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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利品献给九帅的,曾国荃对此刀是爱不释手。看到这些,李臣典心中踏实起来,他口中叫着大帅,歪头向一侧的卧房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生生吓了他一跳,大帅披了件白袍,趺坐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呢,目光空洞,仿佛目中无人。 李臣典这十几年,深受曾国荃影响,曾九帅曾经在左宗棠面前总结自己,8个字,“挥金如土,杀人如麻”。这十几年间,何曾看到这位九帅这副样子呢?李臣典嗫嗫着小声说大帅喝茶吧,这茶壶递到床几上还没放稳呢,就听曾国荃面无表情的说“出去!” 李臣典一怔,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段儿酒色确实是过度,一直就是耳鸣腰酸,可是,紧接着,一声吼,吓得他心都抖了起来,他明明白白的听到,曾国荃在吼他,让他出去! 急忙低下头,后退,脚下却绊蒜,几乎跌了一跤,直到出了屋子,李臣典还打摆子一样的在抖,心里却糊涂了,这九帅怎么会和我翻脸呢?###第七章 在太阳城的视野里
天王府里,欢天喜地,人们见面都笑逐颜开,天王的归来让大家忘却了断粮所导致的饥饿感,而对于天京城外虎视眈眈的清妖,大家更是觉得不值一提了。军民们觉得,龌龊的清妖怎么会攻进神圣的天京城呢?天父天兄的眼睛在看着他们的兄弟姊妹,所以,无论是守城的官兵还是太阳城内的人们,大家的脚步依然是轻快的,笑容洋溢在人们的脸上。 可是,接触核心的一些人,却是忧喜参半。 李秀成对于天王的死而复生同样是高兴,也有所不解。可是,他知道,天京城已经被合围,曾国荃的数营湘军就如同一群有耐心的豺狗,正在步步为营的接近自己的猎物。同样,他内心也自责,自己当初统兵几十万,雄踞苏杭,咋就没有下大决心平推了上海呢,搞到今天,让李鸿章大裤脚的淮军站稳了脚步,以致天朝回转无路。哎!可怎么办呢? 同样,在这几天里,卢森通过和李秀成、洪仁旰、秦书萍的谈话以及分析,也对眼前情况有了一定了解。 洪氏4王是忠心耿耿的,可是,忠心当不了粮食吃,更挡不住曾妖头的开花大炮呀!现如今,全盘的军事考虑就是守城,可这城守得了一时,捱不过一个月的呀!这几天,李秀成不断的与尊王刘庆汉勘察清妖挖地道的位置,发现这地道的主要方向应该就是太平门和神策门城墙,如此,就说明形势已经明了,紧急构筑月城只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补救,最后的时刻可能就在这月内见分晓了。 而洪家几个王呢,也是各怀心事,那干王洪仁旰最初的到来,大家对他都有所希冀,可随着军事斗争的白热化,这位旰王的政治理想也无从说起,作用就反不及安、福二王,从去年冬天起,就往来于苏湖之间,催粮运米,一直在天京的外线奔波。而天王在年前又特地把安、福二王改为毅、勇王,也看出对二人的侧重和希望。 当下,天京城被围做铁桶一般,就剩下守城和吃粮,守城大计有忠王李秀成,尊王刘庆汉,这粮草府库就是现在的勇王洪仁达了,当然,计算供给,分配调拨,这些具体难缠的事情洪仁达也是弄不了,靠的就是安徽人沈桂的,有了这个人,洪仁达才能掌握后面的大题儿。而这天王府内的一切,基本上名义是幼主,实际上是由幼西王萧友和等管理,偌大个太阳城,乃至金龙城,竟然统统由女营协护,所以,在这碧水绿树,玉池金钟的环境下,人却显得那样安然。 时光飞一般电逝,一晃,卢森来到这金龙城已经10多天了。这些日子里,他接触到大小众王,以及天王府一干人等,有时他就觉得忍俊不禁,在这天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大小诸王竟然有1000多人,听说外面各处还有近2000个王,太滥了。 这天早上,喝了一碗莲子羹后,卢森又叫秦书萍,说要出去转转。 6月中旬的太阳城内,依然是绿树荷花,一池碧影,岸柳深处,百鸟声喧。 卢森头戴斗笠,一身丝麻衣衫,斜倚在小船前头,身后是秦书萍和几个女官。时而有炮声隆隆传来,却没人去管它,静怡的湖面波光照影,能跟天王同船湖上,这在以前是万万不能的呀! 对于眼前这死而复生的天王,秦书萍也是心情复杂。 从第一天起,她敏感的意识到这个人与洪天王身心迥异,无论是言谈举止,抑或是记忆感情,都让人不可思议。 在天王复生的第四天,秦书萍似乎随意的和天王提到,自己的老家镇江也被清妖占了,天王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接着,竟然问她是怎么来到的这天王府?秦书萍就吓得几乎不敢再说下去。 她的老家是在山西太原府,就在8年前,她随父亲护送一路镖来到河南的南阳,本来一路小心,马上就要交货的时候,遇到了一股团勇,一拥而上,土枪轰死了她的老父亲,伙计们非死即伤,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候,沃王张乐行的前军斥候赶到,吓退了这些土贼,救下了秦书萍,大家一时走投无路,索性投了捻子。 再后来,沃王张乐行的捻子攻破了淮河流域的商业重镇三河尖,获得了大量的各类物资,就派人送往天京城,其中一些精细的女用丝织品,西洋珐琅器等就是由大众中选出的秦书萍押送的。到了天京城,秦书萍就被留在了天王府的女营,由于她是北方女子,又习过武,做过镖师,人又胆大心细,很快就做了女营中的两司马,这两司马虽然是低级军官,可是也管理25个人。 一日,秦书萍正在给这25个人分派事务,远远的站在边上听着、看了很久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问清了秦书萍的籍贯和情况后,就板着脸走了。这人就是春官又正丞相蒙得恩,全部的女营名义上都归他管辖。 第二天,秦书萍就被连升6级,升任天王府内女营的军帅。 直到有一天,天王游后林苑,站在高岗之上,登高送目,白杨树下,青草地上,隐约看到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手持令旗,纵马如飞,天王用单筒的西洋望远镜一照,只见这女子,颀长的身段儿,娴熟的骑术,面如银盘,声音清脆,正在往来驰骋,指挥女营操练,看得老天王也神飞色舞,微微颌首。 这样,秦书萍就成了天王府女营又掌率并协力金龙殿簿书,等于基本掌握天王府的女营指挥权和草拟应答文书的权利。 而这些,天王怎么仿佛都忘记了呢? 最为奇特的是,天王此番回来,竟然情性大变,原本一个性如烈火的人,突然间沉稳了起来,特别是对待身边的女官,都是语言温和,就这一点,足以令大家深感诧异,众人对此不敢妄议,秦书萍心中时时思忖,莫非真的是天父给天王改了性情? 紫红色的船儿划破湖面上漂浮的荷叶,悠然的漂移着,远处芦苇深处不时有惊起的野鸭子摇动着翅膀疾速的飞起,湖面上,竟然还有鱼儿不时的跃起,这就让卢森感到不解,城中缺粮到了这般程度,怎么没有利用这些野味鱼虾来补充军民的体力呢? 思想之间,船儿慢慢的甩了个弯儿,眼见得就出了这大片的芦苇荡,卢森舍不得这过眼美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瞥了一眼那摇曳的风景,忽然,他看见芦苇荡的深处,掩映着几处淡青色的屋舍,隐约有红色的墙壁,莫非有庙宇?不会呀,这天朝理论上是不许庙宇存在的呀。他手指着这个所在,问秦书萍是什么地方?秦书萍略犹豫了一下,说“这是天王府女营中犯了过错的人,在这里拘押着。天王不是……知道的吗?” “到那里去看看,”卢森没有应对秦书萍的话,再次指点着,让船回头。船到近前一看,芦苇荷花的环抱之处,真是一处庙宇,门楣上依稀可辨“宝光寺”只不过显得破败,可能是久无人来的关系,门扉虚掩,荒草凄凄,已经是分不清楚路径了。 秦书萍委婉的拦住了急着要进去探个究竟的卢森,很快,先行跑进去的2个女官引出了1个人,衣着不整,神色仓皇,站在离卢森有10步远,不敢抬头。秦书萍告诉卢森,这是看管这些犯人的女营两司马,这里有女兵8人,女犯人60人。 卢森想了想,对秦书萍吩咐,要全部的女兵与女犯人都出来,在寺门前集合,不许少了一人! 约有半刻钟时间,在秦书萍的亲自安排下,女犯人站成2排,女兵们环立两侧,湖边的风很大,吹的女子们的鬓发散乱,女犯人们衣衫褴褛,摇摇欲倒,身上散发着呛人的气味,大口呼吸着难得的新鲜口气,中间有几个女犯人被阳光一照,干脆睁不开眼睛,互相搀扶着,才不至于因体弱眩晕而昏倒,而女兵们得知是天王来到,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同时,又兴奋的心怦怦直跳,浑身抖成一团。 卢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接过秦书萍呈上的花名册,一一看去,呵呵,罪名不一啊,有因为斗殴伤人的,有秽物不敬的,有非议天王的,中间夹杂着一个盗窃圣物,一个起眼大不敬的,大略如此。 卢森心想,天王府内,已经是闹开粮荒了,这里不用问,看这些女兵都是个个面带菜色,犯人就更不用说了,于是,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还没等卢森说话,这时,女犯人队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天王,是天王来救我们来了呀!”这一声呼喊,就像水珠子掉进油锅,几乎所有的女犯,都乱了队形,有的向卢森奔来,有的激动的当即昏死过去,有的就地跪倒,哭声瞬间响起,和着摇曳的芦苇、明艳的荷花,这些憔悴的女人激动变形的脸、哭喊的声音,一起真实的呈现在卢森的眼前。 好不容易制止住这些失去理智的人们,女兵们簇拥着卢森登上刚抬出来的一张六脚八仙桌,卢森略想了想,开口说话了: “你们听好朕的话,从现在起,你们都恢复女营的身份,你们依旧是天国的姊妹,过去的一切都一风吹去了!现如今,这湖水就在眼前,湖里的鱼虾,水中的莲藕,你们就用这些将养身体,你们要洗去这中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