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诼穑慷韵蟠砹搜絶”
老者的神情有瞬间呆滞,片刻之后复又变得冷凝,“岛川的罪名轻重取决于证据,迷走乐园不止是他一个人组织得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神似是别有深意。
我眯了眯眼,抬手按住身侧气势迥然一变的迹部景吾,偏头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交涉没那么容易成功。”
指尖附着的布料透出主人肢体的紧绷,迹部景吾的呼吸粗重起来,侧面神情盛满怒意,不知怎地我诡异的放松下来,许是因为发现他真的被瞒在鼓里,令得我…愉悦?
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有时刻惦念算计我…对吧?
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象是按捺不住要跳起来拂袖而去的迹部景吾,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我的视线转到日吉若那里。
“也罢——已经救你一命,我也不在乎多送你哥哥一份功劳。”
日吉若的神情看上去说不出的呆愕,抿紧的嘴角,脸上白到透出浅青,“你…我不知道这件事!”粗嘎的声线,象是难以忍受的弹起来,一个箭步窜到我跟前却被迹部景吾拦住。
我放任这两人僵持在面前,目光越过障碍物落到老者那里,“迷走乐园剩下的主谋名单在我手上,你猜对了。”
“所以说人活得越久,果然越不容小觑。”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日吉若和迹部景吾两人双双扭头瞪着我,异口同声低呼打断我的话。
我抬头各自赏给两人一记卫生眼,起身朝着上方走去,一边将手探入裙子口袋,从其间摸出一物扔到日吉老头手边的矮几上。
随后我弯腰拎起放置在一旁的黑色扁平箱子,抬抬下巴,开口道,“岛川深介落网第二天我收到他事先寄给我的快递。”
那东西敲在木头桌面上发出细微闷响,黑黝黝的巴掌大机器因为敲击,原本待机的屏幕亮起光芒,配合诡谲的背景音乐,两张鬼牌闪烁不定。
“那个论坛资料全数销毁,岛川深介给我的psp里有所谓通关奖励。”我垂下眼睛,对着游戏机笑了笑,“小鬼牌是刺杀行动现场全程跟踪录像,正鬼则是策划者真实资料。”
“原本想给的人用不上,便宜你。”
………
“那么…”老者沉默许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蓦然抬起头,让我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那是真正的,对于接下来能够减轻岛川深介刑期的喜悦。
“我的孙子送给你了。”一开口却是非常之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
我默默抽了抽脸皮,脚跟一转扯住迹部景吾就朝着出口走去,视而不见一边某颗神情扭曲的,被自家长辈随手送掉的暗金蘑菇头。
走出一段距离,我停下脚步,略略回首,“我一直深信见义勇为是毋庸置疑的美德,您的朋友不必为了岛川深介今时今日所作所为承担身后的指责。”
说完也不等留在室内的两人有何反应,甩头继续前行。
真的——我是真的那样认为。
见义勇为是毋庸置疑的美德,法律本身也至公至正,罪恶的只是交杂其间的人性。
救一个人导致未来惨烈杀戮这种事,不是死亡的英雄该背负的东西。
………
穿好鞋子,走下木质长廊,越过来时广阔而优美的庭院,路上迹部景吾一言不发,出了屋子他就接走我手里的箱子,抿紧嘴角不肯开口,眼睛时不时偷觑过来。
等到日吉家的外门近在咫尺,身后忽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三条樱子!”
是日吉若的声音,拔高的声线有些狼狈;迹部景吾身形微顿,却是头也不回,我抬眼从他侧面看到尚未褪去的愤怒,明显是不愿意理会。
迟疑间脚步声已经来到近处,我回过头就看见日吉若用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着我,手里还捏着电话。
过了一会儿,日吉若象是狠狠喘了口气,瞪大的暗金双瞳,眼底神采错综复杂,“岛川深介死在严密防守的加护病房,就在五分钟前。”
我闭了闭眼,几秒钟后复又睁开眼睛,“受害者的亲友们不会放过他,早在报纸没有隐去他真实身份的时候结局就注定。”
独角兽 之三
‘受害者的亲友们不会放过他;早在报纸没有隐去他真实身份的时候结局就注定。’
说完之后三条樱子转过身继续前行;步履仓促;也不管站在原地的日吉若满脸复杂;迹部景吾紧了紧手中握的箱子,眯着眼;深深看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三条樱子一眼;随即侧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抛给目送三条樱子的日吉若一个冰凉的眼神。
他无声的警告被留下来的自家后辈————不要再纠缠她,到此为止;不允许再靠过来,无论以何种理由。
相信对方也看懂他的意思;俊秀的脸庞明显僵了僵,原本肢体的蠢蠢欲动瞬时偃旗息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方是敌意,一方是颓然,最后,迹部景吾收回视线,返身沿着三条樱子走过的路线急追而去。
此时恰是近晚的逢魔时刻,天空沉淀成紫色,恍惚间迹部景吾觉得视野有些模糊,走在前方的三条樱子背脊挺拔,闲庭信步般慢悠悠晃着,风撩起她的发丝,浅浅的,蛛丝一般荡漾在空气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会儿,迹部景吾看到前方的人身形微顿,随后回过头对着他微笑,“我们去约会吧~”
双瞳勾出新月般的弧度,笑容漫不经心到虚伪,淡白脸庞似是要融化开来…
迹部景吾加快脚下步伐,赶到她身侧,空着的手按在她头上,微微用力往下压,“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他睨了低下头的她一眼,抿紧嘴角,把目光放到更远一点的地方,沉声说道,“不是你,至少我相信,再者说…你会在意旁人的指控吗?”
掌心覆盖的头颅微微一震,待得迹部景吾垂下视线,就迎上她藏在刘海里投射而至的目光,蒙昧的双瞳有别样情绪,无法辨别喜怒,大片大片的阴影却正在消失。
“你说得对。”她拿掉他故作无意按在她头顶的手,嘴角弯了弯,笑意转瞬即逝,“那种事我也从来没有在意…只是…算了。”
话语未尽她就此沉默下来,留在他心里的疑团,一直等到两人上了轿车,一路飞驰在返程路线上仍是没能得到解答。
………
车厢内安静到冷场,迹部景吾双腿交叠坐在位置里,脸朝着车窗外,面上不以为意,眼角余光却随时观察着身边的三条樱子。
迹部景吾很困惑,对于三条樱子的表现。
这么说吧~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原因却并非出自发生在日吉家的那一幕,他想不通的是三条樱子本身。
虽然她表现得一如既往,迹部景吾却敏锐的从那双眸子里看出异样,她的表现与其说是愤怒自己被人毫不留情利用,不如说是悲怆。
具体算起来…迹部景吾眯了眯眼,凝滞的视线微微动了动,焦距转到别处,不期然想起最早就残余在心中的几个疑点。
从她只身赴险开始,那时候迹部景吾就有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他隐隐觉得三条樱子彼时想救的人,不是日吉若和泷荻之介。
很诡异的认知,不是吗?与她往常的作风大相庭径…
想到此处,迹部景吾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一脸神游的三条樱子,开口问出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东西。
“你其实在同情岛川深介吧?”
他话一出口,三条樱子猛地睁大眼睛,迹部景吾细细打量她一会儿,眼睛缓缓眯起,“我居然猜对了…你还真是…”
她直勾勾的与他对视半晌,嘴角抿出一道阴戾的意味,声音绷得很紧,话象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那又如何?人已经死了,我的同情没机会施舍出去。”
说完她缓缓错开目光,视线越过他落到虚空处,而后就此沉默下来。
车辆行驶间街道两侧霓虹灯的余晖不时照亮车厢内,明灭不定的光芒扫过三条樱子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迹部景吾仿佛看见她一直戴着的面具碎裂开。
………
“你想救的人是岛川深介。”迹部景吾沉声说道,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你隐瞒他给你的东西,为的是给他留一条后路。”
“警方抓不到全部嫌犯,他就有机会谈条件。”
说着说着,他拔高音量,怀着不知名的怒气,“他曾经想要你的命!你这蠢货!”
“闭嘴!你知道什么!”她嘶声打断他的责难,蓦然抬起的头让他看清楚她眼底激烈翻涌的阴霾,“你知道什么?”
她猛地扑到他身上,抬手揪住他的领口,手臂往上斜横着压住他的咽喉,逼近的脸庞,神色彷如受伤的野兽,竟满怀恨毒,浓重的杀意混杂着哀恸迎面扑来。
“我看到他就想起过去的自己!”
双眸对视时,她眼底有失控的疯狂,“我来不及告诉他,真正的地狱不是杀尽仇敌反而是一切尘埃落定,只余下自己独活。”
“他恨的人该死,却不配他赔上自己性命!”
“我想救他,其他人死光也没所谓!结果竟然…他们竟然…因为他父亲失势的关系,墙倒众人推吗?判决下来之前不是应该隐瞒他的身份吗?”
“他本可以活下来…混蛋!都是混蛋!”她的低吼哽住一般,狠狠闭了闭眼,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压抑不住的低泣仍是从缝隙溢出来。
迹部景吾怔怔看着咫尺间哭泣的脸,脑子变得空白一片,她的双眸渐渐失去光泽,汹涌的水渍自眼角泛滥,一点一点往下滴,透过衬衣,沁入他的皮肤。
很烫…还有点疼…
他愣愣的盯着她,视线缓缓的顺着眼泪的轨迹往下滑,最后停在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上,盯着那个伤口,良久,摇摇欲坠的理智终究崩溃。
………
三条樱子…他把她的名字含在嘴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