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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动的人,身份都不太低,而且大多数带有仆人保镖伺候的大爷被巨人不但打拔,而且口中
不干净,他们怎受得了?走不到十来家屋门,有人在后叫:“教训这可恶的无礼的狗才,挡
住他,打断他的狗腿。”。
风月场本来就是是非地,十人喝道,百人应知,声势汹汹,灯光下,巨人的身影特别突
出,有人叫打,顿时引起了公愤,五个刚被拨开的人,奔上同声怪叫,以饿虎扑羊的姿势扑
上,抱腰动劲拉腿一齐来。
小银就希望闹事,闹得越大愈好,方能将踏雪无痕引出来露面。他个儿小不抢眼,看有
人从后面扑上,心中暗喜向侧闪开。
巨人看嫖客人数不少,本就心里不高兴,再有人找麻烦叫打连天,立即无名火起。
五个人扑上了,手脚太差劲。
第一个家伙来得快,伸手向上跳,左手一抄,勒住了巨人的脖子,还未等到他收劲,巨
人头一低,向前躬身,这家伙便身不由己,从巨人头上飞过,象是腾云驾雾,连惊叫声也来
不及叫出。
第二个人好快,真妙,搂住巨人的熊腰向上抱。
第三四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各抱住一条腿拼老命向外扳,肩膊全力向顶。
巨人耸立如山,山是无法摇动的,上身向后扭,右肘一带,扑一声响,击中抱腰家伙的
右耳他手松了,再俯身双手齐下,分别扣住两个扳腿家伙的膊子,往上拉,两家伙怎能不放
手?
接着右脚后端,踹中第五名最后扑到的家伙前胸。五个人除了被踢飞的家伙落地时所开
口叫喊之外,都没有叫号的声音发出,全昏倒了,巨人丢下手中两个死狗般的人叫“小子,
走啊!”
“走啊!别穷叫。”小银答,“跟上了!”
街上一阵乱,有人叫,“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两人却排众急走,懒得理睬,前行三二十丈,小银指着一栋大屋低声叫,“到了,就是
这间群芳阁的后面,便可以找得到老三踏雪无痕荣三北。”
五丈宽丈余高的围墙中间,是一度可容车马出入的院门一门上的雕花横额上,刻了三个
大字,群芳阁。进入院门是一座设有假山池亭的花园,一条花径直抵十余丈后的一幢阁楼。
这儿是一度曾蜚长安城的艳女水四娘的香巢,但近两年来,她竟然在春花之年闭门谢客,不
再在王孙贵客之中抛头露面出卖色相。
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她们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除了少数幸运儿能得到不算坏的归宿
外,大多数下场很悲惨。她们既不容于大户人家的门第,又不能忘却走红欢场时的花天酒地
生活,怎能嫁一个出头从民做贤妻良母?因之聪明的趁年青色盛时存几个出卖青春的私房
钱,到年华老去色衰之后,找一个傻瓜做归宿安度残年。另一个更聪明的人,便买几个可怜
的小女孩加以培植,作为日后的摇钱树,自己坐收渔利,逐渐变成了老鸨婆,一代代传递,
无休无止。
水四娘便是后一种,但她聪明得多,在红鬼府城期间,在欢场中退出,替他手下十二个
姐妹捧场。这一来,群芳阁居然成了花园中大名鼎鼎的魁首。人,是古怪的动物,得不到的
东西,求之更切,想前来找水四娘一睹芳容的人更多,群芳阁车水马龙。
水四娘确是厌倦了卖笑生涯,不愿再周旋在生张熟魏之间,便毅然找上了踏雪无痕。同
时,群芳阁中十二名以芳字排名的俏孩子,不再在阁中接客,只接受出局,由风月场中的有
钱大嫖客派车马前来迎出。即使是长年的恩客,也只在花庭中款待而已。有踏雪无痕在暗中
照顾,那些公子大爷风流客当然不敢胡来,弄得不好,三五个小爪牙便可将胡来的不相识客
人弄得灰头土脸。
长安三豪明里是府城的体面人,暗中是专在外府做案的江洋大盗,怎能不在身边培植死
党?有钱可使鬼推磨,长安的三教九流全有他的朋友。踏雪无痕的相好水四娘是朵花,但这
朵花扎手,除了他自己,旁的人去摘便会皮破血流。
这天踏雪无痕确是在楼上避风头。这家伙暗中与非我人妖关系密切,是人妖在长安的得
力臂膀。平时由非我人妖的死党怪乞冯韬和神乞朗夏田出面联系,有事皆由两个老花子转
达,绝不亲谒人妖免得暴露身份。上次文昌在玄坛庙废墟被擒,便是怪丐的杰作,后来也几
乎被文昌认出怪乞的真面目,引起文昌的疑心。
非我人妖对文昌的期望甚高,要利用文昌在江湖布九宫堡和无尽谷符污同流的谣,所以
在暗中相助文昌一再脱险。那次文昌提着金子找长安三豪,七幻道不期而至,非我人妖只好
出面将七幻道引走,助文昌脱身。
岂知文昌脱身之后,不再找长安三豪,改头换面暗中发展,居然瞒住地头蛇长安三豪。
非我人妖以为文昌可能已经离开长安,他也走了。长安三豪没有人管束,加以长安风声日
紧,他兄弟三人也就不敢活动,更不能在官府查缉极严时到外地做案,几乎断绝了财路,把
文昌恨得牙痒痒地。幸而小银遇上了巨人,不然找上门来,可能小命儿难保。
小银够幸运,他告诉了巨人踏雪无痕的住处,自己留在一旁冷眼旁观,候机找踏雪无痕
通风报信。
巨人抹了抹虬髯,不管三七二十一,“砰”一声飞起一脚,踢开了院门,用打雷的嗓门
叫:“里面有人么?滚两个出来答话。”
院门内左厢是小客厅,右面是门房的居所,院门被踢开,两个门房惶然抢出。小客厅中
有两个穿着劲装外披老羊皮袄的打手,半躺在靠椅上,双脚搁在火炉旁,闻声一惊,飞跃而
起,挪了挪腰带上的匕首,抢出叫:“什么人?好大的狗胆,敢到这儿撤野,干什么的?”
灯光下巨人那壮实如山的身材,大环眼神光闪闪,黑虬髯戢立,威猛地站在过道上,双
手叉腰,叫:“我,黑爷爷,来找人,你们这些小兔崽替黑爷爷传话。”
四个人吃了一惊,感到耳朵轰轰叫。一个打手略一迟疑,硬着头皮往前凑,一手按在匕
首把上,道:“大个儿,你好没规矩,穷叫乱嚷,你也不打听打听……”
大个儿两步抢进,大指头几乎点上打手的鼻尖上,大环眼一翻,抢着叫“黑爷爷早打听
过了,去!找姓荣小子出来答话。”
打手退了两步,厉声问:“你是找岔儿来的?”
“呸!别废话,你说,荣老三可在里面?”
“先说明来意。”
“说!他是否在内?”
“先说明来意。”打手坚持要黑大汉说出来意。
“你不说?”黑大汉踏进一步厉声问。
打手倏然拔刀,摆出架势怒吼:“老四,并肩儿拾下他。”
黑大汉哈哈狂笑,再迫进一步道:“好小子,你赶快放下那把杀鸡刀,亮刀子吓不倒我
黑爷爷,说不定你会因为亮刀子而送命。”
两名打手不听他的,同声暴喝,分左右凶猛地扑上,双刀齐出,两只大手也从刀上探
进,要引黑大汉出手。
黑大汉哈哈狂笑,双手疾伸,不等两人的刀送出,已闪电似的抓住了两人在刀前的左
手,喝声“爬下”!
喝声中,他向后疾退手向下猛带。两打手身不由己向地面冲,“扑扑”两声跌了个狗吃
屎。
黑大汉向前抢进,出手捷如闪电,俯身抓起两人的腰带,一声狂笑,将人抛出院门外,
举步往里走,一面叫:“没有人带路,黑爷爷打入便成,闹他个鸡飞狗走,不怕姓荣的小辈
不出来。”
他经过花径,踏上群芳阁台阶,阁中大庭灯光明亮,但没有客人,姑娘们都应召在外不
在家,只有一些使女仆妇在照料。大庭之后是内堂,有雕花扶梯直达华丽的阁楼,华灯高
照,照亮了各处锦绣装饰,暗香在每一角流动,形成了另一个美妙的小天地。
院门发生争吵,大庭的老小女人怎能不知,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庭门已出现了黑凛凛
的巨人,七名老少女人,惊得尖叫着奔入大庭。
“那儿走?叫姓荣的小辈出来。”黑大汉抢入大庭叫。
内堂突然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发高盘龙,珠翠满头,远山眉,凤眼,桃腮薄施脂粉,
旁长一颗美人痣。上身披了狐裘,下面是丽地水湖底绣小梅枝长裙。轻盈地移出堂口,见了
黑大汉讶然失惊,随即神情一懈,如花粉夹泛来了笑容,娇声发话:“乱什么?好没规矩,
快给这位爷奉上香若。”
七名老少女人被她喝住了,站在那儿发抖。
黑大汉在庭中,也似乎被少女的镇静神态所困惑。反而不敢粗野,咧着大嘴道:“免了
小妞儿,去叫荣老三下来。”
俏妞儿灿然一笑,盈盈裣衽行礼,问:“请问爷台贵姓?贱妾芳琴……”
“住口!谁管你叫什么芳?去,叫荣老三出来说话。”
“三爷这两天心中烦恼,不见外客。”
“他烦恼是他的事,他必须出来见我。”
芳琴已看出黑大汉来意不善,竟想用温柔手段遣走这个煞神般的大个儿,轻盈地走近,
笑脸如花,娇媚地笑道:“大爷请坐,如果有事……”她伸手去挽黑大汉。
黑大汉并未被阵阵幽香和妞儿的娇笑所动,一把扣住她伸来的手,另一手劈胸抓住她的
胸衣,提小鸡似的提近庭旁靠椅。
芳琴花容失色,惊惶地叫:“爷台放手,放手……”
黑大汉将她按在靠椅上,哼了一声道:“乖乖地安稳地坐好,不然将你塞在椅子底下。”
说完,向内堂口抢入,大手一拨,把几个正向内抢的老少女人踢成一堆,全无怜香惜玉
的念头。
他在众人乱叫声中,奔入内堂,抢到梯口。
楼上门楼口,出现了踏雪无痕的身影,叫声入耳:“谁在撤野?”
黑大汉在梯下止步,抬头冷冷地道:“好小子,你躲得可稳,长安城我几乎找遍了,却
未想到你躲在女人怀里享风流福,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