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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打量着这个印记，恩，传说中的混沌印记。
就在他打算用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念力触碰着这个印记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混沌印记突然暴起发难，一道紫色的豪光从中射出，直直的射入他的眼睛。“啊”张远捂着脑袋惨叫一声，他的眼睛和印记被那条弯弯曲曲的紫光连了起来，他只觉得耳边嗡嗡鸣响着，视野中一片绚烂，阵阵发黑，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脑门的血管暴突着，颅腔内一阵阵可怕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硬要挤进来一般。
恍惚中，张远看到一个人影挣脱了束缚，高举着变换成野兽利爪的右手冲了过来……
“这……这里……”张远呆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地方，上一个瞬间他还在那个地下实验室，但此刻，他已经置身于一片荒漠中。
他身穿着机动装甲，手里拿着他之前并没有装备的核磁步枪，青绿色的天空云雾稀薄，一颗盘绕着十数颗卫星的冰蓝色巨大气态行星占据了天空的大半。两外那一半被一颗硕大的恒星占据着，在装甲自动开启的二级滤光模式下，仍有能着将眼眸刺痛的威能。脚下的沙砾滚热着，放出的热气让光线都偏折了，远方的山峦都仿佛在扭动。
“这个……这个景象……”张远不自觉的将左手放在了头盔上，遮蔽了他的左眼，神情有些呆然“亚……亚速尔星域19号行星？！”
“这就是……你隐藏在记忆最深处、最秘密的世界么？”一个隆隆的声音让张远汗毛直立，他本能的抬起枪想要反击，却发现刚才那声音仿佛就回荡在耳边，根本判断不出来处，于是他左右四顾，再转身扫视……然而回转了360度的目光依旧没有发现那个声音的来处。
“真是荒凉的位面，不过，作为你灵魂的墓场倒是颇为合适，桀桀……”
“这里是什么地方？”张远漫不经心的询问着，他并不指望对方做出回答，只是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他仔细检查着手中的核磁步枪，他记得他自己的那把还放在基地的特技军火保险柜里，但手头这把却和自己那把一模一样，手感，重量，击坠标记，甚至某些隐秘处的细小刮痕，都和他记忆中别无二致。正当他想在大脑里做个快速的标准记忆缺损自我测试的时候，那个声音忽然回答了。
“吼吼，别这样，你以为我会欺瞒你？不，我会告诉你，哪怕你捂着耳朵惊声尖叫也要让你知道，因为这样才能让我在此处发挥出我的力量。
这里……是你的灵魂深处。”
灵魂深处，潜意识么？张远咬着牙看向四周……不，感觉……是比潜意识，还深……还要深得多的地方。因为……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张远了，我是他凝视着战术镜内侧反光的一对红眸。
“嘶”张远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双眸子，他很清楚，自己很清醒，E级的心灵源能足以让他不会被这种情况所迷惑，但是不管他怎样去思考琢磨潜意思世界的矩阵回路，都发现这里毫无破绽，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梦境和幻想世界的虚假扭曲等等弱点在这里都不存在，就好像另一个真实世界。
“太棒了！”他开合着嘴唇无声道，他愉悦着，超越人类极限思维的愉悦“哈哈哈，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何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着。张远瞥向四周，大地凶猛的震颤，远方的山峦开始崩塌。但他知道本该如此，实在太好理解了。
“你很聪明，也很镇定，凡人。”它畅快的咆哮着，“竟然这么快就理解了，但我不会饶了你，我还要告诉你更多，这里是你的灵魂深处，你的意识汇聚之地，心灵之壁的表层所在，你所想的一切，你所认知的一切，都会在此凝聚成形，当你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你的心……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将我的力量，将混沌的力量……塑造成型！”
那仿佛在脑海中回响的声音，开始具现到某个方向，张远淡淡的看向正前方，地平线的山峦开始堆叠，隆起……
“所以我要告诉你这一切……我的每一句，都会加深你的理解，都会强化我的力量，你无法阻止这一切，因为你无法欺骗自己，在心之壁前谁都不能欺骗自己，你的懦弱，你的卑微，你的恐惧，都将成就我的强大，因为，你终究还是凡人！啊啊啊……”
地平线的隆起已然高耸入云，那座插入九霄的山峰开始盘踞塑形化作一张越来越具体的怪物脸庞，额头的双角高逾万丈，直插入苍穹。
“哈哈，没错，多么澎湃，多么高大，整个大地，整个天空都是我的身体，我……我的力量已经超越诸神了”它的身体继续向着天空攀爬着，与天空融为一体，整个云层燃烧起来，变成了怪物扭曲的笑脸，山岳拔地而起，化作擎天立柱般巨大的手指，向着张远包拢过去。
“哇哈哈哈哈，我在这里看着你，你已经比蚂蚁还要渺小，你真的很有作为蝼蚁的自觉，作为你把我塑造的如此高大的回报，我会给你一个最快速没有痛苦的终结……”怪物狞笑着开始合拢用整块大陆所构建的双手，老张站在山谷中，两边平地立起的山崖已经高的直通天际，开始合拢，天空只剩下头顶的那一条缝隙……
他站在原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缝隙中的天空，正对着那燃烧着整个天空构筑的怪物头颅。接着，他的手臂保持着笔直开始向下转动，最终指向了他脚下。
“……恩……哎……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怪物忽然发现，就在那个人类手臂摆动的时候，位于天空的他始终被那个凡人的指尖所指着，到最后，他已经落在了凡人的脚下。
“这……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它咆哮着，扭动着身体，它发现自己依然强大无比，天空就是它的头颅，云层随着它的咆哮而溃散，大地是它的身躯，四肢是山岳，它每动一根手指，都有一座高山塌陷，它转动身体，整个大陆的板块都在翻转，火山齐鸣，大海蒸发，他的强大只有创世神能媲美，但它……始终在那个凡人的脚下，无法触及他一根毫毛。
张远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脚尖轻轻踏动着脚下的有机玻璃，隔着厚厚的全周天舷窗冷笑着俯视着下方那颗星球，星球的大气层扭曲成了怪物的头颅的形状，向着他咆哮。
“什么东西，你的城堡吗？为什么是金属的？为什么那么高”怪物狰狞的咆哮着，整个星球都为此天翻地覆。尽管隔着层层金属和玻璃，还有几万公里的真空，但他们的交流却没有丝毫的干扰和迟滞。
“这个……星际生物称其为——飞船，不过我觉得它应该叫空天战舰，恩，我所在的这艘，是龙逆级的敖广号，属于联邦舰队中最常见的一种机动巡洋舰舰种，在战略级无人星域非常常见。”张远环视周围，透过全周天的舷窗，可以看到周围的宇域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着，但并非星辰的光芒，而是几百艘金属构成的巨舰，“这一艘，还有其他那些，统统属于联邦亚速尔星域404特遣舰队。”
“什么……什么呀这些……是神的武装么，神的宝具！你是谁？不可能的，触犯混沌印记的渎神者怎么可能是神使……”
“闭嘴，蠢货！”张远喷出一口烟，蔑视的呵斥道，“神？哼~这些都只是你口中凡人的造物而已。”
“不可能！”怪物咆哮着，整个星球的大气都在沸腾，“这不是真的！这么高的地方明明是神的领域，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别忘了，在心之壁前，谁都无法欺骗自己。”张远轻松的反驳着，看着那只怪物带动着整个星球的身体在大气层内翻滚着，但伸出的山峦肢体却被自己身体的重力所扯落，他啧啧有声的看着这一幕：“连自身重力的束缚都无法挣脱的可怜虫，根本不配小看人类的可能性，他们早就凌驾于你之上，凌驾于众神万物之上，整个宇宙，哦，就是你说的神之领域不过是他们的后花园。”
“我不信，我不信！”怪物嚎叫着，试图将身体变形，但是星球那么巨大的身躯成了他的负担，不论他将身体延伸到多长，总会被自己的重力拉扯崩塌成球形，宛如没有手脚的残疾人。
张远只是叼着雪茄淡定的看着他，“虽然设置重力场把整个星球粉碎也能做到，不过亚速尔19号毕竟是在适温轨道的类地行星，这么做太不经济了，看来灭绝令会更加合适和你，你看，我可是很诚实的……”张远嘴角向上拧起了一个弧度。
“不……你要做什么……不……啊啊啊……”数百艘战舰的主炮开始发亮，射击了……从光速的动能弹到密集粒子流，或者是投射的空间错维弹一股脑的倾斜进了星球的大气层。将大气一瞬间电离，从轨道上看，整个星球都被点燃了，板块碎裂，大地融化，整个星球地幔以上的部分全部被液化成了通红的岩浆。怪物的身躯在热浪中凄惨的融化，嚎叫声化作了大气层沸腾蒸发的宇宙喷雾。啪哒，一根燃尽的烟尾巴落地，张远碾着将其踩灭，如同踩死一只苍蝇
第八十章 无题
「包括懦夫在内的任何人都可以发动战争，但要结束战争却得到胜利者的同意」——萨卢斯特。
神情一阵恍惚，周围光影转换，张远被迫的闭上了眼，当他再度睁开时，发现自己还是呆在那个房间里，战舰不在这里，宇宙也不在这里，那个和星球融为一体然后被战舰打成废物的怪物也不在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庄周梦蝶？梦蝶庄周？”张远咀嚼着这个曾经从肖白图那里听来的古词，一时陷入沉思。
“滴——！”
是一阵电子警报声惊醒了他。
抬起头，被捆缚在试验台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被挣脱的钢索等等物品散落在那里，他瞳孔一缩：“小薇，全基地搜索，务必不能让他逃出去！”
“是——搜索完毕，基地内并无目标人物。”
“那就给我把扫描图展示出来。”张远一锤愤怒的试验台，将精钢铸造的板面砸下去一个深坑。
光脑的效率就是快，不过两秒钟就把扫描图接到了张远手上，但是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