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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类面沉如水的站在那里,瞳眸投向室内一转即掠过,语调清冷如冰水撞击,“总二郎已经到了。”丢下一句话他漫不经心迈开步伐,走出视野可及范围。
我和迹部景吾彼时对视一眼,双双起身朝候在门侧的女仆小姐走去。
跨出房间门,我反手阖上门扉,然后两人沿着女仆小姐指出的路线慢腾腾前行;绵软的地毯抵消步履带出的声响,冗长的走廊安静无声,不远处先行一步的花泽类速度不疾不徐,时不时微微停顿,似是在等待或者监视?后方我和迹部景吾的行踪。
看着那纤尘不染的背影,我的心思不小心就拐到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去————关于英德f4的,很久以前广为人知的那个传奇。
花样男子与杂草少女…嗯嗯嗯~
说起来…命运这东西真真是奇妙,我原以为顶着三条姑娘壳子的自己是怎么也不会和剧情发生牵扯,现如今的情形却是另一种形式的纠结。
该说是不可抗拒力么?呃~虽然道路偏差不止十万八千里的诡异。
然后就是…此番事件结束以后,众人各自回家洗洗睡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嗯——好吧我承认自己思维过于扩散。
算起来这个时间点,牧野杉菜姑娘…有没有在英德读书啊喂?等到将来命定的传奇发生,少了三条樱子那场闹剧…
死命甩了甩头,我收敛心神,目不斜视。
反正没我的事爱咋整咋整,我才不承认自己有那么点想看戏————毕竟年轻的时候很追捧过'哔——样少年',不管是日版还是台版。
不过,喜闻乐见是一回事,自身参与被人看笑话又是另外一回事;扪心自问,我是怎么也不愿意当那么一回破坏者,那很伤人品。
………
娱乐室位于一楼,别墅后半部分,目测面积有两个房间那么大,装修得很豪华,酒吧式风格外加灯光昏暗,最显眼的是整面墙的酒柜,和落地窗外接临的露天游泳池。
花泽类进门后走到吧台位置,与高脚椅上的道明寺司和美作玲打招呼,月森瞳与佐井美咲两个女孩子挤在边上的圆形沙发里,神色似是放松。
看到迹部景吾进来,我发誓月森瞳的眼神绝对亮了下,随后又暗下来,因为顺便看到我,佐井美咲飞快瞥了月森瞳一眼,表情隐约是幸灾乐祸。
我的目光绕过室内一周,然后一愣,抬手扯住身边的迹部景吾的袖子,低声说道,“没看到日吉学弟。”
除了日吉若不在,花泽类说的西门总二郎同样不见踪影,另外…小寺则织也不在,哪去了?
“迹部。”道明寺司半转过身,粗声粗气招呼,“你们自己找乐子。”说完扭回脑袋,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一旁的美作玲举起手中杯子,遥遥致意却不出声,花泽类斜倚着吧台,似是无意的开口,“总二郎呢?”
“外面,说是要冷静下。”美作玲笑着冲室外抬抬下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象是回应似的,窗外游泳池泛起拨水声,扩展的涟漪中央划出一道水线,水面下的阴影飞快逼近,不多时,一双手搭上岸边,蓦地升起一道身影。
映着西斜黯淡的日光,少年半/裸/身躯反射点点水珠。
湿淋淋的头发尽数被拢到脑后,西门总二郎上了岸,扬手对室内挥了挥,一边取过大浴巾擦拭一边往里走。
等到他人走进娱乐室,拉近距离后就不难发现,虽然嘴角带着笑,西门总二郎的神情却有掩不去的疲惫,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颓丧。
脚下踩着湿漉漉的步伐走到吧台,然后西门总二郎象是一愣,飞快将浴巾围住腰际,“哟~迹部。”随即看了我一眼,露出歉意的微笑,“失礼了,我先去换衣服…”
“啊——我没觉得你有多失礼。”我木着脸,点点头,“体育课我看多了。”
迹部景吾立刻扭头白了我一眼,随后探手一把将我扯到边上,语气颇是嫌弃,“你挡路了,蠢材!”
我摸了摸鼻子,正要傻笑两声掩饰过去,忽的浑身寒毛一乍,什么也来不及想就甩开迹部景吾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与游泳池相隔的那扇门前。
抬起的手落在门把上,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全身血液倒流。
………
后方有嘈杂的声音,迹部景吾的吼声忽远忽近,恍恍惚惚的,脑海有针尖般锐利的东西刺入,是不知何处传来的乱像…轰鸣的耳际接收到除却身后吵嚷之外的异动。
似是粘腻迟钝的水渍,膨胀物被穿破的噗嗤声,节奏缓慢的拖拽…以及…高空…
“樱子!”迹部景吾的声音焦躁而惊惶,他的手狠狠按住我的肩膀,从玻璃倒影上瞪着我,再后面是影影绰绰…那是跟过来的其他人的脸。
“你…”
下一秒,迹部景吾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高空有一道阴影徒然堕下,重重撞进波光潋滟的水面,炸起的水花彷如烟火四下迸射,豪雨般溅落在玻璃上,突如其来的水幕遮掩视野。
楼上!我返身推开迹部景吾,跌跌撞撞循着方向跑去,方才跑出几步又被大力拽住,来人力道大得令我原地打个转,视线稳定下来,就看见迹部景吾铁青的脸。
“啊——————”月森瞳和佐井美咲双重唱一般尖声惊叫,音量大得几乎刺破耳膜。
彷如绕梁三日的惨叫在人心尖上一捻三转,凄凄惶惶的,然而很奇异的,我竟借此屏蔽方才重合的,属于别人的情绪。
激灵灵打个寒颤,我抖着嘴扑进迹部景吾的怀里,咬牙凑到他耳边,用仅余两人听见的音量说道,“楼上…我看到…制服…”
转瞬即逝的画面里,双手插/在腋下将人拖到窗边推下来,余光中闪现的银色袖扣与这处别墅工作人员男式制服一样。
“没事的,没事的…”迹部景吾的手在我背后不轻不重拍抚着,语气同样有些颤抖,片刻之后他将我从怀里挖出来,眼瞳瞬也不瞬望着我,忽的又将嘴唇压到我的鬓边。
“没事,你别管。”
此时,场面一片混乱。
月森瞳和佐井美咲的尖叫被厉声喝止,当迹部景吾拖着我到沙发那里坐下来,道明寺司他们已经将突发状况通知保镖。
很快有大群人马从四面包围过来,隔着玻璃窗,游泳池那里站满了人,美作玲带来的彪形大汉则涌入屋子,将众人裹得密不透风。
………
我们一众人俱是围拢到沙发附近,各自惊魂未定,外加面面相觑。
半晌,“日吉呢?”迹部景吾支起身体,沉声问道,环顾周遭一圈,眉心竖起纵纹,“他人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周遭气氛忽的紧张起来,道明寺司猛地起身,随手揪过一人,恶狠狠吼道,“你们不是信誓旦旦严密保护吗?怎么还发生这种事?!”
那个满脸非善类气息的男子似是为难的瞟了美作玲一眼,随即低下头,一言不发任由道明寺司愤怒责骂;这一闹令得本就不堪的场面更加压抑起来。
月森瞳和佐井美咲忽的又失声惊道,“小寺先生呢…”
过了一会儿,打破此地无比混乱情势的,是推开玻璃门进来的男子。
男子走到近前,对着美作玲说道,“游泳池内的…是别墅的女仆…她死了。”神色阴晦,声线低沉,“这位小寺先生恰好站在附近。”说话间他将脸转向一处。
众人包括我在内的视线都随着他点出的方向望过去。
站在玻璃门外的男子西装革履,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是小寺则织。
他的身后,几米开外的游泳池边上横放着一具女体,湿淋淋的长裙紧贴着身体曲线,瘫在侧边的手,五指微张,象是要抓住什么…脸庞被散发遮盖,衣领处浅浅一截脖颈有凝固嫣红绽放其间。
“…是被锐器刺破…”
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叙说,我盯着毫无声息的那具身体,忽然象是被扼住喉咙,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那女子…是先前去敲门的女仆小姐,我认得她手上戴的那个戒指…转过身的功夫,如花似玉的女子就化作黄土吗?
手不自觉开始发颤,我猛地收回视线,扭头干呕起来。
锐器刺破…制服上的袖扣…
“已经报警了。”男子的声音如是说道。
停顿片刻,压抑的空间泛起一种凌乱的动响。
………
“美作少爷!”
没有听过的男子声音从另一侧入口传来,而后是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来人很快出现,为首的却是不知哪里去的日吉若,他的情形却有点古怪,冷峻的脸庞挂着惨淡而凶狠的神情,附近的几名男子发出接近戒备的气息,目标却是指向他。
“怎么?”迹部景吾站起身,拨开挡在身侧的男子,“日吉你去了哪里。”
日吉若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男子越过他挨到美作玲边上,目光闪烁,似是欲言又止。
“怕什么,直接说出来!”日吉若的语气愤怒而倨傲,暗金瞳子转了转,落到我身上,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我在第一现场。”
说着日吉若扬起背在身后的手,张开的五指间残余几缕暗红色。
语毕,附近投射到日吉若身上的眼神混杂数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最多的是猜忌与惊疑。
“横山,你接着说。”美作玲慢条斯理开口,对象却是一开始站到他身侧的男子。
男子看了四周一眼,低声说道,“我带人去二楼察看,日吉少爷站在房间里,窗户开着,他手中握着这个…”抬手招了招,有人随即奉上一物。
被密封透明袋子装着的,一只…模样颇古怪,不知作什么用途的物件,一端极尖锐,并且沾染暗红色。
“凶器吗?”
美作玲喃喃的说道,目光一转落到日吉若身上。
日吉若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