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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对方,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若是需要,那就说一声,如果不需要,他们也就准备回水寨去了。
于是秦老四借着舢板又过去了一趟,对于他们的资助,对方现在正是力量弱小,自然欣然应允了。
对方是王启的一个得力手下,叫做短腿杨,虽然腿短,但是爬桅杆等爬上爬小十分灵活,又一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便也很有名气。
而秦老四虽然是许七郎的手下,但他一向是在东南海域这一片区混着,有七八年了,认识的人自然十分多,海上的大小力量,他算是都知道,消息也灵通。
短腿杨和秦老四在以前也有些交往,故而这般一见面,便也就消了防备。
秦老四回了自己的船上,同许七郎说对方答应了,让许七郎他们的船直接跟过去。
他看向许七郎,问,“当家,我们真跟过去吗。”
许七郎则看了季衡一眼,季衡在这些事情上,一向是在稳妥上带着极强的冒险主义的,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跟过去吧。”
季衡自然知道,对方这样的邀请过于爽快了,对于才刚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来说,过于没有防备,反而让人生疑。
不过,这里也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对方的确是力量被削弱得狠了,所以很想有力量加入,就很乐意让许七郎他们前去帮忙,且他们觉得许七郎这点力量,要是真是有什么图谋,他们的大船大炮,很快就能将许七郎他们的船轰得什么都不剩,故而答应;第二种,有可能是对方知道了许七郎他们上过竹山岛的事情,所以这么爽快答应不过是想引许七郎他们跟过去,然后将他们解决掉。
但是现在不跟过去,就失去了王启他们的行踪,只要王启还在,他就能够不断召集力量,又将力量壮大起来,他对朝廷有了防备,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剿灭他的时机了,等他力量壮大,便又是一个祸害。
季衡的这个意思,许七郎自然也明白,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季衡的安危,而且,他实在不想将季衡放走。
许七郎眼神复杂,看了季衡几眼,就说,“我们跟过去吧。”
季衡却在这时候又道,“且慢,咱们上了他们的船,出于礼貌,他们不应该派个人过来拜见一下咱们的当家吗。”
秦老四看了看许七郎,许七郎还没有说话,季衡已经又说道,“对于对方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受咱们的帮助,有可能是他们的确是缺少力量,想要咱们的力量,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要咱们入瓮,端掉咱们。所以让他们的管事的过来一趟,看看他是否有这个胆量,然后再说吧。”
因许七郎没有介绍季衡,季衡也没做自我介绍,故而船上之人只知道季衡是和许七郎闹矛盾的骈头,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闽浙巡抚,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也让人无法将他往巡抚身上想。
季衡这般说后,秦老四就多看了季衡几眼,实在是他没想到季衡有这份心眼。
许七郎对秦老四道,“如衡弟所说,去请那短腿杨过来,我们招待招待他吧。”
秦老四便过去喊话了,对方似乎是有一阵犹豫,然后放了舢板下来,派了个手下罗罗前来。
来人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黑得发亮,笑起来还露出小虎牙来,但是眼神却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过来对许七郎抱拳见了礼,许七郎就站在甲板上,道,“怎么不是你们当家的过来。”
那孩子就说,“当家的派了我来也是一样。还请秦当家的不要怪罪。”
许七郎说道,“我也是因父辈同王老有交情,故而要帮这个忙,只是我这般出人出力,却是连个管事的人也见不着,却是让我如何作想。”
那孩子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还是笑着说道,“秦当家不要着恼,实在是我们当家的累了一天,没有力量过来了。”
许七郎道,“那也就罢了吧。不知王老可还好,方才看到你们的大船,我本有意上前去拜访的,没想到船径直走了。”
那孩子就说,“没什么事,就怪朝廷的水师可恶,要是再对上,定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许七郎又说,“王老的力量并不全在舟山所,这次朝廷出大力围剿舟山所,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将王老打得抬不起头来了,以后再无力量,可并不会知王老哪里是那般好欺负的。”
那孩子听许七郎抬高他们的大当家,就点头称是,两人又扯一番,定下了之后的行驶路线,且许七郎说他有船前来接应,还有各种安排,且到时候还要直接跟过去拜见王老,那孩子自然做不了主,就说回去请示当家,如此这般,最后那短腿杨还是自己亲自过来了,不过身边带了四个手下。
许七郎只和他有过一次交道,但两人相见,亲热地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季衡站在旁边不起眼的位置注意着二人,那短腿杨,说腿短,相对于他人的比例来说,也并不太短,不过人很矮小精干,一双小眼睛如鹰隼一般,贼亮荫翳。
在这东南沿海,有许多岛屿,大部分岛屿,朝廷都没有给编过名字,这些岛屿,因几十年前朝廷的内迁政策,让本来有人烟的岛也变得无人烟了,这些地方到如今,很多就成了贼窝。
这海上,有大大小小很多海寇力量,大的力量就是那么最出名的几家,小的力量却多不胜数,在吴王被朝廷剿灭,徐铁虎和王启公然和朝廷相对之后,他们就吞并了很多的小股海寇,例如这短腿杨最开始就是单干的,但现在是跟着王启吃饭。还有如朝廷叛将金华卫所的尹风,带着人就逃到了海上,现在不知道是在哪座海岛上过日子。
而许七郎,根据季衡观察,他该是这不到一年时间才开始在这东南海上行走的,不过他这个东家,多少带着家传的意味,只是他却不该是以许大舅的儿子的名义在行走,而是以另外的长辈的名义,而这个长辈,还在这些海寇中间很吃得开,季衡至今不知道他这个传承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是他是借用的别人的名号。
这些海寇,在吴王之乱没有出之前,力量大约是如此分布,有些海寇是沿海居民没法过日子了,就造了船出海,在海上有时候劫掠一些商人,有时候又上岸来小打小闹地打劫一些村子,但绝对不敢去大的地方,不敢和朝廷军队对上;还有些海寇是本来就是海商,一边拿着朝廷的文引做着正经的生意,一边又做走私,因为他们在船上自有强大力量,有时候还兼做海上劫匪;还有就是一些犯人死囚,逃出内陆朝廷能掌控的范围,在岛上安顿下来,就造船在海上做劫掠的无本生意。
这些只是之前,随着王启和徐铁虎的崛起,他们已经在海上拉扯大旗,大肆招收人马,内陆的有些人甚至慕名而来投奔,在他们闹出福州之事前,朝廷都没有对他们有足够的重视,现如今足够重视了,才发现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季衡甚至想,要是当年吴王不是从安徽山东陆路进攻京师,而是让主要力量从海上过去,且他手下又没有临时抽板各自为政的话,京师说不得真的就被攻克了。
王启徐铁虎的力量已经严重威胁朝廷,且他们手里还有吴王那没有死的病歪歪的第三子,在季衡心里,不把他们彻底解决,朝廷是没有安生日子过的。东南沿海也无法再松弛海禁,增开市舶司。
许七郎已经和那短腿杨称兄道弟地一番热络地交谈起来,许七郎称短腿杨“杨大哥”,短腿杨称许七郎“小老弟”,两人在骂了一阵朝廷之后,许七郎就说了定然要把力量借给王老报仇,不然就咽不下去这口气,短腿杨则盛赞他有侠义之风,说不比他的父辈差。
然后许七郎就说,“我之前看舟山所一带遭了台风,就带着粮食前去,想和弗朗机人做生意,没想到不仅船折在那里了,人也折了好些,所幸是带了一艘开浪船,这才逃出性命来。之后一路到了这里,但是本来就约了船之后要来接应的,我怕我这将船直接同你们一起走了,那前来接应的船接应不到,会直接去舟山所,而舟山所现如今已经被朝廷控制,他们前去便是有去无回,所以我还得先去联络接应的船,之后带着接应的船一起过去王老处,不知杨大哥觉得呢。”
短腿杨一番哈哈笑过之后,就说可以,然后和许七郎说了他们之后的落脚地,让许七郎直接过去就行。
季衡很怕王启老匹夫又会把自己和吴王第三子藏起来,所以并不大赞成许七郎先离开然后再去和王启力量会合,但是他这时候也无法插上话,只得忍了,他走上前去,想要给许七郎暗示,没想到许七郎还没有朝他看过来,短腿杨倒是看过来了,看了他一眼就是一惊,哈哈笑着对许七郎说,“哎哟,小老弟,你这里有个漂亮人呢。”
季衡虽然被许七郎抹了满脸满脖子的锅灰,但是美人就是美人,现在满脸黑,但也是个黑里俏,短腿杨是个识货的,又是好男人的,故而一眼就把季衡看上了。
他眼睛甚至放光,带着淫邪的意味。
许七郎听他这般说,心里就很不高兴,脸上却还是笑,他一把拉过季衡,在季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搂住了他,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对短腿杨说,“我的兄弟。”
季衡故作羞涩地瞪了许七郎一眼,心里则是想抽许七郎几下子。
那短腿杨哈哈笑说许七郎好福气,自然不好夺人所爱把季衡讨要过去了。
之后短腿杨就又乘着舢板回到了他们的船上,两边的船都扬起了帆继续航行。
许七郎一直搂着季衡,还在船沿边上对着短腿杨那边挥手,季衡面无表情,看两艘船实在行驶得离得远了,季衡才说,“之前不是说好的咱们直接跟着他们的船过去吗。先跟过去,然后再派船去联络接应你的船,也去联络官府水师,现在咱们要先离开,之后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