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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不……女子生来便是要被男子呵护的,不该肮脏了自己的心。”
“女子也有她们在意的人、在意的事。表哥,我要护着我在乎的人……”
范泽秋依旧在摇头,发丝飞扬,眼泪也落在了肩膀上,晕湿一片。他伸手,握住了姚芷烟的小手,认真的说道:“交给我,你在乎的人交给我,我来保护,可好?”
姚芷烟看着范泽秋固执的模样,也不准备再与他争执什么,只是开口问他:“那你呢?何如来护?”她在意的人中也有他,他如何来护自己?
听到这句话,他的身体一晃,人也惊在了那里,看着站在面前的小人凝望如痴。良久他才抬起另外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将头扭到一侧,看着草丛深处,低沉的开口:“我暂且替你护着。”
我暂且替你护着。
他这样说。
风吹拂着草丛,引得高高的草飒飒作响,渲染了几分微凉。
姚芷烟缩了缩脖子,整理了一番衣襟,去看范泽秋此时古怪的模样,忍不住侧了侧头,问他:“表哥是突然又想小解了吗?”赶快走吧,在这里停留的感觉可是不好。
范泽秋刚刚还在感伤,突然被姚芷烟弄得一皱眉,随即一脸荒唐的低骂了一句:“你这小小丫头,怎得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来?”说着,直接伸手拉住了姚芷烟的手,站起身来,帮她扒开草丛,带着她一块出去,似乎觉得不妥,又用自己的长袖护着姚芷烟的头顶。
四名侍女在那里开路,范泽秋依旧对姚芷烟护得极为周全,其中关切可见一斑。
他略带责怪的说道:“以后不要乱跑,可知?”
“还不是表哥先乱跑的?”
“好好好,我日后不乱跑,你也不许乱跑,可知?”
“嗯。”装乖。
“我已经与表姨夫聊过了,你性格暴躁,不安分,待葬了英哥儿,就将你送去镜音寺去,安心的静修一段时间,顺便帮英哥儿祈福。”
姚芷烟当即一惊,几乎跳了起来,惊讶的问道:“尼姑庵啊?不会是认真的吧?去了那里,岂不是不能吃肉了?!”
范泽秋很是温柔的微微俯下身,帮她取下粘在发丝上的草叶,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主要的目的是想让你的性格沉稳一些,至于肉的问题……表哥可以偷偷给你送。”
“表哥,我很沉稳的,我能一晚上不说话,你信不信?”
“哦?玩累了?”
“不累也能,我还能研究算盘,学琴,学画,学古筝……”
“再练练鞭子,打打人,闯闯祸?”
“不打人,我只打坏人!”
“琴、棋、书、画我都会买最好的送到镜音寺去,若是你喜欢,我文房四宝绝对按住文豪的水准给你备下,可好?”
丝毫没有退让的痕迹,还在那里威逼利诱。
姚芷烟突然不走了,站在那里,撅着嘴怒视范泽秋,然后甩着袖子耍赖:“去镜音寺还不如留在这里陪大哥,给大哥祈福!”
没想到范泽秋也一下子沉了脸色,睁开双眼同样怒视姚芷烟。
被这双阴冷至极的眸子看了片刻,姚芷烟就蔫了,这个表哥的倔强脾气与大男子主义她是见识过的,真要是惹了他,恐怕连送肉的人都没有了。此事不能求范泽秋,说不定范泽秋还是主谋呢!她得求娘去,娘最心软了,刚刚去了儿子,怎么可能舍得女儿也走?
想到这里,姚芷烟当即讨好的去晃范泽秋的手,说道:“表哥一定要给我送红烧肉哦!”
范泽秋这才重新眯起眼睛,收回了刚刚浓如黑墨的眸子,点了点头,说道:“嗯,换着花样的给你送,可好?”
不把她送过去更好。
姚芷烟悻悻然的跟着范泽秋出去,刚刚到了空旷的地方,范泽秋就松了手,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前后走回去。
代替杨宛白过来主事的郑嬷嬷看了一眼两个人,眼珠子转了转,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姚芷烟过去站好,接着跟着大队伍回到姚府。
忙碌完的府邸需要整理,致使府中杂乱无比,家中女子不得出闺房半步,以免碰到了过来整修的外来工人。
范泽秋刚刚回到府中就去休息了,想来是睡得极其安稳,一夜一日未曾见他人影。
姚芷烟却没有他那般安稳,她本以为杨宛白会十分反对她去尼姑庵,一定会将她留在家中,好生护着,没成想,刚刚听到姚芷烟如是说,杨宛白就沉默了。与姚文海商量了一番,杨宛白妥协了!
她居然妥协了!
姚芷烟坐在床铺上,呆滞的看着杨宛白为她收拾衣物,原本身体不适的母亲,如今竟然如此硬朗的收拾东西,准备将她送走,她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娘——”姚芷烟拉长音的抱怨了一声。
杨宛白看着面前放着的二十余个包袱,拄着下巴,思考着有没有落什么东西,听到姚芷烟叫她,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她:“烟儿,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腹痛的感觉?”
姚芷烟嘴角一抽,心说这是准备将木棉也帮她带了啊,难不成要将她留到月信来了的时候?那可是三年之后!
“娘,我不要离开您,我要陪在您身边,帮母亲分担事情。”
听到姚芷烟这么说,杨宛白也叹了一口气,随即她说道:“娘又何尝不想你留下呢……”
过几日皇上的圣旨就会颁布下来,被提为县主的姚芷烟当真茹莽了些,得事先收收性子才好。
这也是为了她好。
☆、032 才华横溢遮不住(一)
姚芷烟去镜音寺祈福可谓是浩浩荡荡,带着三十余个家奴不说,光行李就带了两车,险些让人以为姚家三小姐这是要出家了,不回去了,到了后来才知晓,这是去为大哥祈福去了。
庞大的队伍到了镜音寺,被千宁师太笑眯眯的赶走了一多半的人,最后留下的也只有十余个人。
“幸存者”们带着两车的东西到了房间,到了那里才发现给姚芷烟准备的禅房很小,没有里外间,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罢了,简陋到再简陋就会让人流泪的地步了。
将姚芷烟的东西搬进来之后,几乎将屋子堆放得不透光,这回听霜直接不依了,撸起袖子抱怨道:“小姐,这不是受苦嘛!你瞧瞧,这窗户顶多伸出去一个脑袋。”
“嗯,是啊,贼想跳都跳不进来,说不定脑袋都能卡在那里。”姚芷烟已经蔫了,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回答。
“小姐,您看这桌子都掉漆了,还晃来晃去的!”
“嗯,用布包上还能好看点?短的桌腿下面颠块石头。”
“是用着蓝染花布包,还是金陵刺绣的?”
用哪个都心疼!
姚芷烟盘着腿,打量着简陋的房屋,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昏暗。
“将香炉留下两个,其余的搬走。衣服都放你们那边去吧,到了这里都是穿道袍。将表哥送的笔墨纸砚留下,再留下一架古筝,其他的都搬走。”姚芷烟说完,挪了挪身子,指了指床铺,说道:“这个给我铺厚点,床也给我修修,如果夜间翻身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会疯掉的!”
四名侍女齐齐应了一句,然后开始收拾,跟来的贝嬷嬷左右看了看窗子,站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说道:“听雨,这窗子有缝,让侍女用布填填缝隙吧。”
姚芷烟瞥了一眼刚刚归来的贝嬷嬷,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其实这个贝嬷嬷什么都好,人品好,性格好,办事也利落谨慎,偏偏姚芷烟就是不喜欢她,最大的原因就是贝嬷嬷的性子太慢了,说话也慢,做事、说话慢条斯理的,能烦死姚芷烟这个急性子。
也不知杨宛白是不是故意用贝嬷嬷管着她,才会派来了她伺候姚芷烟,弄得她经常有种想放声尖叫的冲动。
贝嬷嬷看了窗子,缓缓的走到桌边,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走了半天,姚芷烟觉得自己看她走了五六步,她就有些累了。
姚芷珊被嬷嬷抱了进来,她看了一圈屋子,又打量了一眼一脸沮丧的姚芷烟,走过去拽了拽姚芷烟的袖子,问道:“姐姐要留多久?”
“恐怕得几个月的光景。”姚芷烟呈一个大字,躺在了床铺上,接着一声呜咽,开始满床打滚。
刚刚翻滚了两周,才觉得这短胳膊短腿的打滚还挺累,就又停下了。
姚芷珊踮着脚去瞧姚芷烟,跟着爬上了床铺,按了按床铺,这才说:“这床好硬,睡着不舒服。”
“太过奢华了,就不是清修了。”
姚芷烟这么安慰姚芷珊,自己的心里却要滴出血来了。这不对啊,上辈子没这出啊!她在家里哭得奄奄一息,然后就被赐为了县主,还是可以领俸禄的凉西县主,可领七百户俸禄。
都怪她这几天太能折腾了,活蹦乱跳的,让人觉得她还是那火爆的脾气,家里人担心她刚刚当了县主,就飞扬跋扈,这才会将她送到这尼姑庵里来的吧?这是因福得祸,还是天要亡她?
姚芷珊凑到了姚芷烟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十分认真的说道:“姐姐要好好静养,好不容易变得聪明些了,不能又变回去哦!”
“你能这么认真的夸我,我很开心。”姚芷烟僵硬着表情回答,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熊孩子,不会夸人呢!
“这里都是尼姑与香客,你不要乱打人。”姚芷珊继续嘱咐。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姚芷烟说不定已经爆发了,可是看到妹妹认真的模样,她还是苦笑答应:“呃,那我就……暂且绕过他们。”
姚芷珊这才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床边,乖乖的看着几个侍女收拾东西,就好似一个小团子。
姚芷烟一把将这个肉呼呼的小东西捞进了怀里抱着,开始叮嘱她:“你在家的时候要时常去陪陪母亲,不要惹父亲生气,知道吗?”
姚芷珊不以为意,嘟着小嘴瞥了姚芷珊一眼,然后反问姚芷烟:“三姐以为我像你一样需要人担心的吗?”
“你这熊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