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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弹药没有!而且我要把你们连给撤下来!”
“啥?!撤下来,团长你可不能啊!战士们在前面打的是热血沸腾,你可不能这样扯后腿啊!!”一听要把他们给撤下来农根就急眼了。
“喊什么喊!!知道你嗓门大!!!”甘富林抹去飙到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后指着外面说道:
“总部来新的命令了,要我们卯在这里,吸引住陆老头的主力部队,你小子一上来就把他们给打疼了,敌人跑了怎么办?”甘富林半骂半夸奖的话语让农根一下感觉舒服了许多。
“撤你们下来是让你们好好休息,如果敌人要跑路,就派你们给我追上去,狠狠地缠住他们,让他们跑不掉。”
“嘿嘿,我就知道团长对我好,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知道自己的连队将肩负起更重要的任务农根呵呵地笑了出来。
“好了,滚吧!赶快去休息,到时候要用你们的时候如果打瞌睡我剥了你的皮!”
“是!!!这就滚!”
而正当一连和接替的部队换防时,在他们的对面也同样进行着部队的更换。
“你小子是吃屎长大的,对面才一个连的兵力,你一个团发动了三次进攻都没有拿下,你们干什么吃的!”守备5师的师长杨文生正劈头盖脸地怒骂着手下。
“师长,不是弟兄们不拼命,可对面的那些人实在是厉害,枪打的贼准不说,还有机枪和炮支援,弟兄们往往还没冲到一半距离就被撂倒了一半的人,这样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师长,这仗没法打了!!”负责主攻的团长正哭诉着自己面对的强敌。
“叭!”地一鞭子打断了他的哭诉。
“TMD,我就不信,同样是人,我们这些正规部队要比对面那些只会吓唬村民的民团要差?!三团长,给我重新组织人进攻,拿下对面,我要让那些民团的废物们看看,什么才叫做军队!”
“是!!!”
替换下一连防守的是三营八连,营长是顶角坡战役中最先和民团交手的那个营的营长,被李钟英当场撤了反而救了他一命,由于他是正规陆军学校毕业,在战斗中指挥得当,虽然败在了民团的手下,但灵活有度的指挥让段国学一下子就欣赏起他来,正好他在陆老头手下干的不顺,就便宜了段国学给招募了过来。
在民团从排长、连长一直又当回到和以前一样的营长,但他自己知道,以前的那个营和现在所指挥的这个营有着什么样的差距。不说士兵素质上的差距,就光手上的装备银续来就感到自己没有投错队伍,更别说身后的机枪和迫击炮还有榴弹炮,这些,都是他以前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的东西。
从望远镜上看到对方又组织了一次团级兵力的冲锋,银续来轻声笑了出来,早在几年前他就用这种方法,但结局是在民团密集的火力下吃了大亏,现在民团装备要比以前更精良火力更猛烈,银续来有些为对面送死的士兵不值。
“打!!”当冲锋的士兵进入到80米距离时阵地上一片枪声,一团的士兵80%以上都是经历过几年剿匪作战的老兵,枪法那是一个叫奇准二字形容,有三分之一的普通士兵放在其他两个师里那就是狙击手的水平,出枪快、准、狠,射击时八成的子弹命中的是胸腹以上的要害区,这不,连机枪都没用上就干净利落地将敌人第一次的进攻给打了下去。
看着又一次进攻失利,杨文生倒吸一口冷气,由于他在后面没有看到前面的战斗,他对对面民团的战斗力表示怀疑和轻视,可当真正的战斗摆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刚才那个团长所说的情况是多么的糟糕了。
“你说对面的部队还有火炮支援?”放下望远镜,杨文生拧着个眉头问着刚才的那个团长。
“没错,师长,他们的机枪火力很猛,机枪一响弟兄们向割稻子一样被扫倒,你看阵地前面的那些坑,那就是他们炮打出来的痕迹。”被鞭打的团长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刚才被鞭打后的血痕。
“通知后面的部队,让他们赶紧把炮给运上来。”杨文生考虑了一下后下达着新的命令。
第六十六章 战地医院
“轰!轰!”两门山炮发射出来的炮弹在8连的阵地上掀起一团团火焰和白烟,这是硝胺炸药爆炸时特有的场面。
“营长,让后面的炮把对面那狗娘养的山炮给干掉吧!”8连长大声地通过战场电话向后面的银续来呼喊到。
“不行!我们这里有任务,就是要死死地拖住敌人的主力部队,炮一响敌人就发现我们真正的实力,让战士们隐蔽好!”银续来坚决地拒绝了8连长的请求。
“那一连在之前为什么能有火炮支援?!我想不通!凭什么我们就这么干挨炸不能还手!”
“8连长王玉保同志,你给我听好了,之前一连可以用火炮支援是因为当时的命令是搅乱敌人和大量杀伤敌军,但现在命令变成了拖住敌军,所以,一切听从命令!!”银续来也有些恼火了,虽然一连受到些优待,但纵观全团,他们哪次的任务不都也是最重的,作为指挥官,他要将这种有害于内部团结的思想掐死在襁褓中。
“是!我明白了!!”
炮火过后,敌军再次组织了团级兵力的冲锋,由于担心打的太狠将敌人吓跑,机枪、迫击炮等重火力一直不敢使用,战斗进行的异常艰苦。
“团长,三营在前面打的很艰苦,是不是支援他们一下。”在团部,团参谋长向甘富林汇报着。
“我看到了,告诉银续来,再艰苦也得给我顶住,如果让敌人攻上来或者是吓跑的敌人,我找他算账!”
“团长,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让三营这样绑着手脚打……”
“我知道这样对三营不公平,但一营打法太凶残容易把敌军给吓走,二营又太刚烈容易伤到自己,只有三营,只有银续来带着的三营能不温不火地拖住敌人,想当初黄林带人和他打,黄林这么鬼精的家伙也没在他手里占到什么便宜。”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砰!”地一声枪响,刘长庚看到被自己瞄准的敌人脑袋象铁锤砸西瓜般地给破开。“第八个。”刘长庚心中默念着自己在这次战斗中所击毙的敌军。
“装弹!”身边的战友大喊一声缩下简单挖出来的战壕装填着打完子弹的步枪。
“我掩护!”刘长庚同样大喊一声,并同时继续一枪将下一个敌人给放倒在地。
这种交替装弹掩护也是在几年的剿匪中累积出来的经验,虽然这样降低了排枪的威力,但对于这支经受过长期训练的部队来说,排枪这种浪费子弹的射击已经在一团被个人精确射击给淘汰。持续不断的射击和精确到变态般的枪法也是让敌军一直无法进入到30米的极限距离内的原因。
“TMD,TMD,放两个进来!放两个进来!”不远处的一个手持散弹枪的战士着急的大声喊到,因为在其他战友变态般的枪法下,很少有人能冲进散弹枪30米的最佳射程,好不容易有人能冲近这个距离,通常就会有四、五把散弹枪一起开火将他打成筛子中的筛子,但大部分时间里,这些近战战士们只能光看着无法杀敌,这可让他们憋的太难受了。
夜幕降临,夜战对于缺少营养的陆老头军队来说那是一项近乎不能完成的任务,打着火把冲锋简直是给对面民团战士练习夜间射击的活靶子,在组织了一次进攻后杨文生便停止了这种送死的行径。
“吩咐下去,让战士们轮换休息,加放点人手,别让敌人给摸上来了。”甘富林叮嘱到一同视察阵地的王玉保。
“放心吧团长,在剿匪时,战士们没少摸黑干活,这方面熟的很。”王玉保自豪地向韦袭荣保证着。
“不要大意,要知道骄兵必败。”
“是!!!”
甘富林走到安置伤员的医务帐篷,这里躺着几名重伤员和十来个无法再作战的轻伤员。
“大家辛苦了。”甘富林开口慰问着受伤的战士们。
“团长,你帮我和营长说说,让我回到前面的阵地上去吧,就这么点小伤,我还能战斗!”一个手臂被吊着的战士一看到甘富林进来急忙开口求情。
“刘长庚!受伤后只要条件允许,必须要及时治疗和休息,这是总指挥定下来的规定,谁都不能违反!!你小子把纪律当成什么了!!”王玉保虽然口中训着刘长庚,但看着自己的战士有这么大的求战心,他嘴角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高兴和自豪。
“是长庚啊,你不是经常说子弹见你都要绕着走,今天怎么挂彩了?”甘富林认出了这个在剿匪过程中十分抢眼的士兵。
“嘿嘿,本来子弹是拐弯了的,但是离的太近了,没绕开就碰上了。”刘长庚用另外一直手挠着光头讪讪地说着。
“总指挥定下来的条例我也不好破例,再说了现在也不是什么危急时刻,用不着你们,你们就安心地休息,等伤好了还有你们的仗打。”甘富林看着一屋子求战心切的战士们出言安慰着。
虽然民团里没有后世无敌陆军的政治工作人员,但好在战士们的文化素质较高,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国家民族的大义,再加上民团中对立功人员的奖赏颇丰,使战士们的求战意识要比其他的军阀部队都要强不知道几个档次。
来到临时医疗所的帐篷外,这里刚给一名受贯穿伤的战士做完手术。
“情况怎么样?”甘富林一脸紧张地问着主治军医,这些士兵个个都是段国学眼中的宝贝,用他的话来说,这些战士随便一个放出去在其他的军阀部队里都是可以当排长料。
“一般,创口很大,失血过多,我已经给他输了800毫升的血,只要他能挺过今天晚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团长,我们的血库存血不多了。”主治军医有些面有难色的向甘富林汇报着。
“啥?不多了?大夫,没搞错吧?不是专门带了四万毫升出来吗?”甘富林下意识地就想发飙骂人,但马上意识到对方是全团人都供着的军医大夫,急忙吧已经跑到嘴边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