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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次见功,他提前做了些准备,除了强光手电,还特意到汽摩市场买了一顶最贵的安全帽—老板吹嘘说,就算从二十层楼上掉下一块整砖头,砸在这帽子上,戴帽子的人除了头晕一会儿,绝不会有任何伤害。刘季半开玩笑地用砖头砸了半天,发现帽子上只出现了些许的白点,才算是放下心来。
连天都在帮刘季,几天前来视察的秘书给刘季夹带了看宅保安用具—电棒,这不是通常警用的,看上去像小厂家生产的黑市货,可电压高达几千伏,威力强劲,实在是杀人越货的利器。看来这家人的确有些门路,估计要不是国内禁枪,还真能给刘季弄几把枪来。刘季按下开关,电棒上啪啪亮闪着的蓝色的电弧让他信心大增。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传出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带着一点点的甜,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空空荡荡的,显得面积很大。唯独只余一张硬木老式床留在靠墙的地方,没有丝毫被移动过的痕迹。
屋子地面显得很潮湿,刘季的运动鞋踩上地面,走几步就有些打滑。他打开手电,地面上有斑驳的暗红,看样子像是血迹,不由得让刘季心里一沉。四壁,用垩粉刷白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凝出来的水珠,在这个季节里出现,显得格外诡秘。
突兀的吱呀一声,让刘季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回头猛地用手电向着门照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估计是风吹上房门的声音。
他转了灯光,向那张硬木老床走去。灯光打在床框内的墙壁上散开来,显得有些黯淡,在墙壁上露珠排列的地方,有一点在灯光下显得非常醒目的嫣红。
他单腿跪在床上,探着身子,靠近那点嫣红。红色很深,这点红色应该不止在墙壁上一两天的时间,但时间也不会过于久远。
伸手在墙上那点红色上摸了一把,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刘季一阵反胃,这点红色绝对是血,血腥味道如此浓烈。怪味一下冲进鼻子里,马上蹿进了脑袋中,让他的太阳穴发疼,有一种想吐的剧烈冲动。
“靠!”单手撑在床上,刘季喘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了一些。双腿微微有些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作呕的味道,比刘季印象中屠宰场的味道还要强烈。看屋内的一切,俨然是一处作案的现场,几乎能想象得到那血腥的场面。
他一撑床面,想借力站起来,却发现手似乎被胶水粘住一样,非常吃力。惊骇之下,他用手电照在床上,才发现手按下的地方,是个凹陷下去的秘密坑洞,坑洞正在床的中央位置。长方形,有两块砖头大小。里面有一层厚厚的柔软、黏稠的东西,散发出阵阵的怪味,颜色蜡黄蜡黄,像夏天里被晒化了的肥皂或蜡烛。不注意看或者触摸到这古怪的东西,恐怕难以发现这个秘密。
刘季把手用力地抽出来,在身上把那些黏稠的物质抹了又抹。从这个屋子来看,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这张床和墙壁上的血,不过这即便是一个犯罪现场,和那个老者说的大窑有什么关系?莫非这里有过盗墓者的火并不成?
床不错,宋末的,价值也算昂贵。但看和什么比,与那个鲁陶比都是天上地下,更别说梅子青荷花坛了。
排除了一切可能,刘季认为,这黏稠的蜡黄颜色物质,绝对是自己这次探索最大的发现。
可自己判断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出现在床上的坑洞里。从形状和位置上判断,坑洞显然是用来保管一些秘密和珍贵物品的暗格,那么这些物质想必也十分的珍贵。
不过,想到刚才手被粘住的感觉刘季觉得身上发寒。他恶毒地想,谁躺在这种东西上睡觉,也真算得上是变态了。
刘季转身出去,到自己住的屋子找来了一个饮料瓶子,用小勺挖了一些奇怪的物质放进了瓶子里,想着回头可以找个地方化验,或拍照放到网上,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结果。如今网上藏龙卧虎,他不相信没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锁上门回到自己的屋子,经过这么折腾一番,心里就一直高度紧张,怕遇到危险,又怕被发现,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乏。他把饮料瓶子小心地塞进了行李里,用报纸包上,放在最底部,自己则昏昏沉沉地很快睡了过去。
安静的老宅子里起了风,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呜咽。刘季从睡梦中被吵醒,竖起耳朵,似乎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叫,显得格外悲惨。他抓紧放在床头的电棒,稳下心神,悄悄地拉开门。
脚跨出房门的刹那,一切都变了。
院子消失了,陡然变成了一片田地。地中间,密密麻麻地插着许多稻草人,这些稻草人被木棍固定着,披散着头发,但却像有生命一样,身体在微微地扭动着,从稻草人的嘴里发出的类似于人的惨叫的声音汇聚了起来,¨¨似乎逼近了耳膜,传递进了他的大脑里。
刘季捂住耳朵,电棒掉在了地上。他低头去看,脚下也是一片田地,回身,房子化成了旷野,后面也是一群稻草人,似乎在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木棍的约束。猛然,叫声消失,刘季松开手,弯下腰去,捡起电棒。再抬头,他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面孔,五官扭曲,从缝隙里流淌出紫红色的鲜血来。
稻草人都开始浑身流淌鲜血,它们狰狞地挥舞手臂,地面已被鲜血湿透,刘季感觉整个脚都被浸泡在鲜血里,那些稻草人忽然像幽灵似的张开双手一个个飘起来,漫天飞舞,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猛地一挺身,刘季醒转过来,看看还躺在床上,才晓得是个噩梦。透过纸糊的窗户,月光洒在院子里,大树的影子投在窗上,微风吹过,刘季感到浑身凉意,一摸才知道自己满头是汗。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自己来北京之后的事儿。显然,爷爷说的话都应验了,可是来之前,爷爷却叮嘱自己万事小心,说自己的宿命中,要遭遇太多的危险。
大概是进了这个古怪的宅子,本身环境就压抑,加上爷爷的话,那未知的宿命,沉甸甸地压在自己的心里,才会有这样的怪梦吧。对梦,刘季不是完全不信的。爷爷说过,梦在有些时候,也能代表着一个人的运气和将来。
常盛!对,常盛。刘季猛一拍脑袋,怎么把他给忘了。常盛是警察,把这些蜡黄的东西给他,说不定他能帮忙找地方化验一下。
凌晨,刘季从包里把黄色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拿着瓶子出了门,走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郭老四在宅子外的空地上转来转去。
刘季惊出一身汗来,自己一直光想着找到秘密,没想着提防着这个古怪的老头,要是他晚上乘虚而入,自己昨晚那么疲倦,恐怕也难免着了他的道儿。
郭老四也看到了刘季,眼神聚焦到了刘季手里的瓶子,走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瓶子,刘季退了半步。郭老四失声问:“这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
“什么东西?”刘季眨眨眼,试探着从郭老四那里套出什么话来。
郭老四嘿嘿地笑了起来,犹如一只老狐狸一样盯着刘季说:“小子,没看出来啊,我以为你只是来看门混饭吃的,谁知道也是道上的毛爷,不知道兄弟是搬山还是校尉,还是土拨一门的?”
刘季一愣,郭老四冷笑一声说:“哼,都是毛爷,谁都莫吃了独份。别告诉我这些尸蜡是从你身上刮的。我盯这个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毛嫩水浅,这老窑子里有什么我都捉摸不透,尸蜡喂出的可都是大粽子,你一个独棍猪油蒙了心,当心连窑都出不来!”
说完,郭老四倒也不纠缠,转身向着工地走去。刘季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能讪讪地拎着瓶子离开了。
见到常盛时,他正要上班。没来得及打招呼,这家伙就一把把刘季手里的瓶子抢了过去,翻来翻去看了半天,皱了皱眉头,“尸蜡?”
“成啊,小子,你真认识这个东西。”刘季想起了郭老四的说法,惊诧地看着常盛。
“在部队的时候见过,云越边境演习的时候,在一个山区的老池塘里。后来才知道那里有风俗,死了的人全身裹泥沉池,当时我们连走到那里的时候,在山里已经走了五天,还没找到出山的路。”常盛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连队走到池塘,已经是傍晚。因夜间山里有猛兽毒蛇出没,整个连队在池塘边上燃起篝火,决定在这里暂时驻扎。烧饭时却发现没了水,就有人提出,眼前守着的水塘就是现成的水源。
打水,垒起了行军灶,把水倒入锅里,众人才发现,上面漂浮着一些黄色的、黏稠的物质,大家也没在意,只是把那些大块的东西挑了出来,零星的小块则融化在了水里。
做好了饭,才发现饭上面漂浮着一层细细的油花,大家狼吞虎咽的时候,有个来自广东的战士喊了起来,他刚接到了饭,发现了那层油。他说,这些油都是人油,人油油珠不是圆的,反倒像个月牙。
大家仔细往碗里看,才发现果然如此。他的经验来自于一本书,大家没完全相信。不过,整个氛围都诡异起来。那顿晚饭也没人再吃,一直到第二天起营,找到新的水源,把锅碗刷了又刷。有新兵不相信广东战士的说法,结果偷偷地拣了一块被挑出来的东西带了出来,送到了部队化验所,才知道那些真的是人身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很难形成,必须在空气稀薄、干燥的密封环境里,尸体才可能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东西你从哪里找来的?”常盛问刘季。
刘季一拍大腿说:“那老家伙说得没错,古墓,一定是古墓!”接着,原原本本地把几天来的遭遇告诉了常盛。
“什么?一个破坛子值一亿多美元?那老头有那么值钱的东西还打古宅的主意?”常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他冷静下来,看着刘季问,“那你说,古宅里那些东西值多少?”
“这谁能猜出来。”
“莫非,案件里的死者,是因为这个才被杀的?这是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