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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眯了眯眼,在对方察觉前我低头看着脚下,掩去眼底不自觉浮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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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虽然外表不起眼,但是请相信,终有一天会开出比任何植物都美丽的花。’
伴随那句话递过来的是一盆袖珍而茂盛的龙舌兰,说话的时候少年似是别有深意,精致到妖冶的容貌,神情却彷如注视植物般温柔。
我闷闷的低嚎一声,将头埋进臂弯,借以掩饰脸颊不正常的炙热。
那是昨晚临分别前发生的一幕,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当时不是没有暗自喜悦————毕竟是帅到让女人压力倍增的美少年,唔~
额头压着坚实桌面翻过来碾过去…要死了!好为难!
内心有数种无法言说的纠结反复闹腾,脑子里糊成一团麻的念想来回翻滚…半晌,后脑勺忽的被人重重一拍。
我浑身一颤,迅速支起脑袋。
“没事吧?老师在瞪你。”前桌的姑娘一脸‘没问题吧?你大姨妈来了?’的表情,说完之后立刻扭回身体。
嘴角重重一抽,我赶忙正襟而坐,两眼放到教室前方的黑板处,不敢当着老师的面再开什么小差————前桌会得返身是因为此刻老师正对着黑板奋笔疾书…嗯~小姑娘还是很有同窗爱的嘛~
想到此处,我缓缓眯起眼睛,用慈祥的目光注视前桌的后脑勺。
打起精神专心听讲没多久,我又松懈下来,记着记着课堂笔记,指尖的笔就缓下来…心神一不小心拐回之前溜达至中途的岔道上去。
然后,杂念取代课堂知识在脑海中浮现,想着想着,思路越飘越远。
松山贵一…
……………
午休铃声在我坐立不安的期待中姗姗来迟。
冰帝特有的,清脆空灵但是很奇怪的铃声响起,我飞快地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扫进抽屉,随即踩着老师的脚后跟杀出教室。
尽量捡着僻静的角落走,一路目不斜视疾行,穿越大半个校园…最终,来到算是起源的那幢教学楼附近。
仍是枝影摇曳迤逦的路径,绚丽日光照下来却被分割成无数细碎光斑,明明该是炙热的温度我却觉得冷,越接近转角,那种感觉越是明显。
脚下步伐一顿,我蹭着墙壁探出头去,身体微微颤抖着,手心沁出薄汗。
或许是心理原因,视野竟恍惚起来,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东西从天而降,砸在脚下,溅起星星点点血花…
涩涩的吞咽口中所剩无几的唾沫,我攥紧拳头,深吸几口气,直直走出转角,估摸着寻到当天那场幻觉尘埃落定的位置。
扭头四下寻巡,半晌,咬咬牙,护着裙子,我直直躺倒在地上…蹭了蹭,摆出印象中的姿势,瞪大眼睛盯着天空。
……………
许是因为视角的缘故,映入眼底的天空一角砌入高耸教学楼楼顶,隐隐约约的那上面…坚实的防护网…
我死死盯着那处,良久又猛地松口气————是我眼花,可能是光线反射造成的吧?防护网安然无恙,并没有错认的有人影翻越,而后毫不犹豫堕落。
手掌不自觉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心跳渐渐加速…一下、两下、十下…
过了不知多久,眼前猛地一黑,有浓厚血腥气灼然攀升到唇舌间…我弓起身体,喉咙咯咯几声复又颓然瘫软。
四肢百骸无处不是烈焰灼烧般炙热,身体象被撕掉一样,火辣辣的,钻心刺骨的疼在五脏六腑间肆意蔓延,剧烈的痛苦简直要让我发疯。
世界转瞬间黯淡无光,降临的黑夜又似是被风吹走眨眼消失不见,思绪象是别的什么覆盖,电光火石间无数碎片飞舞盘旋…铺天盖地,瞬间侵占我的脑海。
温润日光下的笑靥、微风里绯红锦白的花朵、递过来修长有力的手、苍翠植株、深红砖墙、有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烧成惨白的纸张灰烬、湖水般将人灭顶的绝望…
最后的最后,我看到她注视着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高空跃下时带出尖锐风声,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
张开的嘴,口中吐出内脏碎沫与枯萎的美好…
恨——好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睁开眼睛,怔怔盯着蔚蓝到透明的天空,眼角有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水渍蜿蜒落下。
……………
都说‘好奇心杀死猫’,现在我深刻领会这话的含义了。
好疼!浑身无处不是隐隐作痛。
好恨!我听到残余在这里的嘶嚎…
吉野小夜子…
怎么办?我好象…有点同情你了。
一开始我不该因为好奇追查你的死因,然后又在发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时返回来自投罗网…
现如今我弄清楚你的遭遇,也大概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身陷如此诡谲情况。
是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所说的‘感应’吧?不知是否属实的坑爹异能,能够感同身受残留在现场的激烈情绪。
你怀着那样沉重的恨毒亡去,直到事发一年后的如今还是无法消去残念,我想要置之不理,却没办法说服自己装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七章
慢腾腾的拖着几分钟前在幻觉里支离破碎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定了定神,我支起胳膊擦拭额角沁满的冷汗,闭了闭眼,吐出胸腔积於的浊气。
脑海中有两种互不相干的情绪激烈交战,一种是自己的,代入现代社会学‘叫兽’们研究结论所言的'文明社会通病的冷漠',另一种是亡灵残余的哀恸恨毒。
‘她’在说:不甘心!
属于我的理智却警告自己不能太过深入。
视线下垂几度,我盯着脚下斑驳地面————灰白石砖铺就的地板几乎纤尘不染,一年前此处发生的惨剧早已经看不到痕迹。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又能做什么?”我用算是商讯的语气问道————半晌,回答我的除却附近枝桠被风拂动的沙沙细响再无其它异样。
我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将双手背到身后,步履蹒跚的转身就走。
多管闲事还是视而不见,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将各种得失细细斟酌过一遍仍旧犹豫不定。
说句实在话,我的态度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更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男女感情,弄出人命…冷血一点的说法也是自己想不开怨不得旁人…
真正躺在事发地点,全心全意感受过一年前那人是如何流尽鲜血,定下神来,似乎…好吧好吧~我都混乱了。
出了一身冷汗惊醒,发热的头脑降温之后,我开始回想过往几天自己所作所为。
……………
许是重合过死者想法的缘故,近段时间行事都变得没风格,被附身似的,总有不属于自己的零碎感情跳出来支配我的反应。
特别是…遇见松山贵一的时候。
那一瞬间的心跳如雷,我愿意拿脑袋担保,彼时绝对是受吉野小夜子的影响,不敢说百分百,七八成却是肯定的。
因为我个人对异性的守备范围,怎么也包容不到松山贵一那款的去。
帅到惨绝人寰的男生于我的意义都是‘边儿去!老娘没力气和男人抢男人’,再不然就是需要我付账的,()。
邂逅松山贵一时我的种种急色攻心,剩余那两三成理智也是为着弄清楚‘情不自禁’是个怎么回事…真是不小心回忆就忍不住各种暴躁。
现在细细反思,我倒是应该担心自己真的鬼上身,而不是烦恼需不需要没事找事替不认识的人强出头。
身体变成兼容格式,搁谁身上都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诶——不过话说回来,唯一能苦中作乐的大概是弄清楚,中病毒的不是我个人,而是三条樱子的后遗症,这一结论。
所谓‘因果关系’,因为三条姑娘属性神奇到兼容卡巴斯基和瑞星,于是…导致我莫名其妙换个外壳,最后,还能插/入顺带解读死者吉野小夜子的u盘文件?
噗~~~~~名为‘三条樱子’的系统真特么神奇啊喂!
……………
脸皮微微一抽,我停下行进间的步伐,抬头望天————嗯~在脑子真的搞不清楚去同情别人之前,要不要先找家寺庙焚香、更衣、静坐,修身养性外加去去秽气呢?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嘛嘛~寻个时间庙里呆两天好了,求个心安。
抬手筢筢头发,给心血来潮的莫名想法一个肯定结局,待要继续朝前走,随即我就地愣住。
————这是哪啊?诶~话说方向倒反了吧?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方向…都到慌不择路的程度了吗?
脚跟往后转,急匆匆就原地返回。
想是走得仓促没注意,都沿着整幢教学楼背阴快到另一侧拐角去了,真是…糊涂到自己都快受不了的境界了喂!
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埋头疾行————直到一双看着就乱糟糟的球鞋刺入眼帘。
脚下步伐一顿,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盯着目测距离约两米的鞋子半晌,挑了挑眉,视线顺着它缓缓向上攀沿。
本色大概是雪白,现如今蒙上淡淡灰色的球鞋,男式,再往上是包裹在深灰格子校裤里的长腿…嗯~比例甚是不错…
目光继续往上移动,随即,橘黄棉花团穿着雪白衬衣,映入眼帘…嘴角不期然一抽,我满头雾水看着拦在道路中央,神情貌似异常困顿却强自睁大眼睛的少年。
————芥川慈郎?
还真是…冤家路窄么?
……………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眼见对方两眼无神似乎…象是发呆?我略略往侧边移动一步,结果还是没反应,于是我估摸着也许真是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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