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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仁宗,吕夷简要下跪行礼,仁宗赶忙跑上去扶起他来:“相国无需多礼了,朕就是心中挂记相国,来看看相国的身子好了没有。”
吕夷简有些感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感动了
“老臣惶恐,还要万岁分心”他说话的语调甚至都有些颤抖。
庞吉看着吕夷简这副摸样,忽然间想到了自己。他和吕夷简差不了几岁,几年之后,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呢?如果自己真的像吕夷简这样站不住了,那自己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
吕夷简在仁宗继位的时候有拥立之功,而且他虽然是个小人,但是确实为大宋做了不少好事。更何况现在有一个陈世美在哪里,为了得到陈世美物力和人力上支持,那些正人君子都愿意放过吕夷简。
如果自己到了路都走不动的一天,那些人会让自己安心的等死么?
庞吉不知道,不过他的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嫉妒来。
仁宗扶住吕夷简的另一条胳膊,轻轻拍打着他那枯老的手掌:“相国,好好调养身子,等身子好了,朕还等着你为朕分忧呢少了你在朝堂,朕心里没有底呀。”
吕夷简慢慢的侧过身子,请仁宗屋里去坐。仁宗却扶着吕夷简一起往里面走。
吕夷简的那张老脸上面挂着满足的笑容。
仁宗扶他走路,这对吕夷简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也是对他一生的肯定吕夷简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真的值了。
“万岁,老臣有一句话,一定要对万岁说来。”
仁宗点头:“相国但说无妨。”
吕夷简走入屋内,慢慢的坐在一起上,然后急促的喘息了几声,仿佛那一个坐下的动作,就已经让他无法承受了一样过了一会才说道:“万岁,现在流民四起,各地粮仓告急,若是粮食枯竭,我大宋社稷岌岌可危。”
仁宗点头:“相国放心,朕已经下了节俭令,包括朕在内,每顿不超过三个菜。而且世美已经派人去高丽和东瀛买粮食了,想来能过去的。”
吕夷简咳嗽了几下:“老臣知道,但是现在辽国和党项却依然被战争所困扰,他们的流民会大量的往大宋逃来,这些人来了,万岁若是救济,就会让我们本来就吃紧的粮食更加吃紧。若是万岁置之不理,他们必然开始抢夺,甚至引发骚乱。”
这个问题确实也是仁宗担心的,他甚至想过关闭边关,但是双方的边境线那么长,怎么关闭?
“相国可有良策?”
吕夷简说道:“良策老臣没有,不过对策倒是有一条。老臣建议万岁,从这些逃难的辽人和党项人之中把他们的精壮都挑选出来,对辽开战”
仁宗的脸色变了,吕夷简的想法很好,可是这个时候宋朝已经没有粮食来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了,打辽国仁宗确实很想打,但是现在打,用那些刚刚投奔宋朝的辽国人去打?这个仁宗确实不敢。
庞吉也是怀疑,吕夷简是不是老糊涂了。
吕夷简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老臣知道现在大宋困难,可是大宋永远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就像一个人的家事一样,家事是处理不完的,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有办完,就永远留在家中。万岁,老臣以为,现在党项已经不足为虑,但是辽国,一旦他平定了战乱,随着大宋粮食危机的缓解他必然也能脱身而出,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绝对不能”
仁宗和庞吉对视一眼,最终说道:“相国所言,朕记住了。朕也要对相国说一句,你以后在家中好生休养,不要在操心这么多事情了。等到相国身体康复,再来为朕分忧。”
吕夷简的嘴角动了两下,他知道自己最终没有说服仁宗。
他这个提议确实是有很大的私心在里面的,他明白现在大宋无力支撑军粮,可是契丹人不是也一样么?他想说服仁宗去试一下。
没有能够说服仁宗,他深深的叹息一声,那叹息声种充满了失望。每一个宋人,都希望自己能亲眼看见辽国的灭亡,吕夷简也是一样
如果还是以前,他也会等。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看到辽国灭亡的机会
灭辽是吕夷简的心愿,而他另一个心愿,就是搞倒老庞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了,陈世美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让他看到么?
吕夷简的眼角扫过庞吉,露出一丝笑容:“太师最近身子可好?”
庞吉一抱拳:“有劳相国挂念,老朽的身子还算结实。”
吕夷简咳嗽了起来,这一次是那种剧烈的无法抑制的咳嗽。他的脸色变的越来越红,孙女赶紧从一旁跑了上来,看了吕夷简一下,然后对仁宗说道:“万岁,我爷爷该吃药了,那药吃了犯困,还请万岁体谅。”
仁宗和庞吉知道这就是逐客令,吕夷简也没办法再和他们说什么了,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客气之词,也就走了。
从吕夷简的府上出来,仁宗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吕夷简好不了了。相国的位置,必须有一个人来坐着,谁合适呢?
庞吉上前说道:“万岁,街上流民太多,臣雇一辆马车我们回去吧?。”
仁宗想了一下:“先不回去,咱们去陈世美那里看看,看看他在忙什么。”
第446章大宋义商
第446章大宋义商
仁宗来到驸马府,只见到赵懿,赵懿告诉仁宗,陈元一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军营里面了。仁宗又来到军营,军营说,陈元一个时辰之前就离开了,去了曾公亮的府库,要看看兵器研发的怎么样了。仁宗又来到曾公亮那里,曾公亮告诉仁宗,陈元刚刚走,去新月山庄了。
当仁宗的马车前往新月山庄的时候,仁宗的脸上有些苦笑:“朕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让太监传陈世美来见我,都要很长时间了。”
庞吉说道:“陈世美整天就在忙着和那些商人们谈论国事,老臣就是不明白,那些行商之人,也配商谈国事?”
仁宗对此倒是很大度:“不能这样说,最起码他们上一次帮了朕很大的忙。”
新月山庄的门口停了很多的马车,仁宗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在准备粥饭的长公主。现在长公主每天的工作就是去义庄施粥,有点事情可做,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长公主也看到了仁宗,当仁宗向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眼眶一下就红了,旁边是和长公主一起正在把馒头搬上马车的梁怀吉。
梁怀吉见仁宗来了,马上惶恐的跪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其实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因为仁宗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直奔长公主就去了。
长公主有些哽咽,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仁宗阻止她和梁怀吉在一起,是因为仁宗看的很清楚,或许长公主和李玮在一起是一种错误,但是选择梁怀吉,是更大的错误。
长公主的骨子里有着那种倔强的性格,她做出的选择即便是错误的她也愿意承担,最少要在所有的那些曾经笑话过她的人的面前,她要用伪装的幸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那种委屈。
但是现在当仁宗向她走来的时候,长公主感觉到自己所有的伪装一瞬间都垮掉了,她有一种扑向仁宗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最终她还是强行把自己的这种冲动压制了下来,微微一福:“儿臣见过父皇”
仁宗上前扶起她的手臂,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面容,看着长公主那强忍住悲伤的神情,轻轻抹了一下她额头有些乱的头发,点点头说道:“朕听说了,你在为那些流民发放食物,不错,真的不错。长大了,该懂事了。”
长公主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喉咙只是发出一阵阵含糊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仁宗一声叹息:“去忙吧,注意不要累坏了自己。”
说完就要往屋里面去,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站住,回头说了一声:“对了,你和李玮现在好歹还有一点名分,他上书让朕解除婚姻,朕还没有答应。明天,李玮就要参军了。是参加朕的新军,准备上战场的。”
长公主听到这里忽然愣住了,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而一旁梁怀吉更是目光呆滞,如同受到重创一般。
仁宗接着说道:“他出征的时候,我希望你去送他一下。因为每一个军人出征,都是有人送的,最少,你还是他名分上妻子。”
长公主微微一福:“儿臣知道了。”
陈世忠等人早就看出来的人是谁了,一个个跪在门口,看着仁宗始终在跟长公主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仁宗这一次没有叫太监一起来,浅秋也被赵懿叫进行每隔几天就要进行一次的“工作汇报”去了,也没有教他们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一个个就跪在那里,居然连去通知陈元出来都没有人想起来。
仁宗走进大门的时候,看看没有说话,那就自己说吧
“都起来吧,陈世美在哪里?”
陈世忠这才说道:“万岁,我大哥在后面房间里面,我去喊他出来”
说着就要爬起来,仁宗却伸手拦住他:“不用了,你带朕去吧,朕也想听听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
陈世忠应了一声,忙的前面带路。
刚刚来到后院雅间,仁宗就听到一声大吼:“许麻子你路上跑马不就吃些草料么?你要这么多钱,买棺材是不是”
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草料?你以为那些车夫也吃草料么?沿途的关卡的那些守军我也能用草料打发么?”
接着是陈元的声音:“不要吵了。党项就像一只躺在案板上的羊,诸位为了抓住这只羊要都付出了努力,所以分羊的时候每个人都少不了一份。可问题是党项现在已经民不聊生,我们把党项救活了皇上高兴,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个时候少赚一点没关系的”
一个很是苍老的声音说道:“驸马爷,您在党项已经做了不少买卖,少赚一点对您来说没有关系,可是我们这些人就不一样了。大伙倒不是在意那些钱,说实话,那几十万贯就是被打水漂了,在下也不在乎。可是咱们做买卖的就讲一个行情,养鸡下蛋的道理我们懂,问题是我们就算天天盯着那鸡屁股,鸡蛋出来恐怕也轮不到我们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