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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质,正中央的主屋前,三个大大的宝蓝古字写着:「大和院」。
而正在主屋内静静等待的,正是掌管了三个日本最有权势却不出世的家族的
最高领导者。
打开主屋的纸门,寒泽织真恭敬地跪坐在门口,低垂着头开口:「太祖母。」
「嗯。」老妇人穿着净白和服,正专注地练写毛笔。
她的字迹苍劲挺拔,比男人还要更胜几分!
雪白银丝梳成发髻,商讨地束在脑后,露出饱满的前额;她有一双锐利的眼
睛,鹰勾鼻具有着严肃的角度,而略显瘦削的双颊仍然红润,那曾经动人的薄
唇如今严谨地抿著。
她的年纪很大了!虽然保养良好,看上去只有六十出头,但实际上却已是八
十一岁的老妪。
「织真吗?进来吧。」她一笔狂飞,划下一道飞越权势地位的墨汁,终于满
意地放下笔。「许久不见了,过来让太祖母瞧瞧你。」
寒泽织真来到她面前,手脚俐落的仆人很快收走桌上的笔墨,换上两杯香茗。
「嗯……长大了很多。」老妇人微微颔首,严峻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温和笑容。
「听说你近来终于睡醒,开始愿意管事了是吗?」
他点头。
「为了女人?」
他依然点头。
老妇人满意地笑了笑,「很好,你总算是坦白的。那么你与小夜子为敌的事
情自然也是真的了?」
这次寒泽织真却摇头了:「还没有。」
「还没有?」
「是的,还没有。」他稳稳回答:「我只是对小夜子说过我要的,如果她阻
止我,我才会与她为敌。」
老夫人有趣地看着孙儿:「那你是来告诉我,你将与小夜子为敌?」
「不,不是的,那不需要经过您的同意。」寒泽织真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老
妇人的眼睛回答:「我是来取回寒泽家族的控制权。」
「哦?」老妇人的眼终于透出一丝兴趣:「为什么?」
「因为我要比良将更强。」
所谓「不出世的家族」、「日本政经界地下掌权者」,听起来像是漫画中的
情节。
走在东京繁华的街上,怎么也想像不出在这样庞大的都市体系之后,其实有
不少看不到的势力在彼此竞争!
看得见的株式会社、商会,固然有着相当庞大的势力,但真正掌握整个社会
脉动的,却往往是隐身在其后的那些「不出世」的家族。
在日本的阶级中,「家族」往往代表的是许多看似不相干的势力的结合与牵
制。那是非常惊人的势力,因为其触角深入各阶层之中,金字塔型的结构稳固
得难以撼动;而又因为同属一个「家族」体系,动员时所能产生的力量,更往
往超乎外人之想像。
这也是为什么日系企业在面对外来派系斗争时,往往能克敌制胜的主要因素。
要知道,一个势力的形成,金钱固然是不可或缺的原素,但其架构稳固与否,
却大大影响了最后关头的决胜结果;毕竟,耐力战除了比体力,还要比意志力,
而无法动摇的家族向心力,正是难以匹敌的可怕意志力!
日本「不出世」的家族很多,他们将出锋头的事交由外人去做,真正掌权者
却隐身在幕后操控一切。这种现象非常普遍,从一般的株式会社到黑社会结构
都可以轻易见到;这似乎是种古老传统,但外人往往难窥其秘。这样做最大的
好处是令敌手永远摸不清你真正的实力。
经常可见一家外商公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并吞了某家日系企业,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元气大伤,反而落入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圈套是谁设的?自然是那些永不出世的幕后家族。
姬月企业正是这样的典型例子。表面上看来,姬月是非常庞大的企业体系,
它旗下除了著名的「姬月帝国大厦」、「姬月八王子连锁饭店」,还有「姬月
餐饮连锁」,整个范围以至泉为中心,向外扩展到大半个日本。看似惊人,但
事实上姬月不过是整个家族的一部分而已;而且还是外露的,最容易招致攻击
的一部分。
那是由三个家族所组成的「家族」,历史可远溯回幕府时代,可见其根部有
多么不可动摇。而这家族数百年来一直以母系为中心,每一代都会产生一位女
性领导人。其他家族成员对这位「母亲」言听计从,也唯有这种王者似的、不
可侵犯的无上权威,才足以领导整个家族!
但,时代变了。
家族中其他的成员,尤其是男性成员们,开始不满意这样的架构!日本原就
是父系社会,他们为什么必须服从「母亲」的领导?
这样的家族冲突几乎历代均可见到。上一位「母亲」在传承下一位「母亲」
之时,都必须一再受到其他成员的挑□与考验。
他,自然也对这样的安排大为不满!尤其这位即将继承家族的「母亲」竟然
是他的枕边人──不过年仅二十三岁的小妻子时。
在他心中,女人,自然是极重要的,可以当他的妻子、爱侣与情妇,但却绝
不能当他的主人。
是的,当他站在「樱冢府」前,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如此。他已经想通了,
既然已经娶了她,那么唯有征服她……他们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主人」。
也只有当上她的主人,他才能随心所欲,不受牵制地找回他真正所爱的女人。
他,便是姬月良将──樱冢小夜子甫新婚便独自出国的丈夫;莫芜薏那为了
家族而放弃她的前任爱人。
「取回继承权?在你放弃了十五年之后?你想寒泽、姬月、樱冢三家的人还
认识你吗?」
「这是唯一不用与家族为敌,又能得到我所爱的方式。」
「很好,既然你心里还有家族,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证明你值得家
族的信赖与托付……」
「哈!」竹剑再次不偏不倚重重击在他的腰间。
薄薄的护甲怎么也挡不住那沉重而激烈的撞击,剧烈的疼痛教他几乎直不起
身。豆大的汗珠涔涔流下,濡湿了他身上的袍子……「继续吗?」他的对手稳
如泰山站在他面前,手中竹剑与身体形成极为漂亮的角度,剑尖直指他的脸孔。
他喘息着以一双颤抖的脚支撑全身重量,手痛得几乎握不住剑柄。
「放弃啦!她喳全日本剑术冠军──我敢担保也是全世界第一的!再这样下
去,你铁定会被打死的!」狐狸在旁边心焦地大叫:「放弃吧!一定还有其它
方式的!」
「绝不……」他咬紧牙关,挺直腰杆。如果这样就被打入,连他自己也会瞧
不起自己的,更遑论其他人将如何看待他……芜薏又将以何种眼光凝视他?
他深吸一口气,站稳脚步,双眼凝视着前言的敌手。
她的体型并不高大,修长的身型十分灵活,与她硬碰硬,绝无胜算……对方
的眼光透出一股冷洌──他稳稳将竹剑放下,与身体呈九十度直角。
他用力一跺脚,大吼一声:「杀!」
人影交错,对方的竹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击上他头顶护甲……「碰」
地一声,他重重往地面跌去!
「哇!」狐狸大惊失色,飞奔过来:「左术门!你这女人太狠啦!比度而已,
下手何必这么重?」
她站定的身体没有动,几秒钟之后才缓缓取下脸上的护甲,看看自己的腰际
;她有些讶异地碰碰腰际,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对着一直坐在高台上静静观战
的老妇人微微一笑,道:「他击中我了。」
「嘎?」听到这话,狐狸错愕地抬眼:「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带着一丝笑意,口气却依然寒凉。「是的,他击中我了。扶他下去休息
吧,放心,死不了人的,不过未来的一个星期会如何就难说了。」
狐狸傻愣愣地,过了好几秒才咧开嘴大笑!
「喂!你打中她了!哈……哈哈!你真的打中她了!哈……你听见没有?你
真的打中她了!哈……了不起!真了不起!哈……哈……」
下课钟响,和善的藤子教授一反常态并没有留下来与学生们讨论,反而很快
走出教室,郁结的眉锁着重重心事。
「教授?」莫芜薏很快追上去:「教授?您没事吧?为什么今天好像……」
藤子山雄停下脚步,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了她好一会儿,张口欲言,却又叹
口气闭上。
「发生什么事了?」
老教授摇摇头,眉宇之间颇有难色。
她大概知道问题在哪里,心里不免感到一丝忿怒!凡与她有关系的人都不庭
吗?樱冢小夜子一定要逼得她穷途末路才肯放手?
「是因为我吧?是学校?还是美术馆?」
对方的确说得非常明白,只因为他疼爱莫芜薏,便要逼他退休,他们没打算
隐瞒,很清楚让他知道原因,理由自是希望莫芜薏也知道──挑明要你死得明
明白白。可见对自己的能力多有自信!
「都有,他们希望我提早退休……」老教授叹口气,「其实我也该退休了,
只是不甘心在这种情况之下……」
「您打算屈服?」
「屈服?」他似乎现在才想到这两个字的定义,原本温文儒雅的老教授突然
蹙起眉,「当然不行,我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匠,别的没有,骨气倒还有几分,
怎么能这样任由他们污蔑我?」
莫芜薏微微一笑,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想也是。对了,美术馆不是有
一个空缺?像我这样的成绩,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先去见习一下?」
藤子山雄教授终于舒眉展颜,很开心地拍拍她的肩:「够了够了!从今天开
始你就是我的助手,他们说我老眼昏懵,已经不适合做修补古画的工作,现在
有了你,我想他们该没话可说了!」
「那只是他们的第一步,除非能逼得我们屈服,要不然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莫芜薏很有几分歉意。事情由她而起,不但连累阿朗、房东,现在连教授也拖
累了。
「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