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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卷7-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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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将“Gengangere”译成小说模样,名曰《梅孽》——但书尾校者的按语,却偏说“此书曾由潘家洵先生编为戏剧,名曰《群鬼》”——从译者看来,Ibsen的作意
  还不过是这样摹?  “此书用意甚微:盖劝告少年,勿作浪游,身被隐疾,肾宫一败,生子必不永年。……
  余恐读者不解,故弁以数言。“
  然而这还不算不幸。再后几年,则恰如Ibsen名成身退,向大众伸出和睦的手来一样,先前欣赏那汲Ibsen之流的剧本《终身大事》〔51〕的英年,也多拜倒于《天女散花》,《黛玉葬花》的台下了。
  不知是有意呢还是偶然,潘家洵先生的《Hedda Ga-bler》〔52〕的译本,今年突然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了,计算起来,距作者的诞生是一百年,距《易卜生号》〔53〕的出版已经满十年。我们自然并不是要继《新青年》的遗踪,不过为追怀这曾经震动一时的巨人起见,也翻了几篇短文〔54〕,聊算一个记念。因为是短文的杂集,系统是没有的。但也略有线索可言:第一篇可略知Ibsen的生平和著作;第二篇叙述得更详明;第三篇将他的后期重要著作,当作一大篇剧曲看,而作者自己是主人。第四篇是通叙他的性格,著作的琐屑的来由和在世界上的影响的,是只有他的老友G。Brandes才能写作的文字。第五篇则说他的剧本所以为英国所不解的缘故,其中有许多话,也可移赠中国的。可惜他的后期著作,惟BranFdes略及数言,没有另外的详论,或者有岛武郎的?黄堵撕鸵晾锬傻暮罄础贰玻担怠常梢陨悦秩焙兜陌铡U庠朐卦诒灸暌辉碌摹缎∷翟卤ā飞希且饧停拢颍幔睿洌澹蟮南嗤?
  “人”第一,“艺术底工作”第一呢?这问题,是在力作一生之后,才会发生,也才能解答。独战到底,还是终于向大家伸出和睦之手来呢?这问题,是在战斗一生之后,才能发生,也才能解答。不幸Ibsen将后一问解答了,他于是尝到“胜者的悲哀”。
  世间大约该还有从集团主义的观点,来批评Ibsen的论文罢,无奈我们现在手头没有这些,所以无从绍介。这种工作,以待“革命的智识阶级”及其“指导者”罢。
  此外,还想将校正《文艺政策》时所想到的说几句:
  托罗兹基是博学的,又以雄辩著名,所以他的演说,恰如狂涛,声势浩大,喷沫四飞。
  但那结末的豫想,其实是太过于理想底的——据我个人的意见。因为那问题的成立,几乎是并非提出而是袭来,不在将来而在当面。文艺应否受党的严紧的指导的问题,我们且不问;我觉得耐人寻味的,是在“那巴斯图”派因怕主义变质而主严,托罗兹基因文艺不能孤生而主宽的问题。许多言辞,其实不过是装饰的枝叶。这问题看去虽然简单,但倘以文艺为政治斗争的一翼的时候,是很不容易解决的。
  一九二八年八月十一日,鲁迅。
                   四
  有岛武郎是学农学的,但一面研究文艺,后来就专心从事文艺了。他的《著作集》,在生前便陆续辑印,《叛逆者》是第四辑,内收关于三个文艺家的研究〔56〕;译印在这里的是第一篇。
  以为中世纪在文化上,不能算黑暗和停滞,以为罗丹〔57〕的出现,是再兴戈谛克的精神〔58〕:都可以见作者的史识。当这第四辑初出时候,自己也曾翻译过,后来渐觉得作者的文体,移译颇难,又念中国留心艺术史的人还很少,印出来也无用,于是没有完工,放下了。这回金君〔59〕却勇决地完成了这工作,是很不易得的事,就决计先在《奔流》上发表,顺次完成一本书。但因为对于许多难译的文句,先前也曾用过心,所以遇有自觉较妥的,便参酌了几处,出版期迫,不及商量,这是希望译者加以原宥的。
  要讲罗丹的艺术,必须看罗丹的作品,——至少,是作品的影片。然而中国并没有这一种书。所知道的外国文书,图画尚多,定价较廉,在中国又容易入手的,有下列的二种——《TheArtofRodin。》64Reproductions。IntroductionbyLouisWeinberg。《ModernLibrary》第41本。
  95centsnet。美国纽约BoniandLiveright,Inc。出版。〔60〕《Rodin》高村光太郎〔61〕著。《Ars美术丛书》第二十五编。特制本一圆八十钱,普及版一圆。日本东京Ars社出版。
  罗丹的雕刻,虽曾震动了一时,但和中国却并不发生什么关系地过去了。后起的有Ivan Mestrovic〔62〕(1883年生),称为塞尔维亚的罗丹,则更进,而以太古底情热和酷烈的人间苦为特色的,曾见英国和日本,都有了影印的他的雕刻集。
  最近,更有Konenkov〔63〕,称为俄罗斯的罗丹,但与罗丹所代表是西欧的有产者不同,而是东欧的劳动者。可惜在中国也不易得到资料,我只在拔曙梦编辑的《新露西亚美术大观》里见过一种木刻,是装饰全俄农工博览会内染织馆的《女工》。
  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五夜,鲁迅。
                   五
  本月中因为有印刷局的罢工,这一本的印成,大约至少要比前四本迟十天了。
  《她的故乡》〔64〕是从北京寄来的,并一封信,其中有云:
  “这篇小文是我在二年前,从《World‘s
  Classics》之‘SelectedModernEnglishEss
  ays‘里无意中译出的,译后即搁在书堆下;前日在北海图书馆看到W。H。Hudson的集子十多大本,觉得很惊异。然而他的大著我仍然没有细读过,虽然知道他的著作有四种很著名。……
  “作者的事情,想必已知?我是不知道,只能从那选本的名下,知他生于一八四一,死于一九二二而已。
  “末了,还有一极其微小的事要问:《大旱之消失》的作者,《编校后记》上说是一九○二年死的,然而我看《World‘s Classics》关于他的生死之注,是:1831—1913,这不知究竟怎样?”
  W。H。Hudson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新近得到一本G。Sampson 增补的 S。A。Brooke 所编《Primer of EngFlish Liter?幔簦酰颍濉贰玻叮怠常槠鹄矗诘诰耪吕铮邢挛哪茄募?
                  句——
    “Hudson在《FarAwayandLongAgo》〔66〕
  中,讲了在南美洲的他的青年时代事,但于描写英国的鸟兽研究,以及和自然界最为亲近的农夫等,他也一样地精工。仿佛从丰饶的心中,直接溢出似的他的美妙而平易的文章,在同类中,最为杰出。《Green Mansions》,《The Naturalist in La Plata》,《The Purple Land》,《A Shepherd‘s Life》等,是在英文学中,各占其地位的。“
  再查《蔷薇》的作者P。Smith〔67〕,没有见;White〔68〕却有的,在同章中的“后期维多利亚朝的小说家”条下,但只
  有这几句,就是——“‘Mark Rutherford’(即Wm。Hale White)的描写非国教主义者生活的阴郁的小说,是有古典之趣的文章,表露着英国人心的一面的。”
  至于生卒之年,那是《World‘s Classics》上的对,我写后记时,所据的原也是这一本书,不知怎地却弄错了。
  近来时或收到并不连接的期刊之类,其中往往有关于我个人或和我有关的刊物的文章,但说到《奔流》者很少。只看见两次。一,是说译著以个人的趣味为重,所以不行。这是真的。《奔流》决定底地没有这力量,会每月选定全世界上有世界的意义的文章,汇成一本,或者满印出有世界的意义的作品来。说到“趣味”,那是现在确已算一种罪名了,但无论人类底也罢,阶级底也罢,我还希望总有一日弛禁,讲文艺不必定要“没趣味”。又其一,是说《奔流》的“执事者都是知名的第一流人物”,“选稿也许是极严吧?而于著,译,也分得极为明白,不仅在《奔流》中目录,公布着作译等字样,即是在《北新》,《语丝》……
  以及一切旁的广告上,也是如此。“
                   但
  “汉君作的《一握泥土》,实实在在道道地地的的确确是‘道地’地从翻译而来的。…
  …原文不必远求西版书,即在商务出版的《College English Reading》〔69〕中就有。
                  题目是:
  《A Handful of Clay》作者是Henry Van Dyke。这种小错误,其实不必吹毛求疵般斤斤计较,不过《奔流》既然如此地分得明白;那末译而曰作,似乎颇有掠美之嫌,故敢代为宣布。
  此或可使主编《奔流》的先生,小心下一回耳。“
  其实,《奔流》之在目录及一切广告上声明译作,倒是小心之过,因为恐怕爱读创作而买时未暇细看内容的读者,化了冤钱,价又不便宜,便定下这一种办法,竟不料又弄坏了。
  但这回的译作不分,却因编者的“浅薄”,一向没有读过那一种“Reading”之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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