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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谈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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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谢光的反对,下令全厂放长假,只留下机关一些人值班。现在谢光到处告状,那天工
人闯到向大跃的办公室闹事,也许就是谢光在背后挑了些什么呢。向大跃想到这些就恼
火,后悔自己当初心慈,同意谢光当书记。其实向大跃早已料到同谢光弄不到一起,他
们之间有一种永远也不能消解的仇恨。自从向大跃正式跟阎玉梅恋爱那天起,谢光心里
就恨透了他。情敌是永远不能言和的,否则就不会是情敌。这话好像是托尔斯泰说的。
  厂道旁堆满了啤酒瓶子,像小山似的。前天晚上,有几个工人喝醉了,就在这里比
赛摔瓶子,结果三车间的李志强一口气砸了一千三百多个也没失手。向大跃闻讯赶来制
止,这几个醉得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的家伙,团团围住向大跃,嘻嘻哈哈地把他又推
又搡羞辱了一番,又把他丢进瓶子堆里,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了。这又是一种什么
样的阴暗情绪呢?
  向大跃接任厂长第三天,才知道东风厂是个烂到底的摊子,竟有七千多万的债务,
潜亏了四千多万。他呆了,他知道东风厂负债很多,但没料到有这么多。他朝财务科长
拍桌子:“你他妈的怎么早不讲?”
  财务科长淡淡地说:“上届班子不让讲。”
  向大跃冷笑:“你可真是个忠臣啊。”
  财务科长同情地看着他:“您为什么不先摸摸情况再上来呢?”
  向大跃无言以对。他恨透了前任厂长耿和民。姓耿的,你这不是把我姓向的往火坑
里推吗?他气呼呼地去找已经当了商业局长的耿和民。
  “老耿,你为什么对我隐藏真相?咱们可真是好朋友啊,你这叫往坑里推我啊!”
  “什么真相?”
  “负债七千多万。”
  耿和民苦笑道:“如果告诉了你,你还能干吗”?”
  向大跃恨恨道:“我这个厂长可是你力荐的?”
  “不错。”
  “你为什么不力荐谢光呢?他可是你的第一副厂长啊。为什么偏偏相中了我这个小
小的技术科长?你可真是伯乐相马啊!你是不是看我向大跃特傻啊?”
  “谢光不行。”
  “为什么不行?”
  耿和民沉下脸来,不再说话。好一刻,说出一句让向大跃头皮发麻的话:“我想让
你当刽子手。”
  向大跃愣了一下:“你是说让我把东风厂送上绞架?”接着突然吼了起来:“那你
为什么不干?”
  耿和民苦苦一笑:“我?你说那些人能让我那样干吗?我的前任能让我干吗?”
  向大跃不吭气了。耿和民的前任厂长是胡玉兰,是黄副市长的爱人。胡玉兰在东风
厂当了一年书记一年厂长,把东风厂搞了个乱七八糟。实在干不下去了,拍拍屁股去市
政协当了副主席。黄副市长的秘书耿和民被调来当了厂长。耿和民干了两年,东风厂毫
无起色。耿和民得了一个外号:维持会长。
  耿和民看看向大跃:“真的。非你不可。”
  向大跃笑笑:“我可是也会当维持会长。”
  耿和民摇头:“你不会。你不是维持会长的性格。”
  向大跃叹了一声:“老耿啊,东风厂真破产了,你是脱不了干系的。你我朋友一场,
你说句老实话,你是真心要我去申请破产?你也躲不过责任的啊。”
  耿和民点点头:“真的。东风厂的确该死了。我也知道我脱不了干系,我情愿被你
送上法庭。”
  向大跃苦笑:“别那么悲壮,跟演电影似的。我知道你尽力了。”
  那天,耿和民跟向大跃讲了许多他从前并不知道的事情。今天向大跃想起来,仍然
咬牙切齿。他恨透了黄副市长,恨透了胡玉兰。妈的,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拿着国家
的钱打水漂儿玩呀?真是王八蛋!
  厂区一片死寂。干热的太阳光如水般泼下来,蒸腾着一股呛人的焦味。远处,传来
几个工人的吵闹声。向大跃一阵阵地心烦。
  吴越拉着谢光到了市里的望友楼餐馆。
  望友楼是A市的名胜之一。传说是清初的一个厨子姓梁,山东人,在此开了这家饭
庄。那一年,李鸿章被贬官,闲游到此,在这家饭庄用了饭。掌柜的十分精明,知道这
位失意的老先生的宣传作用。就请李鸿章题字,李鸿章就写了望友楼三个大字。掌柜的
就用上等的木料刻了,用作了匾额。从此望友楼的生意火爆起来。至于李大人望的是哪
路友人,到底是望友楼还是望忧楼,已经无据可查。望友楼除了传统的油闷鱼、水蒸羊
肉等非常驰名的菜谱外,新近又添了四川火锅,并高薪聘了四川的两个厨师。前一段时
间,有两个报社的记者悄悄在这里统计了一下这里用公款吃喝的数字,写了一篇报道,
很是热闹了一阵子。望友楼的生意淡了一段时间,最近又红火起来。于是,市电视台又
有记者来采访,望友楼的经理这一回拒绝回答,笑嘻嘻地说:银行可以为储户保密,我
们当然也要为顾客保密了,否则我们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谁还敢来这里吃饭啊,我们
还不得饿死啊。换上您,您也会这样做的吧?
  今天吴越做东,在望友楼请赵行长和谢光吃饭。两人进了吴越预定的雅间,坐下等
赵行长。等了半个小时,赵行长也没来。谢光急得坐不住了,就让吴越打电话催。吴越
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去打电话。果然不出所料,赵行长嘻嘻哈哈地接了电话,说银
行有事,脱不开,不来了。吴越放下电话,看看一脸凄然的谢光,哈哈笑道:“老赵不
来,咱们吃。”就把小姐喊过来点菜。谢光心不在焉地说:“你看着点吧。”吴越就乱
七八糟地点了一桌子。
  吴越一杯杯地劝酒:“喝酒喝酒,老赵那小子不来算了,我今天要好好陪陪你。咱
俩可有些日子没在一起喝了。”
  谢光苦笑道:“你别是想把我灌醉了,就不谈正事了。赵行长那里你还真得给使使
劲。我就用几百万,你真得帮帮我啊。”
  吴越说:“先喝先喝吗。”就干了一大杯。
  谢光喝了一杯,重重地把酒杯按在桌上,苦笑着说:“真是的,你也别灌我了,这
几天我真是快愁死了,谢家庄的老乡们几乎天天来找我催账。我的一个堂兄,鼻涕一把
泪一把,说要是我们父子还不上这钱,他就得吊死在A市。我上次就想先跟你借三十万
块钱,先把这帮老乡打发回去。可是你哼哼哈哈,也没个准话。现在连赵行长也躲着不
见,真是贫在闹市无人问了啊。”
  吴越有些尴尬地说:“甭管他,老赵也许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咱们喝咱们的。喝
啊。”
  吴越昨天真是请赵行长了,赵行长也答应来了。吴越的真实想法是今天想请赵行长
来,跟他一道陪陪谢光,行就行,不行也表示一下爱莫能助的意思。可是赵行长今天吓
得连面也不敢露了。
  两人很快就喝光了一瓶酒。吴越呆呆地看着谢光,叹一口气:“谢光,我也就不再
瞒你了,不是老赵不肯帮你,你不知道,他那班人,有三个是跟他对着干的。他一个人
有时就挺孤立的。再说,都是八路军的事,老赵也就不敢冒这个险了。如果真是你谢光
个人用钱,老赵这人还真是挺讲义气的。”
  谢光呆呆地看了吴越一眼,笑了笑:“其实,这个结果我已经想到了,换上我,我
也是不敢把钱借给东风厂的、我现在也就是有枣没枣三竿子,打到谁算谁了。”
  吴越叹口气:“你和你们家老爷子当时也太热情了。有时我总想一个问题,这世道
人不能太热情了,最后受害的是自己啊。古人说得好,大恩大怨,小恩小怨,无恩无怨
啊。”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谢光摆摆手,大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吴越问了一刻说:“谢光,你也别太难受了,只要是市里不同意东风破产,他老赵
日后会抢着给你们贷款的,怎么着你们也是国有大企业嘛。”
  谢光摇头笑笑:“其实我特明白,今天我就料定赵行长不会来的,吴越,你是个老
实人,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东风厂大概是气数已尽,这也算是天意吧。”说
着,就抓起酒瓶,往碗里倒着。泪也就淌下来。
  吴越鼻子一酸,眼睛也就湿了。谢光擦了把眼泪:“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吴越刚刚要说几句什么,谢光腰里的呼机就响起来。谢光低头看看,摇晃着站起身:
“操蛋,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我得去回个电话。”说着就去了服务台。
  电话是谢珍打来的,谢珍在电话里哭道:“哥,爸过去了。”
  谢光脑袋一大,就软在了服务台上,电话从他手里滑落……
  阎振明与耿和民在市委学《邓选》会议上见面了。阎振明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只好和这个人聊聊。阎振明知道耿和民是个有点背景的人,否则,东风碑酒厂搞不下去
了,就能轻轻松松地调到商业局当局长?这种事,如果没有些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
都传说耿和民和胡玉兰好得不是一般关系了,传说胡玉兰可以躺在澡盆里跟耿和民讨论
问题,真假存疑。这样的人,阎振明从心里发怵,他总能联想到太监一类的人物。
  “你最近气色可是真不错了,是不是偷偷地又练着别的什么功呢?”阎振明抢着打
了句哈哈。
  “是吗。你可是这几天第一个夸我的人。”耿和民笑道。
  “你们商业局好像有几个气功师,在市里很有些知名度。你是不是给我介绍一两个,
切磋切磋啊。”阎振明寻找着话题。
  耿和民微微笑了:“我就是大师,咱俩切磋切磋吧。东风厂的破产案子,你准备什
么时候判决啊?”
  阎振明知道耿和民会问这件事的,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出直入地问。阎振明不敢
跟耿和民谈这个话题,他含糊地说道:“可不大玩弄,几千人的一个大厂,可不是闹着
玩的,你反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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