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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灾吧。其他的延后再议。”说罢,也不给群臣反对的机会,她挥一挥衣袖,英姿飒爽的走了。
“退朝!”邓公公喊了一嗓子,屁颠屁颠的跟上。
☆、第二十三章 捏肩
朝臣们退出天权殿,立即三五成群聚在一块议论开了。
“董阁老!这事你可一定得替下官想办法啊!”户部尚书张庭拉着董阁老的袖子,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的哭诉了。
董阁老心里也犯难,只得推诿道:“要不,元宵灯会就暂时不用国库的钱,让各家合起来举办吧。每家每户按人头各出几盏花灯,一溜摆在朱雀大道上,看着也喜庆,还各有比较。”那些爱面子的绝对不会偷工减料,只是这一回宫里估计不会准备彩头,也不知大家会不会如往年般尽力,往年挣得头筹了宫里可是有赏赐下来的。东西也不见得多贵重,难得的是御赐,被恩赐的人家面上也有荣光。就不知陛下今年会做何打算了……
户部尚书得了董阁老一句话,奉为圣旨般,乐颠颠的走了。就算上头怪罪下来,不还有阁老顶着么!
祭祀朝拜新春团年会是绝对不能省的,他也想到了从元宵灯会上俭省,可是,自己一个从三品哪敢随便拿主意得罪那些牛气哄哄的勋贵和积年世家!既然董阁老肯发言,那就好办了。
相比户部尚书的好心情,兵部尚书吴厉和承恩伯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
押粮官赵继永是承恩伯的嫡次子,长子继承爵位自不用考虑前途,嫡次子文不成武不就,仗着老爹的势从小跟发小撒泼打闹欺良压善的,倒也学了三脚猫的功夫,身子很是壮实,因此承恩伯才替次子求了荫恩进了御林,由九品小官慢慢爬到了七品,又花了大把银钱上下疏通,终于领到了押运粮草这样的肥差。
别看这活儿辛苦,其实只要不是战时,一点也不危险,不但可以在粮草上头动手脚掺些次粮陈粮进去,还允许报损昧下一部分军需,倒手一卖就是一大笔银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顺便夹带私物到边疆跟北蛮人做生意,再换回大块皮毛料子跟香料回来,再往京城的铺子里贩售,一次就赚个盆满钵满,还不用付请镖局的费用!
可是,今番皇上一句话就将在粮草上可以捞取的那一笔收益给堵死了,吴厉跟承恩伯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伯爷,这事我可是告知你了,做不做还得看您的,下官还有要事,这就告辞。”兵部尚书眼看着这一回自己是拿不到好处了,也不多做停留,拍拍屁股走人,直将那承恩伯气得在背后骂娘!为了儿子的差事,他可没少给这老货塞银子!眼下好处没了,撇清干系倒快!他能怎么办?难道会让儿子白白的推了这差事被人顶了他的位置?他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干!就算是动不了粮草,不还有夹带私货么!这回让他多带些茶叶和粗盐去!
高胜寒回到寝宫,换下厚重的朝服,穿着舒适的常服活动活动手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保持一个坐姿在龙椅上静、坐一个时辰,还顶着这么一身行头,说不累是假的。早上起来甚至连水也没敢多喝。
邓公公侍候主子换上绵软的薄底鞋,看金宝元宝奉上香茗点心,满意的点点头。
“主子受累了,可要唤几位小主来弹弹琴说说话解闷儿?”处处为主子着想是他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在他看来,五更天就要起来听那群废物唇枪舌战是个累活,没看主子现在都精神不济了么。邓公公一阵心疼,巴不得五天一大朝改为一旬一次才好。以前也不是没有祖皇帝这么干过,甚至中宗在世的时候还有过十数年不上朝的记录,专宠后宫某位妃子,又数次下江南寻美人儿,那时也没见朝堂出什么乱子!主子又不图着当个明君,也不需要兴兵兴国,维持这般就很好!那些动脑筋费事的活儿,就该那群庸臣们干!
高胜寒没形没状的斜歪在软榻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不了。找个手上活儿好的替朕揉揉肩骨,朕眯一下眼。”
邓公公乐呵呵的应了,一边替皇上揉捏着放松筋骨,一边给元宝打了个眼色。元宝很识趣的悄然退下。金宝也放轻了手上动作,将桌面没用几块的点心收拾了,另外泡了壶养生茶上来温着。
高胜寒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正慢慢恢复神识,感觉有一双手力道适中动作娴熟的在给自己做着肩背按摩,嘴角不由翘了翘。
“功夫不错。”待会要不要给多些小费……
“陛下舒服就好。”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在耳畔响起,高胜寒愣了一下,立即睁开眼。
她转过脸,瞪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嘴唇动了动,发觉无话可说。能说什么?刚才她还以为自己在美容院做美容保养呢。
慕容真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眼帘,继续替她按揉。那浓密弯翘的眼睫轻微颤动着,显示他心里也极不平静。
美人在侧,带着少年特有的气息,感觉就像是自己儿子的同学在孝敬自己,高胜寒有些囧,示意对方停止。慕容真赶紧搀扶她起来。
四下里一看,殿内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旁人——也不对,貌似她还感觉到了两个气息,若隐若现的,却没看到人影。估计又是那些什么暗卫之类的……
靠之。朕的隐私权啊~~~~
高胜寒感慨一番,就着慕容真端来的热水洗了一把脸,脑子清醒了些,端坐在软榻上,看着少年,不知该有什么表示。
慕容真有些紧张。这混账该不会是想要白日宣淫吧……手上动作却不乱,替君王整理好衣服上的褶子,摆正了挂饰(玉佩玉珏璎珞四五个),又拿来梳妆匣,取出篦子给陛下梳理一下翘出几根乱发的两鬓,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高胜寒有些惊讶这种伺候人的活这少年却做得如此得心应手,随口问了一句:“家里做什么营生的。”
慕容真动作一顿,又赶紧收拾好梳妆匣,掩饰内心的慌乱,沉着应答:“家父……于土木工建有所涉猎。”他爹是工部员外郎,可不是管着官邸修建甚至是皇室行宫别苑的修缮作业么。可是,皇上却完全记不起这一点……多少有些让他心里难受。大概在君王眼中,不管何种出身何样身世,他们都不过是玩物……吧?
慕容真垂下眼睫,掩去心中愤恨。
☆、第二十四章 想岔
高胜寒没话找话,问了家庭营生,又问他学了什么,念过什么书,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日子过得怎么样。
慕容真几乎想撂手不干走人,可是低垂的视线看到对方鞋子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的龙纹,在在提醒着对方的身份,总算是让他忍下一口气没有酿成大错,只得选择措辞,小心翼翼地回答,尽量避开小弟的事情,只说自己父亲兢兢业业养家糊口多么不易,母亲操持家事又多么的辛劳。
高胜寒暗自计算着对方家庭人口,有些狐疑。这么一大家子人,只靠老爹就能够过上不错的日子,听对方的意思家里还有丫头小厮侍候,难道说搞建筑的在古代也是个赚钱活计?她可是知道后世地产商有多暴利的。于是慢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仔细回想邓公公简略的介绍过这些宠儿的家庭状况,慕容真……
“你爹是工部员外郎!”高胜寒突然想起来了!
慕容真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赶紧跪下叩头认错求饶,脑子里却是在飞快回忆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心中更为不安!
难道——
这昏君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小弟了?
慕容真气得身子微颤,极力忍着才没有暴跳起来一把掐死这个混蛋!
“起来吧。朕不过随口一问,你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还拐弯抹角的撇清你是……”官家子弟的事实……
最后半句没有说出口。被皇帝当做男宠娈人养在高墙后苑,任谁都会心里不痛快吧?没准还带着情绪……高胜寒有些悻悻的住了口,又安抚两句,将人打发走了。
官家子弟,又念过书,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荣辱不惊,是棵好苗子,说不得他们家对他寄予厚望,想着家里再出一个进士光宗耀祖什么的。怎么就被皇帝这个……拱了啊!
高胜寒摸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很不厚道的腹诽着。难怪自己后世被人欺瞒着连儿子都看丢了,是自己这一世造的孽太重、分离他人母子夺人子嗣的坏事干太多了吧?
要不,将人放出去?让他在外边闯一番事业出来,总比沤在后苑里发霉腐烂虚度年华的好。
高胜寒心虚的摸摸鼻子,决定还是选个时机开诚布公的跟那群少年商讨一下大家的出路,化解他们心中怨气。也算是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来人!”她懒洋洋的喊了一嗓子,邓公公立即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
“赏慕容真。”高胜寒想了想,又道,“后苑还有多少识文断字的孩子,都会些什么,让他们自个写好了呈上来。”
邓公公应诺,站了一会,看主子没有其他吩咐了,这才转身交代下边的人去传话。
午后,一本记录了后苑妃嫔——咳,现在没有妃嫔,只有男宠侍人——的册子妥妥的放在了君王起居室的案头。
这并不是早上高胜寒吩咐的事情,却是前日她交代邓公公将少年们的家庭状况汇编成册交给她,虽然邓公公有详细述说,可是她初来乍到的对那些爵位官职什么的概念有些模糊,想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偶尔翻看这些记录也好记住她身边的人。而她首先关注的,自然是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沈家少爷。
慕容真自然不知道帝王的心思,以为自家小弟还是逃脱不了被强夺进宫的命运,他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悲愤!回到珍珑殿,气得踢翻了一张椅子!
原本他是想要摔打桌子上的杯盏器具的,被贴身服侍的小宦官乐儿抱着腰死死拦下了。作死啊!那些东西都是内造的登记在册的,摔坏一个就得记在他们头上!上边自然不会为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