贝嬷嬷,发现她竟然身体发虚的一个趔趄,刚刚站稳,就抬手去擦汗,好似惊得不轻。
她们几个人方才去准备水,姚芷烟与贝嬷嬷之间发生了什么?怎得让这个一向慢性子,脾气温和的贝嬷嬷被惊得如此狼狈?
听雨看着姚芷烟的背影,又沉了脸色,手中锦帕握得更紧。
姚芷烟洗漱的时候就吩咐人将熏香换掉,换成安神的,同时吩咐听雨,让她准备好笔墨纸砚,她明日要开始抄写经书,为大哥祈福。
几个侍女都听了,这一次的沐浴十分安静,根本没有人敢说笑什么,这也是姚芷烟身边侍女难得的安静。
姚芷烟回到房中,躺在床铺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全部在乎的人,要让姚家变得坚不可摧,让周围的人都足够幸福。
至于白谷,她只能凄然一笑。前一世,她为了成全他而故去,她一生未能怀上孩子,白谷在乎她,才没有表示什么,可是姚芷烟自己心中知晓,白谷心中还是有着那几房妾室的,尤其是生了儿子的。她自己有着软肋,怨不得白谷,她又何必再去害白谷一次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谷就算如何痴情,也不能犯了忌讳。
☆、038 成为县主也淡然(一)
姚芷烟从第二天起,便开始留在寺中抄写经书,且一抄就是一整天,只有在傍晚时分,她才会去与千宁师太下棋切磋一番,这竟然成了她这几日唯一的娱乐活动。原本随行的奴仆都觉得,姚芷烟也就只能坚持几天而已,没成想,这一坚持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随着贝嬷嬷的一次消失,范泽秋开始过来给姚芷烟送东西,起初只是几样简单的饭菜,让姚芷烟能够解解馋。后来简直就是什么稀奇,什么贵重,就送姚芷烟什么,选的都是一些极好的物件,很有嘉奖姚芷烟的意思。
不得不说范泽秋是一个很有商人气息的人,主要表现特征就是迂腐,处处彰显着一种“我很有钱”的气势,若不是都城有规矩,他的排场恐怕会大过二品以上官员。
姚芷烟不止一次的觉得,其实如果有人嫁给范泽秋也挺幸福的,第一、他脾气好,人品也不错,这么多年都没犯过什么过错,让人道是非,夸他的人多,骂他的人少。更是独身了几年,都没有纳妾,这一点尤为可贵。第二、家世不错,她的娘乃是大都督的嫡女,父亲也是个三品官员,就连他也是个四品官,虽然是个闲职,最起码身份在那里摆着呢。第三、有钱,几乎是嫁入他府中的那一天起,便享受起了荣华富贵,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苦心经营家业,不用担心婆家贪了嫁妆。
敢问如今有哪个鳏夫最抢手,范泽秋绝对是第一位。
范泽秋的婚事,也败在了鳏夫这件事情上。
范泽秋条件很好,他的母亲又是一个眼界高的,女方若是不好,她肯定瞧不上。能瞧得上的,又嫌弃范泽秋是个鳏夫,人家好好的嫡女丫头,就这么嫁给了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谁舍得啊?这也使得范泽秋耽误了许多年。比如最近,杨宛兰就瞧上了姚芷烟,要知道,她可是国公府一房的嫡长女,何等金贵,若真的嫁给范泽秋当真是低嫁之中的低嫁,低到不行了。
若是姚家愿意让姚芷烟当未来的皇后,皇上都能乐呵呵的赐婚,这就是姚芷烟的身份!
姚芷烟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偷眼去瞧范泽秋,眼睛滴溜溜乱转,引得范泽秋几次觉得背脊发寒,难得的坐姿端正,规规矩矩的模样竟然有一丝拘束。
他坐在古筝前,要求听霜教他弹琴,怎奈他当真不是一个弹琴的料,将周围的鸟惊得一只也不剩,听霜都是一阵皱眉,生怕吓到了寺院之中静修的尼姑!
“表哥,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姚芷烟终于忍不住开口,一边摆弄水榭的珠帘,一边去瞧范泽秋的表情。
终于开口问了,范泽秋轻笑。
作为一名奸商,第一要则就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笑呵呵的,尤其是在谈价钱的,笑呵呵的将价格谈好才是关键。范泽秋听到姚芷烟问他,一点异色都没有,只是回答:“我觉得快了。”
“表哥觉得是什么时候?”
“恐怕就是这几日吧。”
“具体呢?”
范泽秋不答,而是指了指这琴,笑眯眯的说道:“表妹弹上一曲我来听听,若是弹得好了,我就告诉你如何?”
姚芷烟学着范泽秋的模样眯起眼睛,身体后仰,将手往水榭扶手上一搭,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回答:“我又怎能知晓这是一笔不赔本的买卖?”
话语刚落,四名侍女齐齐的掩嘴轻笑,完全是因为姚芷烟的神态太有趣了。
“我担保你不会亏本。”范泽秋指了指姚芷烟,随即欢喜的坐在那里,瞧姚芷烟学自己,还真有那么一丝神似,笑得眉飞色舞。
她不急不缓的坐在那里,先是笑眯眯的,随即慢条斯理的开口,故意拖长了声音:“未必吧?”
“哈哈!”范泽秋乐不可支,指着姚芷烟半天说不出什么,最后只是坐在那里笑得十分大声,听得出他此时是真的被逗到了,不然不会如此夸张。
她本想继续装模作样,看着周围的笑声不断,她也忍不住破功跟着笑,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椅子前,说道:“表哥如此敷衍,难不成是不曾想念我?”
“怎么会,府中少了表妹,好几日看不到鸡飞狗跳的场景,我们都闷得很。”
“表哥就知道笑我!”
“这两日恐怕有人来宣旨。”范泽秋说着,转了转身,让自己与姚芷烟保持面对面,这才再次开口说道:“待到那日,你只需穿着这一身,素雅的领旨即可,如此一来怕是会得到极好的名声。下月初,皇后寿辰,原本你在丧期可以不参加,但是你的新身份不允许,所以你必须去。”
范泽秋说完,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来问自己,她的新身份是什么,可是姚芷烟没有,她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同时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他不解,微微歪着头,看着姚芷烟,等待她之后的反应,谁知,姚芷烟只是说道:“听雨,吩咐人去府中传话给娘亲,告诉她为我准备一身素雅一些的行头,不可太素雅,毕竟是寿辰,不可太铺张,毕竟是丧期。”姚芷烟说着,突然又开口道:“表哥,最近我突然喜欢暖黄色,你觉得我穿着能好看不?”
范泽秋扬眉,盯着姚芷烟看了好几个来回,突然叹了一口气,又扭头看了半天的珠帘晃动,这才又去看姚芷烟,表情竟然有几分惆怅。
他突然将手搭在了姚芷烟的头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难为你了。”
这意味不明的安慰,让姚芷烟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