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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希望再看一遍。这样就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
今天,他们吵得早,所以我到教室时没看见几位同学。
纪宁来得早,睡得也早。作为朋友,我一再提醒他不要痴迷于网络,可他那一张不苟言笑的嘴总能把我回驳到无言以对。见他身体健康,成绩优异,我也不在提醒,大概这也是老师不管他的原因之一吧——老师怎么可能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这个城市的四月,已经能甘受到夏日的气息。长江从澄澈变为浑浊,很热的时候,长江里的水就会把亿万颗沙砾均匀地混在里面,没有谁能做到他这般均匀公平。我在看长江时,心理就会叹一口气,人渺小得像是一粒沙,让我想要回避,生怕这颗沙被卷进长江里。
进教室的同学愈来愈多,教室里一下嘈杂了许多,只是没有了俏皮声。我看了看与我同排中间焉了气的王毅,他怎么了?
7王毅是个拥有明星梦的男孩儿,每天马不停蹄地说俏皮的话惹人开心,活跃地在同学之间表现自己戏剧的天分。我们班要是少了他,夸张的说,人笑的次数都能少一半。已经三天我的笑少了一半。虽然我和王毅没什么交情,但这一反常行为足以让我关心好奇。
班主任的威力确实不小,一上台就把吵闹的同学威慑到安静。接下来,小班主任田婷也上了台,带领大家放声朗读。
出乎意料,纪宁奇迹般苏醒了,读着琅琅上口的《诗经两首》。
他的声音有磁性,因此,他一张嘴,我就知道是谁了。我惊讶地用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很结实:“睡好了?”
磁性声音的《诗经两首》逐渐变小,转而一句与课文无关的话:“王毅说他撞鬼了。”
鬼这个东西向来都是有吸引力的,虽然很恐怖。我一直都怕鬼,单听一个“鬼”字就能让我起一层鸡皮疙瘩。记得四年级的时候,我来得很早。我一坐下座位,就听见同学不停地说“鬼”,而且越说越匪夷所思。直到后来,每个人都说见到过鬼,都曾与水鬼、吊死鬼、枉死鬼邂逅过。那是正值夏日,我的座位靠墙,墙的冰冷隔空透入我的骨头。说着说着,我好像也看见鬼,确实见过些黑影忽闪眼前,外形也很似人。“鬼”的概念向来在我心里都是模糊的。
我耳背麻起来:“说说看。”
8纪宁哼笑一声:“我发现你的观察力真的很差。”纪宁递过一个小本子:“不好意思,我看了。是你的好姐妹肖冉冉托班长传过来的。”说完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读起来。
我瞪了纪宁一眼:“怎么这样乱侵犯人家的隐私。”其实我心里根本不在乎,难道我侵他的隐私不少?
本子上说:告诉你,王毅看见鬼了!他说他走亲戚是时,发现他有一个表弟,他的表弟叫王宇,就是那个失踪的初一学生。他说一天夜里,不知怎地就醒了,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对面的书桌上,手敲打着台灯罩发出“当当当”的声音。窗户是关得紧紧的,却仍然听见风“呼呼”地吹着。窗户被外的竹枝划得“叽叽”响,更是让人害怕。他怀疑,那个不见了的王宇已经死了,而他见到的黑影极有可能是王宇的鬼魂。我想去灭妖!
我看这一段勉强入得了眼的文字,实在是为了衬托后面的五个字,来表现肖冉冉的神经兮兮。
但是,我确实被吓到了。江风无论什么时候吹来,都带有凉意。
下课后,肖冉冉就跑了过来,对我大量地描述她整理后关于王毅见鬼的八卦。他说:“王毅每天都能感觉一种阴魂不散的气息在他家里。”
在不在他家,我不知道。不过,我经过他家所在楼时,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是鬼魂的味道吗?可是鬼是没有味道的啊。那是尸体的味道吗?
我转头看了看可怜的王毅,以前的明星气质、精神削弱到了极致,话也不多了。三天来,他一句让人爽快的语言也没从嘴里吐出。
在看看纪宁,我从来没见过他在教室里如此的亢奋,虽然一直在座位上。太反常了!
不要看见我第三章不要看见我(3)
9“世界上一直都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觉得是路了。”这句话我是从纪宁的“私密本”上看到的,我一直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担心他会被鲁迅先生杀死在笔下。他上次侵犯我的隐私,这次轮到我。这里,我还收获了一个重要信息:纪宁和田婷早恋了。怪不得在早自习轮到班长带领大家读书是那么激动。
上次,班长田婷递过来的不知有肖冉冉的小纸条,还有田婷的情书。田婷在我们班上不能算作美女,只能说不丑,但与生俱来的气质会把她最美的一面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尤其是她动人心弦的浓眉随着气质凸显。纪宁很有可能是被她文采横溢的情书和浓眉勾去了魂。对于这一点,我坚信不移。
这门亲事,我准了。佳人配才子。佳人给我带来的好处是再也不用帮我讨厌的女生传情书了。
早恋这种行为已经流行传播,就像流感一样,其实早恋不过就是一种初入爱情路途的尝试,没有目的价值可言,倒不如说是男女的特别友谊。
多了,也就不觉得算是什么了。从早恋的反感,衍生成了乐在其中。我大概明白纪宁那句话的意思了,有点儿戏谑的味道。
少女,少年啊,你又何必这么多情?
这时,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副久违的诡异画面。
镜前的长发女人背对着,说:“不要看见我。”
10王毅反常多了,也就不觉得反常了。在这两个星期里,王毅渐渐被遗忘在角落里。精神萎缩、状态不佳的他经常被老师喊进办公室挨训,家长似乎也不管,忙着闹离婚。
听肖冉冉的八卦,王毅是请假去亲戚家了,却是为了躲避家庭的不幸。
五一放假三天,难得的三天假让同学们得意忘形,哄堂大释心中的愉悦。结果被于老师拖堂教育。
在老师嚷着“放学”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了看王毅,懒洋洋地收拾着书包。他应再去亲戚家避难。
我在准备离开座位时,最后看了一眼长江,它的江面有几亿缕光线的波澜。
李婷婷难得地主动和我一起回家。我和她的语言很单调,我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我回答,她还是听不懂。
一出校门,我就被一张大手拉住手腕。不是抢劫,是表哥。我得去他家住段日子了。
李婷婷悻悻地于我告了别,一个人消失在前方的路途。
表哥今年二十一岁,独立成熟得像是老男人。他很有钱,房子多得几乎遍布中国。这几天得在他家过了,因为家里父母正在大冷战,谁都不理,谁都不管。让我欣慰的是,他们至少不会离婚。
一路上,表哥刘远不断地向我重复恶心的垃圾食品的名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父母倒数第二次吵架的时候,我被迫寄居表哥家。那时,我八岁,拼命地要吃小卖部柜台里的零食。他拗不过,用积存的零花钱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吃得我想吐。还剩一大半都被我悄悄地扔了,既心疼有想吐。再想想,我有多长时间没吃零食,父母就有多长时间没吵架了。昨天居然为了给我讲一道数学题而争论不休。神奇的父母!
神奇的还有王宇父母俩,居然有十多天破天荒地没与街道办吵架。倘若我没看见告示墙的广告,我还真把他们一群人忘了。对了,肖冉冉也没有去做鬼。她又能怎么做呢?
11“哎,我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再次兴奋地打开一个陈旧的话题,“我们学校不见了一个人。”有时卖关子。
没成功,他早就知道了。
刘远紧锁眉头:“千万别容易相信人。警方正在调查王宇的大伯,好像跟他大伯有关。已经有传闻说,王宇被他大伯杀了、也可能是威胁,大概是想利用一个亲人来维持他们的婚姻。”
这让我大跌眼镜,王宇的大伯是王毅的爸爸。我看了看眼前的人,到底要不要跟最后的“避难所”、彼此相依为命过的人走?
“想什么呢?臭丫头。”刘远拍了我的头一下。
“没、没什么。”我结巴道,我从来都只有在家与“避难所”之间徘徊,正如我只在纪宁、肖冉冉和同桌李婷婷左右一样。
“莉莉,你是不是怕我啊?”刘远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调侃道。
我正想反驳,突然看见远方的空间扭曲,惊声兴奋:“看,是不是起火了。”我指着那个地方,看稀奇一般。火灾是很少见的。
后来,在我表哥家看电视时,终于听见了消防车的警笛声。紧接着就是手机铃声,是肖冉冉打来的,这个爱八卦的小女人。肖冉冉用八卦的语气讲:“王毅家天台上发现了一只鞋,他以为那只鞋子一种不详的气息,于是把它拿到城外烧了。看见没?刚才的大火就是它引起的。”
不得不佩服肖冉冉手机八卦的惊人速度,我欲知后事地问:“然后呢?”
然后又从电话响起那句意料中的老话:“我要去灭鬼了。那只鞋很有可能是王宇的,他的魂回来了。”
“嘻嘻,你要去当女神棍吧!”我笑着说。
如果那只鞋是王宇的,那么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我脑海飘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没大在意。
12肖冉冉确实是废话很多的,我用了一句唐突的理由挂了电话。王宇的鬼魂真的回来了?他到底死没死?一个陌生人的命运就这么在我心里深深地扎了根。
这个城市的夜景是很美的,他的夜下市给称为“不落日的街市”,到处灯火通明。我不顾表哥的反对,到楼顶欣赏起城市的夜景。凉风袭来,更是使人安逸。眼前迷迷糊糊,突然看向了王毅家的那栋楼。天楼上,一团不小的火闪烁,跳动着火苗。
王毅正在烧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让人毛骨悚然。凉爽的风变得像刺刀一样划着我的皮肤。
反正距离不远,我决定去看看。
我穿过夜行的人群,内心激动地站在王毅家的楼下。迈出左脚跨了进去。
王毅所居住的这栋楼条件真的很差,路灯一盏也不亮。还好街道的灯光隐隐约约射