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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进入拘禁所之后拐向道路左侧,开出一段路程停靠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内,然后迹部景吾带着我和等在路边的某位工作人员汇合,双方都没有开口,只是彼此颔首示意,随即一前一后进入建筑物。
被工作人员领着穿过一重复一重的闸门,走得七拐八拐,到处都是安静得带有回音,人影都看不到,明显是特意开辟出来的线路。
直等到我有些眼晕了,工作人员停在走廊最底端的一处门扉外,取出钥匙打开门,抬手推开一条缝,回头无声的示意。
我迈开步伐,胳膊猛地一坠,偏头就见迹部景吾双眉微颦,似是欲言又止…良久,他才沉声说道,“小心点。”
“嗯~我很快出来,别担心。”我轻轻的回答。
迹部景吾上下打量我许久,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就松开手。
闪身进入半掩门扉的瞬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迹部景吾面沉如水,眉梢眼角似是心事重重;心思微微一动,浮起的杂念顷刻间又被即将到来的见面掩盖。
还是算了…先解决当务之急的事再说。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抛开有的没有的,双眼死死盯着室内某处,慢吞吞逼上前去。
房间面积目测十几坪,没有窗户,对通两面墙壁各自开出一扇门,此刻各自门扉紧闭,看不到外面情况,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隔着桌子放置两张高背椅。
朝着我这里的椅子空着,而对面…却已经坐着一个人。
深灰蓝的圆领衣服,一侧衣襟缝着一小块白布,影影绰绰映着黑色字体————我想那不是代表番号的数字,就是他的名字。
男人背着双手坐得歪歪扭扭,半低半抬的脸庞,三十度角阴影看人,眼神混浊,眉宇间溢满戾气。
走到近前,拉开那张空置的椅子把自己放进去,随即,我把双手平放在桌上,同样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
………
过了很久,男人凝固的眼珠子动了动,咧开嘴,露出黄浊不堪的牙齿,“哦~原来是你…”
他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了歪脖子,声音显得很混浊,象是含着一口痰在嗓子里,“我记得你,你的头发很香…是小苍兰的味道。”
“你的身材真好…经常被人做吧?象你这种女人轻轻掐一掐就会出水…”停顿片刻,脸上露出有狞恶又有些兴奋的表情,“你也舍不得那天没发生的事吧?”
“是啊~我很容易被人满足,可惜…”我笑眯眯的抬手撑住下颌,眼神扫过男子故意挺起的下/半/身,有些恶意的嗤笑,“再怎么容易被满足的女人,你也束手无策。”
“不是吗?那天我就知道了,你根本不行。”盯着男子猝然凝结的表情,我挑高眼角,露出恶毒的笑容,“后来我也查过,你…几年前发生过意外。”
“那次撞车外表看不出伤害,可你却从此失去男/性/功/能了吧?”
“你这婊/子!”男人瞪大眼睛,神情倏然扭曲,猛地起身象是要扑过来,身体抬高几分复又重重跌回椅子上,他象是被钉住七寸的蛇,不断地挣扎扭动。
“你这婊/子!母/狗!”他喊得歇斯底里,眼神夹杂着怨毒和绝望,犹如恶鬼般狰狞。
“嘘——小声点!”我竖起食指,眯起眼睛,轻声细语安抚道,“别把人引来打断我们的约会,我还有话没说完~”
男人奋力挣扎着,连带身/下的椅子发出剧烈碰撞声,从声音来判断是是金属相互撞击的动响,也不知是他被镣铐固定住,还是连椅子也是被焊接在地上,总之无论他如何扑腾都纹丝不动。
我见劝告起不到效果也就沉默下来,好整以暇等着他精疲力竭。
过了半晌,男人终于失去力气,龇着牙,嘴角有细细血丝溢出来,“你这婊/子!”
“换个词,颠来倒去重复真没意思。”我挥了挥手,惬意的微笑,“算了,反正你没读多少书,我原谅你了。”
“呐~我可是好心来告诉你…”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连带声音都轻快起来,“因为心理医生建议我要勇敢面对伤害,所以我彻底调查过你。”
“啊——被绑架的时候你说过‘多管闲事’吧?为什么呢?”
许是我的问到敏感的地方,男人的神情蓦然一变,丝丝缕缕的阴戾在眼底弥散开来。
“关于你家那桩入室劫杀案…啊啦~还真是巧合对不对?所以警方怀疑你们两家男主人彼此约定交换杀妻。”
“据说你因此精神障碍加深?所以决定报复‘冤枉’你的人,真是的——果然是极度自卑造成的极度自尊吧?”
我收起笑容,眯了眯眼,阴郁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你太太因为丈夫没办法给她身为女人的幸福而在外面寻求慰藉,她的死亡你其实觉得很痛快吧?”
“她毁掉你所有尊严,你周围的人之所以知道你已经不是男人,也是因为她肆意把陌生人带回家过夜。”
“可惜,入室劫杀案的凶手用另一种方式亵渎你的男性尊严。”
故意用蔑视的目光盯住某个部位一段时间,直等到对方的身体开始颤抖方才嗤笑一声,视线抬高几分,落到他惨白的脸上。
“怎么?你不知道?”
我是明知故问的,因为佐久间宅案发时他正在千叶,接到电话赶回来时现场早已经清理,警方没破案之前不可能公布详情,他的邻居也多半不会说什么,毕竟太过惨烈,人总是有同情心的,至于他的同谋更不可能说什么。
“凶手杀死你太太之前…强/奸了她,你家的地板被血迹浸透,真惨…佐久间勇太,根本没有谁把你当成男人。”
“根本没有任何人把你当成健全的男人,你这个可怜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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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气整整延续了两天两夜。
呆在医院病房里,听着断断续续的雨声敲打在玻璃上,铅灰的云层透不出半丝阳光,仿佛是某种预兆,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
我被吵得无法安心休息,虽然身体疲惫到极点,怎么也闭不上眼睛,思绪焦躁中带了些亢奋,或许还有点…犯罪的刺激感?
那个深夜被迹部景吾押回医院之后,第二天我接受了几项精密检查,包括脑部ct和…妇检,后一项是我额外要求的,彼时医生的眼神颇诡异,可我也顾不得许多。
幸好检查报告和我预估的分毫不差,所谓‘感同身受’,真的只是精神重合,和身体木有联系,那坑爹的异能不会让人假戏真做(这形容好象不对?),不然我一定吐血。
三条樱子姑娘(的壳子)依旧是冰清玉洁的原装货哟~
于是,我终于放下心头一块巨石,淡定微笑,顺势抽出手来关注别的。
比如说…
把我丢下就此杳无音讯的迹部景吾。
那晚之后他连电话也没有,随着两个白天过去,我也有点坐不住了。
当然,我并不是担忧他又遭遇什么天灾人祸,而是怀疑他改变主意…
那晚他的话说得多漂亮啊~没想到转个身就翻脸不认人,我要求的见面事宜如泥沉大海不说,呆在医院里跟关禁闭似的,连个探望的人也没有,更别提能看到第一手资料什么的。
至于能和外界联系的电子产品…据(不知为啥特殷勤彷如监视的护士小姐)说,病房里禁用无线设备,因为会干扰精密仪器,想要娱乐生活等出院爱怎么逍遥随便,这里是医生的地盘病人要乖乖听从指挥。
一番苦口婆心的威胁?导致我的住院生涯格外单调。
人一旦无聊起来就忒容易胡思乱想,于是,闲来无事我就瞎琢磨,把种种这么一联想…不小心就拓展到迹部景吾身上去。
我此时的窘迫处境,想必他出了不少力,诶~
怎么说呢?应该是有点失望吧?
虽然没有真正相信过他嘴上说的要算他一份,其实我还是有怀抱一点点期待的…结果,现实却验证了一句俗语————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哼!决定从此鄙视丫。
………
第三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外面高空一碧如洗,豪雨的痕迹只余得呼吸间混合着草木与泥土的湿腻芬芳。
下过雨的清晨,安静里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祥和,我杂乱无章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
舒展身体,极力伸个懒腰,我呼出胸口积於的浊气,返过身走回病床那里慢吞吞收拾起东西。
身体检查报告昨儿就出来了,医生看过之后也表示基本没有大碍,于是我联系三条家的司机让对方今天一早来接我出院。
住了几天医院,浑身骨头似是要生锈,要不是医生迟迟不肯签字,我昨晚就爬回家去,继续呆下去怕是连生活规律都潜移默化掉,我已经快想不起来自己还是学生的说。
手下动作一顿,我嘴角一抽————小半个月没去学校,这学期出勤率…快悲剧掉了诶~
过了一会儿,此次住院期间竹内小姐拜托司机带来的各项杂物尽数收集完毕,我拉好旅行包拉链,提着掂了掂,随后又放下。
转个身在病房里四下巡视————床头柜、抽屉、洗手间、漱洗台…一圈转下来,确保自己没有拉了东西,我走回病床那里,正要提起旅行包,忽而就听得房门'咚咚'两声。
是有人敲门。
“进来。”我把提在手里的东西又放回去。
话音刚落,门扉立刻就被推开,外面的人招呼也不打就长驱而入,灰紫的凤眸神采奕奕,举手投足从容优雅,又带了些别样傲气。
我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本大爷为什么不能来?”许是我的语气不甚中听?他吊高眉梢,隐晦的翻个白眼,“你不是要出院吗?”
“于是你来送行?”我默默斜视几步走到跟前,摆着张臭脸,手下却很自觉帮忙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