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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骆芸想得有些一厢情愿,阿诚忙说道:“姑娘误会了,其实事情并无你想的这么严重,我也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呃?是这样吗?”骆芸将信将疑:“那你不会有危险吧?”
骆芸其实早就想来问一问阿诚,只是一直没有找着机会问,直到现在,听说阿诚不久后就要来开骆家庄,才终于不顾别人的误会直接来找阿诚。
她也想不清楚或者说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一反常态地来问阿诚,要知她痴武如命,平常对于武艺之外的事情很少去管,又加性格直爽火爆,也大大咧咧的,真像个假小子一样,神经也粗得很。
只是不知为何,虽然她第一次看到阿诚的时候,因为阿诚没有喝酒,除了觉得阿诚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外,对阿诚的印象并不怎样,甚至于说还很有些看不起,但是到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阿诚冲进兽群救她,又几乎以一己之力战退妖兽们的围攻,再到叫出两只猴妖与她比武,还有后来与万千妖怪的妖王大战一番,却又与妖王谈了什么交易,让妖王放过了骆家庄,一系列的事情,在她眼里看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突然。
对于从小生活在骆家庄几乎没出过什么远门的骆芸来说,她所生活的世界只有白与黑两种颜色,白的是漫天冰雪,黑的是森林和土地,或许受此影响,在骆芸的内心世界,也似乎只有白和黑,勇和怯,正义和邪恶,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和直接,没有什么中间的东西,也没有需要勉强和为难的地方。
可是在见道阿诚后,她却有些动摇了,发现这个世界并非她所想象的这般简单。她实难想象阿诚竟然能和他所‘收服’的两个妖怪(老流祖孙俩)如此和睦相处,跟朋友一般,也难想象连阿诚那个所谓的师弟小双也竟然是个妖怪,却偏偏又是那妖王的亲人,而且阿诚却又还不加阻止地让小双回到了妖王的身边,似乎全然不在意与妖怪之间的恩怨,而偏偏又是让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个恶人的阿诚,竟然为了没什么瓜葛的骆家庄,委曲求全一般与妖王做了什么交易,似乎要和妖王一起去犯险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通过这些事情,她觉得实在是难以自己心中曾经的善恶来评价阿诚了。
在她看来,阿诚也是越来越显神秘,吃与穿,言与行,既真的像个和尚,却又完全不像个和尚,或者说与她见过的其他人比起来,总有一种格格不入与大不一样的感觉,而本来一向少管闲事的骆芸也是越来越忍不住好奇,不由地有些冲动,越来越想了解阿诚的背景以及阿诚的想法。
只是不知为何,她道了阿诚面前后,却又有些紧张起来,这对于她来说,却几乎是从没有的事情,而她所问的问题,或是出于一厢情愿,或是因为心中有些焦急,问出来也显得有些突兀。
见骆芸竟然问自己会不会有危险,阿诚却转过头,看向庄外,似自言自语道:“危险?危险总是有的吧……”
“真的吗?”骆芸却又紧张起来,还没等阿诚说完又抢着道:“那该怎么办,要么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一说完,骆芸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顿时又红了脸。要知在骆家庄乃至整个移界,几百年来风俗一直未变,还是以前那种旧时传统,她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和尚说出这种关心话来,若是让她父亲骆枫听到,骆枫非要吓得掉了下巴不可。
就连阿诚也又是有些意外了,却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其实不瞒姑娘,先前我也说了,并非真是什么交易,而是我主动答应的,因此姑娘也不必太过挂碍在心。”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骆芸似松了口气,脸色却不见转好,反而又似有些失望,也不再多问,道别了阿诚,转身匆匆离去。
骆芸走后不久,佻大仙人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神神秘秘地东看西看,又盯着阿诚看了半天,而后又叹了口气。
待见阿诚站在城墙上,呆呆地看着外面,毫无反应后,佻大仙人似有些失望,接着便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叹起气来。
阿诚终于回过神来,笑问佻大仙人:“您老有何烦心事?”
佻大仙人却又叹了口气,也不看阿诚,似自言自语道:“哎,什么不好做,为什么偏偏要做个和尚呢?”
……
第二天,元化等人陆续从外归来,跟阿诚领了一颗归元丹,自是高兴不已,他们早从佻大仙人他们几个那里听说了一颗归元丹能抵十年修为,因此当时才很快就答应了为阿诚帮忙,而如今见阿诚顺利兑现承诺,自然是满意得很。
没过多少时间,若尘也回来了。在他回来后,阿诚也直接与骆枫等人道了别,便重又把小双和老流祖孙俩拉进了戒指,而后与若尘以及佻大仙人离开了骆家庄,往西南方向飞去,目标直指学校。
飞出不远,阿诚刚把佻大仙人拉进了戒指,正准备与若尘施展全力,加速飞行,后面却有人叫道:“照失……上人,等等!”
阿诚和若尘停步,回头一看,却是那骆芸正追了上来。
骆芸追道阿诚前面,气喘吁吁。她刚要开口,却又马上闭上了嘴巴,而是奇怪地看着若尘。
只是若尘却没有佻大仙人的觉悟,纳闷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骆芸脸色微微红了红,大概怕与若尘越说越误会,也索性不理若尘,转向阿诚,又看了半天才期期艾艾道:“你还会来骆家庄吗?”
阿诚愣了下,随后展颜笑道:“有机会我当然还会再来骆家庄的,这次你们庄子里特酿的雪参酒我都还没喝过瘾呢。”
“雪参酒,你会喝酒?”骆芸微愕,随后眼睛一亮,问道。
“当然,怕姑娘说我不像个男人,这几天晚上偷偷喝了些。哈哈,告辞了。”阿诚跟骆芸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等阿诚和若尘又飞出了一段距离,愣在那里的骆芸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卷起双手做喇叭状放再脸前,朝着阿诚喊道:“我知道了,你其实不是真的和尚吧?”
“我叫阿诚,再会了,骆芸姑娘!”阿诚的声音远远传来。
“阿诚?怎么比原来的名字还要古怪?”骆芸喃喃道,随后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也还过得去,比什么上人总是好多了。”
等见阿诚和若尘消失在天际后,骆芸才转回身子,往回回去,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该去外面多找些好一点的雪参,多泡几坛雪参酒。
……
阿诚和若尘与骆芸道别后,便加快速度向西飞去。
阿诚施展了天速变,一瞬几千米,有如流星。
而那若尘虽没天速变这种变态的法门,但前进速度比起阿诚竟也没慢上多少,直到阿诚全力施展了天速变,速度几乎又增加了一倍,才把与他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
于是阿诚稍稍减了些速度,与若尘并驾齐行,也想把天速变教给若尘。
若尘也是没怎么客气,便照着阿诚说的样子学起了天速变,只是不知为何,在阿诚以为自己已经是倾囊相授,把所有的心得和体会都说予了若尘,甚至连若尘也觉得自己已经很清楚天速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具体要怎样施展才能发挥最大的效能,也甚至觉得天速变简单得很,但是真正施展起来,却又发现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的速度甚至连平常都是不如。
阿诚也感到惊奇不已,想了想后又把天巧变的窍门告诉了若尘,让他跟着试用天巧变看看,没想到若尘学起又是同个结果,觉得很简单却又偏偏不能真正学会,最后只好放弃。
阿诚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若尘要说也绝对聪明,否则也不可能靠着自己领悟,就把猴子的四招棍法给学了全,而要说天巧变和天速变在阿诚觉得也没比乾坤一击难了多少,而以若尘的修为和悟性,应该是不难领悟,可惜若尘却偏偏是学不了,说来还真有些怪异。
不过此时,他们也没多心思再计较这些事情,再说若尘的速度本来就不慢,也不是说真的需要学会天速变才行。
……
阿诚和若尘两人一路疾行,不眠不休,总算在四天之后,傍晚时分赶到了学校附近。
阿诚他们也把速度降了下来,由若尘在两人身上加持了幻术,成了透明一般,又隐藏了气息,然后悄悄地向学校潜去。
在到了浩淼峰边上后,阿诚才终于把佻大仙人从戒指里拉了出来,佻大仙人出来后,也不多言,以免引起学校怀疑,便直接往浩淼峰上飞去。而阿诚和若尘则隐在暗处,等着机会。
只是等了好半天,浩淼峰依旧是平静无比,佻大仙人也似一去不复回一般。
如小双一样性急的若尘有些等不住了,说道:“不等了,咱们闯进去吧。”说着便试图直接向浩淼峰上飞去。
阿诚却赶紧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轻声道:“别急,如果事情有变,现在闯进去更是危险,还不如再等等。”
“好吧,那最多再等一柱香时间,如果再没动静,我可不等了!”若尘道,终是耐下些性子。
阿诚有些无奈若尘的急脾气,不过他虽然嘴上没表示反对,心中却计较好了,等一下若尘真要急着闯上去的话,是怎么都要把他给拉住,因为这种情况下是宁可放弃也不能冒险,否则前阵子的努力也等于立刻白费。
眼看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又要过去,若尘又渐渐按耐不住了。
正在这时,学校里突然响起了当当当的钟声,钟声清脆却又急迫,一声紧接着一声,从浩淼峰上传来。
阿诚和若尘脸色大变,心想不好,大概是他们暴露了,学校才敲钟示警。
“他娘的,冲进去吧!”若尘跳了起来。
阿诚正犹豫间,那钟声却突然停了下来,此后再无声息,他愣了一下,而后脑海中把刚才的钟声默想了一遍,却发现钟声正好响过了八下,一发现这个,他却是心中稍定,又赶紧拉住若尘:“别急,看看!”
若尘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