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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香似乎终于想起了厅堂里还有其他人,她停下手,朝中江彦一吐了吐舌头,而后又悄悄看了一眼坐着的‘阿忠’,待见了阿诚目不斜视似乎入定了一样,突得有些不快,马上冷了脸轻哼了一声,随后她看到小小流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忍不住翻回笑脸,拍了拍小小流的脑壳:“那以后就别乱跑拉,我叫姐姐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恩恩。”小小流甩甩脑袋:“我要跟朝香姐姐亚香妹妹在一起,我再也不跟黑屁股在一起了。”
“黑屁股,是谁?”
“喏,就是他了。”小小流怯怯地看了阿诚一眼,又慌忙收回视线:“他打俺,还不给俺买吃的!”
“我……”阿诚差点暴出粗口,但又觉得不妥,还是强自忍住,最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巴不得你不要跟着我了,每天至少省我一个冰激凌。”
阿诚没想到这小小流真比白眼狼还白眼狼,当初就因为第一次见面惊吓之下打了他一棍,他居然念念不忘到现在,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小小流每次叫嚷要吃冰激凌阿诚只要方便总会满足他,谁知这家伙竟是个无底洞,吃完一个冰激凌不过五分钟就会继续开嚷。
有一次,也怪阿诚好奇,想看看他究竟能吃多少个,谁知这家伙硬是一口气吃掉了阿诚从冷饮店盘来的五十个圆筒,最后也没见冰下一颗牙齿,而且他还意犹未满,不过几分钟又继续叫嚷,也生生吓退了阿诚的好奇心和钱囊。
本来阿诚听他嚷得这么勤快还真怕他肚子饿,到时候被控个虐待动物的罪名,吃的东西买得也勤快,谁知道有天老流可能因为良心发现,也可能担心阿诚这样下去会还不出他借阿诚那一千万日元,于是告诉了阿诚其实小小流虽然脑袋苯了点其实修为还不错,早过了辟谷的阶段,就算几个月你年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也让知道了真相的阿诚气得差点把小小流和他居心叵测的爷爷卖去动物园抵债。
“好啊,早知道你这人很坏,没想到居然这么坏,竟然打我家的小猿仙人,还不给他吃的!”亚香义愤填膺,似乎遇见了这世上最让人愤恨的事情。
不过骂完后,她又转过头偷偷问小小流:“小猿仙人,你为什么叫他黑屁股?”
小小流犹犹豫豫地看了看阿诚,然后把嘴吧凑近了亚香耳朵边嘀咕:“他的屁股是一块黑一块白的。”
“一块黑一块白?为什么?”亚香更不明白。
“他不听话,阿水师父掐的。”小小流第一次见到阿诚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但跟着阿诚在移界也呆了一段时间,见过几次阿诚因为半天学不好一个法术,或者又被老土强拉着去屋后温泉实习演练钻地术被抓后阿水施展那恐怖的夺命乌鸡爪的手段,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亚香听完后一张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一边毫无所觉的阿诚,最后终于不顾仪态哈哈大声笑了出来。亚香觉得很痛快,她没想到这个屡屡让她吃亏的家伙居然也有这么悲惨的时候。
亚香这一笑,厅里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尤其阿诚隐隐约约察觉亚香正是在笑自己,不过阿诚也是忍住了好奇心,不会傻到说主动去问亚香为什么要笑自己。对于亚香,他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尽量远避的想法。
亚香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终觉有些失态,连忙掩嘴止住笑声。不过她最先还是偷偷看了一眼‘阿忠’的反应,但见阿忠还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老僧入定了一般,亚香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空空的,但她也一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只是现在她也没去多想什么,她转回看向‘阿忠’的视线,挑衅似的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阿诚,她想这家伙肯定因为平常太狡诈,又不肯刻苦学本领,所以会被什么师父责罚,也怪不得只会躲在几个兄弟后面仗势欺人,却没什么真本事,这‘阿忠’虽然跟个木头人似的,但比起他可是好多了,虽然还是很让人讨厌!推断出这些的亚香有些得意,就像感觉自己抓住了真凶的毛利小五狼那样的得意。
“亚香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中江老头笑问道,他也似乎挺高兴。
“没,没什么!呵呵……”亚香掩饰,虽然这是个难得的打击阿诚的机会,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亚香没说,中江老头也没再问,只是亚香这一搅和,大厅里忽然冷了下来,一时间大家似乎都找不着要说的话。
一切都只因为中江老头高兴归高兴,但他也很矛盾,或者说有些乱。虽说老流是回来了,还因为老流带来了几个高深莫测的年轻人,只是老流刚刚说起不会在祭社大典上帮中江家,他也很爽快的没有勉强,也不敢勉强。但话说出口,他也不好马上就转向说服阿诚他们帮忙,而十年一次的祭社大典很快就要到了,他又怎么不急。
“既然老流也回来了,我想也也该告辞了。”觉得气氛有些冷的阿诚趁此说道,他想既然申秀苑她们把他骗来日本的目的已经达到,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所以决定离开。
“为什么?”中江老头大惊。
“呃?”阿诚不明白中江老头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吃惊。
“阿诚要走,那俺们也要离开了。”老流却也忽然说道,一把拉过正吃得开心的小小流。
“为、为什么?”中江老头更是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你不用一定要跟着我的。”阿诚看向老流,他其实是巴不得早点甩脱这个一直意图不明的老流。
“哼,俺是没办法,你以为俺愿意粘着你啊,没良心的家伙?而且这里又不是俺的家!”老流有些愤愤不平。
“阿诚小友为什么要这么急呢,难道是我中江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中江老头越来越感觉难以捉摸阿诚和老流之间的关系,只是现在看来,假如就这么让阿诚走了,那又都是一场空了。
“老先生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老小子真罗嗦,他想走就走,还有什么一定要解释的!好了,现在算是回来跟你们道过别了,俺跟小小流也要离开了。”只有老老流明白中江老头心中的小九九,不过他也是不喜欢阿诚过多牵涉这些世俗的事情。
“这个,这个……”中江老头被老流呛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好偷偷向朝香三人使了使眼色。
朝香三人自然明白中江老头的意思,不过朝香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出话来,她现在很惶惑,也更焦急,她不明白阿诚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意,她感觉越来越看不清眼前这男人,也为难于该怎么说。一向矜持的她无法开口问阿诚先前的承认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这份感情来得似乎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没有征兆,甚至说如此的莫名其妙,让朝香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其实也不是说完全无迹可循,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慢慢产生的莫名的好感,虽然作为朝香这样内向也沉静的人,最初因为只想着家族的兴衰,而不经意间把这些情愫深深地锁在心湖最底处,隐秘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而当某一天,这湖底突然被人搅起,当感情的波澜泛滥于上,就会发现是如此的不可遏止。有的时候,感情就是这么简单。
而正因为朝香是内向的人,当感情迸发时,却又往往更激烈更盲目,所谓感情冲昏人的头脑,此时的她已经难以辨别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会变得患得患失。就像当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对方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会被理解成某种特别的示意,对方的一个淡然的回答也可能被理解成刻意的冷淡。有的时候,感情却又会莫名的复杂。
至于亚香,她对阿诚很难说得上有什么好感,更不会说低头求阿诚帮忙,她不自觉地先看了看‘阿忠’,见‘阿忠’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就转向了小小流:“小猿仙人,你不要走!”
“俺也想跟朝香姐姐和亚香妹妹在一起,可是爷爷要走了,俺要跟他一起走。”小小流的眼里竟也露出一丝悲哀和凄凉。
“我不答应!”亚香叫道,她突然跑道‘阿忠’身边:“喂,我说……我说,小猿仙人不想跟你们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还有你,你这样欺负了别人不道歉一声就想走?你这个坏蛋!”
‘阿忠’却入定了一般,始终没回话。(阿诚一下子没想到亚香会突然跑去质问‘阿忠’,因此一时也来不及反应。)
“气死我了,木头人!”亚香又气哼哼跑了出去。
阿诚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亚香的反应好像是他做了坏人刻意在拆散别人一样。这也让他有些为难,他对猿仙人说道:“你看,你们还是呆这里吧,有时间了可以过来看看我也行,我不会不见你的。”
“去你的,笨蛋!”老流白了阿诚一眼,小声骂了一句,轻得阿诚他们都没听见。
“阿诚先生还是不要太急了,我都没准备要走呢。”这时,申秀苑笑着走了上来。
“啊?”阿诚没反应过来。
“阿诚先生别忘了,你还是我的保镖呢,这两个月时间还没到,合约也没说过要解除,阿诚先生总得继续保证我的安全吧?”现在朝香三人里最清醒的还算是申秀苑了,虽说也是相比而言。
“啊?难道申秀苑小姐要我做你的保镖不就是为了让我来日本吗?”阿诚疑惑。
“难道阿诚先生觉得几次刺杀也是我们自己安排的吗?”申秀苑却反问。
申秀苑这么一问,阿诚想想也是,至少第一次刺杀时,阿诚当时也晕了过去,如果申秀苑她们有异心的话,只怕当时就会抢了戒指。就算这一次是以旅游的名义骗了他来日本,但这保镖的合约怎么说也是事实存在的。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既然这样,申小姐还要呆在这里,我也只好跟着了,毕竟也过了一段时间了,劳务费还没拿到手呢,虽说也没帮上什么忙。”阿诚笑笑道。
“好好好,阿诚小友能在我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