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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龙座御台旁边的柳升没看到皇帝泪流满面的样子,只看到了他把季衡拉走了,于是这早朝自然是没法再开了,便唱道,“散朝!”
然后也飞快地跟了过去。
听到散朝声,各位大臣全都抬起了头来,看到皇帝和皇后都不在了,大家面面相觑地看一看,然后又都心思深沉复杂地起了身来,却都是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但在这玉恒殿里讨论事情也不好,在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便又都三三两两或前或后地出了玉恒殿。
走上了玉恒殿前的小广场,刘阁老才有些懊恼地小声说,“老夫可没有逼皇后如此做的意思。”
虽然早朝要四品及以上官员才能参加,人数并不多,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好些或者是季家人或者是季府门生或者是季衡的支持者和拥趸之人,季衡前面那一番话已经算是十分打动人了,却偏偏要被逼得说陪葬之事。帝后这才刚刚新婚,皇帝就下诏让皇后在自己驾崩之时陪葬,这算什么事。
这些人自然都责怪刘大人方才太咄咄逼人,而且说话不经过脑子,每句话深思下来都是讲季衡以后会变成一代祸国妖姬的意思。
要是季衡是一个女人,说这种话,这些大臣们绝对会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觉,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女人无才便是德,说出那般一番话,便是扫了他们这些男人的面子,又是太有想法以后定然会祸害朝政,但季衡是男人,以前又是能臣,说出这番话来,这些大臣们便都很理解和信服,不由也就开始思考了。
刘阁老做了这个出头鸟,没想到帝后什么责难都还没下,他就被大多数大臣们责怪起来了。
他便很不满另外几个阁臣,为什么方才他们不发话。
于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日的做法很蠢,按照季衡那话,他的一番话既不是为臣之正直,也不是深思熟虑后的发言,反而是耍嘴皮子,目光短浅想法恶毒,他在心里憋闷地想,季衡当年一支笔考了解元和状元,的确很是能说会道。
因为皇帝强势,现在的五个阁臣,除了新入阁的刘阁老,都是性格深沉不喜出头的,以免被皇帝忌讳,然后被毫不留情地让回老家养老,几位阁臣并不出行宫,而是往距离玉恒殿不远的办事的九卿房走,几人也不说话。
一位大臣好不容易挤过来问现在位于阁臣之首的首辅赵之翰赵阁老,“现下皇后如此说了,之后咱们可还要如何办。”
赵之翰本来是和寄道恭老季大人之间有些罅隙,季阁老卸职之后,文阁老也告老了,赵阁老就按照资历成了首辅,不过他可不是当年那个气盛之人了,这些年也早就被磨得十分深沉,他便道,“不要把皇上逼急了。”
他当时跪在最前面,微抬了头,看到了皇帝拉季衡离开时,脸上对着殿外的晨光反射的光,那分明是泪光。
赵阁老不得不说,季衡真是好手段,以皇帝那个性子,恐怕是要与天下人为敌也要站在季衡一边的。
他们这些大臣,争执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番外部分的内容了。
306番外之权利2
皇帝将季衡拉回了玉恒殿后面的后殿书房;玉恒殿早朝大殿和后殿之间由两边曲廊连接,晨光从东边映过来,打在曲廊上;是明亮到似乎要刺眼的光。
一路上侍卫宫人全都跪倒匍匐在地;皇帝脸上的几点泪珠在风中很快风干,但季衡将他流泪的样子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心痛,觉得自己说那话,的确是过分了。
但是;那的确是他的心思;而且也正好可以用此来堵那些大臣的嘴,不然就他是否能够参与朝政,朝堂上就能吵上几个月;大家无心办别的事,一天到晚来琢磨这个,实在是于朝政不利。
这段曲廊实在很短,多不过十米,两人很快进了书房,在后殿值守的宫人实在没想到帝后会这么快下朝,故而毫无准备,看皇帝气势汹汹地拉着皇后过来,大家都被吓到了,噤若寒蝉地跪下默默行礼,在这个当口,皇帝和季衡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连很受皇帝信任看重的司茶女官都不敢在书房门口询问,在柳升到来之后,大家更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柳升只是给大家使眼色,让都各回了值守位置,而柳升自己也站在后殿堂屋里,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皇帝的声音很大,即使是在堂屋里,柳升也能听到一点声音。
皇帝望着季衡,两人都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书房中间,两人站成了山岳一般,气势凛凛。
还是季衡先缓和了面容,眼神变得缠绵柔软,先发话,“你别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皇帝板着脸,其实他的确因季衡那话瞬间感动得不知所措了,但是紧接着就是十分恼怒,“朕怎么会不生气,你为何要说那话,朕不要你陪葬,朕只要你活得长长久久。”
季衡实在不想在这个当口和皇帝就感情问题重复地争论,便道,“我知道,但是那是我的心意,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季衡的话让皇帝没法再恼火了,上前将季衡搂到了怀里,紧紧箍住,“朕当然要。但是,朕不要你随着朕陪葬,你这是什么话,故意让朕难受。”
季衡微微退出他的怀抱,抬头看他,“你明知我并不是为了让你难受,那便是我的心意了,所以咱们都活得长长久久,不就行了,你又何必在这种话上纠缠。”
皇帝恼道,“心意是一回事,下诏是另一回事,无论怎么样,那都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你想也别想。”
皇帝流了几滴泪的眼睛现在还些微泛红,眼神锐利,好若带寒光的刀剑,季衡看皇帝真是气到了,也许更多是感动,他伸手回抱了皇帝一下,并轻轻拍抚了他的背,“好了,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
刚回到九卿房才坐下一会儿的大臣,几位阁臣尚书御史等,便被宣到了玉恒殿后殿皇帝书房里。
季衡已经不在这里了,被皇帝披了厚披风,然后乘坐舆轿回兰芷楼了。
皇帝面色不善地坐在御案后的龙座上,书房挺大,但是十几位大臣在下面跪着,便还是显出了局促来,皇帝让他们平身后,才怒道,“你们这是逼朕同朕的皇后产生罅隙,朕同他方成婚两月,你们就要他为朕陪葬,你们好样的!”
下面的大臣都抬不起头来,皇帝正在气头上,而且这话分明就是迁怒,他们现在谁说话谁就是出头鸟,故而一时都没说。
皇帝又道,“朕不管你们在想什么,即使以后皇后再说出今日的话,你们也只能劝阻,若是朕真先他一步登仙,那也不能让他随朕一起。朕的皇后朕明白,朕想你们也明白,他一心为民,断然不会做出于国不利之事来,但他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不能没了他在身边出谋划策,如此,你们再逼迫他不得参政,朕定然不会轻饶。”
皇帝这般说完,下面的大臣自然也有反驳的,也有不吭声的,于是这一天,就因为争论这件事过去了。
朝中早朝是三日一次,两日后的早朝上,皇帝让人将凤椅往后挪到了龙座斜后方,并且在凤椅前面放了一个微透的屏风,让季衡可以透过屏风看到下面,而下面却看不到屏风后面。
不过短短三日,大臣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接受了皇后听政这件事,但是这次大家的确是没有再就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吵起来了。
而皇帝在前两天也写了诏书,允许季衡听政,但是不许除了他之外的后宫有干政之举,后世子孙也当谨记,算是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太祖皇帝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皇帝本就醋意大,巴不得谁也看不到季衡,他就全是自己的,现下因为大臣闹了一场,皇帝要求加了这个屏风,这正是他的本意,自然也就舒心了。
朝堂上就东南问题作了探讨,季衡坐在屏风后,认真倾听,不过却没有发言,当天下午,季衡在后殿书房里和皇帝对坐办公时,才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季衡帮忙将奏折分类,重要的让皇帝处理,一般折子他就自己处理,但是他觉得皇帝会敏感的事情,也会直接询问皇帝,如此分工协作,皇帝工作量减少很多,而且更有效率,故而皇帝也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冬日严寒过去,很快春暖花开。
三月。
季衡在玉堂园里办了游园会,邵贵妃和徐贵人房昭仪也从皇宫里被接了过来。
皇帝常住蘅兰行宫,蘅兰行宫这些年一直还在逐渐扩建,在二月里,玉堂园西边的部分扩建完毕,打开了东西边之间的大门,玉堂园便大了很多。
邵贵妃和徐贵人等在玉堂园西边园子里招待了京中贵妇女眷,而季衡在东边园子和皇帝一起带着皇子游玩,臣子邀请得自然不多,天气暖和了,比较怕冷的杨钦治便也能够出门活动了,这种活动,季衡都会请他。
因帝后对杨钦治的看重,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空开的秘密,历朝也并不是没有造反的藩王后代被留下来且受圣宠的先例,故而大臣也并没有就杨钦治之事反弹,甚至皇帝在二月末给杨钦治封了宁安伯的爵位,大臣们都没说什么,其原因大约也是这仅仅是一个爵位,并没有给他封地食邑实权,而且这个爵位也完全不可继承,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大臣们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杨钦治对三皇子殿下十分喜爱,每次入行宫来必定要逗他。
三皇子殿下已经一岁八个多月了,他很是爱睡觉,即使会说话了,但他也不说,只在很少时候会发出点声音来。
这年二月初二,他的头发同他哥哥一样也被剃掉了,此时过了一个多月,他头上也长出了一层头发来,他倒没有太子那般在乎自己的头发,被剃掉了他也完全没在意,只太子喜欢摸他的小光头。
杨钦治抱着打瞌睡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